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合舰队司令古贺新官上任,正是要烧把火的时候,救援阿图岛的同时,还能乘此机会进行一场决战,以壮联合舰队声威,何乐而不为?

古贺遂下令特鲁克(前文用了另一个译名“克鲁特”,下同)和日本本土的军舰向东京湾集结。经过不太长的时间,联合舰队主力便集结于东京湾的木更津海面。一眼看过去,阵容好不齐整,有“武藏”号、“大和”号组成的战列舰群,有“鹰”“鹤”字头的航母群,煞是威武堂皇,着实给古贺撑足了面子。

可是面子很难代替里子,只有奥宫这样的内行才知道,联合舰队的实际战斗力有多么虚弱,多数航空战队飞行员的飞行技术都令人不敢恭维,是典型的“奶牙尚未退,胎毛尚未干”,有的竟然还在集结期间进行最基本的着舰训练。

闲时烧香不管用,忙时抱佛脚亦不济事。看到这种糟糕的状况,联合舰队司令部的上上下下才发起愁来。奥宫曾在阿留申群岛待过三个月,了解当地多雾,如果飞行员技术水平高,去阿留申没问题,可是凭现在的菜鸟级水平,说得难听些,别说交战了,光在雾中飞行,就可能把一支支航空队葬送掉。

都说航母厉害,可航母靠什么,还不是靠舰载机航空队?失去航空队,体积大而防御能力薄弱的航母甚至会成为其他舰船的累赘。

日军在阿图岛、基斯卡岛都没能及时建成机场,倒是美军未雨绸缪,在基斯卡岛附近建了机场。一个稳固的岛上机场有如一艘不沉的航母,战列舰、巡洋舰就是开上去,也只有挨揍的份儿。

古贺连日在“武藏”号上召开作战会议,得出的结论都是北方作战太危险,打不得。

大集结变成了劳师动众的巡演,浩浩荡荡的舰船挤在东京湾,却迟迟不敢北上。一直到5月21日,河濑盼星星盼月亮,老不见上面来人,只得硬着头皮自率舰队从幌筵基地出发,准备到阿图岛附近探探风声。

联合舰队实际上已经抛弃了阿图岛上的日军。岛上的守备队长山崎保代大佐只在5月21日这一天,瞥见过一架一式隼型战斗机飞来,战战兢兢地对美舰进行了一下象征性的攻击。

这个时候,金凯德已意识到久攻不克的问题所在,主要是担任火力支援的战列舰没有尽到责,它们虽然成功地支援了美七师登陆,但没有摧毁日军阵地。

金凯德于是命令战列舰重点轰击日军阵地。没了阵地作为凭依,日军只得撤退到靠近北面海岸的一个高地,然后掘壕固守,凭借隐蔽的火力点再行阻击。至5月底,退守高地的日军已经打光所有炮弹,轻武器弹药也所剩无几,处于弹尽粮绝的境地。

5月29日,还在阿图岛外围转圈的河濑收到了山崎队长的电报,说他已销毁机密文件,破坏无线电报机,并将做最后突击云云。从那以后,山崎所部与外部的联系就断绝了。

就在这一天拂晓,天亮前两小时,上千名残余日本兵突然从山坡阵地冲了下来。他们一边嘶吼着“日本人喝血如饮酒”,一边端着刺刀向美军阵地的空虚之处突击。这是阿图岛登陆战开始以来日军发动的最大一次敢死队冲锋,若是遇到美国海军陆战队,特别是陆战一师这样“屠夫”类型的狠角色,日本人大概就只能喝自己的血了。但美七师显然差得远,前沿的美国大兵都惊得呆住了,哪里还挡得住对方的凶猛攻势。

日军袭击了两个指挥所,又闯入野战医疗所,将伤病员残杀一空。

天亮后,日军就没这么走运了。冷兵器迅速失去了用武之地,从周围聚拢过来的美军将他们团团围困,在密集火力的扫射下,犹如割草一般,张狂的日本兵被纷纷扫倒在地。

5月30日凌晨,残余日军实施了最后一次冲锋。一名日本兵在日记中写道:“我将在浓雾中化成面露笑容的神,我只是在等待着我的死期来临。”

在美军早有防备的情况下,这样的冲锋只能为日军迎来集体死期。看着吓人的一长排尸体,美军也不由得惊叹于对方武士道精神的狂热。

2600名日军,约有500人用手雷结果了自己。最后,除28人被俘外,其余的不是被击毙,就是自杀了。美军约有600人战死,1200人负伤,还有近1500人因难以适应极地气候无法投入战斗。对美国人来说,这个伤亡代价是相当大的。

阿图岛登陆战成为进攻基斯卡岛的前车之鉴。金凯德吸取教训,为登陆部队配置了极地装备,还进行了专门的极地作战训练,此外,又让航空队向基斯卡岛投下了1200吨炸弹。

三个月后,美军再次发起登陆作战。但是,部队上岸后才发现,该岛并无日军防守。原来早在三周前,联合舰队就趁封锁的美军编队返航补充燃料的机会,出动了数艘巡洋舰和驱逐舰,悄悄地将守备部队全都接走了。

这与瓜岛撤军如出一辙,看来,老是撤退也能撤出经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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