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那离开银行后,就去走访世田谷的下马了。桑原义典很有兴趣的石山真佐子之死,丹那想从她的家属口中打听这件事。

搭乘地下铁在涩谷站下车,再转搭玉川线。正中午的郊外在线,乘客几乎都是购物完回家的家庭主妇。丹那一坐到空位上,就拿出手帕擦拭额头的汗水,然后试着猜想,石山真佐子为什么会特地出门到阿苏去寻死呢?死亡的地点应该在东京附近要多少有多少才对不是吗?

还有其他想不通的点:年轻女性自杀的时候,正常来说不都希望自己死后还能很美吗?真佐子既不选择吞安眠药,也不吃瞬间发效的毒药,为什么要选择烧烂自己的死法呢?电车到达下马之前,丹那一直在想这件事,这其中必定隐藏着什么原因。而且桑原也对此起了疑心,所以去追查此事,可以推测这就是他掌握用来勒索人的把柄。

将石山真佐子逼到绝路的究竟是什么呢?轻飘飘的阳光照满了他矮小的身躯,丹那一边走在安静的住宅街,仍然一边想着这件事。

石山家是和式的建筑外观,围绕着篱笆,整体的风格素雅而不醒目。院子里盛开秋天的花朵,从外面可以看到庭院角落耸立着一动也不动的石灯笼。一按了门钤,格门就打开了,一位乍见之下应该是真佐子母亲的瘦老妇人出来应门。她身穿结城产的带黑色茧绸,加上束起的白发,给人优雅的感觉。

丹那这次也坐在玄关,打算向真佐子的母亲打听她死亡前后的情况。

“这件事我们也是一点都不明白啊。”

她对着家里吩咐端茶过来,并回头对丹那这样无法理解的回答。

“她有桩婚事,对方和我女儿互相喜欢,其实就要在今年十月举行结婚典礼了。真佐子也应该是在屈指计算期待那天的到来,竟然会忽然去旅行,随便就出门了,然后就传来了她在阿苏自杀的消息啊。比起掉眼泪,更让人不可置信,这实在太奇怪了……”

一个年轻的女子端了茶过来,丹那两手触地向她行个礼。那女子的脸娇小而端正,额头很宽,给人很理智的印象。如果她是死者的妹妹,那死去的真佐子应该也是个美人了。

“请问她有没有跟未婚夫吵过架什么的?”

“没有。”老妇人一副怎么可能的表情,马上就摇头了。

“对方是个人品不错,这个时代很难得的年轻人。脾气也很爽直具有男子汉气概,绝对不可能做出让真佐子难过的事情。”

“原来如此。”丹那好像理解似的点头示意,心里却觉得不能这么轻易就相信。既然父母家这边没有让她自杀的动机,那么未婚夫那边就一定有什么蹊跷。

“她有遗书吗?”

“一封也没有。”

“她在离开家之前,您看过她变得很慌乱,或是哀叹的样子吗?”

“没有。我们虽然也想了很多可能,但是那种迹象却一点也没看到……”

女儿的死她不可能会不放在心头上。半夜忽然醒来时,也都会反射性的想起此事吧。毫无疑问的,老妇人在这半年里,一直在反复思考有关自杀的动机。即使如此这还是未解开的谜题,丹那只利用这不到十分钟的对话,当然也探听不出什么。

“对了,有位名叫桑原义典的男人,他对令千金的自杀很有兴趣的样子,请问您认识他吗?”

“不认识。”年老的母亲似乎很纳闷怎么忽然改变话题的样子,一副诧异的表情。年轻的女孩子则轻轻点了头,起身离开。

“您不认识吗?”

“对,完全不认识……”

丹那想问的都问完后,就告辞石山家了。一出门到了明亮耀眼的阳光下,心情也就松了口气。因为干刑警这行的关系,虽然理应习惯拜访遗属的家了,但还是很讨厌。与其说是讨厌,其实是很不好受。这就像某一种毒药,每次少量堆积在体内,一点一滴的发挥效力一样;年纪大,似乎也跟着中毒更深了。今天这种晴天的日子倒是还好,要是阴天或雨天部可就糟了,一整天的心情都会很沉闷。

丹那出了门,正要通过可以看到灯笼的篱笆前时,年轻女子的上下两件式裙装映人眼帘;那是刚才端茶过来的女孩子。本来以为她中途不见,原来是抢到刑警前面等他了。

“我有话想跟你说。”

“小姐——”

“我叫美知子。我知道姊姊寻死的动机,也见过那个叫桑原义典的人。桑原先生是不是在西多摩那边被杀了?我看到早报,还以为那是同名不同人吧……”

美知子一口气把话说完。深紫色的服装将她白净的脸蛋衬得更加白皙,嘴唇的口红很美。

“对,他被杀了。我到他的办公室尝试搜索看看,结果发现有很多你姊姊死亡当时的新闻报导。桑原应该是以此事为资,去向某个人敲诈吧。关于你姊姊的自杀,应该牵涉了什么秘密吧?如果知道这个秘密,那个被桑原敲诈的人,还有杀了桑原杜绝祸根的人,他们的真面目应该就能现身了。我是这么想的,所以前来拜访。”

因为美知子开始慢慢往前走,所以丹那也跟在后面,降低音量对她说话。这是由于他马上就察觉美知子不想让母亲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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