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津川和龟井二人在羽田等候飞往千岁的班机。本来打算一个人去的,但龟井听到十津川的电话就跟着来了。

两人搭上了15时15分起飞的JAL517航班。

“你认为三田村君他们真的有危险吗?”飞机进入巡航状态后,龟井问道。

“我是那么想的。”

“跟过去的案子有关系吗?”

“是三年前发生的案子呗。龟井君当然也知道。”

“三年前,那三田村君还没来吧?”

“嗯。”

“三年前哪个案子呢?”

“女演员近田麻子在东京世田谷的豪华公寓单被恣意刺杀的案子。”十津川说。

“那个案子的话,我记得好清楚哩。漂亮的女演员,报纸上也连篇累牍的登着。”

“那案子是我们负责的。”

“是的,有个北海道出生的年轻恋人。”

“名叫小森裕,二十八岁。”十津川道。

“小森在案发后不久便销声匿迹了。他作为嫌疑犯,我们跟北海道警察总部联系过,还飞了趟札幌。”

“那是2月初的事。”

“在北海道警察总部的协助下,彻底查清了案情,但小森的行踪却没能掌握啊。那期间也找到小森就是凶手的几个证据,作为警察我们曾公开表明他就是凶手。”龟井道。

“只能那样吧。因为找又找不到他,而证据却接二连三被发现了。我们当然认为他自知是凶手而拼命逃匿啦。”十津川说。

“最终成了无头案。过了些日子,春天来了,冰雪消融,在十胜的山脚下发现了小森的尸体。”

“当时有两种意见。死因据说是窒息而死的吧。一种看法就认为小森是凶手,四处逃窜之后,在那个地方体力不支而倒地,又赶上下雪,越埋越深,身体动弹不得,窒息而亡;另一种意见则认为他不是凶手,被活埋在雪中才窒息死的。”

“结果前一种意见占上风,那个案子以凶手的死亡而告终。”

“是的。不管怎么说,即使在北海道,那里也是有名的大雪地带,那年冬天的积雪就深达数米。筋疲力尽倒地,雪越积越多被掩埋的话,当然会窒息死亡,因为有目击者曾见他孤身一人在风雪中跋涉哩。”十津川回忆着当年的情况,若有所思地凝视着苍穹说道。

“你认为那个案子跟这次的怪事有关系吗?”龟井问。

十津川朝舷窗外看了一眼。厚厚的云层在眼皮底下扩展,不知道此刻飞到哪一带了,那云层下面正在下雪吗?

“不清楚,寄到蓬陆饭店的信上所写的话让我觉得很不安啊。待到冰雪消融尸体都不腐烂这样的句子,无论如何也叫我想起那个案子来呀。”

“可是也写着尸体上雪花纷纷而下吧?而小森的情况则是被雪所埋结果窒息死亡的,对不上号。”

“那是因为有人认为他没杀人,是死于一种事故。也有人坚持认为他被杀了,并将他的尸体扔在大雪地带,而且还掩上几米厚的积雪。”

“我记得。是小森的家人这么说的吧。家人当然会这么说,但结果,那种说法并不被认可嘛。”

“是小森的妹妹和小森的朋友呗。确切地说,名字叫小森碧和大久保宏。”

“就是说,这次是他们在怄气吗?”

“要单是怄气就好啦。”十津川道。

龟井皱起眉头:“你认为他们会做出危险的举动?”

“是联想到的呗。破案的那段时间,小森碧和大久保宏两人曾到我家里来过。准确地说,是在作出小森是凶手,已在逃亡中死亡的结论,搜查本部刚解散后不久吧。我也理解对方的心情,所以跟他们一直谈到了天亮。内人也和我们在一起呢。因此我以为得到了他们的谅解,然而反过来,也可能让那两个人的情绪更偏激啦。”

“不会那样吧?你都跟他们谈到天亮了。”龟井道。十津川微微摇了摇头:“我太自负啦,推开他们反而自然些,却跟他们谈了几个小时,因此不就是摆明要设法让他们凉解吗?以为即使无法谅解也会感激我的热情吧。可这没准儿反倒适得其反。”

“适得其反?”

“是啊。以对方的角度看就要生气啦,就这么点要求警察却最终都不肯改变看法。说不定还会感到绝望。”

“那就干脆不理睬他们才好吗?”

“现在看来也许是那样。我跟他俩见面本身恐怕就是个错误啊。要说会面,对方的期待不就是让你能听听他们自己的话,警察能改变主意吗。理所当然的嘛。而且,让他们抱着一线希望而来,结果却将那个希望砸得粉碎,所以对方变得非常愤怒或绝望也是无可奈何的。”

“那是过分自责啦。”龟井说。

“可就因为这,现在让自己的部下和他的太太都陷入危险境地了。”

“三田村君他们真有危险吗?”

“因为同样是2月份,同样是北海道,而且还有雪呢。”十津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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