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色撩人34

傅宝筝送四表哥出府时, 秦霸天和李潇洒早就坐上马背,等了好久了, 一看到傅宝筝送萧绝出来,秦霸天立马哈哈笑地打趣:

“哎呀, 哎呀,有美人在侧就是不一样, 连一向最守时的绝哥都磨磨蹭蹭大半日不出来了……”

结果, 秦霸天话未说完,萧绝飞了个眼刀子过去, 秦霸天反应快,立马弯腰从马肚子一侧的布袋里一掏, 朝另一匹马背上的李潇洒丢去一个水壶,还改口一脸愤慨地朝李潇洒大声囔囔道:

“李潇洒, 铁定又是你搞错了出府时辰, 害得老子白在马背上等了半个时辰!就不该听你的话,那么早出来的!你就是个害人精啊!”

李潇洒:……

靠,你大爷的!

谁搞错出府时辰了?

李潇洒刚刚坐在扭头望着巷子里一个身材曼妙脸蛋绝美的大美人走过,光顾着盯着大美人看了,猛然听到臭不要脸的秦霸天骂他,李潇洒想也不想回过头来就要还嘴。

结果, 李潇洒刚转过头去, 就看到傅宝筝微微红脸走在萧绝身旁,送萧绝走出角门,萧绝脸上已经看不出什么表情。

呃, 虽说萧绝戴着蝴蝶面具,一般的人从他脸上是不大看得出真实情绪的,可李潇洒是谁啊,日日跟在萧绝身边混的呀,光看萧绝露在外头的嘴角弧度就能判断绝哥今日心情如何的呀。

李潇洒不笨,扫了眼萧绝身边低头玩弄裙带明显紧张不安的傅宝筝,立马领悟到秦霸天猛然改口的真实原因,铁定是秦霸天那张胡乱调侃的臭嘴,惹得傅姑娘羞臊不自在,被绝哥飞眼刀子警告了。

“哈哈哈,醉酒多误事,醉酒多误事,”李潇洒忙抱起秦霸天丢来的水壶,喝上一口,朝傅宝筝笑着打哈哈,“还真是我记错了出门时辰,害得我和臭王八白等了半个时辰……”

说最后一句话时,李潇洒借水壶挡住脸,飞速朝秦霸天丢了一记眼刀子,仿佛在说,秦霸天你大爷的,管不住你瞎调侃的嘴,最后认错的乖孙子成了我,不行,你得请我吃顿大的赔偿!

秦霸天肉痛地瞄了一眼怀里的荷包。

李潇洒和秦霸天演技太逼真,但傅宝筝眼睛信了,心却是不信的,不过不信归不信,他俩这般一打闹后,傅宝筝心底的尴尬少了很多,面上多多少少能自然个八分了。

原来,四表哥半个时辰前就动身要离开了,结果傅宝筝莫名的就是舍不得他走,一个话题一个话题的往外崩,聊完这个聊那个,三四个话题过去,就磨蹭到了现在。

傅宝筝刚踏出角门,听到秦霸天的调侃时,手指头立马窘迫地搅了裙带,真真是为自己拖着四表哥不让走,却害得他两个兄弟干等的行为深深害臊死了。

为了不再拖四表哥后腿,傅宝筝强迫自己收起心底的恋恋不舍,见四表哥翻身上马背,她就特意站在好几步之外,离得有些远。

这样,只需挥挥手,就能告别。

免得她又临时想起什么话来,再与他说个不停,误了离去的时辰,就真真是要被秦霸天和李潇洒调侃好一阵了。

却不曾想,翻身坐上马背的萧绝,见筝儿站得那般远,第一反应便是抬手要招她过来。

傅宝筝看到他招手的动作了,可是在秦霸天和李潇洒跟前,她面子薄有了顾虑,不大想上前,双脚黏在地上似的,不肯挪动。

“四表哥,慢走。”末了,傅宝筝见四表哥还不走,就硬起心肠来催他走。

萧绝还从没这般失败过,他都朝筝儿招手让她过来,招手招半日了,她不仅毫无反应,还催他快走?

萧绝干脆一夹马腹,马儿就踱步起来,径直朝傅宝筝靠近了好几步,最后停在她眼皮子前。

傅宝筝:……

不是该策马离去么?

怎的反倒跑到她眼皮子前来了?

“四,四表哥?”傅宝筝盯住马背上的他,疑惑道。

却见萧绝挺直了背脊,坐在马背上,与她四目相接一小瞬后,忽的嘴角一抹坏笑,弯下腰来凑近她耳边,徐徐向她耳里送话:

“不近距离与你告别,万一你回到闺房胡思乱想,说我不亲近你,又胡乱生我气,下回又不理我了,我可怎么办呢?”

傅宝筝:……

“毕竟女人心,海底针,我可赌不起。”萧绝在她耳边轻笑。

傅宝筝:……

“乖,再叫声‘四表哥’。”萧绝坐在马背上深深弯着腰,脑袋下到与她头顶差不多的高度,大有一副她不叫,他就干耗着不走的架势。

傅宝筝真真是被他这番一闹,再次憋红了脸。

似乎怕他真一直耗下去,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真的是要臊死了,傅宝筝赶紧小声跟蚊子似的道:

“四表哥。”

萧绝又听到了他喜欢的“四表哥”,似乎知足了,满意了,收回身子坐好,又瞅了眼娇娇俏俏面皮通红的筝儿一眼,就一夹马腹,绝尘而去。

傅宝筝震惊地瞪大了眼。

前一刻,他的马还近距离停在她脚前,下一刻,他的马就快冲出了巷子?

简直比离玄之箭的爆发力还猛,还烈。

关键是,四表哥只是用腿夹夹马腹,连鞭子都没碰,就达到了旁人猛甩鞭子抽马屁股的效果。

“四表哥马上功夫真好!”傅宝筝紧紧盯着前方四表哥逐渐消失的背影,心底对四表哥越发敬佩起来。

~

傅宝筝送走四表哥,路过客院时,隐隐听到厢房传来柳珍珠的哭嚎声,跟死了娘似的那种嚎。

傅宝筝的步子一顿,蓦地想起柳老太太从废井里抬上来时,浑身是血的模样。

不会真死了吧?

傅宝筝紧蹙双眉,那个不要脸的老太太,死有余辜,死了也活该,她都害了自家娘亲两世了,“呸!”

傅宝筝正蹙眉头时,从宫里请来的太医恰好走出客院大门,还在交代傅远山道:“那么深的井掉下去,如今呼气多进气少,在下也是回天乏术,能撑多久,全靠老人家的命了。”

言下之意,是个人都能听明白。

傅远山没多说,客客气气送太医出了客院。

“爹爹。”傅宝筝看见爹爹从柳老太太的厢房出来,隐隐有些不大舒服,不用想都知道,柳珍珠肯定在厢房里。

傅宝筝对柳珍珠可得好好防着,虽然明面上柳珍珠已经是太子的人了,可是柳珍珠那人太不要脸了,万一脑子发抽,顶着她的残花败柳之身还能厚皮脸地再次算计她爹爹,她上哪哭去?

思及此,傅宝筝待太医走后,赶忙冲上前撒娇似的挽住爹爹手臂,一脸关心道:

“爹爹,我娘呢?这等后宅之事交给我娘来打理啦,您今日都累了一日了,快回去歇着吧。”

傅宝筝催促爹爹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傅远山却单纯以为女儿是心疼他疲惫,忙笑道:

“还好还好,爹爹是个大男人,再累都扛得住。倒是你娘,身子骨一向不够硬实,忙活了这一日怕是腰酸背痛,哪哪都不大舒服了,哪里还能再让她操心这些个破事?爹爹来就好。”

傅宝筝听到这话,倒是能听出爹爹是真心疼爱娘亲的,心头暖暖的。但是暖归暖,却是无论无何都得赶紧撵走爹爹的。柳珍珠那个人,每多在她身边待一刻,就多一分风险。

“爹爹,您和娘亲都累了,这儿的事交给筝儿来做就好,保管打理得妥妥当当,不给爹娘丢人。”傅宝筝为了让爹娘都不靠近柳珍珠,清清静静过日子,决定她自个招揽了关照柳老太太母女的活。

傅远山却是笑道:“筝儿你还太小,不需这般操心,爹爹习武之人,身子骨硬朗,只是招待了一整日的宾客罢了,能累到哪去?爹爹还忙活得动。”

傅宝筝见劝不动爹爹,灵机一动,干脆做出一副想说什么,又不好当着人面说出口的样子,探着脖子前后左右瞅一遍。

傅远山看到筝儿这个样子,立马想起女儿小时候背着她娘偷偷儿给他传话的场景,心底咯噔一跳,难道他今日又做了什么惹莹莹生气了?

傅宝筝一见爹爹的神情就知道,爹爹中计了,吊足了胃口,她才朝爹爹招招手,示意爹爹高大的身子低下头来,她好说悄悄话。

傅远山连忙照做。

“爹爹,娘亲又吃醋了,她不喜欢你待在表姑姑身边……就因为您顶着一身的疲惫,也要留在这里照顾表姑姑和她娘,眼下娘亲正闷在房里赌气呢。”傅宝筝凑在爹爹耳边,瞎编道。

傅远山听到这话,心里顿时急了,他的莹莹怎么又吃醋上了呢?

“好,好,爹爹这就回去哄你娘去。”傅远山想起莹莹一吃醋就斜瞪他,各种不搭理他,就心慌慌的,交代完管家好好照顾柳老太太,又叮嘱筝儿代替爹娘好好照顾柳老太太,就连客院都没再踏足,大步朝大房奔去了。

满心满眼,要哄他的莹莹去。

傅宝筝见终于将爹爹骗走了,当下心底都轻松起来。

站在院子里,深呼吸了两口气,傅宝筝才迈步朝客院厢房走去,然后,刚走上长廊靠近窗户,傅宝筝就冷笑了一声。

你道为何?

竟是厢房里头柳珍珠原本已经小到快听不见的哭声,因着傅宝筝脚步的靠近,再次响亮了起来,声线里满满的悲恸欲死。

傅宝筝用脚趾头想想,都明白——那个不要脸的柳珍珠,误将她的脚步声当她爹爹的,还想着在她爹跟前卖惨卖可怜,痴心妄想着什么呢。

真真太不要脸了!

作者有话要说:  啦啦啦,这是一更,二更在晚上7-8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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