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走向惠利香,将她膝上的玲子之头抱起,让她们正面相对。

“住、住手……不、不要……别、别让我看……”

她竭力抵抗着眉间外力,拼命尝试闭眼。虽然收效甚微,她仍颤抖着头部奋力别开视线。

然而一切努力皆为徒劳,只让她再次感受无能为力的绝望。

“呜呜……呜哇哇……玲、玲、玲子……前辈……”

毫不夸张地形容,她已泪眼滂沱,哭倒在地——虽然现状并不允许她倒下。

“哼,哼,哼……这下你也心满意足了吧?目睹脑袋砰地飞出去,肠子哗啦哗啦地涌出来,很不赖吧。”

黑影将玲子的头颅从惠利香眼前移开,在为她撕去两眼胶带的同时低声细语。从那诡异的声音中分不清男女,也辨不出年龄。

“呜呜……呜呜呜……”

黑影一反常态地接连吐出大串台词,惠利香虽呜咽不止,却不禁讶然凝视眼前的怪人。

“你、你……是谁?”

终于,她似乎首次对黑影的身份产生了疑问。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玲子前辈似、似乎弄清了你、你的真面目……啊,难不成……”

她似乎恍然大悟。

“所、所以才杀她?因为身份被玲子前辈看穿……那、那就该放过我!我完全不知道你是谁,真、真不知道!这、这下你该安心了吧……好不好?求、求求您放、放过我……”

黑影略歪着头,默默注视着苦苦哀求的惠利香。

那模样,既像因为无法理解对方的说辞而困惑,又似因为自己无法被祭品们理解而烦恼。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都、都跟我没关系。我、我只是来这里工作,只是这样而已,一回、回去就会全部忘掉,这、这地方本来就跟、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惠利香似乎认为黑影并未充分理解自己的想法,于是开始认真强调自己和魔庭毫无关系。

黑影沉默无语,对她的倾诉并未作出任何回应,只是继续撕扯余下的胶带。

“请、请听我说……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惠利香依然不屈不挠,她不顾胶带撕去时的痛苦,只是一味求饶。

右眼的胶带现已清除完毕,全数睫毛都被连根拔去,眉毛也只剩少许。处理至一半的左侧眼睑之下,充血的通红眼球还暴露在外。自然,左右双眼依旧泪流不止。

不过对现在的惠利香而言,这一切根本不值一提。因为此刻,她正面临生命的威胁。

“我不会——如果能放我一条生路——”

她一刻不停地重复着哀求,仿佛自己稍一停下,就会得到死刑的判决。

“所以说——求你了——”

双眼的胶带都已去除,头部的束缚也被全数除下,黑影理所当然地拿出了电击枪。

“哇啊啊啊……不、不要……”

没了胶带阻拦,惠利香正拼命眨眼。但当她注意到黑影手持的物件,立刻倒吸一口凉气,吐出尖锐的低鸣。

“快、快住手……”

直到此刻,惠利香终于领悟到一切哀求都只是徒劳,她的悲戚哭叫和激烈摇头,无一不彰显着压倒性的绝望。

“不要啊……”

当电击枪按上脖颈的前一瞬,惠利香的凄绝尖叫响彻地下室。

黑影将她双手和腰间的束缚除去,随即展开移动作业,把她从座式绞刑机上移至水刑台。

一旁还有预定在水刑之后使用的拉伸台,周围满是从收纳架中取出的各类刑具,正整齐排开。

种类繁多的刑具以鞭子为首——有的顶端缀着带锥的沉重铁球,有的则是刺球,既有加入叶形利刃的锁链鞭,也有用于撕扯皮肤的猫鞭。此外还有酷似猫足,被称做西班牙痒痒挠的四爪钩,用于剥肉。相似用途的刑具还有魔女的蜘蛛,别称西班牙蜘蛛,器具顶端一分为四,形成剪刀似的钩爪。另有名叫碎头器,实则用于破坏颌骨的器具;能将头盖骨维持在完全碎裂临界点的头盖骨粉碎器;适用于所有手指的拇指破坏器;逼供或割舌时使用的张口器;带有粗硬尖刺,能够贯穿骨头的膝盖分离器;视场合可用于恐吓、强制移动或者给予最后一击的各色尖桩……以鞭打、切割、粉碎为目的的拷问刑具应有尽有。

此外,一旁还陈列着更为大型的刑具。打头处是将受刑者捆绑为母体内胎儿模样的“鹤”,也有“秃鹫之女”一说;之后是用于束缚手腕脚踝的铁环和皮带;同样用途的重型枷和荆棘枷;不仅用于行刑,修行时也可使用的苦行带;似由荆棘枷和苦行带结合而成的圣伊拉斯莫之带;两端成叉形,顶压在下颌到胸骨之间位置从而固定头部的异端者尖叉;用铁球等物将嘴堵住的铁制口塞;将罪状首字母烙上身体的烙铁;用于阉割男性生殖器的鳄嘴钳;主要用于女性阴道,插入端能够膨胀致伤的“梨”;实际用途同名称相悖,会让使用者受到精神肉体双重痛苦折磨的贞操带;同魔女的蜘蛛略为形似的乳房钳……这部分刑具多做束缚受刑者或伤害性器之用。

“好了,接下来是全新的表演,激动人心的拷问秀正式开场。”

黑影冲着空无一人的黑暗快活吆喝,仿佛周围聚集着无数观众。漆黑的面具遮盖了表情,但黑影俯视祭品的模样确实显而易见的欢悦。

终于——待到粕谷惠利香幽幽醒转,在拷问刑具带来的凄厉哀号之中,惨无人道的盛宴正式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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