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上午,刘家的大院里来了两个精壮的汉子,他们直接来找孟德。孟德把他们领进厢房,其中的一个人说:“队长,山岛的士兵在金蛇谷遇到了野狗,他们不敢前进了。”

孟德点点头,说:“别叫我队长,这是在刘家大院里。”然后,他又想了想说:“真是的,看来这些日本人,就得挨狗咬,对了,王迎春带着兄弟们怎么安排的?”

那人说:“他带了七个人,都在周围安排好了,家伙也带了。”

孟德点点头,说:“好的,晚上有行动,让他们休息。”

正在这时,武冬梅过来了,进屋后,说:“师兄,牧之打算闭关三天,请不要打扰他。”孟德点点头,说:“那么,我带人出去转转。”

孟德带了几个人,出了刘家大院。

他们一行人出了城,王迎春在城外等着,他们一起来到日本兵营附近的山包上,鬼怒川公司的住址离着兵营很近。王迎春说:“孟德,你真的打算跟柳生交手?”孟德没有吱声,一屁股坐在地上。他琢磨着,如果晚上有行动的话,会惊动兵营里的日本兵,一定要想办法把他们引开。

王迎春发现孟德没有反应,不高兴地说:“孟德,有屁你放一个!”

孟德狠狠地砸了一下地说:“王政委,这次刘家比武必须得赢,没得说。”

王迎春想了想说:“孟德,你这么做很危险,且不说柳生武功的高低,就说这些日本士兵吧,万一谁打中了你,那可是大事。”

孟德说:“王政委,不到万不得已,你们千万不要开枪,如果开枪了,很有可能使刘家大院受到牵连。”

王迎春说:“不管怎么说,我们得保证你活着。”

孟德点点头,笑笑说:“你放心吧,我的功夫不比刘牧之差,不会有太大的风险,实在不行,我就跑,如果是日本士兵上来了,你们再想办法,不过,我尽量把柳生引出这个地方,单独跟他打一架。”

他们这些人轮流盯着鬼怒川的门,发现柳生中午在院子活动了一阵,让一个日本武士拿着一把中国刀跟他比划了一阵,后来又回屋里了,接着他一直在屋里没有出来。

一直到晚上九点左右,还是没有发现柳生出院子。

孟德把手搓了一下,站起来,把刀背在后背上,说:“老王,我去了。”

王迎春说:“小心,我派人暗中保护你。”王迎春朝两个汉子挥一下手,他们两人站好,把枪别在腰里,又各自背了一把刀。孟德点了一下头,嘿地一声跳了出去,其他两人看看周围的情况,从侧方,低着腰摸到鬼怒川公司的旁边。

三个人,很快靠近了鬼怒川的院墙,两个人爬上了墙头,其中一人扔了一块砖头进去,立刻听到哐啷的声音,很快两个日本武士跑出来了。一个汉子从墙上跳下去,一刀劈过去,那两个日本武士急忙招架,又出来两个日本武士,围了过来。

这时,孟德跳了下去,嗡地一声,把大刀挥了出来,一招龙卷风,四个武士被刀风袭击,同时退了回去,跌倒在地,刀落地的声音,一阵尖锐的声音。

柳生必须出场了。佐藤山木躲在几个武士身后,佐藤一郎问:“是不是打电话给酒井?”佐藤山木看看柳生,摇摇头。

柳生知晓佐藤山木的意思,会意地笑一下,再看那人的刀法,虎虎生风,知道来者不善,便大声质问:“来者何人?”那人并不搭话,一运气,只一招龙在野,那大汉的刀一抹亮光袭来,柳生不敢怠慢,噌地一跳,像一只轻捷的狸猫,他的剑,嗖地吐出去,只听一声沉闷的磕碰声,柳生咦地叫了一声。

明显,柳生占了下风,想不到大汉的武功如此之高。突然,柳生的两眼发出了萤光,像一个幽灵,只见他轻飘飘地刺出一刀,一阵阴森森的风袭向大汉,那大汉身形一缩,如同蛟龙入海,正在极力地躲开这一阴招,他身形一跃,跳上了墙头,柳生哪里情愿放弃这个优势,他的长刀,又一刺,化作凌利的锋芒,紧追不舍。

而同时,听到另外一个角落,一个日本武士大叫:“有刺客。”原来又有一个黑影冲了出来,正与一个日本武士交手。

佐藤山木哈哈大笑,说:“看来是有备而来呀!派两个人跟着柳生。”

佐藤山木刚刚说完,两个黑影已经跳上墙头,也同时撤出。几个武士紧追上来,他们妄图找到柳生的行迹。而汉子和柳生的身影,如同起伏的狐影,纵跳着远去。

两个日本武士正要追随他们的身影,又来了两个黑影,他们又是一阵乱打。

孟德把柳生引到一个空旷地带,他突然停下来,并没有转身,只见柳生再次化做幽灵,他的刀,怪异而凌厉,听见一声像猫一样的吼叫,那刀锋劈来,直奔孟德的后头。

孟德身体微曲,他暗暗地提气,只见他身上的棉衣呼地涨起来,一招龙摆尾,他的刀突然嗡地一声咆哮,一个大大的弧面砍向柳生。

柳生见来势凶猛,用刀一挡孟德的大刀,那力量过人,竟然将柳生反弹向天空,柳生借机再一跃,他的身体像猫一样在空中翻了一个跟头,又旋转着,刀人合一,形成了一个尖利的锥子,直刺向孟德的上方。

孟德扎稳马步,双手持刀,对着天空,猛地一招龙卷风,只听轰的一声,他的刀搅出一个大大的旋风,而柳生却毫不躲闪,实际上,他的左右手,都已经持了刀,这两把刀,依然旋转着,沿着龙卷风的轴线刺向孟德。

眼看那双刀,已经逼近了孟德的头部,孟德再次发力,向旁边一格,一声巨响,柳生被弹出去,滚到地上,他啊地大叫一声,吐出一口血。

孟德大喜,收了刀,几个纵跳,跑远了。

终于,两个武士上来了,他们用日语喊叫着:“柳生,您受伤了!”

三日后,刘牧之出关。上午十点左右,他来到院子里,孟德早就等在那里了,上前来问:“师弟,这几天练得如何?”

刘牧之点点头,说:“这几天阳刚之气充沛,功力见长。”孟德说:“那好,师弟,你就拿我当靶子,试一下。”刘牧之点点头,两个下人把金龙刀抬出来,刘牧之伸手把刀拎起,摘了鞘。孟德此时已经握了一根铁棍,大喊一声:“看棍!”

他先挥舞了一个棍花,突然啊地大叫,似乎有几十条铁棍砸向刘牧之。

刘牧之弓步站好,大叫一声,龙在野,他的刀一亮,刀背上的金龙似乎动了起来,只听嗡嗡地一阵响,看到一个闪电劈向孟德的铁棍,两人的功底都是纯正的阳刚之气,只听一声哐的巨响,孟德手中的铁棍,已经被金龙刀砍断了,那一截铁棍落在地上,砸出一个坑。刘牧之收起刀,看看刀刃,丝豪未损,真乃神刀也。

孟德高兴地说:“师弟,你现在的功力不在我之下。”刘牧之点点头。这时,孟德的一个随从跑过来,压低了声音说:“我们的人观察到,这几天一直有军医去鬼怒川公司,还看到鬼怒川公司的人到药铺里买补药。”

孟德听了,得意地笑一声,对着刘牧之说:“师弟,以你现在的功夫,应该不在日本人柳生之下。”刘牧之摇摇头,说:“小心为是。”

这时,武冬梅过来,稍带喜悦地说:“大师兄,看来这次打败柳生是有希望的。”孟德有些沾沾自喜。

刘牧之对大家抱抱拳说:“明天,就要比武了,今天,我们要给金龙刀开刃。”

大家都兴奋地点头,一帮人开始准备香案。

刘牧之来到堂屋,进了密室,看到刘爱生的牌位,他叹了口气,这里已经新添了大牛的牌位,杨忠山的牌位摆在旁边。刘牧之坐下来,说:“爹,我本不想出头露面的,但这都是逼的呀。”

刘牧之又看看杨忠山的牌位,心情复杂地说:“杨先生呀,咱们未曾谋面,却不知你到底弄了个什么龙脉图呀,你把我们刘家武家弄得遭大灾了。”

刘牧之又看看大牛的牌位,说:“说心里话,大牛,我不如你。”

刘牧之站起来,要出密室,后来他又转身看刘爱冬的牌位,慢慢地说:“爹,其实我什么都懂,总之,绝对不能让日本人把黄金弄走。”

刘牧之来到院子里,太阳已经正中,香案上摆了香火,刘家的人都来了,他们已经按照辈份站好了,刘牧之来到香案前,已经有一个精干的汉子,拿着金龙刀在磨刀石上哗哗地磨几下,又放在阳光下,看看刀锋。

刘牧之走过来,接过刀,用一块白绸子把刀擦一下,然后又把刀搁在香案上。

刘牧之把酒泼了,敬了天,敬了地,然后,右手提起金龙刀,在自己的左手腕上划了一下,一股血涌出来,刘牧之把刀刃朝上,让血顺着刀刃滑动,接着,他把刀放在香案上,然后,跪下,磕了三个头。

身后的人,也都跟着磕头。之后,大家都站了起来,孟德和武冬梅说:“师妹,从现在起,我们得加强戒备,县城的广场那边,得派我们的人去守着,不能让日本人在那里布置什么人下黑手。”

刘牧之知道他们在安排,没有太多分神,他的任务是,打好明天的比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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