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今晚见的这几个人怎么样?有没有可疑之处?”于政开着车,问坐在一旁的陈湘,他们正在回家的路上。

陈湘说:“暂时来看江月最可疑,如果刘伟说的都是真的,那她知道张健还有别的女人却不动声色,的确城俯很深,她有可能暗中报复的,可她又说张健向她求婚了,这说明张健只是出轨,并没变心,又有些不合情理,再说江月看起来并不是很有心机的人呀,至少表面上是。”

于政说:“这些话都是一面之词,没有第二者证实,有可能是真的,也有可能是假的,不可不信也不能全信,如果你全信的话,会被带到沟里去的。”

“那该怎么办?”

“多听多看,在有限的条件下,从真真假假的景象中找出你需要的东西来,就像你刚才说的,刘伟说江月知道张健还有别的女人,江月说张健向她求婚了,这两件事放在一起不合情理,由此可以分析出他们其中一个人说了谎,当然,还有一种情况是他们俩说的都是真的,那就是发生了什么特别的事情,才会让这两件事在短期内同时发生。”

“真复杂,你每天想那么多不觉得累吗?真怀疑你的大脑构造是不是与地球人不同。”陈湘惊叹。

“这是赞扬吗?”

“你可以这么认为。”

“你赞扬人的方法真特别。”于政笑笑,向左打着方向盘:“说说你的看法。”

“如果说他们中有人说了谎,那我选择相信刘伟。”

“理由?”

“第一。他没有,至少表面上没有说谎地动机,在这种情况下,对一个警察说别人的风流韵事对他完全没有好处。第二,他的杀人动机不是很充分。三千元钱值得杀人吗?尤其是和江月相比,如果张健真的有别的女人,那他们两个对张健地矛盾根本不在同一个档次上。第三,从作案手法来看,说刘伟在吵架过程中一时气急拿刀砍张健我信,说他过后用这种手段我不信,这更像一个心思缜密的人做出的事,换句话说。这更像江月能做出的事,而且张健有过敏症也只有他身边最亲密的人才能知道。”

于政点点头说:“对,如果你分析的正确的话,那碗龙虾羹就是江月给张健端过去的,但店里地人都说是张健自己端的。”

陈湘说:“他们有可能说谎。”

于政说:“是吗?这么多人一起说谎?”

陈湘说:“不应该称其为说谎,而是保持沉默,也许并不是所有的人都知道这件事,但几个平时相处时间长的人总应该知道,不说的原因也很简单,事不关已都不愿往自己身上揽。保持沉默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于政点点头说:“解决这个问题很简单,只要再问一下就行了,总会有人憋不住的。”

陈湘笑笑说:“其实江月是有作案时间的,那天晚上她虽然去了汇林。但时间应该是十点以后,完全有时间先给张健端过去再走,如果他们以前就有这种习惯的话,张健是不会怀疑的。”

于政奇道:“说地没错,这次分析的有道理又有条理,你想的也不少嘛,检查我脑部构造的时候顺便给自己查一下,也许我们是同个星球来地。”

陈湘鄙视的说:“多动动脑子对你有好处。预防老年痴呆症。”

于政微笑不语,陈湘有些无趣的说:“你准备怎么办?要告诉你的同事吗?”

于政说:“说是一定要说的,现在这么忙,我哪有时间耗在这上面,而且以我们现在手上的资料,是不足以立案的。”

陈湘想了想。兴奋的说:“你如果忙地话还有我嘛。你可以告诉我该怎么办,我帮你调查。”

于政看了她一眼。没接话茬,这时车已经到了小区楼下,他把车停进车位,提着蛋糕,和陈湘一起上楼。

陈湘还在激动之中,拽着他的胳膊问:“你怎么不说话,不相信我吗?我行的。”

于政说:“我还真不相信你,”他见陈湘不服气的翘起嘴巴,又说:“如果一切都是捕风捉影倒也罢了,如果张健真是被害死的,那这个凶手绝对是个阴险狡诈的危险人物,我怕你还没过侦探地瘾,先着了人家地道……”

陈湘说:“我也很阴险狡诈,真的。”

于政拿着一摞报纸走进办公室,这几天他们组接了一桩五年前地失踪案,全组正忙的团团转,齐洪和大宇一早就出去找线索了,刘刚也和鉴证科的同事去了当事人的家里调查取证,只有唐唐留在局里总结各方发回的资料,见到于政进来,使了个眼色说:“徐队找你。”

于政点点头说:“刘刚有消息吗?”

“十分钟前打回过电话,说当事人的家里没有明显的特征,但在阳台的地砖下面找到了干涸的血迹,至于是不是当事人的还需要等化验结果出来才知道,他们已经搜集到了一些毛发、纤维,取了当事人的指纹和鞋印,应该会对我们有帮助的。”

“齐洪呢?”

“他们正在走访当事人日亲戚朋友,因为是在较偏远的郊外,现在还没有回音。”

于政点点头,把手中的一叠报纸扔给她说:“这是我找的五年前报道过这件是的相关报道,你先整理着,我去徐队那儿一趟,回来和你一块弄。”

唐唐翻了翻苦着脸说:“这么多,好吧,你要快点儿回来。”

于政走到徐队的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里面答应了一声,他推门进去,看到徐队正在抽着烟看资料,他走过去,不客气的拿了一支点上。

徐队看了他一眼说:“怎么抽起烟来了,最近很累吗?”

于政说:“还行,你找我吗?”

徐队说:“我听说你昨天骗着薛良去给一个猝死的人验尸?”

于政笑笑,有些不好意思的说:“这个薛良,竟然学会告状了。”

徐队严肃的说:“是你太过分了好不好,人家医院都打过电话来了,这是一个法医应该干的事吗?”

“怎么不应该,法医不就是干这个的嘛?”于政揣着明白装糊涂。

徐队眯起眼睛说:“于政,别跟我打马虎眼,你进警队快十年了吧。”

徐队的潜台词是:我的手段你也该了解了。

于政当然了解,他在徐队冷冷的注视下打了个寒颤,急忙陪笑着说:“徐队,我刚进警队就是你带的,你是我的师傅,我哪敢在你面前耍花枪。”他急忙把遇到张健妈妈的事情说了一遍,又把这几天调查的情况和盘托出。

徐队想了想说:“这些情况并不能证明张健是被害死的,也不足以立案。”

于政说:“就是因为情况不明,我才没有向你汇报,想到形势明朗了再说。”

徐队说:“你们组最近在办一个失踪案吧,能忙的过来吗?”

于政说:“这件事情只我一个人在查,没使用公共资源,不管怎样,我们也不能耽误正事不是?”

徐队脸色缓和了下来:“那件失踪案影响很大,你小子给我弄清楚点儿,一定要尽快破案,其它的事我不管你,你想查就查,但没立案之前不能利用工作时间干,也不会给你补贴。”

于政一脸黑线的说:“知道了。”

徐队拿起桌上的一包铁观音说:“这个拿去喝吧,是我老同学送的,累的时候别刚抽烟,还没拆封呢,便宜你小子了。”

于政嘿嘿一笑说:“还是徐队知道心疼我们。”

徐队说:“我是怕你把刚交到的女朋友给熏跑了,下手还挺快的嘛。”

于政寒了一下说:“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

他刚想往外走,徐队又说:“对了,薛良那里出结果了吗?”

于政说:“出了,死因没可疑,的确是过敏症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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