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森和戴拉用过午餐回来时,德瑞克正在等他。“嗨,佩利,”侦探说。“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在这项消息发布前一个小时先告诉你。下午出刊的报纸应该会登出来。”

“快说。”梅森说。

“看起来对菲尔和她的男友都不太妙。我不知警方循的是什么线索,但他们很快就找到菲尔。据我了解,看到她离开汽车的男人已经断然指认她。”

“还有什么事吗?”梅森问。

“有,他们有她那位男友的线索。”

“他们找到他了吗?”

“我想他们颇费了一点时间,”德瑞克说。“他们在城外某处找到他。我的消息是他们在北梅沙找到他。”

“然后呢?”梅森问。

“据我所知,那女孩目前是留在原地。北方的电讯是,检方代表飞往旧金山会见当地的检方,他们已经把安德斯带到旧金山。安德斯已全盘招认。”

“招认了吗?”梅森问。

德瑞克点点头,过了一会儿才说:“你气色不佳,佩利。”

“我有什么不对劲吗?”

“眼睛看来不太好。你近来受的压力太大。为什么不去渡个假呢?”

“为什么我要去渡假?”梅森问。

“我认为那是个好主意。”德瑞克说。“如果我是你,就会立刻动身。”

“安德斯说了什么吗?”梅森问。

“我不知道,”德瑞克说。“但我想一定是不同凡响。报界得到的消息是,一位著名的律师将被牵连在内。”

梅森说:“胡说,安德斯没办法连累任何人。”

“如果你消失个一、两天,等我取得所有情报,可能会比较好,”德瑞克说。“给我四十八小时,一定能查个水落石出。”

“别瞎扯了,”梅森说。“你看不出来吗?如果我突然逃走,警方会很高兴的。他们会在报纸上大肆渲染,说我得知安德斯的声明之后匆忙逃走。”

“让他们说吧,”德瑞克说。“那对你有什么影响呢?”

梅森耸耸肩说:“我怎么知道他们会做什么?他们是如何让安德斯说话的?”

“还不是老套,”德瑞克说。“他们告诉他,菲尔已经供出全部的事情并且认罪,他就兴起侠义心肠说不是菲尔的错,然后就把事情通通说出来了。”

梅森说:“这……”电话铃打断了他的话。戴拉拿起话筒说:“喂,”她迟疑了一下,掩住话筒,抬起头来望着梅森,以毫无表情的声音说:“凶杀组的霍康巡佐,和副检察官蓝士佛要立刻见你。”

德瑞克说:“噢,这些家伙的手脚倒是挺快的。”

梅森猛然把头转向出口的门。“从那里出去,保罗,”他说。“好,戴拉,出去把他们带进来。”

德瑞克轻松地大步走过办公室,打开出口的门。一个男人的声音说:“站住!留在原地。”

德瑞克一动也不动地站住了。

在戴拉打开通往外面办公室的门以前,霍康巡佐已经喷着雪茄烟,强行推门进来了,他的帽子斜挂在脑后,眼中露出敌意。

站在走廊的人说:“他在这里,巡佐。”

霍康走到门边,看了一眼德瑞克,说:“只是个配角,让他走。进来,蓝士佛。”

他按着门,蓝士佛有些腼腆似地走进办公室。蓝士佛年约三十多,接近四十岁,灰色眼睛,面貌严肃,高个子。

“从我听到的描述判断,我还以为他就是梅森。”他说。

在桌子后面的梅森和蔼地说:“不用道歉,蓝士佛。你是我尚未见过面的副检察官之一,请进来坐。”

蓝士佛似乎不太自在,走向客户的皮椅坐了下来。

梅森瞥了一眼霍康巡佐,说:“你好吗?巡佐。我有一段时间没见到你了。”

霍康巡佐没有坐下,他两腿分开站着,手插在外套两侧的口袋里。“看起来你这一跤摔得不轻,梅森。”

梅森对蓝士佛说:“你刚到任没多久吧?”

“大约三个月。”

霍康把雪茄由口中取出。“别跟我说那些闲话,梅森,因为那不管用。”

梅森回嘴:“别跟我说你最好小心之类的话,巡佐,因为那不管用。如果你想知道什么事,就明说。”

“枪在哪里?”霍康问。

“什么枪?”

“杀死温渥斯的枪。”

梅森耸耸肩说:“你可以对我搜身。”

“你说对了,我能。”霍康冷酷地说。

“有搜索状吗?”梅森问。

“我不需要搜索状。”

“那要视你的观点而定。”梅森评论道。

霍康走过去,坐在桌面的一角,说:“身为一名律师,躲在专业威信和法律特许的保密言论之后,是一回事;冒着大险成为事后共犯,又是另一回事。”

梅森不悦地说:“请随便,有什么说什么吧。”

蓝士佛插嘴说:“巡佐,也许我可以在我们提出严重的指控之前先问梅森先生几个有礼貌的问题。毕竟,你也知道,梅森先生是位律师,而且……”

“噢,见鬼!”霍康轻蔑似地说。过了一会儿又说:“请便吧。”然后穿过办公室,走到窗边,刻意背对着蓝士佛和梅森。

“我相信你知道潘·温渥斯今天清晨被发现死在游艇上的事吧?”蓝士佛问。

梅森点点头。

“他被枪杀而死。情况显示,一位叫媚依·菲尔的女郎,和一位叫哈洛·安德斯的男子有嫌疑。这名女郎已被确定昨晚曾在枪击现场出现。安德斯承认,枪击发生时,他正在游艇的附近。从他的情形看来,可能不是一级谋杀,但是毫无疑问的,是一桩需要陪审团解决的杀人案。

“根据安德斯的说法,当媚依·菲尔把枪击的事情全都告诉你之后,你要他回到旅馆去等待。安德斯仔细考虑后,决定要去和自己的律师商量,那位律师在安德斯居住的郡上开业,是他多年的朋友。他到机场包了一架飞机,飞回北加州。他把事实一五一十告诉这位律师,律师建议他立刻和警方联络,说明一切事情。这位律师似乎……”

“噢,见鬼!”霍康打断他的话,转过身来面对室内。“干嘛说得这么含蓄?那位律师说,梅森给安德斯的,是律师所能提供的最糟的建议。”

梅森说:“很好。”

霍康继续说:“我经常告诉你,梅森,总有一天你会重重摔下来的,这回可应验了。”

梅森说:“好吧,别提安德斯干了什么,我们谈正事。我知道你是个好警探,应该晋升为队长。你长久以来就预测我要失败。安德斯的律师说我的建议很糟。没关系,他说了又怎样?我不在乎。安德斯遵循他的建议,弄得心情烦乱。只因为那位律师的建议是你中意的,你就认为他对而我错。你们要什么呢?”

霍康说:“我们要那把枪。”

“什么枪?”

“杀死潘·温渥斯的那把手枪。”

“我没有。”

“这是你说的。”

梅森沉下脸,眼睛微眯,冰冷而断然地说:“这是我说的。”

“好,”霍康巡佐说。“我们原想给你一个台阶下的,但如果我们必须来硬的,我们也可以做到。”

“请便,”梅森说。“来硬的吧。”

霍康说:“等一下,你在这里看着他,蓝士佛。”他越过办公室,猛力拉开通往外面办公室的门,走进接待室,拿了一个小手提袋,再走回来。

梅森平静地注视着他。霍康打开手提袋,伸手进去,然后停留片刻,彷佛是要制造一点戏剧效果。

“赶快,”梅森说。“把兔子拉出来啊!”

霍康拿出一双鞋子。“看看这个,”他说。“告诉我这是否属于你所有,并且记住,你说的任何话都会被采用为不利于你的证据。”

梅森注视着那双沾了泥泞的鞋子,然后伸手拿过一只,仔细看过,再问道:“你是从哪里得到这双鞋子的?”

霍康说:“别以为你可以使用这招,我是凭搜索状去搜来的。”

“哪个家伙给你搜索状去搜我的公寓?”

“一位法官,”霍康说。“这可不是我的问题的答案,梅森。这是你的鞋子吗?”

“当然是我的鞋子,你从我的公寓拿的,不是吗?”

“昨晚你穿这双鞋子到哪里去了?”

“我不记得。”

“不记得个鬼。”

梅森说:“你问问题,我答问题。别管我说什么,你可能会有麻烦。”

霍康说:“别想唬我,因为那不管用。如果我把你带回总局,控告你是事后共犯,你就会唱不同的调调。”

“反正不会是你中意的调子。”梅森说。

蓝士佛充当和事佬。“请别动怒,梅森先生。你至少必须承认,证据显示你也牵连在内。你要知道,一旦我们采取行动,报纸上就会有对你不利的言论。我们来此是为了以礼貌的方式调查案情。”

“那你们为什么不按照计划进行?”梅森问。

蓝士佛对霍康说:“我想我们会这样做的。巡佐,如果你允许,我就进行讯问。”

霍康耸耸肩,轻蔑似地转过头去。

蓝士佛说:“梅森先生,我对你实话实说。安德斯已经全部招了。他说,媚依·菲尔登上潘文号,他听到她的尖叫声,还有打斗的声音,他急忙跑去救她。在跑过浮船坞时,他失足掉入水中。据他判断,枪击是发生在他落入水中的时候。他坚持说他没有听到枪声,虽然他很清楚地听到她的呼救。他上船后,跑向开着的天窗,俯视主船舱。菲尔小姐正在整理衣服,显然她刚才衣衫极度不整。菲尔小姐跑上甲板,见到安德斯在船上后,非常困窘。她问安德斯在这里干什么。安德斯说是因听到她的喊叫声而来,菲尔小姐问他身边有没有武器,确定有武器后,她就急忙把他拉下船舱。

“后来,在他们开车进城的途中,她告诉安德斯说温渥斯遭到枪击,她怕其他夜宿船中的人听到枪声,会指控安德斯开枪,才急忙把他拉下船。安德斯因此害怕真会发生这种情形,于是决定把枪丢掉。他在一个热狗店——他描述得很清楚——附近停车,用力把枪丢向路旁,越过高速公路边界的围篱。然后他们才进市区。

“后来安德斯说的事,简直令我不敢相信,他说……”

霍康插嘴进来:“你要把我们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他吗?”

“当然。”蓝士佛说。他的语调反映出一个读书人的固执。他的知识来自抽象的研究,他似乎对周遭发生的事情都采取学术的观点。

“在他出牌前,如果你把手中的王牌都亮出来,”霍康说。“他就知道该怎样对付你了。”

“我认为这是唯一的正当做法,巡佐,”蓝士佛严峻而决断似地说。“你的方法只会带来争执,得不到资料,而且我个人也不欣赏。”

霍康说:“神经病。”

梅森对蓝士佛说:“你说到哪里了?”

“想想看,”蓝士佛皱着眉说。“我到底说到哪里了?哦!说到安德斯告诉我回市区后的事情。他查电话号码簿,看是否有你住家的电话。他发现办公室有两支电话,一个是日间电话,一个是夜间电话。他打了夜间电话,由你的秘书史翠特小姐接听。安德斯试着在电话中告诉她发生的事情,她要他们立刻到她的公寓去。”

蓝士佛凝视着并拢的手指尖,很显然地,他关心自己的回忆是否遗漏了重要细节,更甚于梅森的反应。

霍康巡佐站着,不悦似地瞪着蓝士佛,很显然想插手主导,但似乎因为职务上他必须听命于检察官,而犹豫不决。

“然后,”蓝士佛继续说,他的声音平静而富学术气。“接下来的部分是我最难以相信的。我不了解你在本案中的行为,梅森先生,不过,我先叙述安德斯的话。他说史翠特小姐打电话给你,你来到她的公寓,劝告他们两人不要报警,而你自己陪同菲尔小姐回到游艇码头,想办法让她不被牵连到这起命案中。

“安德斯发誓说,他离开时潘文号停泊在浮船坞。你也知道,随后这艘游艇被发现在圣地牙哥外海航行,从行进的航线看,似乎是要前往墨西哥海岸附近的艾森那达。潘·温渥斯的尸体服装整齐,然而安德斯说,菲尔小姐坚称,与她扭打过程中,他只穿着内衣。

“哦,还有一件事。警方自然要查证安德斯的说词,他们到安德斯说的丢枪地点,安德斯也在车上,他指出确切的位置。你还记得昨夜有一场雷雨吧?警方意外发现,有人已先一步仔细搜索过这个区域,脚印在柔软的泥地上格外清楚。

“警方做了这些脚印的石膏模型,而你的鞋子完全符合模型。梅森先生,因此

最合理的结论是:你和菲尔小姐,或者加上你的秘书史翠特小姐,一起去到游艇俱乐部,登上潘文号。你发现潘·温渥斯已死,为了不让菲尔小姐的名字被卷进去,并且想在万一她被卷入时保全她的名誉,所以,你替温渥斯的尸体穿上衣服,把游艇开出港,打开自动驾驶装置,并设定了前往艾森那达的航线,然后才离开游艇。”

“真有趣,”梅森问。“我们如何离开呢?”

“也许有其他的船随行。”

“然后呢?”梅森问。

“然后你回来找枪,找到并且拿走了。”

“所有这些都是从安德斯的故事中推测的吗?”梅森问。

“从他的供词。”

“他有什么可招供的呢?”

“如他所承认的,他带着武器上船,意图找麻烦。”

“这不算什么罪,”梅森说。“他做了什么呢?”

“根据他的说法,他没有做任何事。”

“你所有对我的指责就是我曾和菲尔小姐去游艇俱乐部,以及他对我的行为的猜测,对吗?”

“他的猜测很合理。”

梅森说:“对不起,我帮不上忙。我没有登上潘文号,没有替尸体穿衣,我和这件事无关,也不知道是谁做的。”

“你知道潘·温渥斯的尸体在游艇上吧?梅森先生。”

“不知道。”

“你不知道?安德斯坚称菲尔小姐已告诉你了。”

“客户和我之间的谈话是机密的,”梅森说。“我无权复述她告诉我的任何话,或是我给她的建议。因此,到此必须打住,那些对话你在这里不能询问,在大陪审团之前也不能询问,在法庭上更不能问。”

“在某些限制条件下,那似乎是正确的,”蓝士佛承认。“然而,保障秘密谈话的法律也有某些明确的例外规定。”

梅森说:“我遵循法律,你遵行例外。我告诉你,你不能问那些我给客户的建议。现在,我们谈剩下的部分——安德斯说我去了游艇俱乐部,而且他认为我必定做了某些事情。”

“他的推论极合理。”蓝士佛坚持道。

梅森说:“恕难苟同。”

“你有什么解释吗?”蓝士佛问。

“我没有。”

“好,我这样说吧,梅森先生,你认为安德斯的叙述有任何不合理之处吗?”

梅森说:“这是我要在陪审团面前说的。”

“听我说,梅森先生,你曾在那个地点到处找枪。”

“是又怎样?”

“你没有权利这么做,你应该向警方报告犯罪事件。”

“我怎么知道有犯罪事件呢?”

“因为你被告知有枪击事件。”

梅森说:“让我问你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要去找枪?”

“我们想查证安德斯的叙述。”

“换句话说,你是认为它不无可疑之处罗?”

“此事不太寻常,我们认为他也许隐瞒了一些事情。”

梅森说:“如果我说,我也认为他的故事可疑而想证实一下呢?”

“枪就是确证。”

“什么枪?”

“丢在那里的手枪。”

“你为什么认为那里有枪?”梅森问。

蓝士佛有点不耐烦似地说:“梅森先生,我不是来和你争吵的,你非常明白枪的确在那里。”

“你今天早上去找枪了吗?”梅森问。

“是的。”

“为什么?”

“我要查证安德斯的故事,我告诉你了。”

“换句话说,”梅森说。“你去找是因为你不太确定真有枪在那里。那么,我也有权这样做。”

蓝士佛说:“我不认为这是一个好答案,梅森先生。警官有责任寻找枪,并且保存它当作证物。”

梅森说:“你已经说过安德斯的说法,为何不顺便也告诉我菲尔小姐的说法呢?”

“很不巧,”蓝士佛说。“菲尔小姐拒绝做任何说明。我认为这违反她的最大利益。”

“你告诉她安德斯的声明了吗?”

“当然,”蓝士佛说。“我们……”

“看在上帝的份上!”霍康打断他的话。“我们是来获取消息的,不是来奉送消息给这家伙的。”

蓝士佛说:“就快好了,巡佐。”

霍康气愤似地迈了两个大步,走向办公室的后门,好像正在克制着脾气,涨红了脸,瞪大眼睛站着。

蓝士佛说:“我认为你的态度并没有表现出合作的意愿,梅森先生。我对你非常公平和坦白,因为你是一位律师,我不希望没有给你解释的机会就逮捕你。”

梅森说:“我很感谢你的诚恳和你的动机,蓝士佛,然而你没什么可抱怨的,你是奉命行事,没有决策权。你带着指示到这里来,这些指示都是有目的的。你的办公室并不像你这样设想周到。如果他们有理由可以逮捕我,他们早就做了,可是他们没有。安德斯所知道的,只不过是我曾经建议菲尔小姐,说我们该去游艇码头。为了证实她的叙述,我有权这样做,这个你一定也同意。

“至于替尸体穿衣和开船到外海的无稽之谈,检方仅有一个依据,那就是一个男人荒唐的猜想。这个男人说了一个奇异的故事,说他曾经把枪放在口袋里去监视温渥斯的游艇,又看着他心爱的女人上了船,后来他听见打斗的声音,开始跑过去,却跌进水中,而且就在他的耳朵没入水中,他的视线被海水挡住时,某个热心助人的人上了游艇,射杀温渥斯,然后消失了。等他由水中爬回浮船坞,跑到温渥斯的游艇时,只见到他心爱的女人在整理零乱的衣服。

“先生,这个故事比糟糕还糟,它烂透了。如果你认为任何陪审团肯相信这个故事,那就太疯狂了。因为这个故事太荒唐,所以检方和警方无法据以将我视为事后共犯,或采取严厉手段。但是他们有足够的情报,可以派你和霍康到这里来,要我发表声明。他们的如意算盘是,我也许会因不够聪明而说出一些可作为证据的事情来。”

“我们有鞋子当证明,”霍康说。“这就足够了。”

“对于这双鞋子,你们顶多只能宣称,”梅森说。“可以证明我曾在泥地上走过。”

“你找到枪,”蓝士佛说。“并且把它藏起来。”

“我藏在哪里?”

“我们不知道。”

“在这种情况下,”梅森说。“你最好收集更多的证据再做指控。”

蓝士佛深思地凝视梅森数秒钟,然后看着自己的手指尖,最后又看着霍康。“有任何问题吗?巡佐。”他问。

“问题?”霍康十分厌恶似地说。“你把什么事都告诉他了,他知道的却一点也没说出来。问题?见鬼!”

蓝士佛说:“巡佐,我认为你的态度对我们没有帮助,而且是不服从的。”

霍康含糊不清地回答:“我们走吧!”

蓝士佛站起来。

霍康很生气似地把鞋子丢进手提袋并关上袋口,大步走向后门。

蓝士佛跟着他,但在门口又转过身来,弯身行礼,咬字清晰地说:“午安,梅森先生。”

梅森眨着眼睛说:“再见,蓝士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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