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一章

永泰洗浴中心的群殴伤害案件在检察院退回公安补充侦查后由石星仁安排交给刑侦大队办理，并指示由大案中队指导员钟明主办。钟明经过一个星期的调查后已经获取了新的证据。

两个月前，在永泰洗浴中心发生的那起群殴伤害案的起因是盛大公司的几个员工到永泰洗浴中心去洗浴时指责服务员态度不好，于是就发生了争执，继而相互殴打，双方都有多人受伤。事情发生后在派出所调查处理的过程中双方都说是对方先动手，而派出所的办案民警却无法查证落实，于是就叫双方受伤人员先行治疗，过了三四个星期才作的法医鉴定。永泰洗浴中心的有五人受伤，四人为轻伤，有一人在作损伤鉴定的前两天突然失踪，这人伤情最重，据说脾脏破裂，作了脾脏切除手术，派出所办案人员在医院却没有查找到这人的病历。盛大公司的员工也有五人受伤，除一人为轻伤外，其余四人都为轻微伤。由于得出法医鉴定结论的都没有达到重伤，办案民警就准备叫双方自行向法院进行起诉。就在这个时候市检察院的倪永泰找到了派出所所长靳应斋，说永泰方面的受伤人员作的法医鉴定结论有一份是错误的，本来是重伤却鉴定成了轻伤，并拿出了一份病历来，说这个人股动脉破裂并造成了失血性休克，按照鉴定标准应该是重伤。

永泰洗浴中心是倪永泰的老婆开的，在群殴案件发生之前这个派出所羁押的一名犯罪嫌疑人突然死亡是倪永泰作的尸体检验，于是所长靳应斋自然也就接受了倪永泰的要求，示意办案民警将倪永泰拿来的病历资料带上，再把伤者带到技术科去作个法医鉴定。技术科法医延清再一次接受这个伤者的损伤鉴定时并没有意识到这个人曾经作过了一次鉴定，于是检验后就依据办案民警带来的病历资料作出了重伤的鉴定结论。

钟明来向滕哲汇报调查情况的时候石星仁正在滕哲办公室与滕哲商量工作，于是就与滕哲一起听取了钟明的汇报。这会石星仁在注视着钟明，没有急于插话。他知道钟明在案件调查中如果主要环节没有弄清楚的话是不会主动向领导汇报的。

果然，钟明停顿了一会又继续说了起来：“经查，后来倪永泰送来作出重伤结论的那份病历资料是假的，上面签的医生的名字叫潘世竹，但这家医院根本没有这个医生。还有，永泰洗浴中心当天受伤的确实有一个脾脏破裂并且作了脾脏切除手术的，但医院的病历资料却找不到了，病房说是送到病案室去了，病案室的人又说没有收到，在哪个环节把病历搞丢的已经无法查证，因为从病房把病历送到病案室去是从来不进行签收的，各个病房一到月初就把上月出院的病历资料抱去丢放在病案室的桌上就不管了，由病案室的人再慢慢地进行整理。后来我们到永泰洗浴中心去了解到了这个脾脏破裂的人是附近乡下的，我们到他家里去问了，他老婆说他从医院出来回到家里后过了年在正月初三那天就走了，说是城里的一家大公司要聘用他，每月可以拿到一千多块钱，离开家里后就再也没有音信了。”

“这人多大年纪？”滕哲问到。

“三十。”钟明回答到。

“身高？”

“大约在一米七。”

滕哲与石星仁对视了一下。碎尸案发生后在电视、报纸上都打了寻人启示，但各方面收集到的失踪人员资料没有一个与碎尸块的尸源特征相吻合，而这一个突然冒出来的失踪人员却与碎尸案的尸源在年龄身高上极为吻合，这不得不让他们两人都心动了起来。

“姓什么？叫什么？”石星仁追问到。

“许贵生。”

“他们村里在城里打工的还有其他的人吗？”

“有两人，去找过了，这两人都在一家建筑工地打工，近来都没有见到过许贵生，也不知道许贵生在哪里打工。”

“嗯，许贵生……”石星仁沉吟了好一会儿，然后对滕哲说到：“再增派民警，查找许贵生这个人。另外，与碎尸案联系起来，作DNA检验，鉴别一下。哦，对了，杨六顺与碎尸案有联系吗？”

“把杨六顺女儿的血抽去作了比对，碎尸块与杨六顺无关。”滕哲说。

“那对倪永泰怎么办？”钟明请示到。

“直接接触，如果确实涉嫌伪证罪就依法处理。”石星仁说。

市里焦副市长说，碎尸案发生了，对社会的影响很大，刑侦大队的民警侦办碎尸案也很辛苦，他要到刑侦大队去看望一下参战民警，代表市领导鼓励一下，希望侦查员们早日把碎尸案侦破。市局接到市政府办公室打来的电话后立即通知分局，要刑侦大队作好准备，迎接焦副市长对参战民警的慰问。

焦副市长到大案中队看望了侦查员后又到了技术科，他与技术人员一一握手。当滕哲向他介绍到杨曦时，焦副市长同样很热情地与杨曦握了手。待焦副市长走后，杨曦在办公室里发起呆来。她不知道是不是焦小彬已经问过他父亲了，焦副市长这次来看望民警是不是与她有关？与焦副市长握手时她仔细察看了他的神情，但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她也仔细看了他的相貌，看是不是与自己有相似的地方，但遗憾的是并没有发现有什么特别相似之处。她在心里还没有将他与“父亲”这个词紧密联系起来。刚才与他握手时，只是觉得他是那么高高在上，没有任何亲近之举。虽然有时心里很反感，但又抑制不住地想见到，可真的见到了，却也没觉得出有什么特别的滋味来。她心里顿时有一种不可言喻的失落。

不过焦副市长走了后分局领导也就真正地重视起江平的事情起来，因为焦副市长说了：“怎么江平还没有上班呀？”

本来赵为民是想拖上一阵的，拖上一段时间后再把江平安排到一个不打眼的部门去，他确实不想让江平再当这个刑侦大队长，除了江平与分管刑侦工作的石星仁副局长在以前的一些恩怨上不利于开展工作外，更主要的是他认为江平纯属一个小人，让一个小人当刑侦大队长将会造成极大的后患。但现在焦副市长在一个月左右的时间里两次到分局来主要都是因为江平，这不得不使赵为民慎重起来。

赵为民把石星仁叫来问到：“江平的事，你觉得怎么办好？”

石星仁说：“你定吧！”他知道赵为民叫他来只是一个形式，如果还没有下决心的话，赵为民是不会叫他来征求意见的。说什么都一样，到最后还是江平官复原职。

“行！那就这样定了，你在党委会上提出来。”赵为民说。

“提什么？”石星仁故作不解到。

“让江平回刑侦大队继续担任大队长，滕哲任教导员。”在这之前由于原教导员牟思其不愿与江平继续共事，在他再三要求下已调整到督查大队担任大队长去了，这样江平继续担任刑侦大队长的话，滕哲去任教导员的职位也就顺理成章了。

“赵局长！”石星仁叫了一声后停顿了下来，赵为民挨向嘴唇的茶杯也跟着停顿了一下后又缓缓地往嘴里送去，浅浅地抿了一口。

“赵局长，能不能在明确江平继续担任刑侦大队长后叫他先到其他部门去帮助工作一段时间？”石星仁在打击涉黑犯罪上已经有了一个安排，而且各方面侦查工作的开展都很顺利，他很不情愿江平上任后把计划打乱。

“行！”赵为民并不犹豫地应允到，“就叫他先到目标办去工作一个月吧，正好那里缺人。”目标办是个临时机构，也就是给各部门分配任务指标的一个临时机构，比如规定你这个部门要破多少案件呀，或者政治理论学习要学习哪些篇目呀等等之类的东西。

江平在得知自己已经恢复大队长的职务后立即叫大队综合科科长佟爱萍通知全大队的中层干部开会，虽然分局党委还未正式宣布，但江平认为已经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宣不宣布都一样，显得有些迫不及待了。

滕哲接到佟爱萍打来的电话时正在石星仁办公室汇报工作。经把永泰洗浴中心群殴案件中脾脏破裂作了脾脏切除术后又失踪了的许贵生他父母的血样抽取作DNA检验，与碎尸块进行比对后，可以确定碎尸案的死者就是许贵生，滕哲听到这个消息后兴奋得立即跑到了石星仁的办公室来向石星仁汇报。

现在听到江平要召开大队中层干部会议的通知后滕哲怔了一下，放下电话后他向石星仁问到：“石局，江平大队长已经上任了？”

“没有啊，还没正式宣布呢！”石星仁回答到。

“那怎么江大队在通知开会啦？”滕哲有些迷惑地问到。

“哦？”石星仁也愣住了。这可是他没有料到的：江平居然这么迫不及待想上任了。

石星仁考虑了一会问到：“通知几点钟开会？”

“明早八点。”

“你先坐一会，我去去就来。”石星仁说完就出门往赵为民办公室走去。

过了差不多半过多小时，石星仁回来了，进门就对滕哲说到：“明早八点，在大队会议室开会，宣布江平的任命，恢复他的大队长职务，但目前还暂时由你主持工作，江平抽调到目标办去工作一段时间。”

滕哲听完后问到：“还由我主持工作？这合适吗？”

“有什么合适不合适的？工作需要嘛！已经由政治处的同志在通知大队了，明早八点，将就他的时间嘛。要求全大队的民警都参加，当然，除了执行任务的。下面我们继续商议碎尸案件的侦破工作。”石星仁笑到：“既然经DNA检验碎尸案的尸源就是那个失踪的许贵生，而许贵生在失踪之前又是被盛大公司的员工殴打致伤，那么在发现碎尸块的现场就要扩大范围搜索。”

“石局的意思是对盛大制药园进行搜查？”

“对！”石星仁说。

“哦，石局，还有一个事情。”滕哲说：“在永泰洗浴中心附近新开了一家叫金海湾的洗浴城，老板叫胡传伟，也就是外号癞毛的那个人，前一段经常与杨六顺一起的。但经过调查，真正的老板就是盛大公司，癞毛是盛大公司的一个部门经理。这样看来发生在永泰洗浴中心的殴斗案件很有可能是盛大为了挤垮永泰洗浴中心的故意所为，经过调查还了解到癞毛手下的一些人基本上都是曾经服过刑的人员，是他们网罗的打手。”

“盛大公司早就已经涉嫌黑恶势力了！”石星仁胸有成竹地说到：“搜查工作也在明早八点准时进行。安排十来个人，带上警犬，出示搜查证后进入搜查。另派十来个民警在附近待命。由钟明与李吉各带一组。把对讲机充好电，必要的警械都要带上。要大家提高警惕，盛大制药厂可不是那么好进的，派出所的民警几次要进去进行安全检查都被拒绝了，那里面养了十多条恶犬，还有一些打手。”

“他们不至于这样嚣张吧？”

“去年工商部门的接到举报盛大制药园涉嫌制售伪劣药品到那里去进行突击检查时就被打伤了几个人，后来市里领导说要保护民营企业也就不了了之了。”石星仁说：“所以明早的搜查与刑侦大队的会议同时进行，并且安排好车辆，随时准备对现场搜查工作进行增援。”

滕哲这才知道石星仁叫大队全体民警参加会议并且搜查行动与会议在同一个时间进行是为了以防万一出现意外而事先把警力集中起来，他不由得暗暗佩服石星仁的审慎。

果不其然，第二天早上对盛大制药园的搜查遇到了暴力抵抗。制药园的保安一听说是公安的来进行搜索就吼叫着要他们滚出去，先期进入的是李吉带队，一听到保安的叫唤立即怒火中烧，带着人就往里冲去，心想我进来了你们又能怎样？哪知保安把狼犬放了出来，一下子就咬伤了几个民警，李吉等人只得退到门外来。钟明带的另一个组闻讯后立即赶了过去，里面有十多头狼犬，保安也猛地增加到二三十人，而他们带去的警犬只有两条，去的民警也只有二十来人，双方就在大门处僵持着，相互怒视着。

李吉与钟明紧挨着站在一起。李吉咬牙切齿地说到：“他妈的，要是我手里带着枪的话，老子一梭子就放过去了！”钟明听了李吉的话后也气呼呼地说到：“老子也一样！”

由于担心民警带枪出事，出事后领导也会受到牵连，于是民警手里的枪全都收到枪库里去了，需要用枪时必须经过局领导批准。所以突然一遇到这种事情，民警们也无可奈何。

这时一个秃顶走到了大门边来，说到：“我们是民营企业，是受到合法保护的，要检查我们，必须经过市里的领导批准，没有市领导批准任何部门都不能对我们进行检查！”这人是盛大公司的保安部经理聂劲兵。他们根本没有想到公安的敢到这里来搜查。这个地方原来是国营红岭市制药厂，后来制药厂经营不善濒临破产，盛大公司就把这里买了下来。盛大公司主要是描准了医药行业的暴利才涉足其中的。在他们着手生产后为了谋取更大的暴利，就生产假药，虽然被媒体曝了几次光，但执法部门拿他们也没办法，市领导在大大小小的会议上都说了

：“盛大公司是红岭市民营企业的一块牌子，是纳税大户，各级各部门都要对它进行保护。”去年工商局的在多次接到举报后就来进行核查，谁知一进门就被保安打伤了几个，最后市领导说了话后也就不了了之，工商局的领导还受到了市里的通报批评，所以后来没有任何部门再敢到这里来检查了。

聂劲兵看到门外的人没有理他，就又冲着外面的民警威胁到：“你们还是回去吧，等事情闹大了你们可是无法收拾的啊！”

李吉怒吼到：“你他妈的你们等着！看老子怎么收拾你们！”这时一阵阵的警报声由远而近一路响起过来了。两部运警车开到距大门十来米的地方停了下来，从上面下来了七八十名全副武装的民警。

聂劲兵一下子哆嗦了起来：“你……你……你们敢来真的？”边说边往里面跑去：“把大门关上，关上！”

但已经来不及了，在石星仁一挥手之后，二十多名身披铠甲手持盾牌的民警冲了进来，手里的警棍一阵猛击，立即打翻了几条狼犬，里面的保安顿时作鸟兽散，东躲西藏的。仅仅十多分钟，三十多个保安包括聂劲兵全都被戴上了手铐。

将保安解决后，石星仁、滕哲立即带着民警往车间走去。车间的大门被一把大锁锁上了，石星仁吼到：“砸了它！”一个民警从旁边找到了一把钢钎，一下子就把大锁撬开了。把门推开后，车间里面的情景使他们突然间全都呆住了：偌大的车间内聚集了一百多个民工在里面操作，全都衣衫褴褛，很多民工神形枯萎，双手溃烂，目光呆滞。看到突然出现了这么多警察，里面的民工们也全都呆住了。这些民工都是这两年来这家工厂从各种不同渠道招来的，进入厂区后就被保安扣押身份证，之后就是漫无天日的苦劳役生涯。如果不是公安的这一次行动，这些民工还不知要呆在这里受苦到什么时候。长时期与世隔绝的生活，加之营养不良，已经折磨得他们骨瘦如柴，面目全非，突然间重见天日，使他们不知所措，全都哑然失声一样。突然，有人哭了起来，于是一片唏嘘声此起彼伏地响了起来。中间突然有人倒了下去，几个侦查员立即跑过去把他扶了起来，旁边的民工也一起帮忙把这个人抬上了外面的警车。有人说到：“这人以前也是警察！”石星仁、滕哲、钟明、李吉急忙近前察看，李吉失声叫到：“杨六顺！”

此时的杨六顺微微睁开眼后又缓缓地合上了，失去了知觉。

警车带着杨六顺急速往医院奔去，在途中与几部小轿车擦肩而过。

随着这奔驰而来的几部小轿车在制药园院内停下，从车上分别下来了焦副市长、市局强真局长、分局赵为民局长等人。焦副市长下车后阴沉着脸，两道剑眉紧锁着，眉下的两个黑眼珠向周围扫了一道后抬头往天空望去。强真下车后朝民警们嚷到：“石星仁呢？把他叫过来！”

被铐着蹲在院子角落的聂劲兵从一同被铐着蹲在一起的保安堆中探出头来，看到焦副市长等人后露出了得意的笑脸。

石星仁听到叫唤后从正在招集民警开临场工作安排会议的房间内走了出来，看到强真等人后急忙跑到跟前敬了一个礼，惊讶到：“焦市长、强局长，怎么你们都来了？”

“怎么来了？你说说怎么来了？”赵为民沉下了脸说到：“打了你这么多电话为什么不接？”

“电话？”石星仁把手机掏了出来，看了一下后说：“啊！对不起！强局长、赵局长，刚才太嘈杂了，没有听见！”在来的路上，强真、赵为民都连续打了几个电话给石星仁，石星仁看清来电号码后始终没有接，他不想受到任何干扰，现在也只好装着没有听到了。

“说说，怎么回事？”强真问到。

石星仁说：“今天早上，我们民警到这里进行例行安全检查，遭到了这里的保安袭警，几名民警都受了伤，接到报告的时候，我又正在召集刑侦大队民警在开会，因情况紧急，就带着民警们赶来了。这里的问题很严重啊！强局长！他们不仅仅是袭警，还非法拘禁了大量的民工，连我们的民警都被他们拘禁在这里面打工了！”

“民警都被拘禁了？哪里的民警？”强真急问到。

“就是前一段看守所失踪的那个杨六顺！”石星仁说。

“噢——，人呢？”

“送到医院去了！”

“他怎么了？”

“他看到我们后就突然昏迷过去了！”

焦副市长等人的目光这会也全都集中到石星仁身上来了。

“那些民工在哪里？”强真问到。

“请跟我来！”石星仁说完就带着他们往车间走去。

进入车间，一幅难民营的惨状把进来的这些人都惊呆了。

焦副市长从民工身上把目光收了回来，心情沉重而又果断地对强真说：“你们公安机关的行动很及时啊，对这种恶霸企业就是要依法查处，我代表市委、市政府支持你们的行动！”

强真终于把心放了下来。刚才在电话里受到焦副市长一通训斥后他心里一直七上八下的。

“不过……”，焦副市长突然转折的语气又使得强真心里一紧，接着就听到焦副市长严肃地说到：“为了避免负面影响，你们要严格封锁消息，不得让新闻媒体对这里的情况进行报道，不要去制造不稳定的因素嘛！”

“是！我们一定按照焦市长的指示办！”强真回答说。

但焦副市长的指示最终并没有能落实下来。当天下午，制药园大门外突然噼噼啪啪地响起了爆竹声。原国营红岭市制药厂的一些职工听说盛大制药园被公安机关查封后自发地聚集了起来，打着“支持公安机关依法查封盛大制药园”的横幅，浩浩荡荡地来了了制药园大门外，鞭炮声此起彼伏地响个不停。这些职工在原国营红岭市制药厂拍卖给盛大公司后由于再就业问题和退休职工的社保医保等问题没有得到妥善解决，职工们曾无数次到有关部门上访，也仍然没有得到合理的解决，现在听说制药园被查封后高兴异常，于是就自发地聚集了起来。市委主要领导了解到这个情况后立即召集相关部门开了个紧急会议，决定派出联合调查组进驻盛大制药园。于是在公安机关对盛大制药园强制民工劳动一案的调查处理过程中，对盛大公司的全面调查也同时展开了。

也就是在对盛大制药园强制民工劳动一案的调查处理过程中，在焦副市长的再次干预下江平正式回刑侦大队就任大队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