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点四十分,罗杰不再失去控制,与柯林·尼科尔森在罗纳德的书房密谈,在他面前放着的工作看起来很艰巨。

“每一个其他的点都被清理干净了,”他辩护说,“每一个。只有那把椅子。如果我们也清洁了椅子的话,那就没有任何一种可怀疑的情况,甚至没有任何怀疑的空间。”

“你想让我去警察局,承认我擦掉了椅子上的印记,罗杰?”

“是的。”

“我办不到,”柯林坚定地说。

“但是你必须办,伙计!”

“不行。我从椅子上擦掉了你的指纹,救了你,不让你陷入困境,罗杰,你太愚蠢、粗心了。我不想让自己陷入困境。”

“但你难道没有看见……”

“我所看到的是你应该把自己的印记擦掉。所以去告诉警察是你做的,你个老无赖。”

“可是我不能!”罗杰哀号。“我受过太好的训练,要销毁证据。如果我告诉他们我会做这样的事,他们会立刻觉得可疑。”

“啊,垃圾!”柯林粗暴地说,“你害怕承担责任,这就是所有的。你认为这会让你在未来被警察置于糟糕的境地。”

“对,会的。”

“好吧,我不能在这一点上帮你。你应该在你干涉之前就想到这一点了。不,不;这是你的事情,罗杰。我根本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有。”

“听着,柯林,”罗杰绝望地说,“如果你不想像一个男人一样坦白,我会告诉警察你擦过那把椅子。”

“你是对的。我也会告诉他们是你移动的它。”

“但你不能!那会出卖大卫,我们已经让他完全被掩盖了。”

“那么你告诉他们是你自己擦掉了印记。”

罗杰·谢林汉姆呻吟。柯林过分地苏格兰式了。但不能不承认,柯林有理由。他执行了一个罗杰应该自己执行的行动,他不明白为什么是他,而不是罗杰应该有责任。

然而,柯林必须不被允许有理由。如果他这样做了,警察也许就会结果了罗杰。“听着,柯林,如果我能想出一些你做这种事的好的理由,你就不会……”

“不,我不会,罗杰,绝对如此。”

“哦,救命,”罗杰说。

有人敲门。“进来,”罗杰愁眉苦脸地叫道。

勒弗罗伊夫人的头出现在门楣附近。“哦,谢林汉姆先生,罗纳德想让你知道,警察又来了。他和他们在楼上,在舞厅里。”

“谢谢你。不,不要逃跑,勒弗罗伊夫人。进来看看你能不能说服柯林。我不能。”

“哦,柯林,你一定是高尚的。”

“不要在我身上耍你的诡计,阿加莎。我能证明所有不利的事情。”

“我害怕他的确是这样,谢林汉姆先生。你要他做什么?”

“只是说实话。”

“嗯,这对我们中的某些人来说是一个不错的变化,”勒弗罗伊夫人愉快地说,“我不认为我在以前的生活中曾说过这么多的谎言。”

罗杰·谢林汉姆热切地看着她。“你不会再多说一句,不是吗?”

“再说一个会怎么样?我的意思是,哪个谎言是特别的?”

罗杰·谢林汉姆犹豫。勒弗罗伊夫人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不管她怎么想。让她知道事情有多么严重是明智的吗?

“闭嘴,罗杰,你这头蠢驴。”罗杰下了决心。他在这程度上会相信极少数的女性,但勒弗罗伊夫人真的是不同的。

“你会说你在昨晚的屋顶上擦了一把椅子,顺便擦掉了指纹吗,勒弗罗伊夫人,当你清楚地知道你从未做过那种事的时候?”

“哦,罗杰,拜托。你不能要求她那样做。自己做吧,兄弟。”

“这很重要吗,谢林汉姆先生?”

“对一个人来说可能会是非常重要的。”

“不是柯林吗?”

“不。”

“但是我告诉你,这没有必要,阿加莎。罗杰可以自己去说。对你和我来说根本没有必要听他的,把我们自己陷于困境。”

“不是听我的,”罗杰打断。“这你应该知道。”

“谢林汉姆先生有一些很好的理由不自己去做,柯林。”

“我当然有,但是柯林看不见。警察会变得比先前更多疑。他们会知道我永远不会破坏这样的证据,就算不知道我究竟在做什么;这将使他们做我想阻止他们做的事,那就是,问他们自己我在伪装什么。我想要的是有人挺身而出,说是他做的,这个人可能不会意识到真正重要的作用。你明白吗?因为柯林不想做。”

“啊,是的,我明白;但他们也不会相信我不知道我在做什么。可我实在不知道。”

“现在你在改变你的立场。”

“好吧,这是真的。”

“无论如何,不要再争吵了,你们俩,”勒弗罗伊夫人安慰地说,“因为我会说。我可以做,很方便,因为事实上我昨晚在埃娜被发现后很快就上了屋顶。”

“是吗?”罗杰吃惊地说,“我不知道。”

“是的,我是。我怕我昨晚没有告诉督查,因为它似乎最不重要;但巧合的是,当柯林下来把我们关起来的时候我不在舞厅,我在……总之,”勒弗罗伊夫人说,“我听到很多楼梯上的骚动,所以我径直走到屋顶。奥斯伯特在那里,他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奥斯伯特从未提及。”

“我没想到,”勒弗罗伊夫人说,“他对此记得很清楚。但如果我提醒他,他可能会来承认。”

“那太好了。”

“是的。那么我要坦白什么呢?关于一把椅子的一些事,这是你说的吗?”

“就像这样的事,勒弗罗伊夫人,”罗杰迅速解释。“你知道,有一把椅子躺在绞刑架下面,斯特拉顿夫人必须使用它。为了某些原因我不必去,柯林用他的手帕把那把椅子擦了擦,顺便说一句,擦去了任何可能的指纹,包括斯特拉顿夫人的。警察发现这把椅子已经被擦过了,对这个事实选择了一个灾难性的解释。有人出来坦白是自己擦拭的是必要的,没有一点这件事情可能是很严重的概念。这就是我想让你做的。”

“好吧,这似乎很容易,”勒弗罗伊夫人说。

“我喜欢一个女人不要求问很多不必要的问题,”罗杰热情地说。

“是的,但似乎有一个非常必要的问题。我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

“为什么,真的?”罗杰若有所思地说,“是的,有一个非常好的理由是很重要的。”

“因为有一个人留下了椅子座位上的指纹,还有椅背上的。”柯林补充说。

“是的,座位。我真希望……天哪,我刚刚想起一件事。这有点运气。”

“什么?”

“为什么,我很担心那个座位,不是吗?但是,是的。我自己站在上面。所以即使你只做了一点点,也会显示出来。而现在我想到了,磨光是好的。它会留下一些轻微的脚印。但它将破坏平跟鞋和高跟鞋之间任何一个尴尬的对比。是的,那有点好运。”

“我很高兴我所做的一些事,”柯林冷冷地说。

“你知道吗,我非常渴望问一千个不必要的问题,谢林汉姆先生?”勒弗罗伊夫人说,“我应该像你一样知道这些,因为我不想问他们一个问题。”

“我会告诉罗纳德你是一个多么高尚的女人,”罗杰承诺。“他可能会有一些想法,但他不能完全实现。”

“阿加莎是个伟大的女人,”柯林同意了。“可是她为什么要擦那把椅子呢?”

他们彼此看了看。很难想象勒弗罗伊夫人为什么要擦椅子。

“不可能有困境,或任何类似的东西?”勒弗罗伊夫人问,不是很有希望。

“一只小小的坏鸟吗?”柯林建议。

罗杰·谢林汉姆抱怨。“你把它彻底清除了,”他说,“为什么有人要在屋顶上彻底地把一把椅子擦干净呢?”

“因为烟尘,”勒弗罗伊夫人立即说,“毕竟,我的连衣裙是白色的。”

罗杰·谢林汉姆钦佩地看了看她。然后他的脸拉了下来。

“但你不会因为它躺在一侧就坐在上面。另一方面,你也不会坐在那个特别的椅子上。”

“是的。我走过来了,不得不坐在最近的一张椅子上。”

“如果你不舒服地走过来,你就不会费工夫去擦拭它。再说,你是用什么擦的?你的白色连衣裙的裙子?恐怕不是很有说服力。”

“啊,阿加莎根本就没有擦拭它。奥斯伯特为她擦拭了它,用他的手帕。那人和一个上帝一样。他不知道昨天晚上他是否擦了五十把椅子。”

“柯林,”罗杰说,“我相信你成功了。但等一等。奥斯伯特会让它躺在地上吗?他不会礼貌地把它扶起来吗?”

“哦,是的,”勒弗罗伊夫人说,“但我又一次又一次把它弄倒了。”

“那为什么它上面没有奥斯伯特的指纹?”

“哦!好吧,我自己把它扶起来,在他擦拭之前。它上面没有我的指纹,因为我戴着我的天鹅绒手套。”

“是的,”罗杰高兴地说,“你让奥斯伯特擦它,因为当你把它扶起来的时候,它弄脏了你的白色天鹅绒手套。”

“自然是这样。奇怪的是尽管我过来了,但一直站在那里,直到他做完了这件事。所有事情都很合逻辑,因为事实上我和奥斯伯特一起在屋顶上,当你和罗纳德和埃娜一起在楼下的时候。我恐怕病态地这么快就去检查绞刑架,但是,我并不为此感到羞耻。”

“这,”罗杰说,“看起来干得很漂亮。我们再排练一次,只是为了确保细节的完美,然后我们会告诉奥斯伯特。现在,勒弗罗伊夫人,你是你,我是奥斯伯特,柯林不在这里。这是绞刑架,这是椅子。我们三个刚刚走了下来,你来了,想找到奥斯伯特。他告诉你发生了什么事,你就走到绞刑架那儿。是的,这是绳子,你看。”

“多么可怕啊,”勒弗罗伊夫人喃喃地说,“她真的…….哦,奥斯伯特,我觉得有点晕。我必须坐下。”她扶起了那把椅子。“噢,看我的手套。你有一条手帕吗,奥斯伯特?请给我擦一下,好吗?”

罗杰·谢林汉姆擦了椅子。“请。”

“谢谢你,”勒弗罗伊夫人坐了下来。“哦,亲爱的。不,我很好,谢谢。一分钟就要过去了。是的,我现在好了。我想我会平静下来。谁去告诉其他人?哦,亲爱的,我不认为他们会负责这些裙子。我把椅子撞倒了。好吧,没关系。我们最好下去,奥斯伯特。我得看看我能做什么。”

“优秀,”罗杰鼓掌。“是的,这似乎很自然。柯林,你觉得你能找到威廉姆斯,把他引诱到这儿吗?”柯林点了点头,然后就走开去这么做了。

“我亲爱的,”勒弗罗伊夫人说,“我想这都是很不道德的,是不是,谢林汉姆先生?”

“是的,”罗杰愉快地说。

威廉姆斯先生显得不知所措。“那是什么?我在扰乱警察?你是什么意思?我没有扰乱任何警察。嗯?我有吗?”

“我可能错了,”罗杰假惺惺地说,“但我有一个想法,你有点担心他们。你知道的,昨天晚上给勒弗罗伊夫人擦椅子。无论如何,我想你应该把它告诉他们。”

“擦椅子?什么?昨晚我从来没有给阿加莎擦过椅子。”

“奥斯伯特!”勒弗罗伊夫人嚷道,很痛苦。

“好吧,我替你擦了一把椅子吗?”

“真的,奥斯伯特。当我在屋顶上加入你,在他们把埃娜弄了下来之后。你必须记住。”

“记得给你擦了一把椅子吗?如果我做了我会很幸福的。这一切究竟是什么,嗯?你是什么意思?”

“好吧,你还记得我出现在屋顶上,不是吗?”

“有吗?是的,我相信你是。是的,我记得。”

“你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是的,怎么了?”

“我很奇怪地过来。”

“是吗?是吗?”

勒弗罗伊夫人转向罗杰。“嗯,这不太好,如果奥斯伯特甚至不记得他做了什么,”她说,带着适当的愤慨。

罗杰·谢林汉姆看起来很严肃。“你真的记得吗,威廉姆斯?”

“我记得阿加莎在屋顶上,是的。至少,依稀记得。但我不记得我做了什么。我是说……总之,有什么事吗?”

罗杰·谢林汉姆的庄严加深了。“恐怕这件事很有关系。你看,你破坏了一些重要的证据。”

“我有吗?见鬼,我是怎么做的?”威廉姆斯先生看上去很惊慌。

罗杰·谢林汉姆开始加深惊慌。“听着,这是

相当尴尬的。你昨晚七歪八倒的,你知道。”

“喝了两打多酒,我应该说,”勒弗罗伊夫人不愉快地暗示。

“我没有醉,如果这就是你的意思,”威廉姆斯先生愤怒地反对。

“不,”罗杰强调说,“你没有醉。不管发生什么事,警察都不知道你喝醉了。如果他们把这一概念灌输到他们的头脑里,他们就会认为我们都醉了。然后他们就开始谈论醉酒狂欢,在这一过程中,发生死亡,然后我们最终都很可能因为杀人而受审。”

“魔鬼!”威廉姆斯先生叫说,“谢林汉姆,我说,你真的不这么认为,对吗?”

“我当然是。因此,最好的事情是让你清楚地记得你昨晚做了什么,然后像一个男人一样对警察坦白。毕竟这是一个相当简单的事情,我不认为他们会做的比给你一顿正式的责骂还要多。也许甚至不会责骂。”

“但听着,我做了什么?”威廉姆斯先生绝望地问。罗杰告诉他。

“现在你还记得吗,奥斯伯特?”勒弗罗伊夫人问。

“嗯,不完全记得,”威廉姆斯先生不高兴地说,“只是依稀记得,你知道。再告诉我一次,阿加莎。你问我是否有一块手帕……”勒弗罗伊夫人又告诉了他一次。然后她为了确保,告诉了他第三次。然后罗杰又告诉他一次。最后,威廉姆斯先生完全记住它了。

罗杰·谢林汉姆停顿了片刻,在舞厅门外坦白地窃听。从里面传出一个声音粗哑的声音,紧随其后的是罗纳德的轻轻的语气。显然,一些种类的调查正在进行,但是不可能辨认出问题和答案都说了些什么。

罗杰·谢林汉姆打开门走进房间。他侧身走过腼腆的威廉姆斯先生。除了罗纳德和他的对话者站在有点远的地方,房间里西莉亚·斯特拉顿,看起来十分担心,和克兰督查,看起来很抱歉。

“啊,谢林汉姆来了,”罗纳德用明显的救济的音调说,“他会证实我的。罗杰……”

“如果你能原谅我,斯特拉顿先生,”打断了这番话的粗暴的声音的主人,一个腰围很大的人,罗杰立即确认为当地警察局警长,“如果你能原谅我,我会自己问这位先生。罗杰·谢林汉姆先生?”

“是我,”罗杰高兴地说,“你,当然,就是警长……?”

“贾米森是我的名字,先生。很高兴认识你,”那个体型很大的男人说,然而不是非常友好。“我在问斯特拉顿先生这场发生在斯特拉顿夫人离开这间房间之前的争吵。我们已经从斯特拉顿小姐那儿听说,”警长严厉地说,看了一眼明显很紧张的西莉亚,“发生这样一场争吵。我很高兴能有你的说法。”

“西莉亚夸大了它,”罗纳德很快地对罗杰说,“我已经告诉了警长……”

“斯特拉顿先生!”警长大叫,野蛮到克兰督查看起来都比以前更软弱了。“是的,谢林汉姆先生?”

“但是没有争吵,”罗杰温和地说。

警长弯了弯他那可怕的眉毛。“那你怎么解释斯特拉顿小姐承认争吵的这一事实,谢林汉姆先生?”

“我不是‘承认,’”西莉亚说,“你说得好像我在证人席上一样。我是完全自愿地告诉你……”

“拜托,小姐!”警长举起一只像面包机的手。“谢林汉姆先生?”

“我不能完全明白有什么混乱,”罗杰愉快地说,“发生的事情非常简单。没有争吵,也没有什么接近争吵的事情。斯特拉顿先生和大卫·斯特拉顿先生和斯特拉顿夫人沉迷于一个小恶作剧,然后斯特拉顿夫人没有一丝征兆地大发脾气,狂怒地撞出房间。没有时间来争吵或做任何类似的事情。”

“哼!”警长用一种失望的方式咕哝着。很显然,这些信息完全符合他从另一个来源所听到的信息,他的失望由于他的失败而更为重要。“那为什么,”他突然问罗纳德,“你否认有任何不快发生呢?”

“该死,警长,”罗纳德激烈地说,“别展开这么野蛮的攻势。如果你想让我回答你的问题,请用一般的礼貌。”

“闭嘴,罗纳德,”罗杰咆哮,他注意到了警报,遍布警长已经发炎的面容的深褐色越来越深了。

“我很想打电话给马约尔·伯基特,请他一起来,”罗纳德咕哝着。罗杰推断马约尔·伯基特可能是郡警察局长。

“马约尔·伯基特的电话已经连通了,”警长说,他的声音里带着某些不祥的意味。

“是的,那是真正发生的事,警长,”罗杰平滑地说,“斯特拉顿夫人飞入了狂暴的怒火,根本没什么事,但她几乎把自己扔出了房间。你可以得到任何在这里的人的确认。当然,正如你所看到的,这是一个相当重要的问题。”

“什么相当重要,谢林汉姆先生?”

“我指的是她在屋顶上的时候的精神状态。这是很有启发性的,不是吗?但我没有权利,”罗杰巧妙地补充,记住了他在这件事上对米切尔医生的暗示。“你必须问一个医生,这是否有可能影响她立即采取行动。”

“谢谢,先生,”警长很快就回来了,他知道他必须问医生什么,不需要问什么。贾米森警长不是一个令人愉快的人,他认为罗杰是导致了现在所有麻烦的人。

罗杰·谢林汉姆认为时间差不多了,该把谈话引到他的目的了。他走到督查身边。“顺便一说,督查,”他用一种随意的声音说,“你今天早上对椅子在绞刑架下的位置很有兴趣。如果你还想听听这是怎么发生的,我就很有兴趣追溯它的历史。”

罗杰·谢林汉姆故意问督查而不是警长,因为椅子和与它有关的一切事情对威严的督查来说都太无关紧要了。但他几乎可以听见他身后警长的巨型身体因集中注意力而僵硬所发出的嘎吱嘎吱声。

“真的,先生?”督查急切地说,“是的,我想听听。”

“好吧,勒弗罗伊夫人的裙子在她从椅子上站起来的时候钩住了椅子,把它撞倒了。你还记得她穿着那些老式的灯笼裙。”

“勒弗罗伊夫人坐在那把椅子上吗?”罗杰背后发出一声轻微的有些窒息的声音。“她坐在那儿?”

罗杰·谢林汉姆转身。“什么?哦,我明白你的意思。煤尘和她的白色连衣裙。但是,当然她没有坐下来,直到椅子被擦拭之后。”

“那把椅子被擦拭过了吗?”警长一字一顿地重复。

罗杰·谢林汉姆看起来很惊讶。“你知道那个,不是吗?”他说,语气足够轻蔑到不鞭打也能造成刺激。“你肯定知道威廉姆斯先生为勒弗罗伊夫人擦了一把椅子,不是吗?”

警长突然猛地一转身,威廉姆斯先生惊慌地跳了回来。

“你擦了那把椅子?”他咆哮。

“是——是的。我的意思是——见鬼,为什么不呢?”威廉姆斯先生反驳道,他发现自己还活着,于是恢复了勇气。“嗯?为什么不应该?你不想让她的连衣裙损坏吧,你会吗?”

“她为什么想坐下来?”

“因为她过来的时候很不舒服,”威廉姆斯先生带着尊严说,“我的意思是,她感到头晕。嗯?她为什么不应该?什么?这是相当令人不安的,不是吗?见鬼,为什么她不能觉得晕呢?嗯?”威廉姆斯先生极富攻击性地说。

警长转向他的督查。“克兰,去把勒弗罗伊夫人带上来。”

“督查!”斯特拉顿轻轻地说。

“怎么了,斯特拉顿先生?”

“告诉勒弗罗伊夫人贾米森警长很称赞她,并问她是否愿意上来这儿帮助他片刻。”

罗杰·谢林汉姆摇头。激怒警察是不值得的。“现在,威廉姆斯先生,”警长严肃地说,没有明显地注意到这种交流,“如果你善良到能告诉我你究竟对椅子做了什么,给我们带来这么多的麻烦,我会很感激的。”

“麻烦?”威廉姆斯先生说,带着无辜的惊讶。“为什么会惹麻烦?它是怎么得到的……”

“你做了什么?”警长粗鲁地咆哮。

威廉姆斯先生讲了他的故事。他讲得很好。罗杰,钦佩地听着他的学生,授予他满分。事实上,没有什么一个含蓄的信念之类的东西,以一个令人信服的结果来呈现。威廉姆斯先生对他说的事实没有半点怀疑。他做任何事情都很普通,为一位女士擦拭椅子都是如此的普通,原本温和的他正愤慨地面对警察,他们想怀疑他,这是不可能的。

勒弗罗伊夫人前来帮助他了,她的隐瞒技术才是真正的艺术。“你们在大惊小怪些什么?”她呼吁西莉亚。“我难道不应该感觉头晕吗?还是别的什么?”

“别问我,”西莉亚说,“我很失落。”

“指纹?”勒弗罗伊夫人片刻之后惊讶地重复,瞥了一眼警长。“我怕我从来没有想到他们。我为什么要想到指纹?或者脚印。”

“哦,是的,谈到脚印,”罗杰流利地提出,“你能核实椅子座位上的沙子,警长,在威廉姆斯先生带着热情为了勒弗罗伊夫人的连衣裙而擦拭所有这些东西的情况下吗?”

“哦,他总会留下一两处痕迹,”警长乖戾地回答。

威廉姆斯先生以一种彻底的体面的方式总结了这一切。“如果我真的做了我不该做的事,我道歉;但我仍然无法真正明白究竟有什么麻烦。嗯?”

这一切都是为了罗杰,警长现在受到了最后一击,这是肮脏的、阴险的一击,这不仅造成了创伤,还改变了凶手的计划,高效率地帮助了凶手本来拙劣的工作。

“我注意到了,”罗杰快活地说,“你把椅子搬走了,我无法想象为什么。直到我问自己,我才知道这把椅子是怎么被擦拭的,我想知道指纹的缺失是否可能会让你担心;但即便那样我也很难相信它是这样的,你也做了和我相同的基本调查,发现有什么事情发生了。我必须告诉苏格兰场的莫尔兹比,他会被逗乐的。为什么,警长,”罗杰淡淡地一笑,“你会告诉我,你不知道尸体上所有的伤痕是从哪儿来的!”

警长似乎已经受到了打击,但克兰督查还能提问:“你预料到了尸体上的伤痕,谢林汉姆先生?”

“预料到吗?当你把你的头撞在一架大钢琴的较低的边缘时会发生什么?”罗杰亲切地轻拍问题中的钢琴。“当有人把你扶起来,再猛地扔在地上,你会怎样?你有没有受伤——特别是,如果你碰巧是一个女人,督查?”

警长最后一瞬间的希望之光也变暗了。

“这是什么?有某种程度上的一次斗争,然后?”

“一次斗争?”罗杰有点厌恶地说,“不,兄弟!是一个阿帕奇舞蹈!”

最后警察走了,罗杰在书房对罗纳德·斯特拉顿摇着他的头。这是星期日的晚上,派对并没有改变;其余的人在客厅里喝着他们的鸡尾酒。然而罗杰带他的主人去书房并告诉他自己对他的想法。

“真的,罗纳德,你不应该和警长发脾气,你知道的,”他不高兴地责备。“你现在已经是那个男人的敌人了,不能让警察有敌意——特别是在这样一个微妙的情况下,”罗杰意味深长地说。

“我想是的,”罗纳德承认说,“但我只是不能对此有帮助。我不能忍受人们试图欺负我。”

“啊!”罗杰说。

“你认为肯定不会有任何伤害吗?”罗纳德问。

“我希望不会,真诚地希望。但问题是,你知道,我不得不在一定程度上支持你,我把警察当作一个对手,而不是作为一个可能的盟友。”

“但是没关系吗?”

“我想没有,真的。是的,我想现在一切都好了。”

“你的声音听起来不是很肯定,罗杰,”罗纳德·斯特拉顿说,不是没有焦虑。

“一个人永远不能对警察相当肯定,”罗杰回答,反复讲它。“还有,我想他们现在还没有多少关于自杀的疑虑。至少,我不知道他们怎么能有。但尽管如此,”罗杰若有所思,“我们可以加强这个情况,这不会是一个坏主意,如果我们能这样做的话。”

“怎么做?”

“嗯,只是我的一个想法。我们有充分的证据表明,斯特拉顿夫人在晚上的大部分时间都在谈论自杀,但是如果警察仍然怀疑,他们可能会乐意于考虑所有我们的伪证。在这一点上,你能不能产生一些不被怀疑的东西?比如一封信。书面文字的记录是如此的令人信服,比你看到的单纯的口头报告要令人信服得多。”

“我明白了,”罗纳德点了点头。“但我怕她从来没有给我写过信。不过她可能对西莉亚写过。”

“跑去问你的妹妹,”罗杰建议。罗纳德跑去了。

“不,”他报告。“西莉亚没有收到任何信件。但是大卫呢?”

“打电话问他,”罗杰说。

罗纳德打电话给他弟弟。大卫透露也

没有,但他认为如果有任何这样的信件存在,可能会写给一个叫珍妮特·艾德斯里的人。

“住在韦斯特福德,”罗纳德解释。“埃娜特别的朋友,闺蜜,用于倾诉她那配不上自己的丈夫的残忍或一般的罪孽。”

“下车,”罗杰轻快地说,“晚饭前还有半个小时呢。我们去看看她。”

“你是对的,”罗纳德同意了,印象深刻。艾德斯里小姐住在韦斯特福德那边的一座大房子里。罗纳德能和她安排一次面谈,在不打扰她父母的情况下。她令人伤心,罗纳德对她可能有帮助的想法印象深刻。罗杰对此次访问的对象解释。“如果你有这样的信,”他平滑地说,“这将有助于缩短审讯中的诉讼,我想,我们可以用任何方式做到这个,当然会有帮助,也能减少丑闻,艾德斯里小姐。”

“太可怕了,”艾德斯里小姐啜泣着,美丽而蓬松的类型,对她已故朋友的表演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可怜的,可怜的埃娜!她怎么会做这样的事?”

“是的,但是她在信中向你提及过这种事吗?”罗杰耐心询问。

“哦,是的。经常写,可怜的亲爱的。但我从来没有想过她会真正做这样的事情。哦,我永远不会原谅自己,永远。你认为我能阻止它吗?你不能,谢林汉姆先生,不是吗?”罗杰老练地开始着手占有这些信。

艾德斯里小姐,终于确信她只会为她故友的最大利益服务,同意找到它们不是很困难。

罗杰·谢林汉姆胜利地把它们带走。

“别把他们带给警察,”当他在车上把它们给了罗纳德一分钟后,他说,“我不相信他们。你晚饭后直接自己把它们带给验尸官。当他知道你是亲自来的时候,他可能会很高兴能有和你私下交谈的机会。”在这样的小细节上,罗杰满意地告诉自己,这建立起了无懈可击的情况。

“我们都有我们的故事,”他说,坐在床上看着柯林梳头,“但我们必须考虑到意外。我不认为警察明天可能会延期审讯;但在罗纳德的态度之后,如果他们有任何对我们的阴谋诡计,他们将一直保持它,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黑暗。”

柯林从梳妆台上看了一看。“但是,他们有什么阴谋诡计,兄弟?”

“天知道。但我想现在警长更机智了。啊,好吧,我们一定要耐心等待,什么都不知道,这就是全部。如果大卫不让我们所有人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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