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多乃香委托私人侦探寻找的叫黑井的男子是否就是K呢?

这名男子姓的首字母就是K,但还是难以确定。

十津川粗略地看了一下堀内保存的资料,感到了堀内的苦心孤诣。如果知道全名,就可在东京的电话簿上找到。只知道姓,就难以寻找了。殊不知这可是1000万人口的大都市呀!仅仅叫黑井这一姓,要一个个寻找,工作量实在太大了。

好在堀内在青森市的电话簿上曾经查找过。青森市人口只有28万,在这里意外地发现姓黑井的人分外少,仅有12人。从中他又选出了40多岁的中年男子三人。

他们是:黑井均,41岁;黑井一郎,46岁;黑井邦夫,48岁。

堀内的调查在这里结束了。这以后,也许是他不知道如何深入?或者他是有意识地中止调查,想从波多乃香身上诈取更多钱财?总之,在这三人中是否有K还不清楚。

过了下午5点,北条早苗从青森打来电话:“我已见过她母亲了。她母亲叫良子,51岁,一个人在青森车站附近开了家土特产商店。”

“你还了解到其他什么情况?”十津川追问道。“她是否与K有关系还不清楚。良子说直到去年,她还经常接到女儿的电话,但是从去年年末开始,女儿突然去向不明,再也联系不上了。”

“去年年末?”

“是的。早在去年年初,她曾说过要回青森,母亲自然很高兴,但到了年末,她却音讯全无,又联系不上她,母亲十分担心。”

那会儿,波多乃香正在委托私人侦探寻找黑井××。接着,到今年3月,K就向警视厅投书,要我们寻找波多乃香。这一切都相互有关联吗?十津川心中思忖着。

“今天上午,我还想去弘前会会她妹妹。”早苗说道。

“在这之前,我还想了解一下青森市内的情况。”十津川说完,将黑井均、黑井一郎、黑井邦夫三人的名字告诉了早苗。

“要调查这三人的什么情况?”

“这三人一定在青森的电话簿上有记载。查查其中有谁来到了东京,或者是谁经常来东京。那三封信的邮戳都是东京中央邮局。”

“那三人中有K吗?”电话那头,北条早苗刑警的声音一下子高亢起来。

“现在还不知道,可无论如何我们还得保密。即使搞错了,我们都不能向本人询问,也许那家伙就是K呢。”十津川坚决地说道。

电话一挂上,十津川回过身子看着西本。

“从波多乃香寓所里带来的书信中,寄信人有没有叫黑井的?”

“没有。”

对此十津川早有所料,也没有什么失望。倘若有的话,波多乃香在委托书上也不会写上黑井××了,会写上全名的。

时近半夜,北条刑警第二次打来电话:“我现在在青森市内的宾馆里,我没有去弘前,你说的三个人,其中有两个如今就住在东京。”

“两个?”

“嗯,黑井均与黑井邦夫。”

“这两人是干什么的,你知道吗?”

“黑井均是做餐饮的,至于黑井邦夫嘛,是做咨询服务业的。他们在东京具体做什么,尚不清楚。”

“如可能,我需要这两人在东京的住所,还有这两人的照片。”

“明天,我会努力去调查。”早苗说。

十津川又忙道:“先别忙着去。”

“那,明天我去弘前……”

“你暂时不要去会她妹妹,你就留在青森市,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摸摸两位黑井的底细再说,只是你得随时与我保持联系。”十津川吩咐北条。

第二天14日,是久违了的初夏晴朗的日子。十津川他们紧张地浏览着早报。所幸报上并没有登载丝毫的消息,他们才松了口气。过了中午,吉原“哈莱姆苑”浴池的经理来到了搜查本部,他递上印有“川中广志”的名片后,向警方报告说昨天在浅草寺内发现的尸体有些像自己店中的女员工。

“看看尸体我就能辨认出来。”

十津川一下子不知如何是好。尽管自己工作繁忙,但也得对市民尽义务前来协助警方的做法表示欢迎。“谢谢你的协助,实际上今天有位自称母亲的人将过来确认死者的身份。”十津川立马编了个谎言。

川中顿时显得很颓丧,“我确定她好像是在我浴池打工的女员工。”“如果今天来的母亲不能确定死者身份的话,我们再拜托你。”十津川说完,就把来人打发走了。

十津川一边擦着额头沁出的冷汗,一边回过头看着龟井,“这事,明天就会闹得沸沸扬扬。”

“是啊!这将会引起媒体的极大关注。”龟井也不安地说。

“你也飞到青森去。”十津川吩咐道。

“你肯定想知道这黑井均与黑井邦夫究竟谁是K吧?”

“是啊!可我心中没底。只是不管是谁,我们都得想尽办法与之斗智斗勇。”

“我明白。我与北条一起去调查这两个人。”

“好吧!那就拜托了,去助她一臂之力吧。”

龟井离开后,十津川点起一支烟,陷入了沉思。

十津川隐隐觉得,恐怕在明天之前,被害人的身份就弄清了。刚才来的“哈莱姆苑”浴池的经理肯定会对媒体说受害者与自己店里的女员工长得很像。但愿明天报上不要登出来。

下午4点,龟井打来电话说已经到了青森,“我去和北条君会面,一起去调查。”

“在那里,你要待到什么时候?”

“顺利的话,要到明天上午。”

“明天上午?太棘手了。”

“从嫌犯那儿还有信来吗?”

“嫌犯的犯罪声明还未收到。”

“前两封是用快递送达的,这次恐怕今天就能收到吧。”

“应该是吧。”十津川判断着,放下了电话。他问年轻刑警是否有信件,回说什么都没有收到。从时间上看,今天的快递是来不了了。十津川不由思忖着:这可能是嫌犯发出晚了,或者是撰写犯罪声明比较麻烦罢手了。

半夜时分,龟井再次打来电话:“我与北条分头行动,去调查两个叫黑井的人,看来问题出在那个做咨询工作的黑井身上。”

“龟井君,为什么这样认为呢?”

“市内搞大众餐厅的黑井钧与太太及5岁的孩子住在一起,最近正为筹款去了东京,因为事情进展不顺利,迄今还滞留在东京未回。”

“那个黑井邦夫呢?”

“这人两年前就离了婚,去东京的理由不明。我真想去寻找他的前妻。”龟井汇报道。

“他与波多乃香有关系吗?”

“还不知道。我还不能直接问她母亲是否知道黑井邦夫这个人,因为不管怎样,这问题似乎对她母亲是过于敏感了。”

“那让我伺机问问看,我想母亲对女儿多多少少会有所了解的。”电话旁的早苗自告奋勇地说。

“我想也是。我这里还没有收到例行的犯罪声明,还好媒体也没有些许的报道。”

“也许他会停手不干了吧?”龟井问道。

“有这种可能。可是我认为他还不知道已遇害女子的事情。”

“这就有些奇怪了。我想嫌犯一定知道她在一家浴池工作,也知道她赚了不少钱,所以才去袭击的。”

“我想也是这样,嫌犯可能去过三名受害者干活的店里,在那里还逍遥快活过呢。”

“如此说来……”

“所以我认为那些犯罪声明不会是嫌犯写的。”

“那另有他人?”

“对,是K所为。”十津川推断道。

“为什么是K?”

“K想拼命寻找波多乃香,理由尚不清楚,但可以说他具有异乎寻常的偏执心理。也许波多乃香是从K手上逃脱的,K让警察帮着寻找未果。而在这个时候,正好发生了第一起谋杀案,一个在浴池打工的东北女子被杀。于是K趁势着手发表犯罪声明,声称人是他杀的,他将杀死所有抛弃故乡的女子。他盘算媒体肯定会发表自己的声明,其目的是在威胁生活在东京的波多乃香。”

“可是,他在声明上写过‘下一个是你’呀!”

“这正是写信人要的效果。如果他憎恶所有抛弃故乡来到东京的女子,说下一个将轮到你岂不比寄给特定的女子更好吗?第二个受害者并不是东北人,而是出生在石川县的。K只是利用同样是抛弃故乡这一点,再次趁机搭上这趟车,故意在声明中写上下一个轮到你,意在威胁去向不明的波多乃香。”十津川分析道。

“K是用圆珠笔,而犯罪声明却是打印出来的。”“这仅仅是使用工具不同。可是K的信函,特别是第三封信与犯罪声明的笔调异常相似。”

“因为我们刻意隐瞒了第三个受害者的身份,K不知道死者出生在哪里,无法趁机以抛弃故乡为由进行威胁,所以至今没有犯罪声明寄来?”

“是这样。我认为真正的杀人嫌犯只是为了敲诈钱财,才去杀了在浴池打工的女子。”十津川又说道。

“那么,这个利用他人杀人而趁势威胁波多乃香的K究竟是什么人呢?况且我们也需要了解他的作案动机。”龟井也说道。

“这件事尽管迷雾重重,但也得弄明白啊。”十津川一副无奈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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