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她不喜欢肉毒梭菌,而大肠杆菌是她第五喜欢的。

那天在图书室讨论时,甄爱说它矮矮胖胖的很可爱,言溯条件反射地答“它明明是长长胖胖的,和火箭手枪跑车一样,像男性生殖器。你觉得它可爱,说明你潜意识里觉得男性生殖器很可爱。”

当时甄爱红了脸,气得打他。

这些正是言溯在哥伦比亚大学演讲的内容,5和6是最后一刻的密码转换。

甄爱其实在大学爆炸案利教授被绑的地下实验室!

言溯,里德和CIA新特工换了清洁车,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去了。

星期天,实验室里干净洁白,空无一人。大家沉默而忐忑,轻手轻脚地翻箱倒柜,寻找每个能藏身的地方。

言溯强自镇静的心到了这一刻,打乱了规律,砰砰乱跳。他知道自己的推断不会有错。他从来自信满满,可现在他无法承受失算的风险。

手指微颤地拉开一个柜门,忽然感受到细细的阻力,谁的小手捉着柜门不让他打开?

他的心一刹那停了跳,弯曲的腰身缓缓跪下来,对着那白色的柜门轻唤:“Ai。”柜门那边的力道顿了一下,陡然消失。

他缓缓打开门,甄爱脏乱不堪,来不及看清样子,就“哇”地一声大哭扑进他怀里:“S.A.,欧文死了,欧文死了!”

“是我打死他的,对不起,对不起!我躲在另一个山洞,从缝隙里看见伯特逼问他我在哪儿,他不说,中了那么多枪他都不肯死。伯特要给他注射毒素,我怕他疼,我怕欧文会疼……对不起,对不起。”她死死揪着他的衣领,泪湿的脸冰冰凉凉,埋在他脖颈之间。

“我开了枪就一直在很多山洞里跑,一直在躲,听见警车的声音,我也不敢出去,因为欧文说警察里有地鼠,叫我沿着他给的路线跑,不能回头。我才没去找你。对不起。”

她像是被从梦靥里捞出来的,哭得伤心欲绝,像受尽委屈的孩子。

“Ai……”言溯用力贴住她的鬓角,才唤一声就说不出话来。不过几个小时,压抑在心里的疯狂思念和恐惧全后知后觉开闸般倾泻而出。

她在他怀里颤抖哭泣,他亲身感受着,才敢相信她真的回到他身边。

他紧紧箍着她单薄的肩膀,手掌握成拳,咬咬牙,温热的眼泪夺眶而出。

良久,言溯低头用她的肩膀摁住眼睛,布料缓缓吸干他的眼泪。他没抬头,抱着她,压在她肩上,嗓音干哑而缓沉地说他的计划。

CIA紧急会议后决定,给她换全新的特工和高层管理人员,请她去中部的科学家实验地,到时她不会一个人,有同事,有志同道合的朋友。他们愿意把她当储备人才,当一个阵营的科学家,而非孤立利用的敌对分子。

言溯避而不谈他对安妮的施压,也不谈他其实想抓住内奸保她无后顾之忧,只说想等他身上的官司解决后再去找她。

那时再听她的选择,她愿意留在CIA或是离开,他都奉陪。

甄爱微讶,然后沉淀下来,眼底染了一层哀凉,转瞬即逝,望着天就微笑了:“好。”

言溯这才抬起头,温热的手心覆在她冰凉的脸颊上,轻轻摩挲。

她眼睛湿润,却笑着:“S.A.,我知道你是骗我的。你要去Holy Gold对不对?”

他心一震,静静的,不回答了。

“你有把握把那里的女孩都救出来吧?”她骄傲地整理刚才揪皱了的衣领,“你想去就去吧,我不拦你。”

因为我爱你,所以不想牵绊你去做任何你想做的事。

“Ai……”

“你刚才说的那些,其实是给我做安排?担心你回不来,所以给我最安全最好的结局?可我希望你回来我身边呢。”她低下头,轻轻搓他的手心,自我安慰,“FBI的人会保护你的,对吧。”

“嗯。”他扶她站起身,低头抵住她的额头,“我当然会回来找你,我们还会结婚,还会……生小孩子。”

“是吗?”她配合地惊喜着,声音却很小,不害羞地嘀嘀咕咕,“等我有了你的孩子,我一定天天抱着他,到哪儿都舍不得放手。”

言溯的眼眶一下就湿润了。

时间紧迫,他不能和她说太多的话,走去地下停车场的路上,甄爱一反常态,出奇地话多:“可如果你以后去找我,他们把我藏起来了怎么办?”

他知道她竭力掩饰着忐忑不安,道:“Ai,你不相信我的智商吗?”他习惯性的自信和倨傲总有一种安抚的力量。

“那就是你一定会找到我的啦。”她自言自语,再重复确认一遍,让自己安心。

又问,“我现在就走了吗?”

“要等几天,有些程序还没办完。”他撒了谎,其实是他们没那么快给妮尔定罪,还需要几天把她周边的线索梳理一下,确保彻底清理地鼠,万无一失。

“你先去我家待几天,Marie接受保护去了,你扮成她。”

她听了,是开心的:“那最近,你会回家吗?”

“应该不会。”他说完,见她失望了,又轻声道,“也有万一,而且我在图书室里给你留了一封信。你离开家之前,一定记得看。”

“在哪里?”

“你最喜欢的童话书里。”

渐渐靠近地下停车场,甄爱心思混乱起来,莫名害怕再也见不到他,她还有好多话没有和他说。CIA的特工们请她上车。

她的心底,悲哀和不舍突然像潮水一样泛滥,往前走了一步,又退回来,小手攥住言溯的衣角,低着头不肯动了。

特工看手表,轻声催她:“S.A.先生如果回警局太晚,会被怀疑的。”

她难过地抿嘴,手攥得更紧,把他的衣服拧得皱巴巴的,偏是不松了。

“再给我们一分钟。”言溯握住她的肩膀,把她带到几米开外。他欠身看她,其实心情也很沉重不舍,“Ai……”

“我还有好多话没来得及跟你说,好后悔之前那么大把的时间,没有用来和你说话。”她哽咽地打断他的话,情绪蔫到了谷底。

一瞬间,他一切安慰性的话都说不出口了。

她语无伦次,急急忙忙,“S.A.你知道吗?我哥哥给我讲,爱尔兰有一个传说,闰年2月29号遇到的男孩,会是你的真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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