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晋江独发

热水的温度很快流逝,打湿的衣服透着浓重的寒意, 云昭不禁打了个寒颤, 看上去可怜极了。

暖光灯下, 墙壁上的影子交织, 僵持了许久, 他终究是伸出了手。

“抬手。”褚澜川哪里如此低声下气地求过人,恨不得伺候祖宗一般将少女皱巴巴的毛衣褪下。

毛衣下仅有一件衬衣而已,薄薄一层,黏糊糊贴在稚嫩的身体上。

“哥哥在干嘛......?”她的思绪早就飘去了九霄云外, 只是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侧脸不断放大。

不待褚澜川有所反应, 温香软玉便忽地靠近,少女醉酒后的娇憨姿态在他眼皮下尽显。

一句话被她吞了好几个音节,不过还是让他听得一清二楚:“哥哥在......脱我衣服。”

真是要命了。

每一寸莹白的肌肤都让他理智减退, 更别提这样的话语被她用玩味骄纵的语气说出来, 褚澜川当即觉得气血翻涌,眸色如黑云压城,不复明朗。

不知醉酒后的云昭还要说出怎样惊世骇俗的话,褚澜川决定提前止损,将食指虚虚贴在少女娇.嫩饱满的唇前,希望她能乖乖配合。

可她明显会错了意, 张开上下唇,将那截食指含进了温热的口腔,还偏偏醉眼朦胧地与他对视。

大脑内理智的绳索崩断,褚澜穿当即忘了反应, 直到少女的贝齿在指腹留下一圈齿痕。

他从喉头溢出一声轻哼,眸色危险地质问道:“属狗的?”

云昭总算松了口:“汪汪汪——”

褚澜川:“.......”

行了,他算是明白,在云昭喝醉了之后跟她交流,小姑娘简直能给他气笑。

褚澜川慢条斯理整理好脸上的水渍,出去浴室前还不忘叮嘱:“把衬衣脱了之后洗澡,换洗的睡衣在这里。”

他指了下置物架的方向,上面搁置了件女孩常穿的白色睡裙。

云昭反应极慢地点了下头,可手上动作比意识快多了,米粒般的纽扣捉在手上有些滑,她试了几次也没成功,鼻头酸涩:“呜呜呜它不让我脱......”

弄得像衬衣故意跟她作对似的。

她解扣子解的毫无章法,能将衬衣脱下来就是怪事了。

褚澜川心里滋生出更多的罪恶感,可在僵持中,很多东西越过了理智的深渊。

解到第二颗扣子时,少女平直的肩颈曲线就一览无遗,其下的腴白之色刺激着他的神经,额角的汗液更是顺着脖颈滑入黑色卫衣。

云昭紧阖着双眸,像个提线娃娃,任由他摆弄。可就是这样他最终还是迈不出那个坎儿,小姑娘才十六,醒了要是知道这事儿指不定拿他当禽/兽看待。

褚澜川自认不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也不希望趁人之危做出越矩的行为。

他停下手上的动作,把热水器对应的热水一侧旋开,口吻冷淡:“剩下的自己来。”

如同夹着尾巴落荒而逃,褚澜川把门把手一带,浑身的躁热仍难以纾解。

这样的场景只让他回忆起刚上警校的时候,一群青春期荷尔蒙正盛的男人聚堆在一起,晚上讨论的话题就有些没边,很多话根本搬不上台面。

警校男女比例本就不平衡,僧多肉少的世界,偏偏大部分妹子还偏爱褚澜川这个款,久而久之,他就成了男生的“公敌”。

可是论体力论智力,男生中间每一个都对他望尘莫及,干不过就只能将之封神,一口一个“褚神”喊得特别欢乐。

哪怕脑子可能全是异性白花花肢体的那几年,褚澜川也十分节制,差点让同寝室的几个以为他喜欢男人。

夜风掀不起一丝波澜,可稍稍让他冷静了下来,撩拨起来的火焰也终于得以消解。

不知道她在里面折腾了多久,只是云昭迷迷糊糊穿着睡裙出来时,膝盖和手肘处全泛着隐隐若现的红粉。

少女皮肤娇嫩,在长时间热水的冲刷下,皮肤难免会呈现出这等反应。

全程盲人摸象般,少女磕磕绊绊倒在了床边,就着铺好的被子翻滚了好几圈,神色娇慵。

“关灯,要睡觉了。”

褚澜川叹了口气。

觉得闹剧总算是消停了。

他恨不得现在就去浴室洗个澡败败火。

“不行,还不能睡觉,我.......要做题。”可能是哪根筋搭错了,云昭洗完澡后,精力开始旺盛起来。

她黑发湿哒哒的,还没擦干,水渍全蹭到被子上层,褚澜川眉心又是一蹙。

他屏着呼吸,让嗓音听起来镇定,循循善诱地问道:“做什么题?”

“数学竞赛的压轴题。”一想到这里,少女又曲起腿,将胳膊紧紧环抱在一起。

今年九月份是竞赛省赛举办的时间,只有省赛过了才能去国家训练队,学了那么久,这场漫长比赛的终点才是她的目标,但一旦中途失败,意味着前功尽弃。

从小到大,很多老师都认为云昭是可塑之才。在数理知识上,想要拓展更多的可能性,凭借机械的练习是远远不够的,敏锐的思维能力以及强大的计算能力是关键因素。

但很多时候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即使是云昭这类天赋已经很高的选手也不敢稍加懈怠。

情理之中,褚澜川又一次动了恻隐之心,他没有逃避着去浴室,而是站在试衣镜前温柔地唤道:“昭昭,先来吹头发。”

湿着头发睡觉不仅会弄脏床单,在宿醉之后更会让人头疼不适,他终究舍不得他的小姑娘难受。

“嗯。”她扣上他手腕,亦步亦趋跟着他步子坐下。

他从来没有照顾人的经验,这还是第一次花费心思给人吹头发。

少女的青丝长而细软,穿梭在他指间,清爽的香味夹杂着热风中。

褚澜川觉得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只能加快了吹头发的过程,尽快结束这场他和自己内心的拉锯战。

“明天早上起来再做竞赛题。”褚澜川知道她压力不小,也不知道现在说的话她醒来后还记不记得,“哥哥相信你没问题的。”

云昭终于甜甜地笑了,如同小孩子得到心爱的糖果,还舍不得拆开糖纸一口气吃下。

是啊,褚澜川相信她的,她不能让哥哥失望才是。

宿醉的后果比云昭想的还要严重,她一觉醒来,发现时间都过了中午十二点,完全打破了她的生物钟,而且她的睡姿......也十分触目惊心。

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喝酒一时爽,喝醉火葬场吧......

虽然大部分经过记不太清了,可她听到了蒋巧跟褚澜川的通话,再结合自己这身新换上的睡衣,很多事情就脑补完了。

在潜意识里,她已经默认是褚澜川给自己换的衣服了,所以怎么想怎么羞耻!

云昭扯过被子蒙在脸上,嗷呜了声,两条白嫩的腿胡乱踢着被子。

一个人在家,她的狐狸爪牙就全露出来了,哼哼唧唧吐槽了句:“臭哥哥!”

话音刚落,干脆的男声就从房门外传进耳朵里:“醒了?”

褚澜川这几天刚养好伤,一清早就去健身房复健,挥散完汗水后还惦记着家里有个日上三竿没起床的,所以现在才急匆匆赶了回来。

他随意地披了件运动外套,身姿颀长,眉目沉敛。

“啊......”云昭一噎,吓得差点没从床边滚下来,堪堪扶住床沿,她的心跳还是不可抑制地快了起来。

她觉得自己有必要听蒋巧的一句劝,过年去当地有名的一家寺庙拜一拜!

要不然这是什么体质?

逢车必翻吗?

那点小九九还没理清楚,她就发现褚澜川正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她,云昭腾地生出一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感觉来。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晚安早点睡,这是一更,今天还有两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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