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我稍微提到过。”全裸趴在毛巾被里的季里子突然嘟囔道,她的肩膀还露在外面。现在要是姐姐回来了怎么办?我一边缩在被子里打瞌睡,一边迷迷糊糊地想着。

真是不可思议的体验,暧昧不明,该不该称之为性行为都不知道。由于时空的抑制功能,我一直都无法插入,毫无结果。但是,要说什么都没发生,也不是。确实发生了什么,那是超越了与季里子肌肤相亲的某种东西。

“如果把美保带回家是犯人的目的,嫌疑人候补就只有津门和十七岁的影二。有机会打电话叫父亲出去的只有津门——差不多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但符合动机的犯人或许还有一个。”

“谁?”

“不是别人,正是父亲自己。”

“呃。”她的一句话把我拉回了现实,“什、什么?”

“或许,父亲为了把美保带回家,牺牲了自己。自己死了,而且还是他杀,就算是顽固到极点的女儿也会回家吧。”

“怎么可能!父亲不可能做那种事。况且,如果父亲是自杀,又是谁把他的遗体搬到海滨的?”

“那正是关键。”

“呃?”

“他自己用石头砸头并非不可能。作为自杀方式,这确实很特殊。但即便用这种方法,还是有可能不被警方当作杀人事件。父亲为了制造自己死后遗体被搬运的事实,确保被看作他杀,或许事先拜托某个人做搬运工。”

“谁?是谁?”

“和父亲利害关系一致、希望美保回去的人,比如津门。”

“津门把父亲的遗体……”

“这样一来,即使在死亡推测时间里,津门有不在场证明也没关系。关店后再去堤坝,把气绝的父亲拖到海岸上就行了。”

如果是这种方法,我也有嫌疑。就算有不在场证明也没用。因为我不用亲手弑父,只要事后去海边就行。当然,我没有做过这件事的记忆。

“但父亲绝不可能自杀。自己死了就没意义了。父亲表面上虽然很逞强,其实心里很希望姐姐回来。如果亲自迎接她回来的自己都不在了,那就没意义了。”

“是吗?可永广亭会迎接美保的。”

“月镇,你误会了。对父亲来说永广亭确实很重要,因为那是付出努力建起来的店。但为了守护它,自己就得死,这就本末倒置了。父亲不是那种人。”

辩解的过程中,心情有点复杂。如果是过去的我,会怎么想?是不是肯定误以为对父亲来说,店才是最重要的;以为他是个为了店什么都可以牺牲的人,甚至不惜牺牲姐姐的人生。现在,到了父亲的年龄,我终于明白了,父亲不是那种人。

“他也许会想不通,以为要守住店只有那个方法。”

“不可能。父亲才四十岁,正是精力旺盛的时候。要是步入晚年,处在不知是否活得到明天的状态,倒还说得过去。现在的他,何必要武断地认为自己不死,全家就没有未来呢?”

“原来如此。”季里子很快退让了,“那倒也是。”

莫非这根本不是事件的假设?我突然猜测起来,莫非季里子通过提出自杀这个设定,再次向我确认,对我而言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当然这只是妄想,但这名少女身上,有着超越妄想的某种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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