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都的失守使得索利曼愤怒不已,但是他并没有感到惊惧害怕,看到西部蛮族这种奇特的入侵方式,对于臣民和盟友发出警告。土耳其的埃米尔遵从忠诚或宗教的召唤,土库曼群众扎营在他的旗帜周围,概约计算全部兵力是20万或36万人马。然而索利曼耐心等待,不愿提前动手,他将部队保持在侧翼,伺机而动,直到对手越过海洋和希腊边区。十字军编成两个纵队,采取轻率却充满自信的行动,现在这两支部队分离,进军至视线之外。他们离弗里吉亚的多里利乌姆还有几英里路时(公元1097年7月4日),左翼的兵力较为薄弱,受到土耳其骑兵部队的奇袭,几乎全军覆没。炎热的天候、浓密的箭雨和狂野的进攻,使得十字军人员陷入困境。他们丧失秩序和信心,只靠着个人的英勇维持局部的战斗,就是博希蒙德、坦克雷德和诺曼底的罗伯特亲自上阵都无法发挥作用。他们能恢复斗志,在于看到戈弗雷公爵使人精神为之一振的旌旗,他带着韦尔芒德瓦伯爵和6万名骑兵飞奔前来援救,随后还有图卢兹的雷蒙和普伊主教,以及神圣大军的其余人员。没有片刻的耽搁,他们重整队形,展开第二次的会战。

两军经过一番苦战还是不分胜负,通常他们轻视希腊和亚洲不谙战阵的民族,现在双方承认只有土耳其人和法兰克人够资格获得士兵的称呼。他们的接战基于武器和训练的对比,显得变化多端而且势均力敌:直接的冲锋和迂回的运动、平放的长矛和挥舞的标枪、沉重的宽剑和弯曲的军刀、累赘的铠甲和飘动的长袍,以及鞑靼的长弓和西方的强弩。强弩就是十字弓,是一种致命的武器,东方人在当时还不知道它的性能。1只要有精力充沛的战马和装满箭矢的箭囊,索利曼就能在白天维持优势,4000名基督徒为土耳其的利箭射穿身体。到了傍晚,敏捷的机动屈服于强大的实力。双方还是保持概等的兵力,但是数量之多使得战场的地面无法容纳,将领也无法有效掌握。最后到来的生力军是雷蒙和他的“乡巴佬”,他们转过山岭攻向精疲力竭敌军的侧背,决定了漫长搏斗的胜负。除了一些没有名声和无法计算的群众之外,3000名异教徒武士在会战和追击中被杀,索利曼的营地遭到洗劫。拉丁人获得种类繁多的昂贵战利品,他们对异国的武器和饰物感到好奇,单峰和双峰骆驼都是前所未见的动物。苏丹迅速撤退证明十字军赢得了重大的胜利,他的军队在遭受重大损失后还保有万名卫士。索利曼将罗姆王国的臣民疏散一空,尽快向东部的兄弟之邦恳求给予援助,激起同仇敌忾的信念。

十字军横越小亚细亚实施500英里的行军(公元1097年7月—9月),通过荒芜的土地和遗弃的城镇,没有发现一个朋友或敌人。地理学家可以描绘出多里利乌姆、皮西底亚的安条克、伊康、阿彻拉伊斯和日耳曼尼西亚的位置,可以拿古代的称呼来与现代的名字相比较,像是埃斯特意为古老的城市、阿克息尔意为白色的城市、科尼、埃莱利和马拉什。朝圣者穿越一处沙漠,要用银币才能换到一口水,他们为难以忍受的口渴所折磨,到达第一条溪流的岸边,狂奔和痛饮对于不守秩序的群众来说会带来灾害。他们攀登陶鲁斯山脉陡峭而滑溜的斜坡,不仅极为劳累而且十分危险,很多士兵为了脚下的安全而抛弃武器。如果不是因为地势的险恶使他们的前方空无一人,只要有少数勇敢的敌军把守,就会将漫长而又充满恐惧的行军行列逼下悬崖。两位最受尊敬的首领洛林公爵和图卢兹伯爵,坐着人抬的舁床;雷蒙从毫无希望的重病中复原,据说是奇迹出现;戈弗雷在皮西底亚山区进行粗野和危险的狩猎,在追逐时被一只熊抓伤。

为了使当前陷入狼狈的状况获得改善,博希蒙德的表弟和戈弗雷的弟弟被派遣离开主力向前挺进,两个人各自率领500名和700名武士的部队,用火速的行动占领西利西亚的山岭和海岸,掌握科尼和进出叙利亚的门户。诺曼人的旗帜首次插上塔尔苏斯和马米斯特拉的城墙。鲍德温不仅自负而且发生不公正行为,终于使忍让和宽厚的意大利人大为冒火,他们在一场自私而邪恶的争执中,不惜拔出神圣的刀剑恶言相向。荣誉是坦克雷德的动机,而名声是他的报酬,但是运道眷顾他的对手唯利是图的行动。鲍德温奉命去协助一个希腊或亚美尼亚的暴君,他过去曾长期忍受土耳其人高压所带来的痛苦,如今合法统治着埃德萨的基督徒。鲍德温的身份是暴君的义子和拥护他的战士,但是等到他被引进这座城市,马上煽动民众杀害他的义父,占领遗留的宝座和金库,迅速展开征服行动,据有亚美尼亚的山地和美索不达米亚的平原,建立第一个法兰克人的公国,疆域越过幼发拉底河,维持统治的时间有54年(1097~1151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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