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检察官凭他的权力,立即知道希嘉露目前正在“找不到”的情况。没有人知道她在那里,警方曾多方询问过,不过也只是虚应故事而已。

陆哈登,是个成功的商人,是炒地皮的,正离城出差去了。他的办公室无法告诉地检处他到那里去,也联络不上他。

包检察官看向我。

我说:“我们来试一下普伊莲。”

“你认为她知道他们去那里了?”

“他们有两个人。”我说:“她也许知道其中之一在那里,再说……”

“好了,够了,”他打断我话说:“反正没有其它线索,死马当活马医,我们去试一下。”

地检处的车子用闪光打破一切交通规则,在离开法院大厦十二分钟正的时候,我们已在敲普伊莲的房门了。

她穿着一件透明的长袍,身后来的光线照到她袍内的阴影,显然的长袍之内只有她得选美奖的躯体,其它什么也没有。

我们推开她走向房里,她只好靠边后退。

“赖唐诺!”她大叫道:“我以为……你怎么可以……”

我说:“我是地检处的人。首先我们要知道希嘉露在那里。”

“我不知道,我没见到希嘉露。我不要见她,我没有面子见她。”

“为什么?”

“那个可怕的女人叫我写了一张不确实的自白书。”

“那一种自白书?”

“你知道的……从你桌子上拿出一纸信封。事实上根本没有这回事。我也正要见你,告诉你一件极端机密的事。”

“什么?”我说。

这时她口齿伶俐油滑起来,“我不想提名带姓,”她说:“不过我现在情况又必须要如此。那陆哈登和他老婆合不来。她想抓他小辫子,她请了一个私家侦探,捉住我,要我说出来和陆哈登常有周末的私会。”

“你说了没有?”

“我说我怎么会做这种事。我和陆哈登根本也不太熟。他曾经有一段时间和我常在讨论一宗房地产买卖,他一直是规规矩矩的。”

“之后如何?”

“之后,之后……这个胖肥婆闯进来。说我去看你根本不是想请你做什么保镳。我去找你只是要偷张信纸栽赃。我否认,那凶女人把我摔在床上,把自己扑上来坐在我肚子上。

“她压住我肚子,我根本无法呼吸。”

我看向姓包的,看到他已经对整个事件失去兴趣了。我说:“这些事你对希嘉露都说了吗?”

“我和希嘉露不是很熟悉的。我和陆先生是因为生意认识的。至于希露嘉只是一两次宣传性的聚会遇到而已,见面的话是会认识的。”

“你不知道她现在在那里?”

“当然不可能知道。”她说:“两位绅士,我要告诉你们我现在正想要洗个澡,我也在等一封电报……你们当然也看得出,我现在这种穿着、不合适接待你们。”

“好吧,”包检察官说:“我们一定要在下午两点钟之前找到希嘉露或是陆哈登两个中任何一个。你有什么消息可以告诉我们,让我们找到他们吗?或者什么人可能知道吗?”

“一点点概念也没有。”她说:“我也不想再和这件事有任何关联了。假如你们坚持仍旧要留在这里不走,我就只好请我的律师来了。”

门上出现用拳头敲门声。

普伊莲犹豫了。

我把门打开。

柯白莎迈步进入房间来。

普伊莲一看到柯白莎,就后退着要进她的卧室。

我对普伊莲说:“我们要先看一下你的卧室才肯离开。只是确定一下里面没有别人。”

于是我转向包检察官:“这位就是柯白莎了。”

柯白莎把双手放在屁股上,瞪视着普伊莲。

“当然不可以。”普伊莲说:“首先,你们根本没有权利闯进到我家里来。我没有邀请你们进来,没有搜索状,你们根本也没有权利来看我的卧室。”

我对白莎说:“这女人说她的自白,有关等在我们办公室的目的是偷取一张信纸,完全是虚构的。是你屈打成招下她照你意思说的。”

“喔,是这样的吗?”白莎说。小圆眼滚啊滚的。

“我应该得到保障的,”普伊莲说:“你们两位绅士,你们好像至少有一位是来自地检处的,你们代表法律,我要求保护……”

“我们先看你的卧室,”我说:“然后……”

她把自己护住了卧室的门,双手双足向外伸开。她说:“没有搜索状休想!你们有搜索状吗?”

包检察官说:“没有,我们没有搜索状。看来我得请求你大方一点……”

“搜索状个屁!”白莎说,大步向前,用一只肥壮的右手臂一挥,把普伊莲整个人移至一旁,顺势一拉,普伊莲在房内转了半个大圆圈。

她打开卧室的门。

她说:“喔,小亲爱的,你最好穿些衣服。外面有两位绅士想和你谈谈。”

普伊莲这时才大叫出声。

柯白莎走进卧室,过了一下,带出来的是希嘉露。希嘉露正一面急急地在拉上衣服的拉链。

“这一个是不是你们在找的人?”白莎说。

“就是她。”我说。

希嘉露对我说:“赖先生。看来这里面有一些误会存在。这件事说来,我没有对你怎么样呀。”

我说:“我现在要弄明白的是上周六的事。上周六你去亲亲汽车旅馆,你登记,你住进一间房子,你等陆哈登的来到。陆哈登来了不久,龙飞孝进来了,他告诉你们他自己是什么人,给你们一张传票,要你们出庭,之后怎么样?我要知道的是……之后怎么样?”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说。

“那么你最好快一点知道。”白莎说:“我也是从地检处来的,你要跟我走。”

“你不能捉我。”希嘉露说。

“凭什么不可以,”柯白莎说:“你要再穿点东西,还是我们现在立即就走?”

她转向普伊莲。她说:“至于你,你这只会说谎的小婊子,你要是敢把宣了誓做下来的口供反悔,我把你从漂亮的臭皮囊里血淋淋地拉出来!”

我对希嘉露说:“这件事不能开玩笑。这是件谋杀案。你现在下决定,这位包检察官可以算你是证人,也可以算你是共犯,拿你一起开刀。”

柯白莎说:“你是一只漂亮的母狗。你只要年轻,就可以用你的外型要什么有什么。你试试到女牢里去待上十年,那里只有淀粉食物充饥,强迫你过单人生活。出来的时候你还会有什么?”

“那是一场大误会……是一件意外。”

“什么意外?”

“龙先生。”

“你最好据实告诉我们。”我说。

她开始哭泣。

白莎说:“把这些眼泪早点擦擦掉,亲爱的,早点说出来。我们时间不多,这些男人也许对你的眼泪同情。我看来不值一毛钱。”

希嘉露的眼泪说停就停,有如自来水龙头被关上。她变成冷酷,脸上雪白,她怕了。

她说:“我不知道龙先生怎么会查到我们这一段。我、陆哈登、葛史旦和寇玛莲老是四个人一起出游的。哈登和葛史旦是好朋友。哈登一定要掩护好自己,因为他太太在找证据要离婚。哈登和葛史旦住往会假称一次商业旅行,他们一走,寇玛莲就会来接我一起走。”

“星期六晚上发生什么事了?”我问。

她说:“我去亲亲旅馆、那里我和哈登常去。一个小时后,哈登开车过来。才进房子,那个人敲门进来自称是龙飞孝,是地方检察官,交给我们一张传票,指定我们出庭要作证。”

“要你们作证你们四个人常在一起玩?”我问。

“不是,”她说:“作证有关一句在一起时的说话内容。”

“什么内容?”

“有一次葛史旦心境不好,两个男人出来玩,每次都必须伪造出差,也不是味道。两个男人谈谈就谈到了家庭困扰。葛史旦说他太太坚持不肯离婚。他说她会喝光他的血,把他扫地出门。他说不会让她得逞,他要杀了她。”

“你亲耳听到他如此说的。”

“我亲耳听到,寇玛莲亲耳听到,陆哈登亲耳听到。”她厌烦地说。

“什么地方?什么时间?”包检察官问。

“三月二十一日,仙掌珠汽车旅馆。”

我看向包,包看向手表。

包向柯白莎说:“你现在这临时的地检处助理。替这两个女人弄点衣服穿上,把她们带去法院。这里有一张实时传票,写明要她们下午两点钟到法院去做控方证人。案子是加州人民控诉葛史旦和寇玛莲。不得有任何延误。你要注意,任何情况下,不准她们两个私下交换意见或交谈。”

柯白莎抓住希嘉露的手臂,把她推向普小姐的卧房,然后她转向普伊莲道:“来吧!亲爱的。还要我请呀。只准穿衣服,不可以开口说话,不可以慢吞慢吞,不必装什么假睫毛,也不要涂什么猴子屁股。我们有事要办,而且要办得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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