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百货公司外墙垂挂的布幔上跃动的拍卖、折扣等这些广告字眼前添上了“秋”这个枕词时,清风如同调皮小儿般一溜烟窜过街头,我们正处于漫长的暑假与校庆园游会之间,上起课来心不在焉。

穿着深蓝色牛仔裤和鲜艳横纹衫的小正,这段期间就在我家过夜。

小正的全名是高冈正子,从南方的神奈川县到东京上大学。和来自北边县市的我,方向正好相反。

南辕北辙的差异还有别桩。就拿牛仔裤来说吧,我呢,总是选择最平凡最不碍事(虽说牛仔裤也不可能碍事)的款式,而小正,却卯起来穿超级紧身的烟管裤。

我端着茶具上楼,只见她坐在窗边桌前的椅子上,高傲地交抱着双臂。窗外,传来忽远忽近的虫鸣。

“妳真没规矩。”

“贵客”把她那双又细又长的美腿朝我这边笔直伸来,身体呈三十度倾斜。那副德性与其说是高傲,毋宁像是自甘堕落。她每次靠着椅背,总会慢慢往下滑,最后就变成这副德性。

我把端来的托盘放下。然后,从角落拿起家长以前在筑波万国博览会买给我的白兔布偶,放在她交抱的双臂底下。

“干嘛?”

白兔弟弟咕噜咕噜地滚下去。我在小正的脚踝边、橘袜的上方拦住了它。

“妳这个姿势正好可以当滑梯。”

然后,我把兔子交给小正,开始泡茶。我的房间是和室,只有桌前半张榻榻米的空间铺上灰樱色地毯。当然,那是怕椅子磨坏了榻榻米。

“过来这边坐嘛!”

我说道,并在摊开的小桌上排放两个茶杯。茶是烘焙过的粗茶。我们刚刚才在房间安顿下来,小正就突然冒出了一句“好想喝烘焙茶”。

小正把手伸进兔子里,兔子也可以当成手指玩偶。然后,她一边捏尖嗓门说:“——过——来——这——边——坐——嘛。”一边让兔子蹦蹦跳。

“被妳这么居高临下盯着泡茶,那我岂不是成了‘丫鬟’。”

“——唉——哟,原——来——是‘丫——鬟——’小——姐。”

这段对话真无聊。

“妳该不会是专程来表演人偶剧的吧!”

彷佛被茶香吸引,小正这时候终于姗姗起身。

“江美现在,应该正在努力吧。”

“我想也是。”

我们还有个参加人偶剧社团的朋友,她叫吉村江美。我们三人从大学入学以来就是好朋友,不过,江美竟然在就学期间结婚了,这个暑假,一直待在九州岛陪她家那口子。除了有点嫉妒,我也深切体认到“原来朋友结了婚,就会被老公抢走”。

因此,这个夏天,江美没参加人偶剧社团的地方巡回公演。说是巡回公演好像有点奇怪,实际上,她的社团每逢长假都会在几个地方停留表演。这次,江美直到新学期开学才回来,彷佛是为了弥补之前没参加社团活动。最近校庆将至,她天天都在社团练习到很晚。

不过,经我仔细盘问,好像是因为演出当天正逢周末,她家那个大块头会从九州岛赶回来。他今年刚毕业,是那个社团的学长,若说他来看表演确实是天经地义,总之,站在我们局外人的立场只能耸耸肩,说声“小两口好恩爱”。

“——我——要——开——动——了。”

小正让兔子规矩地行个礼,就脱下来,拿起茶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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