当我回到公寓的时候,已经超过了10点钟。但我马上走到电话旁,给艾伦·麦金托什打电话,“亲爱的!”我大叫道,“我拿回珍珠了。”

我从电话里听出来她倒抽了一口气,“噢,亲爱的,”她的声音既紧张又兴奋,“你没有受伤吧?他们没有伤害你吧,亲爱的?他们拿了钱就让你走了?”

“没有什么‘他们’,亲爱的,”我骄傲地说,“格雷莫尔先生的钱完好无缺。只有一个亨利。”

“亨利!”她用一种奇特的声音惊叫道,“但我以为——马上过来这里,沃尔特·盖齐,告诉我——”

“我嘴里有酒味,艾伦。”

“亲爱的!我相信你一定是因为有需要才喝的。马上过来吧。”

于是我又一次回到了街上,匆匆赶往卡隆德莱特公园,转瞬间我就到了彭拉杜克的宅邸。艾伦到门廊来见我,我们俩就在黑暗中拉着手,静静地说着话,因为整栋屋子里的人都已经睡了。我尽量简短地把我的故事告诉了她。

“但是亲爱的,”她终于说道,“你怎么知道是亨利拿走了珍珠呢?我以为亨利是你的朋友。而这个电话里的另一个声音——”

“亨利是我的朋友,”我略带忧伤地说,“正因为如此才毁了他。至于电话上的那个声音,只是个小问题,很容易安排。亨利离开了我几次,就是去办这件事的。只有一个小小的疑点让我产生了这种想法。在我给了甘德西那张上面写着我名字和公寓地址的私人名片之后,亨利就必须要通知他的同伙说我们已经见过了甘德西,并已经告诉了他我的姓名和地址。当然我想去见有名的地下组织头目,向他们传达我想要买回珍珠的这个想法是很愚蠢的——但也许也不是那么愚蠢的想法。这给了亨利一个机会,让我以为有人打电话来传信是我们和甘德西谈话,并告诉了他我们的困境的结果。但是,既然第一个打进我公寓的电话是在亨利有机会去通知他的同伙们跟甘德西的会面之前,显而易见,这其中有蹊跷。”

“然后我就想起了那天从后面撞上来的车,亨利那时到后面去跟司机吵架了。当然,这场撞车是设计好的,亨利制造了这个机会,他的同伙就在车里。所以当亨利假装在跟他吵架的时候,他已经把必要的信息传达给他的同伙了。”

“但是沃尔特,”在有些不耐烦地听完了我的解释后,艾伦说,“这都是小事,我真正想知道的是你怎么确定就是亨利偷走了珍珠呢?”

“你告诉我是他拿走了,”我说,“你当时非常肯定,亨利是个非常耐心的角色。他很有可能把珍珠藏起来,根本就不怕警察会对他怎么样。他会换一份工作,过了很久之后他才会把珍珠拿出来,悄悄地离开这里。”

艾伦在黑漆漆的门廊上不耐烦地摇摇头。“沃尔特,”她一针见血地说,“你在隐藏什么,如果你没有完全确定就是亨利的话,你是不会对他下那么重的手的。我太了解你了。”

“好吧,亲爱的,”我谦虚地说,“当然还有一个小线索,那是聪明的人都会忽略的一个愚蠢的细节。你知道的,我并不经常使用我公寓里的电话,因为我不想被那些推销员之类的打扰。我用的电话是私人专线,这个号码没有登记。但是亨利的同伙打的是我公寓里的电话,亨利经常出入我的公寓。我特意留心没给甘德西先生那个号码,因为我根本不指望甘德西那会有什么消息,所以我从一开始就确信是亨利拿走了珍珠,我所需要做的就是让他从暗处把珍珠拿出来。”

“噢,亲爱的,”艾伦大叫着用双手抱着我,“你真是太勇敢了!而且我真的觉得你在某些方面有自己独到的聪明之处。你真的相信亨利爱上了我吗?”

但我对这个话题毫无兴趣。我把珍珠交给艾伦保管,虽然已经很晚了,但我还是立刻驱车前往兰辛·格雷莫尔先生的家中,把故事说给他听,并把钱还给了他。

几个月之后,我十分欣喜地收到了一封从火奴鲁鲁的来信,信纸的质地很差。

好吧,老兄,你那个星期天的那一拳就是那笔钱啊,我没想到那笔钱就在你身上,虽然我也并不是要拿走它。但那一拳让我在接下来的一周里,每次刷牙都想起你。只可惜,我不得不离开,你是个好人,虽然有些傻乎乎的。我希望现在能和你黏在一起,而不是在远在千里之外的这里擦油阀。还有两件事我得让你知道——两件正当的事。我的确是爱上了那位高个儿金发美女,这也是我离开那个老夫人的主要原因。偷珍珠只不过是一个被美女冲昏了头脑的家伙想出来的馊主意。他们把那些串珠放在那个面包盒里纯属是引人犯罪,我曾经在吉布提替一个法国人干过活儿,一眼就能看出来珍珠和雪球的区别。但到了紧要关头,就在灌木丛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没人可以阻挡我的时候,我就是心软了,不忍心下手。告诉那个金发女郎你那儿有我给她的求婚戒指。

你永远的,

亨利·艾克尔伯格(化名)

此外,你应该知道,那个给你打电话的浑蛋想要分走你往我背心口袋里塞的那张100块钱中的50块。我只好痛揍了他一顿。

你的,亨·艾(化名)

(本文译者俞惠娴、蒲若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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