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歇尔·弗洛德说:“我想你。”文森特·内勒说:“我也想你。”他躺在四季酒店的一间客房里。“不会耽搁多久的。”

“我真受不了。”她的声音很微弱。他将手机贴紧耳朵。“你在都柏林每待上一小时,我都在想他们会不会就在此刻抓到了你?”

“耽搁下来了,现在还走不了。办理护照的时间比我原先预计的要长。”

“要多久?”

“你知道这种事情一般怎么办理。他们说还有哪个手续没办好……那就耽搁下来了。”

她跟他说起公寓和公寓所在地的情况。文森特由她说着,赶紧起身趴到床底下,将护照的封面塞进那只大号信封里……他知道自己的想法有点愚蠢,可他就是不愿在它的注视下与米歇尔聊天。

“不一定非要久居于此,”她说,“我们可以搬到别处,看情况吧……不过环境很好,我觉得你会喜欢的。”他说他肯定会喜欢。

马丁·波拉德警督走进锦绣公园加夫尼酒吧时,鲍勃·泰迪正呷着咖啡。波拉德点了一杯伏特加,一杯奎宁水。他自二十几岁开始掉发,头发已经从前额一直脱落到脑后,露出大半个闪亮的秃脑瓜。他像往常一样顾不得寒暄,便直入主题。“我们今天的话只能私底下说,我们以前没交谈过,对吗?”

泰迪点点头。

“有人企图谋杀应急特警队的一位警官,在他家里。朝他的卧室窗子连开数枪……他侥幸逃脱,只是身上被碎玻璃划了几道口子。”

“有人想找麻烦。”

“技术人员立即调查取证。凶手还用同一把枪杀死了一个名叫阿尔伯特·班纳曼的歹徒……和他的女友。另外还杀了一个名叫沙伊·哈里森的人,此人是保护神保安公司的雇员。”

“这个人发疯了。”

“我们正在试图找出这些命案之间的联系。我们认为这起袭警案是一个名叫文森特·内勒的歹徒所为。在基尔凯拉大街被击毙的两个人中,有一人是他的亲兄弟……自从劫钞案发生以后他就再没露过面。”

泰迪摇摇头。“没听说过这个人。”

“他以前是米基·卡瓦纳的手下,至少为他杀了一个人。他因暴力伤人入狱服刑,前些时刚出来。几年前,我曾经用几周的时间调查他和一起行凶报复案的关系。我知道此案是他所为,只是受害人害怕他报复,不敢作证。”

“真是个疯子……杀了三人,还要枪杀应急特警队的一名警官?”

波拉德将少许奎宁水倒入伏特加,端起酒杯喝了一半。“他图谋杀害应急特警队的领队。被他杀死的保护神公司的雇员,有可能是一个内鬼。正因如此,我要告诉你,你的朋友,向我们举报那辆车的女士……”

“莫拉·科蒂。”

“我们不知道他到底跟多少人过不去,可是她的名字登在报上……向警方提供破案线索的英雄修女。”

“啊,上帝。她已经七十多了……她当时在为那个就要咽气的歹徒读忏悔经。”

“要是文森特·内勒看到那些报纸……”波拉德耸了耸肩。

“她将得到保护,对吗?”

波拉德面露难色。“问题就在这里。我们有一张重点保护对象的名单。如果这个沙伊·哈里森真是内鬼,那么保护神公司其他的一些员工也会遭遇危险。另外还有应急特警队的其他成员……任何一位曾经跟文森特·内勒打过交道的警员。”

“莫拉·科蒂……要不是她,根本不会有这次行动。”

“倒不是哪个人存心要将她排除在外,而是他们需要在受保护和不受保护之间画一条线,她又恰巧被列入不受保护之列。”

“经费有限,是吗?”

“我已经跟我的头儿谈过,他同意安排一辆没有标志的警车停在她家附近一两天。我跟你联系是因为……也许你可以做点工作。”

“做什么?”

“听说警署的助理处长奥克菲是你的老朋友……或许你可以跟他打个招呼,把她列为重点保护对象?我听说奥克菲这个人挺通情达理。”马丁·波拉德喝完杯中剩下的伏特加。

泰迪站起身,犹豫片刻后说:“我得先走了。”

波拉德说:“好的,保持联系。”泰迪离去后,波拉德拿着自己的酒杯走向吧台。

徒步前往市中心的路上,鲍勃·泰迪给警署的一位朋友打了个电话,打听到科林·奥克菲今晚将在哪里。泰迪已经受到了停职处分,眼下接触奥克菲自然有一定难度,但并非不可行。斯威特曼案使两人之间的关系陷入僵局,不过这种僵局是可以打破的。跟他赔个礼,再把一些过错揽在自己身上。然后转移话题,重点谈应该怎样将莫拉·科蒂列为被保护对象。

泰迪打电话给克朗塔夫警局的哈利·辛诺特,请他再帮一个忙。然后他回家。刚刚走进他在格拉斯内文的寓所,便收到辛诺特发来的一份篇幅很长的传真。泰迪泡了杯咖啡,坐在餐桌旁,开始读文森特·内勒的档案摘要。其中有许多背景材料,涉及内勒本人,以及他过去的同伙,团伙的头目。有两页纸记载了内勒替米基·卡瓦纳杀人的情况,三页纸记载了米基其人以及他的种种犯罪行径。

泰迪抿了口咖啡,凝视着文森特·内勒这张存入警方档案的脸部照片。在让警方拍摄存档照片时,罪犯们面对抓获自己的警察时表情各异:有的顺从,有的愤怒,有的轻蔑。而镜头前的文森特则是满脸得意,犹如一个刚刚获悉自己当选本年度最佳球员的足球明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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