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洲大战时,各种肤色的人种都登场了。想象一下就好比是透过万花筒看到里面华丽混沌的场面,还可以看到间谍战线的前端,一位茶色肌肤的全裸女性正在跳着舞,她就是代号为“H21”的玛塔·哈丽。

正在上演的是以有着东洋血统荷兰贵妇人为主角的戏码,聚集了晚餐、香槟、舞蹈、华丽富贵的服装和她一贯倾国倾城“略带忧伤的微笑”。故事发生的背景是齐柏林遭到恐怖空袭灯影昏暗的一九一四至一九一五年的巴黎。“H21”有着一系列的人生冒险经历和心得,条件可谓完美。她胸藏秘密,游走于男士之间。她正和围绕着她的骑士连中的一人坐在咖啡厅的椅子上聊着天。期间玛塔·哈丽还向服务生点了一瓶葡萄酒。如果要对所有葡萄酒的产地和酿造年代全部通晓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情,但是这位女客看上去对葡萄酒的要求很高,而且也有着非常浓厚的兴趣,服务生当时就用笔将她的要求记录下来后才退了下去。在酒窖的地下室里,不一会儿就把她要求的葡萄酒拿了上来。有关葡萄酒的事情就到此为止了。五天后,满载着黑人殖民兵的运送船,从非洲的法国领土全速航行,行驶到阿尔及利亚海岸附近时被德国的潜航艇击中。

被击中的船只数量并非一两只。直到战争结束,准确遇难船只的数量也没有得以公开,当时来往于北非和马赛之间的运送船,就如同被神奇的手掌控着,离奇地在地中海附近遭到袭击。最大的问题就是运输系统的时间表是否被泄露了。所有的事情都是由于玛塔·哈丽带着商船萨维斯的相关人员去咖啡厅闲聊时打听出来的,然后通过葡萄酒的年号把消息传递出去,接应的德国间谍化装成酒吧、咖啡厅或餐厅里的服务生等待着消息。直到今天,欧洲的服务生中德国出生的人还有很多。在战争时期,这些就是组织为了取得联络而布下的一张密探网。日后,从玛塔·哈丽的交代中得知,用这种方法一共击沉了十八艘船只。

但是有种说法称女间谍不能长期信任,这并不是说女性是不诚实或者太多嘴的,而是不诚实本身就是作为间谍的本质要素之一的,实际上可以说间谍本身就是一种不诚实的表现。在这里唯一让人担心的是,有时候女间谍会陷入恋情之中,当局也担心她们会爱上本应作为侦察对象的男性,不知道她们因此会变成哪方的间谍,所以感到极其危险。但是玛塔·哈丽却没有这种担心。她本身就是一个缺少恋爱神经的女人。由于自己的情报而杀死了很多男人,她对此没有任何悲喜感觉,她属于那种感觉迟钝的人。如果不是出于强烈的爱国心的话,作为女性是一天也做不了这样的工作的。但是玛塔·哈丽有时也会陷入恋情。战争爆发的时候,她就投入到法国义勇军中一位不知姓名的年轻俄罗斯人的怀抱,也有人说是名叫大普汀·马勒维的英国将校。没过多久,他由于在战场上受伤而导致失明退回到后方。玛塔·哈丽对这名失明的退伍士兵寄予了纯情的爱,经常会寄去一些感情深切的信。他被收治在威特路的尼僧医院里,玛塔·哈丽也去了巴黎,一半是出于感情,一半是出于使命。威特路是法国陆军的重要根据地之一。

大战当时,间谍潜入敌方多数是采用飞机运送的方式,晚上飞机载着间谍飞过战线,潜入国境深处,用降落伞进行空降,然后秘密着陆。不论是盟军还是德军都是采取这样的方式,广阔田园地区的晚上根本就没有设任何的防备。在威特路的医院里,玛塔·哈丽一边安慰着失明的恋人,一边和飞行队的将校们关系日渐亲密起来。渐渐地,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飞机开始陷入了恐慌中。就如刚刚提到的,密探乘坐着飞机从威特路机场出发后就消失在了德国的上空,仿佛都是商量好的一样,全部都一去不复返。不论在哪里着陆,都会有一队德国兵等待在那里,驾驶员和同乘人员立刻就遭到了射杀,而飞机就被缴获不会再回来了。虽然不可思议,但是由于玛塔·哈丽身在威特路,所有这一切也就没有什么值得诧异的了。

之后,玛塔·哈丽就对失明的义勇兵感到了厌倦,独自回到巴黎。

配备司机的汽车到车站迎接她。汽车驶向纽林的公寓,两边是早已看惯的巴黎街景。她正心不在焉地想着其他的事情时,一个急刹车让她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这里并不是纽林。来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让玛塔·哈丽吓了一跳。车门被打开,一个声音传来,让她下车。下车后,五六个男人围了上来,表面上态度殷勤,但是玛塔·哈丽早已看出他们那冷冷的敌意。

“女士,请这边来!”

虽然玛塔·哈丽开始感到恐怖,但还是习惯性地装出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厌烦到极点的贵妇人”一阵委婉而大方的抗辩后,还是被带到了一座建筑物深处的一间屋子里。堆满了书籍的桌子后面,坐着一位眼睛里闪着青铜色锐利光芒的老绅士。他穿着西服,一副指挥着千军万马的军人风范,他就是有名的“第二号”人物。于是,开始了一番犀利的质问。

“你和那个尾随其后的德国人经常见面,到底是为了什么事?”

“第二号”一边快速地看着桌面上的报告,一边不间断地追问。玛塔·哈丽形容当时的感觉就仿佛是被人一层一层地剥掉身上的衣服,这对于一个裸体的舞蹈家来说倒是一件好事。她拼命地想从雨点般的询问中逃离出来,但最终还是被石壁挡住,呈现出了全裸的状态。“第二号”在心里窃笑起来。

“是为了侦察法国陆海军的动静,这些都汇报过了。”玛塔·哈丽的手里只留下最后一张王牌了。

“嗯,但我们是为盟军工作的。在德国密探部也认识很多人,丈夫是英国士官,现在我朋友中的大部分都在盟军中占据了重要位置。说句实话,我一直在等待着这样的机会到来。我这边已经准备好了。我知道很多对德军不利的事实。我是这样想的,对方也打算把我当做伙伴,所以总能打听到什么的。就如您命令的那样,设法打探出点消息来,一定会派上用场的。”

她苦苦狡辩。不管怎么说,她肯定是极好地配合供认了,玛塔·哈丽应该当即就被“处理”掉的。实际上,“第二号”的考虑可能是担心强硬论占据了上风。玛塔·哈丽的朋友遍布从军部到外交部,如果要把她推向死亡,必须要有十分的证据。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四处的重要人物都会发出难以应付的抱怨。对她的处理不能和普通间谍一样—于是大家都围着“第二号”窃窃私语起来。大家争辩不休,很难决定。玛塔·哈丽在那里尽情地用她的大眼睛显露着娇媚,目不转睛地盯着这边。

商量一有结果,“第二号”立刻就转向玛塔·哈丽,并微笑着。

“女士,你的嫌疑姑且放在一边,这次就给你机会让你证实自己对法国的忠诚。作为我们的同志,从现在开始把你重新编入法国特务机关。派遣你到比利时去工作。占领那里的德军内部里已经打入了我们的三十名间谍,现在我把这些人的名单交给你。大家都在那里工作,现在当地阻碍间谍的活动开展得非常激烈,所以情报很难收集上来。你现在的任务就是把这三十名间谍的情报全部收集在一起,送到巴黎我这里来。”

玛塔·哈丽安心地松了一口气,答应了这件事。

“知道了。”

在把所有的事情作出妥善处理后,她便出发了,渡过了英法海峡。法国和比利时的国境被独立军控制了,于是她打算走海路从英国入境。玛塔·哈丽声称在荷兰的女儿生了急病,所以必须去看看,但是这样的请求还是没有得到英国政府的允许。荷兰和比利时也无法进入,伦敦警视厅特高课长贝基路·汤姆斯发现她是个可疑人物,所以悄悄地把她经弗路玛斯港口流放到毫无关系的西班牙去了。玛塔·哈丽现在是盟友国法国的间谍,英国也应该给她提供便利和庇护,这些法国已经预先委托他们,一切准备工作都已经就绪了,这一切都是法国密探部“第二号”一手策划的。之后才知道,这一切的准备都是为了制造出一个无法逃避的铁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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