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暖暖的阳光从落地窗外洒进来,司徒甜睁开了眼,木村的左手紧紧地搂着她还在熟睡中。司徒甜很快发现了木村手腕上的表,她觉得好奇,为什么这块表连睡觉的时候他都不愿意摘掉呢?难道这块表对木村有什么重要的纪念意义?

司徒甜看了看木村,他紧闭着双眼,司徒甜轻轻地抬起他戴着腕表的那只手,慢慢把皮质表带摘下来,然后她把表举起来凑近眼睛看了看。这是一块表盘很大的时装表,肯定不是古董表,应该就是地摊上随处可见的便宜货。司徒甜更加不解,即便是一块贵重的瑞士名表也不至于白天黑夜都戴着,何况只是一件地摊货?

看了半天也没看出端倪来,司徒甜把腕表放在枕边,她去看木村的手腕,那里的皮肤好似比手臂表面的皮肤要略白一些,不知是因为勒得太紧还是因为长时间戴表没有晒到阳光所致。

司徒甜用手指去摸那段白皙的皮肤,手指接触了皮肤之后,她感觉那一圈皮肤并不平滑,好像是有一处疤痕在手腕内侧上。司徒甜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木村的手腕上有一道伤疤,所以木村才会一直戴着手表掩盖那块伤疤。但是,木村毕竟是个男人,而且伤疤又不是在多么明显的位置上,他何必要掩饰呢,这样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司徒甜慢慢把木村的手腕翻转过来,接下去的十几秒钟是如此漫长,因为司徒甜在木村的手腕处清清楚楚地看到了一块伤疤,伤疤是两片月牙形组成的,看起来就像是被人类的牙齿咬破后留下的疤痕。

究竟是谁咬了木村的手腕呢?

这个伤口不由得她不去想,不去回忆,不去推理,她先是全身一震,头脑中嗡的一响,呼吸都要停止了。时间似乎在这一刻静止,分秒过得如此漫长,但她的思维却高速运转着,由不得她去慢慢呼吸。

司徒甜想起了一个至关重要的情节,一个点,也就是贯穿整个案件的一个最为重要的点,那就是色狼,真正的色狼,究竟谁才是真正的色狼呢?

是小丁?是另一个依然潜藏着没有露面的男人?还是——木村?

司徒甜有种感觉,女性的直觉,她认为那个真正的色狼始终围绕在她身边,近在咫尺,抑或是就在自己身边躺着,赤身裸体地躺着的……

天啊!这不能用可怕去形容,司徒甜压抑住紧张无比的心情,终于缓缓呼出了一口气。她无比清晰地感觉出,皮肤上的鸡皮疙瘩一个连着一个地竖立了起来。

司徒甜不敢轻易地移动,她也不知道她在害怕什么,她就是不敢动,担心惊醒了身后的男人。她更不敢回头去看,她担心自己回头一看,看到的木村并不是一张人脸,而是一张毛茸茸的饿狼般的嘴脸,因为那才是一只色狼的真实面目。对,木村就是一只披着人皮的饿狼,而自己,自己则是一只被诡计牵引着进入饿狼怀抱的可怜又可悲的小绵羊。

司徒甜想,木村就是两次袭击她的那个色狼,木村因为感情受伤而心理变态,他得不到爱情,欲望压抑得太久了,潜意识里就有了想要报复女人的冲动,在夜里偷袭落单的年轻女人,只有这样他才能发泄心中的不忿,才能感到心理平衡。遭遇色狼,第一次被色狼袭击的时候,她清楚地记得,她就张嘴咬过色狼的手,但当时惊慌失措,她也记不清咬了具体哪一个部位。报案时,她告诉民警伤口是在手掌上,可以说位置很迷糊,可她真正咬的却是色狼的腕部,伤口的位置从一开始就搞错了。这种情况也是很容易发生的,毕竟一个女人在遇袭时既紧张又害怕,一味地想逃脱魔爪,慌乱之中张嘴咬下去,哪管得了咬在哪里了,搞错了也很正常。

司徒甜想,木村之所以在案子水落石出之后却还要求见一见丁先生,现在想来这根本就没有什么必要,可木村偏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他这样做,是否就是为了转移,为了嫁祸,对,就是嫁祸,嫁祸给小丁,把色狼的罪名嫁祸给小丁,因为小丁似乎是符合色狼要求的最佳人选。这太阴险了,丁先生说他看见过小丁有一身黑色衣服,这根本不能说明问题,不过可以把色狼的头衔扣在小丁头上,只要有小丁这么一面挡箭牌,木村的色狼嫌疑便没有了,他在女人面前也变得堂堂正正了。

司徒甜想,平常时候,木村是一个文质彬彬的男人,一到了黑夜就变成了恶性十足攻击性很强的色狼,或许这样的转变连木村自己也不清楚,就像外国电影里的狼人看见了满月就变身一样。木村遇到某种情况之后就会变成色狼,尤其可能是受到女性的打击之后。木村自从成为婚介所的会员,他的确受到了不少女性会员的打击,结果,色狼才出现了。真的是她想象的那样吗?

司徒甜想,不对不对,好像还有一些细节不对头。那一天夜里,她第一次被色狼袭击,色狼从身后抱住了自己,她闻到过一股子味道,类似于呛鼻的烟草味道,而木村从来不吸烟,即便昨夜亲热时,她也没有从他身上闻到任何类似的呛鼻味道。那么木村究竟是不是色狼呢,会不会是自己错怪了木村?

司徒甜想,一直戴在木村手腕上的表,似乎他以前没有佩戴过,尤其是模拟约会期间木村绝对没有佩戴过腕表。因为木村曾经好几次用双手把天鹅绒小盒子展示给她看,要是木村戴着一块腕表的话,她不可能一点儿印象都没留下。这说明什么?这说明木村戴这块表而且还把皮表带勒得紧紧的,这些目的就是为了掩盖手腕上的伤口。

司徒甜想,木村为了达到自己的爱情目的,为了摆脱色狼的罪名,可以说他是为了永远地摆脱色狼的嫌疑,才一直把精力用在可怜的小丁身上,最后木村终于在小丁身上发现了蛛丝马迹也可以说是一些漏洞,结果就把色狼的嫌疑丢给了小丁,由于小丁的父亲不怎么了解小丁,丁先生居然就接受了木村带有的恶意性的暗示。其实丁先生接不接受都无所谓,木村只需要在她面前澄清自己不是色狼就足够了。

司徒甜想,还有小桐的口供,木村早就承认小桐的口供是经过他主观编排过的,还有其他人的说辞,很有可能也经过木村的暗示,所以那些人都说小丁很消沉,精神有问题。从这些情况可以总结,木村就是色狼无疑!

司徒甜想,可是……如果木村就是色狼,色狼身上的刺鼻味道如何解释呢?难道在木村想要扮演色狼之前,吸了大量的烟?

司徒甜想,味道这个细节,想要找个合理的解释也不难,木村很可能以前吸烟,而现在把烟戒了。或许还有另一种可能,木村在平常时候,也就是正常的时候不吸烟,木村在转变成色狼之前需要吸大量的烟壮胆。

司徒甜想,天啊,那么木村是否就是传说中的双重人格?

司徒甜想,可那是烟味吗?木村的经济条件不错,他要是真吸烟也会买高级一些的烟草,众所周知,高级的香烟味道都很淡,不可能会是那么难闻的呛鼻的劣质烟草的味道。

司徒甜想,昨天晚上进入木村家房门的时候,她好像是闻到了一股淡淡的烟味,那味道其实不是香烟的味道,而是类似于香烟,似乎跟某种木头发出的味道很像。对了,好像木村家门口的鞋柜上面摆着一个木头箱子,看起来挺旧的,那个木头箱子应该是樟木做的,樟木多用于做箱子放皮质衣服和皮褥子,因为樟木的味道很重,有很强的驱虫防潮效果。那一套黑衣服和黑色毛线帽子,或者说是木村变成色狼后的基本道具,会不会就被木村藏在樟木箱子里呢?平时锁起来不示人,等到该用那套道具的时候才从樟木箱子里拿出来穿戴在身上,因为衣服总是放在箱子里,当然会残留很重的味道。

司徒甜想,如此推理下来,木村果真就是色狼。可长时间相处,她觉得木村这个人不坏啊,而且她已经对木村这个男人产生了极其深厚的情感。这下她犯愁了,该怎么办才好呢?

司徒甜想,倘若她从今往后对木村好一些,木村会不会忘掉自己曾经是色狼这一往事呢?而且他很用心地爱她,木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她,可见木村对自己的一片真心,而且……

但是司徒甜转念又一想,这些都是木村正常的时候表现出来的,万一哪一天机缘巧合,木村人格又分裂了,又变成了一个可怕的色狼那可怎么办?她一个小女人能够应付得来吗?发狂的木村力气很大,会不会真的对她做出什么无法想象的事情来?

想来想去都没有想出对策来,司徒甜的全身却出了一层湿腻腻的冷汗,但她还在想:结婚戒指都戴在了无名指上还能反悔吗?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司徒甜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一颗钻石,要是硬生生撸下来,是真心的舍不得啊!拒绝了木村,也许这辈子也遇不到如此花心思在自己身上的男人了。可是木村不正常,生活在他身边,谁知道他哪一天发作,变成一只会吃人的狼?

额头上的汗水顺着发丝流进了司徒甜的眼睛里,她开始眨眼睛,她觉得全身冰冷,偏偏在这时她想上厕所,她感到搭在自己身上的木村那条胳膊像是一座山那样重,让自己就像是被五行山压着的孙猴子。

就在这时,司徒甜感到后脖颈一凉,那好像是背后有人对她呼出了一口气。司徒甜全身的汗毛竖了起来,她不敢动一动,连呼吸都很小心,她在心中对自己说:不可以坐以待毙,必须把握最后的机会,不能用自己的幸福做赌注。可是怎么办呢?

司徒甜的眼珠飞快地转动着,或许只有眼珠转动才不会被身后的人发觉。这时,她看见了她的手机,庆幸的是手机就放在枕边,轻轻地挪动一条胳膊就可以够到那救命的手机。为了不惊动木村,司徒甜的动作相当慢,她觉得自己的手指都快痉挛了。

终于,司徒甜顺利地拿到了手机,但是她又开始迟疑,握着手机的那五根手指上,一颗价值不菲的小石头发出了耀眼的光。她突然感到作为一个女人很可悲,什么才是幸福?或者说,怎么才能够令一个女人感到幸福?是物质,还是一个可靠的男人?

起初每一个女人的思想都很单纯,对幸福的标准都很纯洁,怪只怪一些不好的信息影响了她们的判断力,从而让幸福的标准变质了,该选择物质还是选择一个靠谱的男人?

司徒甜的手指已经按出了“110”三个数字,但是她犹豫着没有拨出去。她又找到了陈健的电话号码,也没有拨出去。最后她给闺密沙悦发出了一条短信,短信上写着:木村就是色狼,可是我爱他,我该怎么办呀?

司徒甜放下手机,她必须先离开这个房子,这是保证自己安全的唯一方法。毫无预料的是,就在此刻,手机铃声大作,正是沙悦打过来的。司徒甜被铃声吓得不轻,她慌忙关闭铃声的时候,惊动了沉睡的木村。惊慌失措的司徒甜很容易被木村看穿了心思,接着,司徒甜听见了木村睡醒之后的第一句话:“甜甜,请听我跟你解释……”

“我不想听你解释了!”司徒甜用最快的速度往身上穿衣服。

“甜甜,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木村从床上起身,他伸出双手去抱司徒甜。

“你别碰我!”司徒甜越是想把衣服穿上,手脚却越是抖得厉害。

“结婚戒指都戴了,你已经是我的老婆了,”木村也有些生气,“我为什么不能碰你?”

司徒甜想得到最后的证实,于是大声问:“现在你老实地告诉我,在动物园附近趁黑出没的那个人……是不是就是你?”

木村顿了顿,他点了点头,承认了,他真的承认了。

司徒甜最后那一点儿希望也破灭了,她试图挣开木村的双臂,声嘶力竭地喊:“你这个色狼,你放开我,你快放开我啊……”

木村担心被邻居听见,他只好用一只手去捂司徒甜的嘴巴,司徒甜也不示弱,用她的小尖牙再一次咬破了木村的手。流血了,血滴落在白色床单上,木村退缩了,司徒甜也冷静下来。可就在这时,司徒甜的手机再次响起,两个人一起去夺手机,司徒甜慢了一步,木村看到了陈健的电话号码,他气急败坏地质问司徒甜:“你给警察打电话干什么,难道你不相信我?”

木村用力将手机丢到墙上,手机后盖开了,落地的时候,电池也掉了出来。

“我不想嫁给你了。”司徒甜吓得快要哭出声来,“你还是让我走吧!”

“甜甜,你说什么?”

“你放过我吧?”

“你反悔了?”

“我……”

“你说过你爱我,难道都是在骗我?”

“不是的……”

“那你为什么不愿意嫁给我了?”木村把司徒甜的上衣夺过去,“告诉我理由!”

“放开我啊!”

木村又抱住了司徒甜,这一次两个人倒在了床上,木村压住了司徒甜,司徒甜开始还在挣扎,但在危难之时,聪明的司徒甜想到了昆虫常用的伎俩,那就是装死。

木村发觉身下的司徒甜全身抽搐了一下,然后就一动不动了,她晕倒了。木

村脑袋立刻清醒,他从司徒甜的身上下来,用力地摇晃司徒甜,司徒甜仍旧一动不动。

“甜甜,你快醒一醒,我不能没有你,你快醒一醒……”木村想到了找医生求救,他从床上跳下来,打电话叫救护车。

司徒甜睁开一只眼睛,暂时脱离了危险,她抱着自己的衣服就朝门口跑去,刚刚打开大门的门锁,木村又从身后将她抱住,并且使足了力气把她拖到了卧室里。

“你骗我,你这个骗子,为什么你们女人总是骗我?”木村恶狠狠地说。

“木村,你冷静一些,让我们都冷静一下好吗?”

“我很冷静,不冷静的是你才对!”

“木村,你替我考虑一下好吗,我……我总不能嫁给……像你这样的人……”

“你为什么要答应我?答应了又反悔,女人为什么总是那么善变?”木村拉着司徒甜回到了床上,“你刚才说什么,像我这样的人怎么了,你必须把话说清楚!”

“木村,你原谅我吧,我总不能嫁给一个色狼!”

“你真的把我当成色狼了?”木村的眼睛都红了,他大概是真的被激怒了,从床上一跃而起,借助床上弹簧的力量,他把司徒甜重重地压在了身子底下。

司徒甜大叫起来,木村有了刚刚被咬的经历,他用一件衣服堵住司徒甜的嘴。就在这紧要关头,卧室的门被踢开了,陈健和沙悦一起闯进卧室里,司徒甜像是看到救星般奋力挣扎,她把木村掀翻在了床上。陈健一个箭步扑向木村,很麻利扭着木村的胳膊把他死死地按在了床上。

屋子里瞬时安静下来,呼吸声却显得更加粗重。沙悦扶起司徒甜,帮她穿好了衣服,司徒甜抱着沙悦呜呜直哭。

陈健放开瘫软了的木村,他问木村说:“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木村喘着气咳嗽了一声,才说:“我没想干什么,都是她,她要反悔,她还装晕欺骗我!”

陈健以严厉的口气郑重其事地问木村道:“你告诉我,多次在夜间出现的色狼究竟是不是你?”

木村靠在床沿上,他点点头又摇摇头,沙悦指着木村说:“你还不承认吗?”

“我承认那个人是我,”木村吸了一口气,“但是我不承认我是色狼,我承认我的行为有些过激,但是我并没有做出任何色狼的行为……”

“完全是狡辩,夜深人静,你还曾经抱住过我,我就是当事人。”沙悦指着木村手指微微发颤,“还说你不是色狼的行为?”

“请你仔细回忆一些,当时我对你说过一些什么。”木村辩解说,“那是因为你不听我的劝告,还一个劲儿地想要逃跑,所以我才不得不抱住你。其实,我只是想留住你,让你听我把话说完而已。”

沙悦闭上眼睛回忆了一会儿,似乎真的是这样,当时的情况是,黑暗中突然跳出了一个一身黑衣服的男人,沙悦吓都吓坏了,哪还记得男人对她说了一些什么,至于男人说过什么,沙悦早就完全忘掉了。

“他说过什么话?”陈健问沙悦。

沙悦摇着头说不清楚,木村苦笑了一下,他看着陈健,低声说道:“陈警官,有些事情我本来不该说的,但是我不说,你根本不会相信我。我只是担心,说出那些话会影响你和沙悦之间的感情。”

陈健看了看沙悦,他有些迷惑,根本料想不到这里面还会有自己的事情,他更感兴趣了,问木村:“你有话快说,我们之间的感情,用不到你来关心。”

“陈警官,在你还没有跟沙悦相恋之前,沙悦有一个男朋友,应该算是未婚夫,总之到了谈婚论嫁的阶段,只是因为一枚结婚戒指产生了一些矛盾,男方希望节俭一些,而女方希望多花钱,结果,两个人就因为这小小的分歧,导致最终分了手。于是,有一天夜里,我就乔装打扮了一番,跟踪了沙悦小姐,我只是想劝说她一下,婚姻还是要多一些情感少一些物质,我希望我的话可以挽救他们之间的恋情。就是这样简单,我之所以乔装打扮,是借鉴了蝙蝠侠的装束,总之,那些漫画中的正义大侠都不愿意让别人看见自己的真实面目,我也是一样。”

陈健盯着沙悦,他内心也是相当复杂,他问沙悦:“悦悦,木村说的都是真的吗?”

沙悦垂下头,一看就知道被木村说中了。但是陈健立刻想到了自己的警察身份,他恢复了正确的意识和判断力。木村的话里,陈健还有重要的一点不能理解,于是问道:“木村,你怎么会知道沙悦和她前男友分手的事情?”

木村耸耸肩说:“那时候我很寂寞,到了晚上,每天都会离开家一个人到处走走。当时那地方很安静的,人和车辆都很少,如果有两个人对话,声音是可以传出很远的,更别说是一对年轻恋人吵架的声音。偷听情人之间的谈话,分析他们之间发生的情感问题,成为我当时最大的乐趣。”

木村又说:“我不只是偶然听到了沙悦和前男友的吵架,我还听到并且观察到了很多对男女之间的矛盾冲突,然后我从听来的只言片语中,用奥数解题的方法进行了推理,还精心地策划出许多令情人之间破镜重圆的方法。某一天,我把持不住,就化装成了正义大侠,去拦阻当事人。当事人多半都是女性,我发自肺腑地劝说她们要珍惜当前的情感,可大多数女性都不听我的劝说,而且还很排斥我。也许她们被我吓坏了,逃跑是经常发生的事。我承认我的这种行为是不恰当的,可不知为什么,看到那些女人惊慌失措的样子,在我心里却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快感……”

木村最后说:“不管你们相不相信我说的话,我真的不是你们认为的那种求色心切的色狼,我只是出于善意,我的做法也许偏激了一些,但我是出于善意的。”

“好了,”陈健拍了拍木村的肩膀,“不管你是出于善意还是恶意,你还是跟我到派出所走一趟吧。现在,你最需要一位心理医生的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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