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人们迎来的不仅仅是一年一度的春节,同时也迎来了又一个春雨绵绵的季节。

虽然从年三十到初八,都是艳阳高照,气温也回升到了20度左右,但是从初九开始,冷空气就“扫荡”了这座南方的都市,不仅温度骤然下降,天也变得阴沉沉的,到了初十四,连绵的细雨“正式光临”,可谓是“雪上加霜”,让人们感受到了入冬以来前所未有的寒意。

在这个季节里,一下就是数天的如牛毛般的绵绵细雨是最寻常不过的事了,虽说春雨贵如油,可是一直下个不停,也着实让人厌烦。

好在这雨还算识趣,在持续下了五天后,终于在第六天的清晨5点左右逐渐停歇了下来。

虽然雨是停歇了,但是城市的每一处角落都是湿漉漉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雨后特有的潮湿气味。

虽然天还没有亮,气温也有点低,但是却没有丝毫影响晨练爱好者的心情,街道上随处都能见到一些慢跑者的身影。

除了晨练者外,城市的“美容师”环卫工人也已经开始了一天的工作,“刷啦刷啦”的声响在大街小巷中都能听见。

“啊!”突然一声尖利刺耳的惊叫声,将街道安静的气氛完全“撕裂”。

听到惊叫声后,三名正巧路过的晨练者纷纷快步跑向了声音的出处。

就见在一个垃圾桶的边上,一名清洁大婶跌坐在湿漉漉的地上,并不停向后蠕动着颤抖不停的身体。

三名晨练者迅速跑到清洁大婶身边,其中一人问道:“什么事?”

“死……死人啦!死……死人啦!”

清洁大婶看到晨练者后,表情惊恐地指着垃圾桶的方向叫喊着。

顺着清洁大婶手指的方向看去,在垃圾桶的边上倒着一个红蓝条纹的编织袋,袋口边上的一个人头赫然醒目。

三名晨练者见到这样的场面,都被吓出了一身冷汗,不自觉地向后退了几步,面面相觑。

接警后,十分钟左右,几辆警车赶到了出事地点,侦察员迅速在四周拉起了警戒线。

红蓝交替闪烁的警灯,表情严肃的勘查人员,身着白褂的法医,不停响起的相机快门声,顿时给整条街道增添了几分紧张的气氛。

由于之前有一个抓捕飞车抢劫犯的任务,尧舜稍晚一步才赶到案发现场,此时现场勘查的工作已经进行了一大半了。

侦察员见到尧舜后,立刻迎上前,简要地向其汇报大致的情况。

“尧队,是一名清洁工人发现的尸体,据她所说,她在清晨打扫卫生的时候发现在垃圾箱旁有一个红蓝条纹的编织袋,她原本想把编织袋扔到垃圾车里,可是由于编织袋太重,所以她就想打开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结果打开一看,就看到了一个人头,之后赶来了三名晨练者,是他们报的警。另外,在装尸块的编织袋内还发现了一些衣物,从裤兜里找到了一个钱包和一部手机,里面的财物都在,还有一张身份证,写的名字叫赵凯。”

“马上核实这个赵凯的资料。”尧舜接过身份证看了一眼后,说道,之后他走到了装尸体的红蓝条纹编织袋旁,法医已经将袋中的尸块整理了出来。

尸块总共分为十余个部分,头颅、手掌、手臂以及数十块大小不等尸块,在其中一个尸块上还发现了男性生殖器官,而在这些尸块的边上还有一个没有打开的黑色塑料袋。

虽然尧舜见惯了大场面,可是在面对如此惨不忍睹的画面时,还是忍不住皱起了眉头。随后,他蹲下身,仔细观察着碎尸的情况,很快就从中发现了一些奇怪的情况。

首先是人头,他注意到人头上没有一根头发,头皮上有类似烧灼的痕迹,一些地方还有焦黑的颜色,脸部的肌肉干瘪,颜色暗淡,几乎无法辨认出死者的具体样貌,而同样的情况还出现在其余所有的尸块上。

虽然所有的尸块都或多或少的留有烧灼和焦黑的痕迹,但是却又不太像曾经被火烧过的样子,因为如果被火烧过,应该会大面积的呈现出焦黑的情况,可是这些尸块除了肌肉干瘪、颜色暗淡外,并没有焦黑的情况,与其说像被火烧过,倒不如说更像是饭桌上隔夜的炒肉。

尧舜皱着眉头,向法医询问道:“这些尸块怎么这个样子?”

“从尸块的特征来看,很明显凶手在碎尸后,还对尸块进行了加工,说的露骨一点,就是煮熟了。”

“煮熟!”

闻言,尧舜极为震惊,碎尸的手法已经残忍至极,可是凶手居然还煮尸,如此疯狂甚至是变态的行为简直令人发指。

“虽然不可思议,但是这的确是事实,边上那个黑色塑料袋里还装着死者的内脏,而且也都被煮熟了。”

“我一直认为这样的场面只会在影视剧中才能看到,没想到现实中居然真的有如此变态的行为,凶手简直是毫无人性。”尧舜气愤地怒骂道。

“凶手有没有人性我不知道,但可以肯定一点,凶手疯狂的行为很可能是对死者的一种惩罚。”说话的同时,法医将一个证物袋递给了尧舜,接着说道:“这东西是在尸块里发现的。”

证物袋内装着一张A4纸,纸的一面用红色的液体写着“自作孽不可活,罪恶的肉体必将受到死亡的惩罚”,字的每一个笔画的边缘都或长或短的有红色液体向下流淌的痕迹,就像是魔鬼留下的爪痕一般,给现场又增添了一份诡异血腥的气氛。

看完纸上的内容后,尧舜又打量了一下碎尸,然后皱着眉头低声自语道:“到底死者作了什么孽,以至于招来如此残忍的报复呢?”

“我现在立刻把尸块带回去详细检验,尽快把尸检报告交给你。”法医说道。

“恩,那就辛苦你了。”尧舜说道。

“不辛苦,本职工作嘛!而且我也希望能协助你们尽快把凶手抓出来,绳之于法。”

尧舜起身后,环顾了现场四周的环境,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离现场差不多200米远的“全球眼”上。

“马上去调取那个‘全球眼’的监控资料,它应该拍下了凶手弃尸的全过程。”尧舜向侦察员说道。

阳光逐渐驱散了笼罩在城市上空的厚厚的云层,整座城市一扫之前几天的阴沉,变得充满了活力。

地面的积水在阳光的照射下加快了蒸发的速度,空气中充满了清新的凉意,此时只要深深的吸上一口气,就会有一种全身被滋润的感觉。

不过对于尧舜而言,他并没有闲情逸致去感受雨后清晨的惬意,坐在车内的他虽然看着车窗外的风景,但是眉头却始终纠结在一起。

因为有身份证和手机这两条线索,赵凯的身份很快就被查清了,他是市H大学大二的学生,学的是财会专业,他是家中独子,父亲赵宏伟是市里一家房地产公司的董事长,母亲阮艳是一所医院的院长。

虽然查清了赵凯的身份,但是由于尸体被毁坏严重,尤其是从面部特征已经几乎无法分辨出死者的真实身份,所以到底死者是不是赵凯,还需要进一步尸检才能知道。

虽然如此,尧舜并没有等待,而是立刻带领侦察员赶赴H大学,无论死者是不是赵凯,既然在装尸块的袋中发现了关于他的线索,就必须要查清楚。

根据赵凯的班主任所说,他差不多有两天没有见到过赵凯了,这期间也曾打过电话给他,但一直无法打通,不过由于之前也曾有过类似的情况发生,所以并没有在意。

尧舜向赵凯的班主任了解了一些初步的情况后,就带着侦察员直奔赵凯所在的寝室,在他看来,同学与同学之间的了解,远比老师对学生的了解要详细和直观的多,与其找老师了解情况,倒不如直接找学生更为直接。

和赵凯同寝室的还有四名学生,白海波、欧阳亮、刘涛和邹永祥,由于离上课时间还早,此时他们都还待在寝室里闲聊着。

尧舜推开半掩着的寝室门,四名学生见门被推开,立刻没了声音,齐刷刷地看向了门口。

“你们找谁?”白海波问道。

“我是市刑侦大队的尧舜,这两位是我的同事,来找你们了解点情况。”尧舜亮出证件,说道。

“刑侦大队?找我们了解情况?”白海波疑惑地打量着尧舜和侦察员,继而扭头看向了其余三人。

“别看我,我可没犯事。”欧阳亮摇头道。

“我也没有。”刘涛同样摇了摇头。

“我更不可能有了。”邹永祥也摇着头。

“不用紧张,我是来向你们了解关于赵凯的情况。”尧舜忙解释道。

“赵凯?”四个人异口同声道。

“是的,你们和他住一个寝室,又是同班同学,对他应该很了解吧!”

“还行吧!”白海波搬了三张椅子给尧舜和侦察员后,说道。

“赵凯出什么事了吗?”欧阳亮好奇地问道。

“现在暂时还不能确定,所以我也不方便透露,我来的目的是希望你们能为我们提供一些关于赵凯的资料。”

“那您有什么想知道的就问吧!我们知道的一定会说。”白海波说道。

“你们这几天有见过赵凯吗?”

“我没见过,你们呢?”白海波说完,扭头向其余三人询问道。

其余三人相继摇了摇头。

“你们这么多天没见到他,就没有找过他吗?”

“几天见不着他是常有的事,他喜欢玩网游,经常逃课去网吧玩游戏,玩个几天是常有的事,而且我们和他的关系也算不上有多好,根本不会去找他。”白海波直言道。

“那他有常去的网吧吗?”

“反正就是学校周围的网吧,具体哪家他常去我们也不知道。”

“刚才你说你们和他的关系不好?”尧舜来回扫视着四个人,问道。

见状,四个人面面相觑,都露出了尴尬的表情,而且都显得有些犹豫,似乎谁都有话想说,但是谁又不太想先说。

“有什么话你们就大胆地说。”尧舜说道。

四个人对视了一眼后,白海波说道:“还是我先说吧!反正又不是胡说八道的,有啥好怕的,难不成让他知道了,还能吃了我们吗?其实警察叔叔,不瞒您说,他那人真的不咋地,仗着他爹是房地产商,家里有几个臭钱,就拽的跟什么似的,成天一身名牌在我们面前炫耀,还说什么他身上随便一件衣服都等于我们半年的生活费。”

随着白海波率先开口,其余三人也相继打开了话匣子。

“没错,他还说我们一辈子也别想像他那么有钱,他说他来读大学只不过是为了混日子罢了,将来他注定是要接他老爹的班的,不像我们,以后要靠这张文凭吃饭,就算毕业了也未必能找到工作。”邹永祥说道。

“而且他那人的脾气还非常暴躁,有一次开车来学校,结果保安不让他进,就和保安吵了起来,最后还动起了手,他用车上的扳手把保安的头都打破了,不过后来这事就不了了之了,肯定是他老爹出面,花钱给摆平的。”欧阳亮说道。

“肯定是,仗着有两个臭钱就眼睛长在脑门上了,从来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说实话,我几乎每天都在咒他老爸公司破产,咒他妈医院出医疗事故,咒他开车出车祸。”刘涛怒不可遏地说道。

就这样,他们四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数落着赵凯的种种不是,调查案件似乎变成了赵凯批判大会似的。

不过尧舜并没有阻止他们,因为从他们的诉说中,能对赵凯有个全面的了解,这比老师所能提供的线索“含金量”高得多。

“那你们知道他和什么人有仇吗?”尧舜问道。

闻言,四个人纷纷陷入了沉思,过了片刻后,四个人异口同声地说道:“保安。”

“你们说的是被他打破头的保安?”

“是的。”白海波说道,“我记得有一次,我们四个人到校外的一家餐厅吃饭,在那里正巧遇上那名保安,当时他和其余几名保安正好在那喝酒聊天,当时我们就听他在那喊打喊杀的,说赵凯那臭小子仗着老爸有几个臭钱,就谁也不放在眼里了,他一定要找个机会修理那小子一顿。”

“除了那名保安外,还有没有什么人和他有仇呢?不一定是校内的,校外的也行。”尧舜继续问道。

“那我们就不清楚了,他的事我们从不过问,而且他在我们面前也很少说关于他的事。”欧阳亮说道。

“那最近一段时间,在赵凯的身上,有没有发生过什么特别事?你们一定要仔细想清楚。”

见尧舜询问的严肃认真,四个人不敢怠慢,又一次陷入了沉思,过了许久,四个人似乎想到了什么,他们你看我,我看你,接着相互低声询问:“是那件事吗?”,然后又一齐点了点头,似乎他们想到的是同一件事。

“你们说的那件事,指的是什么?”

尧舜听到了他们谈话的内容,好奇地盯着四个人。

“这件事一直是我们心里的阴影。”

刘涛皱着眉头说道,而其余三个的表情同样也非常难看,这件事似乎是他们非常不愿意提及的,从中不难看出这件事对他们心理的影响的确非常大。

“事情和赵凯有关?”尧舜问道。

四个人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既然是这样,那我希望你们还是说出来,或许对你们而言这件事对你们的心理造成了很大的伤害,但是对我们警方而言,这件事或许会非常重要。”

“既然这样,那还是我来说吧!”白海波看了其余三人一眼后,鼓起了勇气,率先说道,“这事发生在放寒假前一周,当时试已经考完了,我们都开始收拾行李准备回家过年了,那天晚上差不多9点多,赵凯从外面回来,满身酒气,当时他不光是自己回来,还拎着一只小狗和一个微波炉回来,那是一只白色的博美犬,非常可爱,头上还戴着一个粉红色蝴蝶发夹。当时赵凯嚷嚷着说他和朋友去吃饭,回来的路上尿急,就把车停在路边,没想到跑来一只不识趣的死狗在他的车轮边撒了泡尿,他踹了狗一脚,结果狗主人就跑来冲着他叽叽歪歪,他把狗主人揍了一顿,把狗也带了回来,他说正好现在天冷,就请我们吃狗肉,然后还没等我们明白他想干什么,他就把狗塞进了微波炉里,按下了开关。”

话说至此,四个人的脸上都相继露出了恐惧的表情,当时那残忍的画面再一次浮现在他们的眼前。

白海波重重地缓了口气,继续说道:“当时我们四个想去救那小狗,可是赵凯却借着酒劲,还拿出了水果刀,拦在微波炉前不让我们靠近,我们听着小狗在微波炉里的惨叫声,心里的那种感觉现在根本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后来赵凯可能是有点累了,又或许是在酒精的作用下产生了些倦意,我们就乘机冲上去按住了他,抢走了他手中的水果刀,关了微波炉,从里面拿出了已经奄奄一息的小狗,当时我们抱起小狗就直奔学校附近的一家宠物医院,可是最后还是来不及了,那里值班的医生说没得救了,因为微波已经让小狗的内脏都熟了,最后为了不让小狗痛苦,我们让医生给它安乐死了,我们至今还记得当时小狗临死前盯着我们看的那眼神,是那样的无辜,是那样的可怜,我们当时都哭了。后来回到寝室,居然看到赵凯跟没事人似的冲着我们笑,还问我们狗肉好吃吗?当时我们都想冲上去揍他一顿,可是他却根本不怕,还说只要我们敢动他一根手指头,他就有办法把我们赶出学校。一听这话,我们就没敢动手了,以赵凯他爸的门路,连打保安的事都能摆平,更别说把我们赶出学校了,要知道我们可是好不容易才考上大学的,家里条件也都一般,如果因为这样就被赶出了学校,那就没有脸面见父母了,最后我们也就只能骂了几句了事。”

白海波叙述完了整件事后,顿时寝室安静了下来,气氛也变得沉痛了许多,白海波的话让四个人仿佛又回到了事发时的那个晚上,四名学生都低着头,表情忧伤,像是在为死去的小狗“默哀”一般。

尧舜轻咳了两声,以此中断了寝室安静沉痛的气氛,虽然只是一只小狗,但始终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四名学生眼睁睁地看着这条生命在自己的面前消逝,内心的痛苦尧舜完全可以理解,而且对于赵凯的所作所为,他也觉得非常不可思议,同时,这件事也让他联想到了碎尸案尸块所呈现出的情况。

“这件事具体是什么时候的事?你们还记得吗?”

“记得,是1月15号,这个日子我们这辈子都不会忘。”邹永祥愤愤地说道。

“除了你们和赵凯外,这件事还有谁知道?你们有没有和谁提起过?”

“没有,这样的事我们怎么会和别人提呢?这事发生了之后,我们几个几乎每天晚上都会做噩梦,梦见那只小狗死时的惨状,我们恨不得能尽快忘掉这件事,甚至是这件事从来都没有发生过,又怎么可能四处和人说呢?难道这是一件好事吗?至于赵凯,我们就不清楚他有没有说了。”刘涛说道。

“那除了这件事外,最近还有什么特别的事发生在赵凯的身上吗?”尧舜继续问道。

四个人相继摇了摇头。

欧阳亮说道:“那件事之后,我们就开始孤立他,都不再和他说话了,对他的事更是没兴趣知道,所以还有在他身上发生过什么事,我们就不清楚了。”

“那好,如果你们再想到什么,就打电话给我,及时和我联系。”

尧舜说完,放下一张名片后,便和侦察员离开了。

可刚走到门口,尧舜似乎想到了什么,他停下了脚步,转身问道:“你们知道那只小狗的主人是谁吗?”

四个人你看我,我看你,相继摇了摇头。

离开了寝室后,尧舜对侦察员说道:“你马上去查一下学校附近的网吧,看能不能找到和赵凯有关的线索。还有,找到他们刚才所说的那名被赵凯打的保安,然后把他带回队里,他算是现在重大嫌疑人之一。”

侦察员离开后,尧舜独自一人来到了学校附近的那家宠物医院。

他之所以会如此重视赵凯微波了小狗这件事,完全是因为法医所说的碎尸被人煮过的这一情况。

虽然暂时还不能确定死者的身份,但是从现场勘查和调查到的情况来看,死者是赵凯的可能性非常大。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以凶手的行凶手法来看,仇杀的可能性最大,否则也不可能又是碎尸,又是煮尸,如此的残忍。而且从那张纸上的内容也不难看出这一点。

而任何的凶手行凶,都必定是有一个行凶动机作为前提条件,如果死者真的是赵凯,那么凶手用如此残忍的手法行凶,这其中必定有什么原因,根据目前调查到的情况来看,赵凯微波小狗的行为和碎尸案尸块所呈现出的特征似乎有着异曲同工之处。

此时宠物医院才刚开门营业,并没有顾客,尧舜走入店内,看到店内的一些笼子里,关着许多寄养在此的宠物猫狗,猫相对还老实一些,可是狗就不同了,它们见到尧舜的到来,都立起了身子,警觉地瞪大了双眼盯着尧舜,有几只不安分的小狗还扒在笼子边“汪汪”直叫。

“先生,不知道有什么我们可以帮到您的吗?我们这提供宠物的医疗和寄养服务。”

一名身着蓝色大褂的女人见到尧舜后,立刻热情地迎上前,礼貌地询问道。

尧舜掏出了证件,说道:“我是市刑侦大队的尧舜,是这样的,有一件事想向你们核实一下。”

“哦!是警察同志啊!你想核实什么事呢?”女人只是随便瞄了眼尧舜的证件后,好奇地问道。

“不知道你这店里负责值晚班的是哪位呢?”尧舜问道。

“是我老公李志。哦!还忘了自我介绍,我叫张艳,这间宠物医院是我和我老公开的。”张艳微笑着说道。

“晚班都是你老公上吗?”

“一般都是,如果让外人上,还得给加班费,所以我老公就说他来上,反正晚上也没什么事。”张艳说道。

“那他现在人在哪?能请他来这里一趟吗?我有些事想找他了解一下。”

“他在家睡觉呢,我这就给他打电话。”

过了十分钟不到,张艳的老公李志就骑着电摩赶到了宠物医院。

打过招呼后,尧舜就直入主题地问道:“在今年的1月15日晚上,有四名学生曾带着一只受重伤的小狗来抢救,当时是你负责抢救的吗?”

“是我抢救的。”李志非常肯定地说道,“那晚有四名学生带着一只奄奄一息的小狗来,我见小狗的伤势非常严重,就打电话叫我老婆也来帮忙,不过很可惜最后还是没救活,只能进行安乐死了。”

“是这样吗?”尧舜向张艳求证道。

“那件事啊!我记得,我记得。”张艳点了点头,之后有些愤怒地说道,“简直太惨了,我听那四名学生说是他们的室友把小狗放进微波炉里给微了,真是太可恶了,虽说这杀狗不用枪毙,可好歹那也是一条生命吧!他怎么就能忍心把它扔进微波炉里活活给微了呢?简直没有人性。”

“那当晚有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呢?”

“这么残忍的事应该算是最特别的了吧!”张艳说道。

“不对,还有一件事,但就不知道算不算特别的事。”李志冲着张艳说道,“你忘了,狗的尸体没了。”

闻言,张艳一拍脑袋,说道:“唉呀!对对对,一提起把狗活活微波的事我就生气,气的什么都忘了,警察同志,是有这么回事,那只狗的尸体没了。”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是这样的。”李志说道,“那晚我们给狗进行了安乐死后,四名学生就离开了,之后我们就把狗的尸体装在了一个纸箱里放在门口,打算带到郊外埋了,之后我们俩口子就到里面去收拾,等我们出来后,就发现那个装狗尸体的纸箱不见了。”

“你们都没留意到是谁拿走的吗?”

“我们在里面收拾手术台,根本没注意,再说了,谁也没想到会有人来偷狗的尸体啊!”张艳说道。

“我觉得有可能是流浪汉偷走的,也有可能收废品的正好路过就顺手捡走了吧!”李志说道。

此时,侦察员打来了电话,已经找到了那名被赵凯打的保安,现在正带回队里。

得知这一情况后,尧舜便离开了宠物医院,马不停蹄地赶回队里。

资料显示,保安叫郑民生,48岁,离过婚,至今单身,在H大学干保安已经有三年的时间了,工作表现一般,据他的朋友和同事所说,他这人还算老实本分,没啥大毛病,就是喜欢打麻将和吹牛。

在审讯室里,尧舜见到了郑民生,从样貌上看,的确算是老实本分的一个人,不过在案件没有侦破之前,他不会仅凭外表就确定一个人是否有嫌疑,毕竟罪犯是狡猾的,而且也善于伪装。

“警官,我可什么事也没犯啊!”郑民生见到尧舜后,立刻一脸无辜地说道。

“真的什么事也没犯?”尧舜反问道。

“真的,我最多就是和朋友打打麻将,虽然是有玩钱的,可都玩的非常小,而且都是朋友之间娱乐而已,算不上聚众赌博吧!”郑民生解释道。

“除了这事,再没有别的了?”

“别的?没有别的什么事了啊?”郑民生一脸的困惑。

“那我提醒你一下吧,你曾和学校的学生赵凯有过争执,还被他打破了头,是吗?”

“是啊!那又怎么了?这事已经过去很久了,而且当时他那有钱的老爸也赔给我钱了,事不是都已经结了吗?还提出来干吗?”

“但是根据我们的调查,你曾经在吃饭时扬言要‘修理’一下赵凯,是不是?”尧舜毫不客气地质问道。

“这个……”郑民生犹犹豫豫的,不知该如何回答。

“是!还是不是!”尧舜向郑民生投去了两道锐利的目光,同时说话的语气也变得非常强硬。

郑民生被尧舜摆出的架势吓了一跳,他浑身一颤,惊恐地解释道:“是是是,我是有说过这样的话,可是我并没有这么做啊!我当时只是多喝了几杯,借着酒劲胡言罢了,我这也是为了在朋友面前争回点面子而已,我哪敢真的惹事啊!”

“你真的没有做过?”

“我真的没有啊!吹牛我倒会,打人我真的不敢啊!而且赵凯是什么样的人我已经领教过了,万一再惹他,我真怕连工作都丢了。”郑民生一脸无辜的替自己辩解着。

“真是这样?”尧舜用怀疑的眼神看着郑民生。

“是真的,千真万确,我对天发誓,我真的没有打过赵凯,如果有的话,我出门就被车撞死。”郑民生语气诚恳,态度坚决地说道。

“好,我暂且相信你,希望你说的都是实话,否则你应该会知道后果是什么。”说完,尧舜便示意警员把郑民生带出审讯室。

在郑民生离开后,尧舜立刻让侦察员对他进行详细的调查,同时对其进行秘密监视。

不过在尧舜看来,郑民生是凶手的可能性比较低,因为以郑民生和赵凯之间的恩怨来看,郑民生即便是想找赵凯的麻烦,充其量也就是打他一顿解解气,还不至于为了点小事就杀人碎尸,甚至还煮尸,不过在案件没有明朗化之前,他不会排除任何人的作案可能性,所以对郑民生的调查和监视也是必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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