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上武汉长江大桥江关钟楼,极目远望,天空高阔,楚地生辉。飞架的长江大桥犹如长龙卧波,横锁龟江。

这一天夜里,武汉驻军某部排长李炎正在武汉长江大桥上巡视,忽见有个男人背着一个女人气喘吁吁而来。

小李问道:“你们上哪里去?”

那男人汗流浃背,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我老婆要生了,我送她到桥那边的医院去。解放军同志,我实在背不动了,您学学雷锋吧,帮我背背,换一换我。”

小李见状,连忙接过那大肚子女人,背在后面,朝桥东走去,男人跟在后面。

小李感到这个女人好沉,她仿佛已疼得人事不省。于是问道:“你老婆快到日子了吧?”

无人回答。

小李回头一看,那男人已不知去向。

小李觉得奇怪,连忙放下那女人,他揭开女人脸上的面巾,只见她满脸绿色,双目圆睁。小李摸她的口鼻,气息全无。

小李又摘下她的手套,双手也是绿的。他听到女人身上传出“嘀嘀嗒嗒”的声音。

他撕开女尸的衣服,哪里是怀的胎儿,原来肚子也是空的,放满了炸药。

“原来是敌特要炸大桥!”他猛然省悟,连忙抱起这绿色的尸体,纵身一跃,跳进波涛翻滚的长江。

江水弄湿了导火索,炸药没有爆炸。小李仗着水性好游到了岸边。

消息传到北京,肖克来到了武汉。

敌特满以为他们炸桥的阴谋会得逞,女尸会与桥同归于尽,没想到被小李识破。女尸的照片现在正摆在武汉市公安局局长的办公桌上。

“把女尸的照片赶快复制,要求各派出所迅速查明死者身份和姓名。”公安局长对公安人员下达了命令。

一天后,女尸的身份查清了,她叫黄彩云,是楚剧剧团的一个演员,几天前因食物中毒身亡,中毒后浑身呈绿色。

肖克来到黄彩云的家里探视,黄彩云住在一个大杂院里,有三间房子,她的丈夫是省财政厅的干部,因犯经济罪,正在服刑,他们没有孩子。

肖克仔细地查看了房间,发现在厨房里有一盘没有吃完的天门清炖甲鱼。

天门清炖甲鱼是湖北名菜,天门的甲鱼在药理上具有温补的功效,在历史上就被人们珍视。有人认为《楚辞·招魂》中提到的肠鳖就是清炖甲鱼;汉魏时期的魏国名菜寒鳖,也是从清炖甲鱼衍生出来的。

肖克把这盘甲鱼装进一个塑料袋里拿回去检查。经过化验,甲鱼内有一种有毒的鸦片。黄彩云一定是吃了甲鱼中毒后死的。肖克把甲鱼喂一条狗,那条狗吃后立刻死了,全身呈绿色。肖克又来到黄彩云家附近的菜市场,问售货员近日可曾出售天门甲鱼,售货员都说近来就没有进这种货。

肖克又问黄彩云家的街坊,问他们近日可否见到有人叫卖这种甲鱼。有的人讲,一个星期前有个鱼贩子在这里叫卖甲鱼,有人欲买甲鱼,都因价钱没有谈好扫兴而归。

肖克想:那个鱼贩子可能就是毒死黄彩云的敌特,也是解放军战士小李在大桥上遇到的那个男人。他一定是摸清了黄彩云的家庭背景,特意卖给黄彩云甲鱼,毒死黄彩云后又设法弄到她的尸体,安装了炸药,借故送孕妇企图骗过守卫武汉长江大桥的警卫战士,结果被小李识破了。

肖克忽然想到:企图炸毁武汉长江大桥很可能是梅花组织展开攻势的一个内容,敌人阴谋未逞,一定还会采取新的行动,一定要保卫武汉长江大桥。肖克把这个想法对武汉市公安局汇报后,公安局通知大桥驻军百倍提高警惕。

这一天晚上,由东面驶来一辆军用卡车,卡车在武汉长江大桥中间停下。值勤战士小王上前询问。卡车司机是个军人,他跳下车来,笑着说:“可能是机器出了故障。”

司机爬到卡车底下半天才出来,“修好了。”他用油污的手在车身上抹了抹。

司机钻进驾驶室,卡车还是开不动。司机又跳了下来,又钻到卡车底下。

一忽儿,司机钻出来,又走入驾驶室,卡车仍然开不走。

“没办法,我去打个电话。”司机摊开双手朝桥头的电话亭走去。

小王掀开车厢的油布,只见是一堆堆麻袋,麻袋里装着土豆。

小王爬上去,又往下摸去,麻袋里仿佛装的不是土豆了,他打开麻袋一瞧,原来是炸药!

小王急忙朝桥头招手,埋伏在那里的两名解放军战士连忙将司机抓住。

小王在驾驶室内发现了定时炸弹,表针“嘀嘀嗒嗒”地走着。

小王迅速拆除了爆炸装置。

在武汉市公安局,司机交待了全部罪行。

此案经过审理,罪犯交待是受一个叫金炽的特务指使,他现在是广西桂林的一个导游。

肖克问明了金炽的住址,决定到广西桂林去抓金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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