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落在东八十四街的一幢窄小的楼房,就是黛安与赛门·艾勒比夫妇所有。他们自一九七六年买下它之后,单单装修费前后已花掉十万美金。

从人行道登上三级石阶的第一层,开了一家派蒙艺廊。展售各种手织品、钩线、被单、陶器。这不是赚钱的生意,店老板是两位老太太,显然她们纯粹是为了喜好,并不打算从这上头求收入。

黛安·艾勒比的诊所在二楼,赛门·艾勒比的在三楼。两层都经过改建,除了办公室还包括家居的隔间。二楼有客厅、餐厅和厨房;三楼是两间卧室和一间座谈室。两层各有两间浴室。

两层的办公室格式一致:外间是较小的接待室,里间是较大的医生办公室。上下层的办公室有内线联络。

四楼,也是顶楼,是公寓,出租给一位西海岸的制片人,极少来住。

此外,他们还有一幢乡村别墅,靠近纽约州的布雷斯特。两层楼式的砖房。有树林、有小河。一楼有两间主卧房,二楼有两间客房。还有一间可以停三辆车的连屋车库。房子后面是铺磁砖的天井,和一座温水游泳池。

黛安和赛门·艾勒比两个人都爱好园艺。英国式的花园已成为当地林园名胜之一。他们雇了一对波兰夫妇照顾别墅。男的管庭园,女的管家,偶尔煮煮饭。

周一到周五,艾勒比夫妇习惯留在东八十四街的宅子——耽到周六的机会少之又少,一般都在周五晚上到布雷斯特,周日晚上再回曼哈顿。而八月一整个月都留在乡下。

艾勒比夫妇一共有三辆车,赛门开墨绿色的喜登积架XJ6,黛安是一九七一年份的银黑奔驰3.5跑车。两部车都停在曼哈顿。第三辆是吉普,一直留在布雷斯特的别墅。

遇五,赛门·艾勒比遇害的当天,他告诉太太——据黛安·艾勒比的供词——晚上有个病人。他建议她先回布雷斯特,他随后就到。他说最迟九点出发。

黛安说,她大约六点半离开曼哈顿。据她描述,一路上“凶险万状”,因为当时风速达到每秒四十米,而雨更大。八点钟到达别墅。因为这场风雨的关系,她以为丈夫抵达的时间会延后至十点半或十一点。

等到十一点半,她开始担心。拨电话给他,没人接;拨了两次,结果相同。半夜时分,她拨到布雷斯特的警察局,查问有无接获喜登积架XJ6型车的意外事故报告,答案是没有。

她愈来愈焦躁,紧接着又拨到曼哈顿的停车场。过了几分钟,值夜的管理员回复说,赛门·艾勒比的车还停在车位上。

“我慌张起来,”事后她对警探说。

“我担心他在去车库的途中遭抢劫了,以前发生过一次。”

因此,在凌晨一点十五分左右,黛安拨通了山穆森医生——也是一位精神病学家,太太已经过世,他是艾勒比夫妇的密友,也是家中常客。山穆森医生是大纽约精神病协会的理事长,目前居住在七十九街、麦迪逊街口的合建公寓。

山穆森从音乐会回家不久,接到黛安的电话,立刻答应乘出租车到艾勒比的诊所去看个究竟。据山穆森的陈述,他到达东八十四街的现场,约在一点四十五分。他请出租车司机在屋外稍候。当时雨仍下得很大。他一下车便急忙冲过人行道,登上三级石阶,到前门,发现门半掩着。

山穆森身材矮小,五十六岁年纪,冲劲仍旧很旺。他毫不犹豫的踏上灯光暗淡、铺着地毯的楼梯,走向三楼赛门的诊所,发现诊所的门敝开着。门里,他看到那一具被砸坏的尸体。

首先,他检查一遍,确定赛门·艾勒比真的已经死亡。然后,利用接待室的电话,拨九一一呼救。电话记录的时间是凌晨一点五十四分。

以上各项供词在案发后,已经纽约市各大报刊载,并经由各地方电视台新闻报导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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