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洮浑身温度很高, 舌尖也很热,他之前喝过一杯护士给的稳定信息素的药剂, 唇齿间残留着那股甜桃香精味儿。

江涉的意识有一秒的失控,手指下意识紧紧扣住了楚洮的手腕, 在他白皙的皮肤上捏出浅浅的痕迹。

即便喷了抑制剂,alpha也经不起这种撩-拨, 江涉喉结一滚, 浑身的肌肉都绷了起来。

楚洮把头埋在他的颈侧,脸颊贴着江涉柔软的脖颈, 用软乎乎的声音道:“别动,江涉,让我亲亲......”

江涉呼吸急促,清醒了片刻。

这里是医院, 楚洮发着烧, 他再混账也不能这时候失控。

想罢,江涉在自己小臂内侧狠狠掐了一下, 用疼痛抵御一阵阵袭来的占有欲, 但他仍然能感到,楚洮在放肆大胆的吸着他的信息素。

他觉得自己就像饿了好几天的虎视眈眈的狼, 眼看着面前一只不知死活的羊羔蹭来蹭去,还不能下嘴。

“宝贝儿,这么回事儿?”江涉轻轻揉了揉楚洮被他捏疼了的手腕,然后抬起手,在楚洮的后背轻轻拍了拍。

楚洮出了汗, 背后潮乎乎的,江涉怕他着凉,只能撑着他上半身的重量,努力把被子扯起来,想给楚洮挡上。

楚洮眼睛通红,眼泪控制不住的顺着眼角滑下来,桃花眼楚楚动人,仿佛搁浅的鱼,带着濒死前急促的喘息。

“我想......要你。”

他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抱住江涉的腰,将江涉带倒在床。

独立病房里的床位不大,只有一米二,仅能满足一人酣睡,江涉差点掉到地上。

还没等他换个位置,把悬空的半边身子收回来,楚洮就趴在了他身上。

江涉直视着他烧的发红的脸颊,迷茫无措的泪眼,感受着他浑身滚烫的温度,觉得自己的意志力濒临崩溃。

江涉头昏脑涨,忍不住警告他:“你再这样我可不管你发没发烧。”

楚洮就像完全听不懂他的话,急不可耐的把脸贴在江涉脸边,仿佛要把自己的温度过度给他。

他微微撑起身子,俯下身,明明是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却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噘着嘴,央求道:“你不要动好不好,我要试试抽到第几根才可以。”

江涉听的糊里糊涂,他甚至都没弄懂,楚洮为什么发个烧就变成这样。

就像到了......易感期似的。

但一般来说,有固定Omega伴侣的alpha才会开始进入易感期,楚洮根本没跟哪个Omega走的近,而且还不到成年,怎么也能变成这样?

见江涉没拒绝,楚洮这才软绵绵的倒在他身上,用嘴唇碰着江涉的唇角,经脉,一路向下,一直流连到锁骨。

江涉还穿着校服,校服领子都快被楚洮给扯烂了,皱皱巴巴的一片狼藉,充满弹性的皮肤上留下湿漉漉的舔痕。

楚洮意识混沌,仿佛荒漠中终遇甘霖,细密的雨珠打在他的皮肤上,他身体滚烫的温度逐渐消减,他像一只仓皇无措的雁,瑟缩的依附在白杨下,粼粼碎叶是他最后一隅避风港。

他既期许雨滴带走他浑身的燥热,又对这种陌生的潮湿感到惶恐,在这种忐忑起伏的情绪中,他不由自主的把江涉搂的更紧。

清冽的信息素肆意,楚洮急切的贴服,在病房摇摇欲坠的小床上,江涉仅用半边身子的力量支撑住两个人。

楚洮变得异常粘人,急切,不讲道理,泪水给了他一层温和的滤镜,但江涉却知道,事实上并不这样。

楚洮到底也是alpha,他的温柔跟Omega的不一样,江涉能感觉到,自己脖子上至少已经有好几处瘀血的痕迹了。

可罪魁祸首还是哭戚戚的望着他,一副无辜的模样,一边抿着红润透亮的唇,一边无赖的要求他:“让我咬一下你的腺体吧,求求你了,你最好了......”

江涉从来没听过楚洮用这种语气说话,又软又粘,像撒娇的小猫咪,抬着水汪汪的眼睛,仿佛你不答应他就是天大的罪过。

但他居然要咬自己的腺体!

江涉心情复杂,不知道该气该笑。

发了个烧,楚洮这是要把他当成Omega泄-欲了。

小病房里的灯明晃晃的亮着,空气中带着股苦涩涩的药香,但楚洮浑身上下都甘甜的要命,他能克制住不咬楚洮的腺体就不错了,楚洮竟然还想咬他的。

江涉仗着自己力气大,身体处在最好状态,一用力把楚洮掀了下去,这下换成了他在上,楚洮在下。

方才一直用半个身子支撑两个人,让他的肌肉隐隐发酸。

楚洮脑袋里还是天旋地转,狂风骤雨,一转念,自己竟然躺在了底下。

他蹭了蹭身子,想改变面前的局势,但江涉力气大,把他压得很死,让他动弹不得。

“是易感期吧楚洮?还想标记我?”江涉轻轻拍了拍楚洮的下巴,指腹干燥,轻轻扫过楚洮的颈侧,痒的他一抖。

alpha之间不存在标记,只不过腺体被咬了之后会肿,大概一个星期才能消退,抹什么药都不好使。

楚洮轻轻喘息着,原本稍退的温度又有复起的趋势。

他难受,觉得雨丝减弱,安抚不了他的口干舌燥,迷蒙的空间里,他努力扑扇着翅膀,勇敢的离开那处栖息地,向着阴沉汹涌的乌云飞扑。

云雾翻滚,炽烈的闪电倏忽而至,稍有不慎,他就可能跌落地面,但那处未知的天际,带着谜一样的诱惑,让他恨不得放弃所有去追逐。

“老公,让我咬一口吧......拜托拜托。”楚洮把头埋在江涉胸口,努力蹭,拼命蹭,把干燥的发丝蹭的乱七八糟,鼻头红彤彤的,睫毛沾着泪,狼狈的卷着。

江涉牙齿微颤,嗓子眼艰难的挤出一句话:“你还记得自己是alpha吗楚洮?”

大概记得,不然也不会惦记着咬他。

但是alpha怎么也能这么媚这么娇,看到他这副模样,江涉的欲-火快要爆炸了。

“我记得呢。”楚洮揪着他的衣服,一边说一边攀住江涉的脖子,去摸他后颈那处微软的腺体。

江涉无奈又气,但对方是楚洮,他也实在没办法。

易感期的alpha是讲不通道理的,就是又作又任性,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而且楚洮明明有伴侣,他这个做伴侣的又不能让楚洮憋回去。

也就是楚洮。

江涉那处从来就没人敢碰,更不用说遐想,谁要是惦记着蹭一下他的腺体,都一定会被打进医院。

但此刻他只能撑着身子,一动不动,等楚洮像只猫咪一样,搂着他,爪子紧紧揪着他的校服,一点点把牙齿凑过去。

江涉扣住他毛茸茸的后脑勺,帮他节省力气,等腺体敏感的发觉到危险的一刻,他浑身紧绷,手臂微抖,轻喃道:“也就是你。”

楚洮被身体的本能支配,愉快的在江涉的腺体上咬了一口。

牙齿接触到柔软的皮肤,信息素溢散的一刹那,乌云破开,星辰满布,耳畔传来鸥鸟尖锐的啼鸣。

他无法形容那种感觉,身体的燥热和难受顷刻间消退,力气源源不断的恢复,意识也逐渐变得清明。

“唔......”楚洮情不自禁低吟了一声,紧紧抱住了江涉。

江涉觉得后颈像是被什么扎了一下,最初很轻微,但随后,皮肤开始变得酸麻,痛感像涓涓细流袭来。

这点疼对他来说不算什么,楚洮已经彻底安静了下来,耳鬓后颈出了不少的汗。

大概是电压不稳,屋内的白炽灯飞快的抖了一下,昏暗一闪而过,电流碰撞激发出清脆的声响,方寸空间里,满是信息素的甘甜香气。

半个小时后。

医院不让抽烟,江涉叼了根烟丝吸那股干草的涩味儿。

他靠在病房门边,蹲着,手肘大大咧咧的搭在膝盖上,上半身的校服皱皱巴巴,狼狈不堪,脖颈锁骨上,留下了星星点点引人遐思的痕迹,瘀血几乎要冲破浅浅的皮层,渗出来。

颈后的腺体已经发肿发胀,但好在楚洮体力不足,只是虚虚的一咬,所以并不严重。

楚洮坐在床边,捂住自己的脸,狠狠的揉了揉。

他用余光扫了一眼江涉。

好好的校霸,跟被糟践过一遍似的。

最让人尴尬的是,刚才发生的事,所有的细节,所有的话,他完完全全记得。

他记得自己为达目的,恬不知耻的叫江涉老公,腻腻歪歪的求他,亲他,恨不得使出浑身解数哄江涉答应。

他把眼泪都抹在了江涉衣服上,在江涉身上留下一处处痕迹,贪婪的吮吸着他的信息素,急不可耐的贴在他身上。

但这分明都是他亲自做过的事。

楚洮抿了抿唇,觉得嗓子有点干。

刚才又是流汗又是哭,耗费了他不少水分,现在他有点渴了,想喝水。

而且拔针之后,他们也在病房呆的够久的了,虽然有江戚风的指示,但楚洮也不好意思再占公共资源。

他有些心虚的看向江涉,小声喃喃道:“对不起啊江涉。”

江涉比他厉害多了,被他这么撩-拨,硬是挺着没动。

楚洮觉得,江涉要是在抗-战时期,肯定是宁死不屈的那种英雄。

江涉把烟取出来,稳了稳心神,帮楚洮拿外衣。

他把外衣搭在楚洮身后,声音低沉道:“我记着了。”

“嗯?”楚洮抬起眼,疑惑的看着他。

江涉眼睛微眯:“早晚有一天,我要把你干的下不了床。”

作者有话要说:  江涉:严正声明,我还是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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