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拉布不吃兽肉。她只要看见肉类、葡萄酒、麦酒等发酵类饮料时都会露出反感的表情,然后背过脸去。卡拉布的饮食主要是水、茶、鱼类、鸡蛋、面包、牛奶蛋糕和水果。她经常坐在地板上默默地微笑,有时情不自禁地大声祈祷,当然还有每天必修的英语课。但是她连ABC都无法记住。随着时间的推移,人们最初的好奇心渐渐地褪去了,连亲切的沃勒尔夫妻都开始面露难色,秘密地商量着对策:“再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啊!”

“是啊,到底怎么办才好!如果现在把她赶出去就太可怜了。她也没有别的去处,语言不通,再加上现在刚开始和我亲近了……”

“但是,我想她是那天晚上突然从天而降般地出现在霍顿家门口,应该是从什么地方走过去的。应该不是从内地过来的,而是从海岸边过来的吧,那么在她一路走来的过程中应该会遇到过什么人吧。那么我们就从外部开始寻找线索,只有先弄清楚她到底是哪国的人。”

提到阿蒙兹伯里附近的船舶靠岸处,首先就是布里斯托尔港。沃勒尔氏夫妻带着卡拉布去找布里斯托尔市的市长,想依靠警方的力量进行调查。从她那身怪异的服装上看,无论谁见过她都会留有很深的印象。这里是一个出口很多的港口镇,流传着一些靠不住的传闻。沃勒尔氏夫妻不仅是在码头附近,对布里斯托尔到阿蒙兹伯里沿途每一家都进行了走访,但是谁都没有见过这样一个女人。那么这个一句英语都不懂的东洋女人,这样的打扮独自一人,从反方向的伦敦海岸走了几天才到达内地的可能性也很小。应该是在途中受到了审问被保护起来了。

保护—对了,可以把她交给官府让他们对她进行保护。想到这个好办法后,这边的市长会妥善处理的。把她作为流浪者交给布里斯托尔市的妇女之家,沃勒尔氏夫妻就回阿蒙兹伯里了。试想一下这位语言不通的卡拉布,还是照例睡在地板上,大声地祈祷着,这里的工作人员和同住者都对她束手无策,还有最重要的是,她吃的食物也有所不同,她本人也感到很为难。沃勒尔夫人和卡拉布在一起待了一段时间后,虽然在语言方面无法沟通,但是对她脾气也开始了解了。沃勒尔夫人想到卡拉布太可怜了,过了两天后又去了布里斯托尔把她领回来。就这样卡拉布在布里斯托尔妇女之家待了两天后再次作为沃勒尔家的贵宾被请了回来,在阿蒙兹伯里康奈花园被人照顾着。

为了不让她整天地玩,沃勒尔夫人就试着让她拿起针线。没想到她操作起来非常灵活,简单的东西只要让她看一下样本就能缝制出来。渐渐地她被大家当成了珍宝。她还有绘画方面的天分,只要有空就会画一些人物和物品。一直有笔谈这种说法,这里却是画谈—通过画来交谈。根据卡拉布的画,沃勒尔夫人判断她是从很远很远的东方之国来的,在那个陌生的国度里她享有崇高的地位,在反动运动混乱之际被诱拐上了船,在海上航行了几个月之后,身无分文的她被丢到了英国海岸等。虽然表达得很模糊,像在说梦话一样,但是以夫人为首的沃勒尔一家对于如何解开她的身世之谜怀有浓厚的兴趣,对这样的猜测半信半疑,人们也就将就着接受了这样的说法,对于这样一位身份高贵的人也不敢怠慢。当然无论什么情况下都还是会有人怀疑的。有一部分人听到这样的说法后歪着脑袋表示怀疑,也有人对这样的闹剧一笑置之。这些不相信的人们也无法拿出有力的证据,因此也只能保持着沉默。事件有了戏剧化的进展。

有一位翻译可以理解卡拉布的语言,和她自由地进行了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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