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价二亿日币的大提琴从完全密室的房间里倏忽消失了——

听到騒动赶到乐器保管室时,门口已经围出一道人墙了。钻进人墙一看,只见初音呆立在门前。她一脸苍白,不安地东张西望,发现我后,才似乎总算放下心来。看到那张表情,瞬间我好想紧紧抱住她,但众目睽睽之下,也不能这么做。

“听说大提琴不见了?”

我努力佯装平静地问,初音似乎也察觉了周围的氛围,冷静地开始说明。

初音说,这几天她几乎每天都在试奏史特拉第瓦里的大提琴,昨天也一直练习到傍晚六点,照常将大提琴收回琴盒后,进入保管室,把大提琴在指定的架子上放好,然后离开。

“那个时候大提琴确实好好的,警卫叔叔,对不对?”

初音问,警卫一脸担忧地点点头。

“嗯,虽然我没有一一仔细查看,可是乐器的位置跟数目都吻合。这位同学是最后一个来还乐器的,所以我很确定。”

“然后我今天到保管室来借琴的时候……大提琴却从架上消失了。”

咦?意思是……

就在我准备继续说下去的时候。

“让一让,让一让!”另一头传来尖高的叫声,须垣谷教授分开人群过来了。

“听、听说史、史特拉第瓦里被偷了,是真、真的吗!”

教授气喘如牛,再三对我和初音还有警卫重复相同的问题。警卫一定已经被问过相同的问题好几次,也深感自责吧,他的脸上同时浮现苦涩与疲劳的神色。尽管相貌凶悍,然而一旦萎靡下来,看上去也只是个疲倦的中年大叔。然而须垣谷教授却誓死以赴似地连珠炮问个不停。

“昨天最后一个进房间的是谁?是几点?”

“是这位同学,最后上锁的时间是晚上六点十二分。我一直在这里看到晚上八点,然后下班。”

“那个时候大提琴确定还在吗?”

“同学离开后,我检查过了。乐器的数目和位置都符合规定。”

“你确定那是名乐器史特拉第瓦里吗?”

“我不是专家,看不出乐器的好坏,可是我每天都看着,所以如果形状或色泽不一样,我是看得出来的。昨天也和平常一样,没有异状。”

“呣。那今天是几点开门的?”

“刚才八点二十五分的时候,一样是这位同学来借,”

“柘植同学,妳每天都这么早来借琴吗?”

“对,我被挑选为公演成员以后,每天都是这个时间来借琴。我想要尽量和它多相处,所以除了午休时间暂时还回来以外,都与它朝夕相处。其实我甚至想要把它借回家的。”

初音说的没错。听到她说想要和大提琴朝夕相守,令人嫉妒,可是如果对方是史特拉第瓦里名琴,那也是没办法的事。

“那大提琴不见的时候,是什么状况?”

“就跟平常一样。我在七点三十分上班,八点整来到这里的岗位。然后我检查同学的借出许可证,让她进房间,没多久就听到同学尖叫,或者说惊讶地大叫,所以我也进去房间查看,发现有一把乐器从存放的位置消失了。”

“那个时候,室内只有你和柘植同学两个人吧?等一下……如果那个时候她照着规定来,手上应该提着空的碳纤提琴盒才对。我不是怀疑,可是你检查过琴盒了吗?里面真的是空的吗?”

初音的眉毛一下子蹙了起来,我也好想一巴掌掴向教授那张趾高气昂的脸。何必辩解,他分明就是在怀疑初音。

“我是觉得很冒昧,但还是立刻检查了,不过琴盒里面是空的,什么都没有。”

“我再确定一下,昨天晚上六点十二分到今天早上八点二十五分之间,真的没有人进入这个房间吧?”

“确实没有。出入记录由这个卡片阅读机和总公司的计算机主机联机,现在正在査询记录。”

“那其他出入口……”

“我说老师,”警卫终于忍无可忍似地反驳了。

“这个保管室的室温和湿度受到严密的监控,所以没有窗户也没有换气扇,出入口只有这道门,门上甚至没有窗户。这里乍看之下是个普通的房间,但说穿了就跟银行的金库没两样,这种事你们不是比我还清楚吗!”

“什……”

就在我以为有一场好戏可看的时候,一串轻盈的电子铃声响起。警卫“啧”了一声,掏出手机讲电话。这段期间,须垣谷教授怫然不悦地木立在原地。

听着对方的声音,警卫的表情再次变得苦涩。很快地他讲完电话,最后声音小到几乎都快听不见了。

“是总公司打来的。昨晚六点十二分到今早八点二十五分之间,卡片阅读机果然没有动作的记录。不,不仅如此……”他说,指着我们的后上方。回头一看,监视器的镜头正睥睨着众人。“看得到吗?这道门正面的那个监视器一天二十四小时监视着这里,可是检查录像的负责人说,那段时间内,没有任何人靠近这个房间。也就是说……也就是说……”

说到这里,他支吾起来。

我明白他不想说的理由。因为照道理来看,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

密室——没错,从一间无人能够侵入,也无法逃脱的房间,有一个约孩童大小的乐器消失无踪了。

是谁拿走的?究竟是怎么办到的?

种种疑问盘旋脑海,我在这当中回想起事件肇始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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