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到沃里克郡郡去了——一个星期前就走了。我站在门口,看着他们的行李被搬到马车上,看着他们乘车离我而去,在车窗旁向我挥手道别,然后我上来这里哭泣。我让母亲亲吻我,并把海伦拉到一旁说话,“愿上帝保佑你!”我想不出要说什么。但当我说这些话时,她笑了出来,“听你这样说真是奇怪。我们一个月后就会再见。在那之前,你可不可以写信给我?”我们从未分开这么久。我说我会的,但现在一星期过去了,我却什么都没写。我会写信给她的,但不是现在。

这屋子比我所熟悉的还要寂静。库克让她的外甥睡在楼下,现在他们都已经上床睡觉了,除了薇格须替我送来煤炭和清水之外,仆人们没有什么事好做。大门在九点半就上锁了。

但是多安静啊!如果我的笔会悄声说话,我现在就会让它开口。

我有我们的钱了,我有一千三百镑,这是我昨天从银行户头提取出来的。那是我自己的钱,但数着这些钱,我总觉得像个小偷般不自在。我拿出史蒂芬的汇票给银行人员,但他们对这张汇票有些疑问,办事员离开了柜台一阵子,去跟另一位更资深的人员讨论,然后回来问我,要不要以支票的方式提领这笔钱?

我说,不,支票不合我的需求——我说话时一直在发抖——想他们一定看穿了我的意图,试图将史蒂芬找来。但他们可以怎么做呢?毕竟我是个上流社会女子,钱也是我的。他们将钱装在一个纸袋里给我。办事员跟我鞠躬。我告诉他这笔钱是要给一个慈善机构的,将会用来支付感化院少女的出国旅费。他看起来酸溜溜地说,那是个非常值得付出的理想。

离开银行后,我带着一大笔钱到滑铁卢去买车票,然后我到维多利亚的旅客办事处。他们给我一本我的护照,另外一本给我同行的人。我告诉他们她名叫玛丽安·艾耳,秘书便照写,丝毫不觉得不对劲!只是问了我名字的拼法而已。从那时起,我一直在计划必须去哪些办公地方,以及在里面得说的谎。我很好奇在他们逮到我之前,我可以骗倒多少位男士。

但是今早,我站在窗边,看到一名警官正沿着薛尼道巡逻。母亲请他对我们家多留意,因为我独自待在家中。那警官对我点点头,我的心猛烈跳动。我跟萨琳娜说关于那警官的事,她微笑说:“你害怕吗?你绝对不用害怕!当他们发觉我不见了,他们怎么会想到去你那儿找我?他们要花上好几天,才会想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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