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城言耶一确认苇子已死,便拼命地抚慰心神俱乱的岩男,把他送出了和室仓屋。隔土门拜托敏之报警后,他又回到现场。

“是刺杀啊……”

看来凶器是丢在尸体腹部前的那把白色小刀。听岩男说,这刀和另一把黑色小刀是一对,封印着那口赤箱。黑刀不在多宝格上,而问题之源的赤箱则垫着苇子的右臂,被横躺于地的她的左手紧紧抱住。

“谁承想会面竟是在这样的状况下,连话都没怎么说上……真是令人扼腕。”

面对遗体言耶喃喃自语了几句,合双掌深鞠一礼,心中默默祈祷。

随后他轻舒一口气,环视了一圈和室内部。

二楼和一楼一样是八榻榻米大。进去后左侧是绘有水墨画的壁橱隔扇,右侧则是多宝格和壁龛,从正面可看到嵌着铁格子的花头窗。窗外的对开门关着,落着和一楼同样的闩棒。

“完全就是一个密室啊。”为求慎重起见,刀城言耶探了探壁橱,当然是无人躲在里面。

和室中央铺着一块和这屋子极不相衬的圆形绒毯。看来这里曾置放过用于狐狗狸仪式的圆桌和椅子。

但如今,苇子的尸体在靠近绒毯南沿的地方,她与窗之间有两把椅子,各自倒往东西方向。尸体位于东侧椅子的旁边,所以她平时可能都坐在那里。

横卧的苇子正对着出入口的拉门,在她身前是向东一头栽倒的圆桌,而自动笔记板则车轮朝天,翻倒在圆桌单腿的根部。数枚藁半纸散乱在四周。需要这么多纸,恐怕是用来给自动笔记板写字的吧。想来曾放过藁半纸的小台子,横身倒在圆桌的西侧。

“就是说,罪犯从北侧的拉门入内,拿起多宝格上的小刀,直接从正面袭击了苇子夫人……”

屋子里还有一把椅子,被放在壁橱前面——东北角,不过没有被用过的痕迹,至少是在这次的狐狗狸仪式上。

“要么就是罪犯收拾的……”

但是,以现在的情况,实难想象会是平日里来猪丸家咨询的人干的。

“还是应该把第三把椅子看做一开始就没被用过。”

将整个现场的状态清晰印入眼底后,言耶仔细观察了散落在尸体周围、沾有血迹的藁半纸。

“这个……凶器上的血糊被擦过啊。”言耶望了一眼小刀,明显能看出擦过血的痕迹,“可这究竟是为什么?”

罪犯特地用藁半纸把黏附在凶器上的血迹擦净,却没把它插回刀鞘。白色的刀鞘掉在小刀附近。可见罪犯只是擦完血后,随手将之扔了出去。

把血从凶器上拭去的理由,一多半不都是为了把凶器带走吗?既然要留在现场,不去管它想来也全无问题。

“哪知却把凶器丢在现场,反倒拿走了那把黑色小刀?”

言耶再度环视和室,百思不得其解。

屋里找不到黑色的小刀。即便是桌椅翻倒时蹦到了某处,多半也会掉在视野可见的范围内:心想会不会在藁半纸的下面呢,但总觉得不像。由于不能弄乱现场,所以也说不准,但确实不见有哪张藁半纸突起一块来。

“有必要确认黑色小刀是不是真的在这里。”

在脑中记下这一点后,言耶关注起掉在倒地圆桌和尸体之间的两张藁半纸。

每一张都用铅笔写下了类似文字的东西。看上去像平假名,各有两个,笔迹很潦草,就像还不能好好写字的孩子或伤了惯用手的大人写出来的。

其中一张纸的第一个字是两条曲线,宛如一个菱形从中间断开一般,勉强可认作“ぃ”。第二个字,是英文字母的“Z”底边弓起后,安上了一个“O”,所以看上去像“る”。

另一张纸的第一个字,是两条横线斜穿过一根竖线,竖线在中途向左弯曲,由此可知是“き”。第二个字,在“十”字竖线下部的左中央有一个“O”,横线的斜上右方则是一个类似浊点“``”的符号。因此成为四个字中最易辨识的“ず”。

“一张是‘いる’,另一张是‘きず’啊。”

言耶从上衣内口袋取出笔记本,把每张纸上的字都正确地誊写下来。

“这是狐狗狸大仙对赤箱问题的回答吧,可惜不知道关键的提问内容。”

要从回答推测出问题内容,就现在的状况,线索也未免太少了。

“该到赤箱了吗……”

其实自从踏入二楼的和室,言耶最在意的就是赤箱。当然,最先让他受惊不轻的是倒在地上的苇子,不过得知她已死之后,赤箱的问题就一直萦绕在脑中挥之不去。

所以,言耶硬是把检查那口箱子的事往后拖延。因为他总觉得如果先瞧了箱子,其他的事多半全都做不成了。

言耶下定决心后,移动身位,将视线从两张藁半纸移至赤箱。再磨磨蹭蹭的话,警察就要到了。被他们拒之门外后再懊悔可就晚了。

赤箱在苇子的腹部旁,被她的左手抱着。箱侧有一条沾血的手巾,半掩住箱子,似乎曾用来堵过伤口。换言之,现在还无法确定箱子是否保持着开启状态。

说是红的吧,其实更接近极为刺眼的朱色……

黑糊糊的,像是什么东西结成的块……

肮脏不堪、灰色和茶色混为一体……

总之就是那种让人恶心想吐的……

散发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恶臭……

言耶接连回想起岩男对赤箱内的东西所作的描述。与此同时,迄今已有数人离奇死亡的事实,也向他重重压来,使他差点打起了退堂鼓。

“给、给我镇静下来……跟箱子扯上关系而死的都是女性。而且仅限于嫁入猪丸家的女子。所以,我不会有问题……肯定……多半……也许……”

一边出声鼓励自己,一边用手绢拿住从掉于箱边的自动笔记板上脱落的铅笔一端,轻轻挑开手巾。

“呼……”

言耶忍不住放心地舒了口气。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已是一身臭汗。

赤箱没被打开。也不知究竟从哪一面才能打开,但看上去没有一处错位,仍是一个长方形的箱子。

“这么说,苇子至少不是因为开箱而被杀的……”

如此这般,言耶把该看的地方都查了个遍。在警察赶来前,还是离开和室仓屋为好。如果犯罪现场有个被害者家属之外的人在,而且还是个彻头彻尾的外来人员,肯定会落得个无端被怀疑的下场吧。

刚从一楼的土门出来,言耶就暴露在敏之和彻太郎的质询攻势下。正当他说着“详细情况需警方调查才能知晓”,左躲右闪之际,终下市警署的警察赶到了。

从那以后到次日拂晓,猪丸岩男、小松纳敏之、川村彻太郎和刀城言耶四人一直在录口供。翌日上午,芝竹染和园田泰史,甚至连巌和月代两个孩子也接受了盘问。

好在警察中无人知道刀城言耶的底细。于是他赶在被详查之前,声言“关于我的身份,请查问各出版社的编辑”。凡是他的责任编辑,绝不会说一句多余的话。因而也就不必担心别人知道自己的父亲是冬城牙城。

但是,只有祖父江偲例外……

怪想舍的祖父江偲一旦知道言耶卷入了杀人案,就算不说出父亲的事,也必会如是宣扬:“咱们刀城老师可是个名侦探。您瞧好吧,只要警方求老师帮忙,就等于把案子破啦。”

被一个小市民毫不客气地这么一通说,警察断然不会对言耶留下好印象。

不过,完全不能介入本案也会让他有些挠头。现在最想知道的是现场检查和验尸的结果。不光是可能已告知被害人丈夫岩男的、有关苇子的死亡情况,还想知道其他信息。

最大限度地利用与生俱来的亲和力,以及为从顽固寡言的老人口中打听当地的奇闻异录而练就的一套技巧,言耶总算撬开了警察的嘴。

正当这份努力有了收获,种种事实开始浮出水面之际——案发后第五天的下午——岩男将全体人员召集到猪丸家的客厅,公布了一件事。

“警察说苇子是自杀。”

敏之与彻太郎似乎对染和泰史的加入颇多不满,不过岩男解释说“希望所有人都能明白”,所以也就不情不愿地接受了。说到巌的出席,染态度明确,泰史则委婉地提出了否定意见,但也被岩男的一句“作为猪丸家的长子,有必要知道一切”打发了。至于月代,一开始就被排除在外。

苇子是自杀——一听之下众人便喧哗起来,其中首先是彻太郎信服似的开口道:“那时谁也没法进和室仓屋,怎么说呢,这结论也是理所当然啊。”

随即敏之也点头道:“算作自杀的话,是会留下很多疑点,但要认作他杀也未免太牵强啦。”

“刀城老师,您怎么想?”

“苇子夫人的验尸结果下来,发现了一个重要情况,您不知道吗?啊不,我也只是偶然从警察那儿打听到的……”

“内子怀孕的……事吗?”

岩男的发言令现场顿时鸦雀无声。

言耶迅速地一一检视各人的表情。谁在吃惊?这惊愕的表情是真的还是在演戏?他想辨个明白,如果可能的话。然而,判断起来相当困难,言耶没有取得确凿的收获。

“既然如此,警察还判断是自杀吗?”

“他们说,因为怀孕三个月,所以内子可能不知道……就算知道,这也正是导致内子精神状态不稳的原因之一……”

“关于自杀动机,您得到的解释是什么呢?”

“似乎警方也不知道明确的理由。不过……他们说,从内子素日的言行与普通人稍有不同,以及热衷于狐狗狸等情况来看,可以认为她是患了某种精神疾病。”

“是从这里找原因啊。”

“他们又说,现场乱作一团也不是因为罪犯袭击了苇子,而是她自己精神错乱……”

“确实也可以从这个角度来考虑呢。”

“虽然没有明言……”岩男的脸痛苦地扭曲着,“但我总觉得,苇子没有户籍也是导致警方得出这一结论的重要原因。”

“这么说,您和苇子夫人——”

“说是结婚,其实并没办手续。当然,她的户籍还好端端地在老家吧,但是既然地方在哪儿都不知道,也就无法可想了。”

“是这样啊。”

苇子死了仍只是一个外人。

“我们——”岩男稍加停顿后续道,“我完全不认同苇子有什么异常。诚然是有一些古怪的地方,但不能因此就说她疯了。她可是一直在普普通通地过日子。”

“但是,警方却有不同意见啊。”

“我只会认为苇子和旁人不同是她个性使然,什么这是因为她出身可疑,甚至还成为她不是人的证据,这种荒谬的念头我一次都没有过。”

岩男的视线只对着言耶一人,但这话显然是亮给客厅里的其他几位听的。

“但是,岩男先生——”敏之似乎想揭过现场的沉重气氛,“自杀动机这东西,归根结底只有本人才知道。不,有时可能连当事人也不能理解,自己为什么选择了死。”

“就是就是,而且那女人……”彻太郎话到一半,似乎总算觉得不妥,立刻改口,“她是在谁都没出入过,也无法出入的和室仓屋里死的——除了自杀,没别的可能了,不是吗?”

“关于这一点,警方也是同样意见吗?”

岩男被言耶一问,黯然点头道:“唯一的出入口——一楼的土门在内侧落了闩是确凿无疑的,因为还有宫地工务店的证词。另外,刀城老师和我都看到了,一楼和二楼的窗户不但镶有铁格,对开门也都关上、落着相同的闩棒。我从和室仓屋出来后也好,老师出来后也好,没人从仓里逃出来。在警察赶到之前,土门前始终有两人以上。”

“保险起见,我检查了一楼和二楼的壁橱,但没有一个人。当然,我相信警察作了更彻底的搜查,但也没发现罪犯。”

敏之郑重其事地接过言耶的话头:“现在判明,案发当时和室仓屋被完全封闭,且没有事实表明有人事先潜入仓内,所以到了这个时候,与她的死相关联的小小疑问也不成问题了吧。换句话说,她就是自杀。”

“再说了,”彻太郎也插话道,“想成他杀,可又没有嫌疑人对吧。因为谁也没有杀她的动机啊。”

“真是这样吗,大舅子?”

岩男意味深长的口吻,令众人屏气凝息的紧张感充盈了整个客厅。

“厌恶苇子存在的人绝非一两个,这事实在座的各位都应该心知肚明吧。”

这一点言耶也隐隐感觉到了。在向警方相关人员收集情报的同时,他也从猪丸家的众人那儿探听消息。特别是和巌的交谈,尽得助益。

岩男第一任妻子好子的兄长小松纳敏之,希望外甥巌成为猪丸家的户主。对他来说

苇子就是眼中钉肉中刺,更何况她还怀了孕。如果生下男孩,外甥虽为长子也是处境堪忧。这是一个很充分的动机吧。

岩男第二任妻子由子的兄长川村彻太郎,也是想让外甥月代继承家业。换言之,他具备和敏之一样的动机。

被由子召来以孩子们的乳母身份在雇主猪丸家住下的芝竹染,总而言之月代就是她的命。而且,染一心把苇子看做邪恶之物。她本人坚信——月代是被这样的女人夺走了——因而动机充足。

至于园田泰史,也许该排除在嫌疑圈外。只是,作为从祖父那代起就担任猪丸家掌柜、打理猪丸当铺的责任人,见岩男连生意上的事也要求助苇子所操作的狐狗狸仪式,无疑会产生一种危机感。这个也该视作动机吗?

巌坦率地告诉过言耶,他觉得继母不对劲。但是,他不会因此就直接想去杀掉她吧。

月代根本不在考虑之列,不过姑且做个商榷的话会发现,也许他是除岩男外和苇子相处得最好的人。即使那并非母子关系,而是狐狗狸仪式中巫女与凭座的关系——

言耶就是这样看待他俩的关系的。请狐狗狸大仙晃动自动笔记板,还不如让它附身于月代后再来操纵板,如此更能有效地得到回答,不是吗?

如今已是无从证实,但至少能肯定,苇子和月代曾一起融洽地进行过狐狗狸仪式。

就在言耶思考这些事时。

“岩男先生,你该不会认为……罪犯在我们中间吧?”

听语气像是玩笑,但彻太郎的眼中不含一丝笑意。

“警察说了,哪儿都没发现人从外面侵入的痕迹。”

岩男兜着圈子说话,使得现场的空气骤然绷紧。

“关于那天大家的活动情况——”

言耶假装若无其事,将一直带在身边的采访用笔记本摊在桌上,向全员说明了案发当天的流程。

六点前,苇子出现在客厅。

六点十分,将库房的桌子搬到和室仓屋前。

六点三十分,月代从和室仓屋出来。回头面向走廊的苇子突然进入和室仓屋,并落锁。

七点,晚餐开饭。

八点,移步客厅。

十点,岩男在和室仓屋前呼叫苇子。

十点三十分,宫地工务店的职工赶到。

十一点半,取下土门的合叶。言耶和岩男进入和室仓屋。

“经过就是这样,晚饭前后,以及从移步客厅到把宫地工务店的人叫来为止,其实谁都没有完整的不在场证明。”

“她的死亡推定时间呢?”

敏之问了个关键的问题。

“从六点半到八点半。死因是腹部创伤导致失血过多。”

“原来如此。因为在晚饭前后,我们各做各的事,都在自由行动对吧。”

“掉在遗体旁的白色小刀和苇子夫人腹部的伤口一致,所以被断定为凶器。不过,上面只有她一个人的指纹。可能是拔小刀时粘上的吧。就算粘有凶手的指纹,也会在这时候被抹掉。”

“如果不拔刀,血就不会从伤口大量涌出,也许就不会死了吧。”

“失血过多而死的原因正如您所说,不过我们发现苇子夫人时都过了十一点半。实际上能不能得救……”

言耶语焉不详,敏之也不吭声了,只有彻太郎心里少根弦:“事出突然想都没想就拔出来了吧。到底是肚子上插了一把刀,也难怪嘛。”

“有块沾血的手巾掉在腹部旁,所以肯定是捂过伤口的。”

“这个反倒成了致命一击?”

“很遗憾……奇怪的是,另一把黑色小刀却找不到。”

“这件事也问过警察了——”岩男用难以释怀的语气道,“他们说,因为不在和室仓屋里,所以案发至少是在东西被某人拿走之后。”

“所谓的‘某人’是?”

“大体上会对刀具感兴趣的无非就是孩子,警察是这么——”

从众人的视线向自己这边集中之前起,巌就在猛烈摇头。

“当然也绝不会是小小少爷!”

染突然大声嚷嚷起来。因为说到孩子,除了巌就是月代了吧。

“我想他们两个都不是。”

岩男冷静地予以否定后,染更是絮叨个不停。

“我平日就提醒小小少爷,那两把小刀有封住赤箱邪气的作用,像这种圣物我们可不能胡乱摆弄。可夫人却把那个、把赤箱本体从两把小刀那儿拿走了——”

之后就是对苇子没完没了的抱怨,让言耶很是无语。

趁染总算把话说完的当口。

“关键的凶器已判明是白色小刀,所以警方对黑色小刀的去向缺乏热情也能理解。不过,如果是罪犯拿走的话,可以说就是个谜了。”

“凶手拿走黑刀,倒把凶器的白刀留在了现场?”

敏之刚指出问题,彻太郎就像想到了什么好点子似的:“是那个女人反击了吧。”

“用黑的那把吗?”

“对的。凶手抢走后,一不留神就这么带出和室仓屋了——我就这意思,喂喂!不知不觉的,话题怎么从自杀变成他杀啦。”

“刀城言耶先生,”敏之故作郑重地开口,“您现在是打算在这里扮演侦探吗?”

“务请您施展身手。”在言耶回应前,岩男先开了口,“当然得在大家没有异议的情况下。”

敏之和彻太郎显然有意见,但什么也没说。染和泰史似乎不太自在,从刚才开始就心神不宁。巌虽受了种种冲击,看起来却是一副好奇心难忍的模样。

“刀城老师,这样可以了吗?唐突请求,不知您能否应允?”

“好,好的……就我这等人,若也能效犬马之劳——”

“非常感谢。”岩男施了一礼。

从这一瞬间起,客厅中便充斥了一种氛围——今日这场聚会的真正目的,蓦然现出了尊容!

“那么从现在开始,我想就猪丸苇子夫人之死一事和大家一起思考。”

言耶刚又客套了一番,就被彻太郎突然从旁插话。

“写字师傅啊,所谓名侦探,不是应该在我等嫌疑人面前,一个人装模作样、滔滔不绝地演说一通,摆架子耍酷地指着真凶说‘你就是罪犯’的吗?”

“不不……我那个,不是什么名侦探,所以……”

“大舅子,你是不是有什么异议?”

“那倒不是。不过呢,就像小松纳先生也说过的那样,就算疑点很多,可要想成他杀也未免太牵强了。”

“因为谁也无法出入和室仓屋吗……”

“是啊。警察之所以判断为自杀,不也是因为这一点无可动摇?”

“嗯,算是吧……”

“既然如此,只要这个问题得不到解决,也就没有侦探先生出场的份对吧?”

“事实正是如此。”被步步诱导的言耶坦然承认,使得彻太郎目瞪口呆,随后他这样说道:“所以在讨论苇子夫人之死前,我想先以侦探小说为例,就密闭空间中发生的死亡之谜,即‘密室’——作个分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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