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妈有些怀疑的看了他半天,才点点头从包里拿出一张纸片说:“这就是小键工作的地方,你不要骗我,一定要查呀。”

于政点点头,接过纸片看了一眼,上面写着:江峡路号,品尚餐厅。

等张妈的情绪平静了些,于政开车把她送回她在青岛暂时落脚的小旅馆,留了她在胶州的地址和电话,叮嘱她明天回去等消息,这时已经快九点了,于政开着车,看着外面车来人往,一片繁华,马路两旁的霓虹灯发出绚丽多彩的颜色透过车窗映在他的脸上,他却突然觉得莫名的冷意,想起那个失去了儿子的老人,一股悲凉、难过的感觉慢慢渗透全身,他忽然一打方向盘,改变了方向。

车停在一个幽静的小区,这个时候大多数人已经睡了,但在前面一座居民楼的二楼窗口里还透着鹅黄色的灯光。

于政上了楼,掏出钥匙开门,一对头发花白的老人正坐在桌前,听到开门声惊讶的回过头来看着他。

于政站在门口说:“爸、妈,我想你们了。”

于政的父母都是教师,现在已退休在家,大多时间看书读报写论文,闲时种种花养养草,夫唱妇随,也算其乐融融。

桌前的两人同时站起来,微笑着,眼中泛起泪花,半晌,那个打扮文雅的老妇终于说出一句话:“臭小子,你还记得回来。”说着,操起笤帚疙瘩一条在手。杀了过来:“我还以为你早忘了我们,以为自己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于政急忙躲闪:“老妈,我这不是回来了吗?唉呀,老爸救命。”

于爸爸在一旁笑嘻嘻的说:“多久没看到这种场面了,真怀念呀。”

于政无奈泪:“我本来想煽情一把地。”

半夜。于政躺在自己好久没睡过的床上想,我好像忘了什么事情,想了半天却想不起来,迷迷糊糊正要入睡,忽然一个激灵蹦了起来大叫着:“陈湘,陈湘还在饭店呢。”

陈湘在打字,噼哩啪啦的打,集中精力的打。浑然忘我的打,一旁地于政处于被遗忘的角落,讪讪的看着认真工作的人,好不容易等她告一段落,伸手拿杯子时,抢先把杯子拿到,再递到陈湘的手中,讨好的笑笑,陈湘眉毛动了一下,接过杯子自顾自的喝了两口。才慢条斯理的开口:“说说原因吧,如果有正当地理由,我会考虑放过你。”

“当然有理由,”于政急忙把那天晚上的事说了一遍。专业知识与私人情感相结合,着重描绘了张妈的悲惨遭遇。

意料之中,陈湘的注意力果然让他的话牵走了,她不由的问:“你真的想帮张妈调查吗?还是只想把她哄回家?这件事怎么听也只像个意外呀。”

“应该就是意外,但我既然答应了,不管怎么样也要去看一下,好给她一个交待。”

“但这个交待她未必会满意的。”

“神也不能让每个人都满意,我只是尽人事罢了。”于政蹭蹭肩说:“你说我是不是有些多余?”

陈湘看着他说:“既然知道自己多余。你为什么还要答应她呢?”

“因为”于政想奇怪了,我为什么要答应她呢?

“因为你觉得无法拒绝是吗?”

“哦?嗯。”

“既然无法拒绝就去吧,”陈湘关上电脑准备去吃饭:“品尚?你们不是经常去的那家餐厅吗?还认识那里的老板娘呢,我和你一起去。”

于政笑了,想了想又问:“昨天我忘了是我不对,可你怎么不给我打个电话呀。”

陈湘瞥了他一眼说:“我不是以为你遇上什么大案子嘛。怕打扰你。谁知道你竟然忘了,害得我在那里坐着干等。”她做出无限委屈地样子看着于政。直到于政内疚到不行才转过头去偷笑,她是决对不会告诉他那天自己在饭店里码字,一时竟进入浑然忘我的状态,回过神来已经十点了。

第二天下班时,于政给陈湘打了个电话,约在品尚,两人几乎前后脚赶到。

于政四下看看,没见到老板娘,就先找了个安静的座位坐下,穿着精美的服务小姐已经把菜单递了过来,服务员姓王,叫王琳,是了不满二十岁地小姑娘,因为于政常来早就和他很熟了,说话也随意了些,与陈湘打过招呼,对于政说:“大侦探,好久没见到你了,忙什么去了?”

“忙工作呀,都快累死了,你们老板呢?”

“在里面招待客人,找她吗?”

“不用了,别打扰她。”

“今天想吃点儿什么?”

于政简单的点了几样,漫不经心的说:“我听说你们店前几天有个厨师出事了。”

王琳脸色一黯,点点头:“你知道了,不过这没你什么事,他是吃了过敏的东西没得到及时救治而死的。”

陈湘说:“我们只是好奇,问问而已,给我们讲讲吧,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怎么发生的?”

这时还没到吃饭的点,店里地客人不多,王琳也是个话多又外向的姑娘,不用于政他们多问就叽叽喳喳的说起来:“就是星期天的晚上,关门后大家都回去了,张健是住在店里的,他可能拿了店里没卖完的东西吃,结果误食了龙虾羹,就晕倒在自己地房间里,等我们第二天发现时他已经死了,我们这才知道他有严重地过敏症,这种病很少见的,怪不得张健以前都不吃贝类地东西。”

陈湘说:“怎么他是一个人住在店里吗?”

“不是,有四个人住在店里,女服务员江月,厨师张健、刘伟和男招待小杨。”

“他们都是一人一个房间吗?”

“是呀,我们都是外地人,到这里打工是包吃住的,后面空房间多的是,可以每人一间,我是和我表妹一起来的,所以出去租了间房子,离这不远,比较方便。”

“因为他们是一人一间,所以张健吃了龙虾羹晕倒在自己的房间里整个晚上都没有人发现。”于政说。

陈湘看了他一眼,一脸八卦的问:“一个大活人就这么死了,他的家人一定接受不了吧,他结婚了吗?”

王琳摇摇头。

“那他一定有女朋友吧,没来闹吗?”

王琳说:“没听说他有女朋友,倒是他老家的妈妈来过几次,挺可怜的,但这怨不得别人,她也没办法,这两天倒是没见她来,可能已经放弃了吧。”

“放弃什么?”

“她总说自己的儿子是被人害死的,可警察都说是意外了,东西是他自己吃的,又不是别人强迫的,按理说店里没有任何责任,可梁姐还是给了张妈一些补偿,还想帮张妈料理她儿子的后事,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于政说:“张建的后事办了吗?”

“没有呀,张妈怎么也不同意火化,坚持她儿子是被害的,所以张健的尸体现在还在太平间呢。”

陈湘吃惊的睁大眼睛问:“她为什么那么坚定,难道是真的?”

“怎么可能,东西是他自己吃的。”

陈湘说:“我教你怎么分析,这还是我向于政偷师的呢,”她神气的摇着头:“要想知道某件事背后的主使者是谁,只要看最后是谁受益就行了。”

于政笑笑,没有说话。

王琳倒是认真了,歪着脑袋用力想:“谁受益呢?”

“是呀,你想想,你们店里的人,有没有因为张健的死受益的?”

王琳转着眼珠,迟疑的说:“倒是有个人能受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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