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钟后,于政回来了,陈湘正在吃刚上的水煎包,见到他回来就给他夹了一个放到盘子里:“快吃吧,还热着呢,真的挺好吃的,等了好久才轮到我们。”

于政拿起筷子戳了戳包子说:“我想吃肉馅的。”

陈湘说:“你刚才不说,现在再点的话,最少又要等半个小时,还是以后再吃吧。”

于政说:“我动脑子的时候要吃肉。”

陈湘夸张的做了个崇拜的表情说:“领袖,肉是没得吃了,不过不知您刚才发现了什么?”

于政郁闷的夹起包子咬了口,是素三鲜,虽然没有肉,但味道也很鲜美,他满意的叹了口气说:“他们都有晚上关了门后再吃一餐的习惯,由此可以推测张健在下班后回到自己的房间,吃了早就拿回屋的一碗龙虾羹,然后趴在床上玩手机游戏,不多会儿过敏症发作,他患得是非常罕见的过敏症,发作很快,如果不及时救治的话,就会送命,张健的运气很不好,当他意识到自己吃错东西时,已经失去行动能力了,第二天早上人们发现他的时候,他是趴在床边的地上,可见他还是努力想爬到外面求救,可惜没有成功。”

“难道他吃的时候没有发现东西不对吗?”

“关键就是在于品尚做的羹都是把材料打成糊状,并加入很多调料、菌类调味烹制,再加上蛇羹也带有一点儿海鲜的鲜味,所以他并没有注意到。”

“他吃龙虾会有事。一路看吃蛇肉就没事吗?”

“应该是这样,我不是专业人员,无法做详细的解释,”于政为难地抓抓头发说:“但我查了一些资料,的确有一些人患有海鲜过敏症。张健就属于其中比较严重的一种,这种病很麻烦,一般说来所有的海鲜都不能吃,但也不绝对,有些人可以吃几种鱼,但虾、蟹等极寒之物是绝对不能吃的。”

“得这种病地人真是太痛苦了。”陈湘说着,把最后一个水煎包夹到自己的盘子里。

于政瞪了她一眼说:“不是要减肥吗?”

陈湘心虚的一笑说:“这个的确好吃,我明天再减。”见于政还想揪着不放。急忙说:“你去他的房间有收获吗?”

于政说:“我感到这个张健最近的确不太对劲,他的屋子里有股烟味,但江月说张健不抽烟,而且我还从他的抽屉里发现了一瓶安眠药,少了几颗,说明他最近睡不着觉,刚才江月也说他最近老是精神紧张,可能有点儿问题。”

“二十多岁,要靠吃药才能入睡?是发生什么事了吧,什么事呢?”陈湘想着。

“还有这个。”于政把一个指甲大小地东西放到桌上。

陈湘凑上去仔细看了看。那是一块蓝色的亮晶晶的东西,像宝石一样发着光,她拿起来端详着:“这是什么?”

“你再仔细看看,难道不觉得很眼熟吗?”

陈湘又看了一会儿。忽然一拍大腿说:“这应该是头饰上装饰用的蓝钻吧,当然,它有可能是有机玻璃做的。”

于政说:“对。”

陈湘说:“应该是江月的吧。”

于政说:“现在还不知道,我刚才看过,江月头上是别了两个夹子,却是银色的,至于这个是不是她的,还有待调查。”

“你为什么会怀疑不是她的呢?”

于政说:“你不觉得她的穿戴和这种颜色很不配吗?”

陈湘看了看说:“是不太配。但万一人家就喜欢这样呢?”

于政说:“所以现在,我们必须弄清几个问题,第一,张健在临死前几天地异状是怎么回事,第二,这个东西是谁的。第三。刘伟会不会为钱图命,陈湘。一会儿你是不是还想打包一块蛋糕当宵夜?”

陈湘无奈的说:“是呀,我说过明天才减肥的。”

于政和陈湘趴在玻璃窗上看着,里面摆着各种各样地切成小块的蛋糕,服务小姐耐心的介绍了半天,陈湘还是没有挑中想要的,于政有些不耐烦了,就站在橱窗外面,看着里面的蛋糕师傅工作。

刘伟正在里面有条不紊地忙碌着,他灵巧的双手翻动着,不时撒下各种鲜艳诱人的色彩,或是放下一颗娇艳欲滴的水果,面前地蛋糕慢慢生动起来,像是一张空白的纸,被画家选中,赋予它七彩的生命,当你从头到尾目睹这神奇的一切时,你能不为此赞叹吗?

刘伟把做好的蛋糕摆在橱柜里,摘下口罩,看了于政一眼,然后把旁边一个小伙子叫过去,把下面客人点的单递给他,那个小伙子立马露出心虚地样子,刘伟说了几句,拍拍他地肩膀,自己绕过玻璃窗,走了过来,站在于政面前……

“我知道你是谁,也知道你会来找我的。”刘伟说,坦然地语气中带有一丝忿然。

于政笑笑说:“我也不想隐瞒来意,是想找你了解一些情况。”

“张健的事是吗?”

“是的,我听说你们在前几天闹过一次矛盾。”

“你不是都知道了吗?”

“那是别人的说法,我现在想听的是你的想法,可以吗?”

刘伟脸色放缓了些:“如果你想听的话,我就说给你听,我是借了张健的钱,也是因为这个跟他吵的架,当初借的时候,说的明明白白的,三个月之后还,谁知他过了不到一个月就要钱,我哪能还上?如果早知道是这种结果,当初也不会向他借钱的,你们放心,我刘伟虽然没什么钱,但志气还是有的,从来不做借钱不还的事,他虽然出事了,但人死债不死,等我发了季度奖后,一定会把钱还给张健的家人的。”

“张健为什么会这么快向你要钱呢?”

“不知道,他什么理由都不说,只是要钱,我怎么会不生气。”

“总应该有什么理由的。”

“谁知道,也许是在外面搞出事了吧。”刘伟冷笑了一声,又不说话了。

于政说:“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刘伟想了想说:“不是我嚼舌头,张健绝对不是只有江月一个女人,我亲眼见到过。”

“你见到了什么?”

“有天晚上我半夜起来上厕所,听到张健和一个女人在调笑,两个人都抱成一团了。”

“那个女人不是江月吗?”

“不是,我本来也以为是,就想拐个弯看清楚一些,谁知突然看到江月从一旁的包间里走了出来,脸色发白,披着头发,手里握着一把餐刀,吓得我急忙躲在一旁,深更半夜的,她那个样子像鬼一样,胆小一点儿都让她吓死了。”

“就是说江月知道张健还有别的女人了?”

“是。”“她做了什么?”

“没什么呀,我本来以为她会冲过去揭穿这对奸夫淫妇,谁知她握着刀子在走廊上站了半天,直到张健他们走了也没有行动。”

“她站在那个位置能看到张健他们吗?”

“我们是站在同一个水平线上,她比我往前了些,所以我看到了她,她看不到我,当时餐厅里的灯都已经关了,只有水房里开着盏节能灯,她借着那样的灯光应该是看不清的,张健的声音很清楚,那个女人只是低声笑了笑,实在是难以分辨。”

于政低头想了想,又问:“最近张健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刘伟说:“没什么吧,好像有点儿情绪低落,不太有精神的样子,其它的也没什么不对。”

“那……店里其他人有没有反常的地方?”

“没注意,那群女孩总是喜欢互相较劲,尤其是江月和王琳,两人总是不对付,弄的鸡飞狗跳的,前几天梁姐来了客人,好像很重要的样子,她们非要抢着给他端咖啡,结果把杯子打翻了,洒在人家的西服上,梁姐为此还说了她们几句,张健也很生气,咦,对了,他好像就是从那天开始情绪不好的,一直没精打采,三天后就找我要钱了。”

于政若有所思,刘伟说:“还有问题吗?”

于政说:“暂时没有了,一旦你想起了什么比较可疑的事情,我希望你能立刻告诉我。”

刘伟点点头说:“只要你相信我就行,”然后他转过身去,对假装选蛋糕,实则偷听的陈湘说:“小姐,我建议你尝一尝这种,”他把一小碟样式平常,却闪着宝蓝色光泽的蛋糕端到陈湘面前:“这是刚刚出炉的蓝梅蛋糕,味道非常不错。”说完,他自顾自的回到了工作岗位,他的徒弟正在那里做的手忙脚乱,看到他回去总算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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