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提着刀,刀尖上的血缓缓划过刀刃,坠落地面。他一步步凑近女人,脸上带着野兽般残忍的冷笑。

女子在他面前体若筛糠,男人在她面前俯下身,他的个子很矮,弯下腰之后,他的脸几乎能蹭到女人身上。女人把脸扭到一边,男人伸手揪住她的头发,将她的脸扳了回来,接着,他把冰凉的刀贴上她娇嫩的脸。

刀刃上黏黏的血抹在女人的脸上,一想到这血应该是来自一具刚刚停止活动不久的躯体,女人觉得自己要崩溃了。她的不安激起了男人心底的某种欲望。

“你的皮肤真好啊,又白,又嫩,还带着香味。”男人喃喃地说,他的声音嘶哑难听,他使劲地嗅着,还从女人头上揪下一绺头发,女人疼得流出了眼泪。男人把头发凑到鼻端,贪婪地吸着气,头发的发根还带着点儿女人的血。

“我杀的第一个女人就是你这样的女人,白白的,嫩嫩的,身上香喷喷的。她爱穿漂亮衣服,走路的时候一扭一扭,好多男人都喜欢她身上透出来的那种味道,我也喜欢。可是,她死了,变成了一具冷冰冰的尸体,还是我亲手杀的,再也不会有人见到她走路的样子。她白白嫩嫩的皮肤,现在已经变成黑黑臭臭的了,现在围着她转的不是男人,而是一团团的苍蝇。”

男人把那一绺头发塞进自己口袋,用手捏着女人的下巴,就好像屠夫在杀猪前鉴定猪的“品相”。

“你好像比她还好看,杀了可惜,可惜。”他嘻嘻笑了起来,“不过,我还是要杀你,我杀人的手法还不熟,我才杀了三个人,杀的人越多手法就会越熟练,你说是不是?”

女人颤抖着,喉头发出“呜呜”的哽咽。

男人把刀伸到女人眼前,刀尖距离女人的眼珠不过几毫米:“就在不久前,我刚杀了第三个,你真该看看她死前的样子,很好玩。当时她很害怕,求饶,挣扎,甚至说,只要肯让她活着,她可以为我做任何事情。有什么必要呢,我不需要她为我做任何事情,我想让她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闭嘴,然后安安静静地等我把她杀掉,杀的连一口气都不剩。”

女人的眼眶涌出泪花,她无声地啜泣着。男人在她的啜泣中哈哈大笑,得意地挥舞着刀,那把刀一会儿擦着女人的鼻子划过,一会儿又作势要捅她的眼睛,他在玩弄她,就像猫在吃老鼠前要玩弄老鼠一般。

女人忽然一阵抽搐,双眼泛白,瘫软了。

“吓晕了?不好玩。”男人咕哝了几句,把刀抛在一边,伸手给了女人一记耳光,这一掌十分用力,女人的脸红肿了起来,而男人则捂着自己的手心疼得叫了起来,他没想到打人也会弄疼自己。

女人被他打醒了,醒来之后又哭了起来。在女人的哭声中,男人仿佛挽回了一点自尊,他满意地笑了,连巴掌都不疼了。

“你又在玩什么花样?”另一个声音说。

男子转身,看到一个影子慢悠悠地走了过来,那是个高大的男子,上身穿着十分整洁的衬衫,下半身是西裤,脚上是一双擦得很亮的皮鞋。这高个子男人似乎对屋子里的空气十分反感,他用一块手帕捂着口鼻,以至于他说话都是瓮声瓮气的。

“你……你来了。”矮个子男人讪讪地说,对这个高个子他似乎充满敬畏。

“我是来看看你切好了没有。”高个子面无表情地瞪着矮个子。

“四肢切开,胸腹分开,头颈与躯干分开……”矮个子费力地挪动一个桶,将桶里的东西给高个子看,女人闭上了眼睛,她大概能猜到桶里是什么。

“第一桶已经处理完了,第二桶和第三桶可以同时进行。我早说过,我做事你放心。”矮个子嬉皮笑脸地说。

高个子看了眼被绑在地上的女人:“昨晚,这家伙差点儿就跑了,幸亏有我在。我早就说过,不能完全相信你。”

矮个子的脸耷拉了下来,在女人面前他耍尽了威风,但在高个子面前他什么都不是。

“难道我说错了?从第一天开始,就是我一直在暗地里协助你,没有我,你能有今天?你会在第一次抢劫的时候就失败。”

“是。”矮个子垂下了头。

高个子提醒他:“赶紧处理完剩下的两桶,我们把这个女人也‘做’掉吧。屋子里摆这么多东西,还有浓重的味道,警察迟早会找上门来。”

“我会的,不过,眼下这个,我想再多留两天。”矮个子眼里发出了光,“这个和以前的不一样啊。她的逃生欲望比先前的都要强。我想多折磨折磨她。”

高个子叹了口气:“你虽然是个废物,却比我想象的还要狠,这么折磨她还不如直接杀了她。不过,自家兄弟,怎么做随便你,只要你不搞砸就行。”

“不会的。”矮个子一边赔笑一边又开始扯女人的头发,“来来来,小姑娘,长夜漫漫,我们再多找点儿乐子吧。”

几十分钟后,矮个子脸上露出了心满意足的笑容,女人被他折磨得遍体鳞伤,而她内心的痛苦要远远超过肉体所受的。

高个子一直冷冷的在一旁看着,当矮个子使用那些变态的伎俩的时候,他既不反对,也不支持,更不参与。他为自己拉了把椅子,舒舒服服地坐在上面,点燃了一支香烟,袅袅升起的烟雾缭绕着高个子,他眯着眼睛欣赏着眼前的一切。这苍蝇纷飞腥臭无比的屋子仿佛就是维也纳国家歌剧院,而矮个子的血腥闹剧好比《蝴蝶夫人》,他看得津津有味。

可惜矮个子的花样不多,又看了一会儿,他觉得腻味了,从墙角拿过一个编织袋,把里面的东西一一拿出来看。

发饰、手镯、戒指……还有几张带照片的证件,这些无疑都是被害的女子留下来的东西,金银首饰闪闪发光,高个子却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又将它们丢回到袋子里。他只留下了那几张证件,眯着眼睛欣赏着证件上的照片,甚至用手指摩挲着那照片中女人们的脸。

“一个,两个……算上这妞一共是四个。只可惜这妞比较穷,身上带的钱不多。”高个子把注意力转回到正被折磨的女子身上,此时那女子已连呻吟的力气都要没了。矮个子站起身,呼哧呼哧直喘粗气。

“饿了。”矮个子说,“打人都没力气了。”

“这丫头居然还没死,真是有趣啊。”高个子摸着下巴,“之前逮到的三个,我记得都很快就死掉了。”

“两个是被折磨死的,一个是被吓疯了,之后被活生生肢解掉了。”矮个子刻意把“活生生的”几个字说得很大声,为的是让女子听得更清楚。

女子的眼神变得很迷茫,她的手腕因为长时间的捆缚而痉挛,双腿则在不断地颤抖,由于矮个子的折磨,她已经小便失禁,和地板上原有的脏水混在一起,弄湿了裤子。

矮个子脸上露出恶心的表情,他对高个子说:“我出去休息下,买点儿东西吃。”

高个子说:“给我也来点儿,不要便宜货。”

矮个子出去后,高个子凑到女子身旁,用手抚了抚她的脸,她的血染上了他的手指,他似乎有些恶心,把手指在女人衣领上蹭了蹭。

“中国古代有一种残酷刑法,剐刑,你有没有听说过?”他从口袋里抽出一把小刀,作势在女人面前比划了下。

女人的眼珠随着刀尖转了转,那锋利的寒芒擦过她的睫毛。

“剐一个人通常要三千六百刀,还不是一天剐完,要分三天。曾有一个太监被施以剐刑,他第一天被剐了一千二百刀,居然没有死,晚上还吃了点东西,囚禁他的人给他的伤口消了消毒,让他能挨到第二天。这足以见得,人体的潜力是非常神秘的,只要精神足够坚强,或许就能活的长些。”

刀尖划过女人的脖子,慢慢滑向她的胸膛。男人笑了,那笑声很阴森:“可惜,那太监没能挨过第三天,他最终死于失血过多。”

刀尖挑破了女人的衣服,在她胸膛上留下一条红痕,血先是慢慢渗出,之后聚成一滴大颗的血珠,鲜红色的血在雪白的皮肤上显得十分鲜明。

高个子问:“你要不要挑战一下那太监的纪录?”

女人被深深刺激到了,忽然疯狂地扭动起来,结果刀尖在她身上划得更深。

高个子狂笑道:“这才好玩,这才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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