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分 尾声

都柏林格拉芙顿街上，他们坐在韦斯特伯里酒店的一个角落里喝着红酒等着晚餐。

经历了过去几周的事情两个人都觉得很难放松下来，而且还有很多事等着他们处理，但幸好有几天时间可以让他们休顿一下。

“葬礼是什么时候？”林赛的眼里充满了悲伤。

“下周。这会是个安静的葬礼，杰克没太多朋友——他四处跑得太频繁，没能落地生根。”

“他没结过婚？”

“没时间——而且我猜我那糟糕的婚姻也没给他什么好影响，”尼克松说，“我禁不住想，要是我没把他牵扯进来的话……”

林赛伸出手来轻轻放在他的手臂上。

“你不必这么自责。就像你说的，杰克是个独立的人，他有没有被牵扯进来不需要你的同意。再说了，要不是你的话他在加那利群岛的时候也不可能活下来。现在怎么样了，我是说你的工作？”

“我想没有哈里这个部门也会继续运转，”尼克松不确定自己的未来会怎样，“当然，他们会再找一个人当头儿。”

“我一直都不知道该怎么看待他，我们一直都知道他在隐瞒着一些事。这个计划从一开始就太疯狂了，他很可能真把你给杀了。”

“你的报道什么时候出来？”

“这周日的头条，他们给了我六页篇幅，”林赛回答说，“感谢上帝，我的录音机运转正常。到最后我几乎都挺可怜他的了。”

“你真以为他会向你开枪吗？”

“我觉得他有考虑过。要不是奥麦利出现了，谁知道他会做什么呢。我觉得他已经不能控制发生的事了。”

“毫无疑问那是个疯狂的夜晚。我们都不知道安全室下面还有密道——奥麦利就是从那儿跑到上议院然后又到院子里的。门打开后爱德华发现奥麦利不见了，那时候他脸上的表情可算是有趣之极。真是见了鬼了，他注定是要找到哈里的。”

“玛丽·简一定知道那儿有密道。”

“没错，”尼克松说。“奥麦利不可能找得到——密道隐藏得太好了。显然几百年前修这个密道就是为了让人从议院里逃出去，不过我觉得没有人用过它。”

“那谁会知道这条密道呢？首相肯定知道，或是上议院的什么人？”

“不管是谁，他都不会出来承认的。”

“你觉得哈里会向奥麦利开枪吗？毕竟他是哈里的儿子。”林赛问。这时他们的第一道菜上来了。

“我们永远也不会知道了，我只希望自己能阻止哈里自杀。”尼克松说。

“你已经尽力了。”林赛安慰道。

尼克松听后微微一笑。

“至于奥麦利，我觉得我似乎帮了那个混蛋一个忙。他如果不死的话会面临终生监禁的判决，而且我不认为他接受得了自己父亲是英军少将这个事实，单单这一件事就能把他逼疯，”他停下来笑着对林赛说，“顺便说一下，玛丽·简的事，你干得很漂亮。”

“谢谢，”林赛说，“我多少还是挺同情她的。她的人生一开始就很悲惨。”

“也没有个好的结局，”尼克松补充道，“你觉得哈里说出真相了吗？”

“关于阻止她引爆炸弹？我觉得我们还是相信他说了实话吧，我的文章里是这么写的。不过毫无疑问那就是个黑色星期五，”林赛说，“你会去他的葬礼吗？”

“我不知道，还没想好，”尼克松说，“这可能是个多余的葬礼。据我所知哈里没什么家人，他的妻子很多年前就死了，儿子在北爱尔兰被杀。他的工作就是他的全部，所以我想会有很多军方高层到场吧——没人会想到我。”

“你还会继续待在这个部门吗？”

尼克松正思考着这个问题，汤和面包卷送上来了。他默默地看着服务员把它们放到桌上摆好。

“就像我说的，这得看谁会是新的头儿。按他们的要求，我可能是个多余的人，而且我也有点想念在凯里郡的生活了。”尼克松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