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踪的女人叫凯瑟琳·布鲁斯。

警方判定她已遭绑架,成为连环杀人犯最近一名受害者,生还机会渺茫。她的丈夫出城去了,是前空军飞行员,目前受聘于大陆航空。在连续两天无法联系上妻子之后,他开始紧张,拜托一个朋友去家里查看。凯瑟琳和她的车都不在家,随后车子被发现停靠在路易斯安那州立大学附近的沃尔玛停车场。没人特别留意这辆车,因为停车场二十四小时开放。车门没有上锁,钥匙插在点火装置上,钱包和皮包都不见了。

这天清晨晴朗得有些不真实,仿佛所有粒子都聚集在澄澈亮蓝的天空。妮可是在昨晚六点的《晚间新闻》中得知绑架案的。她简直无法相信。根据媒体报道,凯瑟琳·布鲁斯的朋友昨天上午便向巴吞鲁日市警察局报案了,警方却未立即发布这一消息。项目小组到底在做什么?对这位尚未披露身份的友人测谎,好确定凯瑟琳真的失踪了?还是在她家后院挖掘,看她的飞行员丈夫是否将她杀害、埋在院子里了?

凶手多了八小时,警方少了八小时,凯瑟琳少了八小时。她或许有机会生还,假设她已经死了。也许有人曾目睹她和凶手在一起。谁知道呢。妮可着魔似的在沃尔玛停车场来回踱步,寻找蛛丝马迹。但是这片偌大的犯罪现场安静无声,凯瑟琳·布鲁斯的车早已被拖走,扣押在某处。如今这里只有垃圾、口香糖和满地烟蒂。

七点十六分妮可有了发现,如果她是孩子定会兴奋不已:两枚二十五美分硬币正面向上躺在地上。通常这比反面幸运,而此刻正是她最需好运的时候。昨晚她看了新闻便马上赶来。也许当时这两枚硬币已经在这儿,只是她的车灯没有照见。清晨天色未明时她再来此处,也同样没发现。她遵照司法学会的培训,用三十五毫米宝时来相机拍了几张照片,记下钱币的精确位置,接着戴上手术手套,将它们装进证物纸袋,走进超市。

“我想见经理。”她向一个正忙着结算满满一推车儿童服装的收银员说。一旁那个露出疲态的年轻女人,也许是位母亲,正掏万事达信用卡。

妮可想起巴迪的行头,不觉难过起来。

“在那里。”收银员指着一间木门半掩的办公室说。感谢老天。

“我想知道凯瑟琳·布鲁斯的车停放的具体位置。”妮可出示了证件,说。

年轻的经理看起来相当难过。“我很乐意带你去。警方在附近逗留了好几个小时,四处探查,然后把车子拖走。真可怕。”

“的确很可怕。”妮可附和道。他们走出超市,太阳正从东方露脸。

凯瑟琳·布鲁斯那辆一九九九年款黑色千里马距妮可发现两枚硬币的地方大约二十英尺远。

“你确定就是这里?”

“噢,错不了的,女士。和店门口只隔着五排车。很多在天黑后逛街的女士都习惯把车停在店门附近。”

对凯瑟琳来说这么做显然没什么用,但至少表明她相告有安危意识。但也不尽然。大部分人都喜欢把车停在商店入口附近,除非他的车非常昂贵,担心遭到破坏,但有这类顾虑的通常是男人。妮可始终不懂为何大部分女人都对车子或车辆维修这类事情毫无兴趣。要是她有女儿,一定会教她认识所有进口车的名字,告诉她只要勤奋工作,或许有天就能开兰博基尼——她就是这么告诉巴迪的。他有很多赛车模型,喜欢推着它们撞墙玩。

“她在这里停车的那个晚上,有谁注意到有什么异动?有谁见过凯瑟琳·布鲁斯或者任何不寻常的场景?”妮可问。他们站在那里,环顾周遭。

“没有,我认为她根本没进超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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