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医生手段不错嘛。”我悄悄为他鼓了鼓掌,“虽然没猜中,但我很佩服他的想象力。树里竟然会跟克莉丝的死有关系,而养父又因为这个遭到要挟,这是一般人想不到的吧。”

苗木清了清嗓子。

“那个,律师和借据的事情……莫非你也知道吗?”

“当然啊,那是我们家很久以前就有的习惯。”

见苗木的右眼迅速瞪大,我赶紧补充道:“啊,不过我可不知道阿幸就是那个传说中的律师哦。因为我们这些养子女是没什么机会跟律师直接见面的。”

“那种事情怎么样都无所谓。”苗木的左眼也开始瞪大,“我想说的是,你为什么之前一直隐瞒借据的事?”

“我只是忘记了啦。毕竟那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这几年我早就没把它放在心上了。”

当听到永岛弓子对森医生遮遮掩掩地说了一些“借据怎么怎么样”的话时,我错误地将其想象为森医生遇到金钱危机,被永岛弓子发现,并借机敲诈呢。

“人家以为森医生肯定也知道那个借据的事情嘛。看他们那神神秘秘的样子,我还以为他们说的是其他借据呢……”

“健哥你就是想太多了。”阿满插嘴道。

“你给我闭嘴。”我说。

“干吗呀,这么凶。”

“够了。”苗木不耐烦地说,“好不容易才前进了一步,你们却是这个样子,真是无药可救。”

“前进了?”我放弃与阿满大眼瞪小眼,将视线转向了苗木。

“真的吗?”

“当然。”苗木很不高兴地点点头,“知道森医生和永岛弓子是共犯后,我一下子想到了永岛弓子是怎么遇害的。”

“在不被任何人看到的情况下用刀刺死她的方法吗?”

“你要是朝着那个方向想就永远找不到出路。应该反过来……”

“我明白了!”阿满大叫起来,“那女人走进餐厅时,其实还没有被匕首刺到!”

“喂喂,你在胡说什么呢?”我问。

“你是因为知道了‘森医生和永岛弓子是共犯’才解开谜题的吧?”阿满无视我的问题,看着苗木说,“这样一来,最简单的答案就是,那两个人根本就是在做戏!永岛弓子假装自己背上中了一刀——现在满大街都有卖那种特技刀的。她故意让我目击倒下的情景,然后被森医生以治疗为借口抬出餐厅。他甚至还让我搭了一把手,真是太不要脸了。”

“在我正准备发表案情推理的时候抢话说,你的脸皮也够厚的。”

“先等等。”我还是难以理解,“当时难得事件告一段落,他们为什么还要演这么一出戏呢?”

“那是因为事件并没有真正告一段落。”苗木说,“你还记得吧,当时我们至少可以肯定杀死内野健二的不是内野冬树。但灰浦那小子却擅作主张把事情给了结了。因此他们才有必要制造一些事端,好重新唤起人们的警惕。如果山庄里出现了内野一家之外的牺牲者,灰浦就不得不寻求县警的帮助了。而且新的事件还不是杀人,而是故意伤害。只要一想到必须马上将伤者送到正规医院进行救治,灰浦必然会拼了命地寻求救援。我认为,这就是他们所做的打算。”

“可是,后来永岛弓子不是真的死了吗?”

“那我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或许是被真凶找到空当杀死了,也有可能是她运气不好,伤重不治而死……就像你一样。”苗木朝阿满点点头,证明他已经认同了阿满的推理。

此时,电梯从三楼降下,须势理和工藤久律师走了出来。

工藤律师抱着一个巨大的箱子,从她脚边还跳出一团白色物体,飞快地穿过我的视野。

那是一只白猫。

我本以为那是被阿满压死的猫,便瞥了一眼阿满,只见那家伙怀里也抱着一只白猫。

“喂,满。”这里有两只猫。我用手势向他示意,却从另一边听到了意外的回答。

“那只猫咪好像是裘莉的好朋友呢。”工藤久律师对照美说,“它一直藏在树里的床底下,我刚刚才发现的。”

“吓我一跳,还以为死猫变成妖怪了呢。”

照美夸张地抚摸着心口。

仔细一看,这只猫前脚的黑斑确实与裘莉的有些出入。

看来树里经常画的猫其实是这只。难怪当时裘莉跑到她身边去,她也没有任何兴趣……不过,两只猫真有这么大差别吗?

此时,图书室里的众人正因为刚才的事情骚动不已,但须势理一开口,周围的气氛就骤然发生了变化。

“各位,”须势理挺直身子说道,“经过多方考虑,我决定现在就发表新遗嘱。”

她静静地坐在餐桌首座上,工藤律师则在她身旁落座,从她抱着的箱子里取出状似遗嘱的文件递给须势理。森医生、照美、灰浦警部补则缓缓聚集在周围。

“不用叫树里来吗?”灰浦警部补问。

“她应该还无法理解这些内容吧,待会儿再叫人向她好好解释一番就好。”须势理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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