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色撩人25

四表哥答应去给她祖母贺寿, 傅宝筝心头是说不出来的甜蜜。

真好,下次可以在自己府邸名正言顺地见四表哥了, 再也不用像今日这般,为了见四表哥一面还要先哄骗娘亲一回, 再穿上男装,折腾得自己男不男, 女不女的, 一点姑娘家的美感都没了。

待四表哥的背影消失不见后,傅宝筝拎起自己身上的男人袍子, 嫌弃地晃了晃。

傅宝筝细白纤细的手指头,正捏着布料还未放下时, 忽的察觉一道不善的目光朝自己射来,忙抬头去看, 不期然与一个站在树下的妖艳姑娘四目相对。

两人目光只短暂地接触一瞬, 傅宝筝就敏锐地感知到对方眼底的嫉妒。

那嫉妒意味太浓,浓到发酸。

傅宝筝先是一愣,随后反应过来,这妖艳姑娘不就是先头在林子里,一个劲儿在白芙蓉面前夸赞四表哥的那个红衣姑娘,红芍药么?

认出她来, 傅宝筝越发挺直了腰杆, 细长的脖子骄傲地挺着,丝毫不惧地迎上她的目光,来了场目光与目光间的正面交锋。

“好啦, 瞧你酸的那样。”白芙蓉瞧不上红芍药那股子酸劲,手指捏着帕子捂住嘴角笑,“红芍药,你自个没本事,入不了白衣公子的眼,还不让别人入了白衣公子的眼?”

“明摆着,白衣公子看不上你这款妖艳的,你呀,趁早歇了那份心思。”

边说,江南来的白芙蓉边“咯咯”笑得腰肢乱颤,不停嘲讽着红芍药。

红芍药收回目光前,又上下打量了眼傅宝筝,最后不甘心道:“没想到晋王世子爱好这款,女扮男装,早知道,我也穿上男人衣裳了。”

白芙蓉听到这话,越发嘲讽了:“红芍药,省省吧你,不是所有女人穿上男装都能美得惊心动魄,如那位姑娘般让人惹人心动的,瞅一眼,别说易冲动的男人了,就是我这个女人都要失了魂魄。”

白芙蓉是江南水乡滋润出来的顶尖级尤物,自视甚高,能得她赞叹一声的女子,这么多年来,还真唯有傅宝筝一个。

红芍药见自个被嘲讽了,也不急,呛回去道:“好了,我也就是这般说说,我早就看出来自己没那个命了,能远远瞅一眼天下第一俊美的晋王世子就是我的福分了。不过,我没那个命,你照样……也没有。”

“就跟我方才说的一样,差的,你看不上,好的,看不上你。”红芍药可没忘记,方才晋王世子路过时,白芙蓉那副被勾去七魂六魄的模样,可惜了,人家晋王世子可是连个眼风都没施舍给她。

红芍药“嗤”的一下,都是半斤八两,嘲讽,谁不会啊。

白芙蓉微微眯眼,倒是不理会红芍药的讥讽。那个什么晋王世子,真真是天人之姿,随意摆摆宽大衣袖,都俊美得宛若一副画,让人不忍亵渎。

面皮俊美倒也罢了,偏偏还骨子里带出一身的矜贵气度,举手投足看似不羁,实则是潇洒到极致的一种常人压根达不到的高度。

常言道,美人在骨不在皮,那个男人却是骨和皮都美到极致。

那个男人,让一向自诩北方男子远远比不上江南男子的白芙蓉,被狠狠打了脸。

白芙蓉眯着眼,遥望远处那抹极淡的白衣,嘴角盈盈浅笑,天底下就没有她白芙蓉搞不定的男人,只是这个男人怕是与众不同,不喜欢妖冶床帐内会玩的,却喜欢长相艳丽却骨子里小白花那款。

思及此,白芙蓉再次朝傅宝筝打量了一眼,心底揣摩着自己下次该以怎样的形象出现在晋王世子跟前,俘获他的可能性最大。

傅宝筝接二连三被那种不正经的女人频繁看,过了最开始的好胜心后,就开始心头不舒服起来。

四表哥哪都好,就是皮相太过俊美,又是人人嘴里的潇洒纨绔,太容易招惹这些烂桃花了,随便走到哪,后头都能追着一批想要自荐枕席的姑娘。

唉,傅宝筝忍不住想,若是四表哥不在纨绔圈里混,是不是能少几朵烂桃花?

~

时光飞逝,傅宝筝在等待四表哥的调查结果中,一晃,就又过去了大半个月。

“三姑娘,要用心去绣,才能绣出桃花灼灼的韵味来。”新来的刺绣嬷嬷,坐在傅宝筝身边,非常有耐心地指点道。

可惜,傅宝筝似乎真不是刺绣的料,刺绣嬷嬷再有耐心,她也绣不出令人满意的作品来。

譬如绣一枝桃花吧,那些花瓣呀,叶子呀,轮廓是有了,却总是缺乏灵魂,完全勾不起旁人去采摘的欲.望。

“三姑娘,要想绣出灵魂,你得先打心底里爱它才行。”刺绣嬷嬷循循引导,“你瞧,窗外的桃花多美啊,灼灼一片,远远一望就忍不住想要走近它们,去一亲芳泽……”

一亲芳泽?

听到这个字眼,傅宝筝眼前猛地浮现半个月前的鸳鸯林里,四表哥将她堵在树干上,死活不放她走的一幕。两人靠得那般近,他的呼吸渗透进她的呼吸里,彼此感受到来自对方的气息。

那一刻,林子里太过寂静,他的每一次呼吸都震响在她耳里,激得她心跳过速,噗通噗通的。

眼下回想起来,当时她立在他跟前,其实是很紧张的,因为紧张,甚至幻想过旁的不该有的画面。

譬如,他忽的低下头,亲吻她光洁的额头。

思及此,听到“一亲芳泽”四个字后,傅宝筝的小脸猛地火辣辣一片。

“三姑娘,你怎么了?脸蛋忽的热成这样?”刺绣嬷嬷陡然看到傅宝筝脸蛋发红,光想着春天来了,温度回升,小姑娘还穿着夹袄,可能热着了,好心提醒道,“要是热了,三姑娘就回房去换身轻薄的春装再来。”

傅宝筝连忙应下,朝刺绣嬷嬷道了声“我马上回来”,就抬脚走出绣房。

可刺绣嬷嬷怎么都没想到,待傅宝筝再回来时,身上是换了一套轻薄春装了,可是脸蛋上的潮红非但没退下,反倒越来越红了,宛若上了最瑰丽的胭脂。

这是怎么了?

刺绣嬷嬷疑惑地盯着傅宝筝。

傅宝筝在刺绣嬷嬷打量的目光下,红着小脸,一步一步走到绣凳上去坐着,然后,就在刺绣嬷嬷还没反应过来时,傅宝筝忽的抬头,朝刺绣嬷嬷声音小小地道:

“方嬷嬷,刚刚我想了想,嬷嬷言之有理,绣东西就得绣自己打心眼里爱慕的,方能绣出内在的灵魂来。”

“嗯?”方嬷嬷点点头,这话是对的呀,她方才已经说过。只是这姑娘的小脸怎的越发羞红了?

方嬷嬷很是不解。

忽的,方嬷嬷反应过来什么,难不成这小姑娘年岁大了,开始情窦初开?不想绣桃花,想改成绣诸如鸳鸯戏水一类的象征爱情的东西?

方嬷嬷正想着时,就见傅宝筝咬了咬嘴唇,一副很不好意思的样子,更加小声朝她道:

“方嬷嬷,我不想绣桃花了……可不可以改成绣……绣小鸟?”

绣小鸟?

听到这话,方嬷嬷越发笃定,这小姑娘果然是情窦初开,要绣鸳鸯鸟了。

情爱这种东西,到了年岁,就会自动萌发,方嬷嬷倒也没觉得有什么可羞耻的,且待嫁的姑娘迟早得亲自绣鸳鸯戏水的大喜红肚兜,迟早得教的,遂点头同意道:

“好,只要姑娘喜欢,咱们就换个东西绣。来,嬷嬷先教你如何在图纸上勾勒鸳鸯鸟的雏型。”

却不曾想,方嬷嬷话音刚落,傅宝筝脸蛋更红了,还摇了摇头道:“方嬷嬷,我不要绣鸳鸯鸟,我要绣……那个。”

啥?

方嬷嬷正没听清时,忽的绣房门口一暗,方嬷嬷回头一望,只见一个小丫鬟双手捧了个小鸟笼堵在门口,里头一只小肥鸟正蹲在那儿打盹。

要绣它吗?

怎么看,怎么一只呆滞的小笨鸟,光会打盹睡觉长膘的那种。

这还算了,关键是它的羽毛也不五光十色,并不美艳,方嬷嬷真心没觉得这只鸟有啥可绣的?

还让小姑娘脸蛋红成这样?

太诡异了!

不过,方嬷嬷心中的疑惑刚起,下一刻,待傅宝筝走过去接过鸟笼,里头的小肥鸟忽的睁开小眼醒过来,看到傅宝筝的那一刻,它立马激动得像打了鸡血似的“啾啾”叫个不停。

又蹦又跳,还扑腾起小翅膀,哪里还有方才的呆笨模样?

简直像换了个灵魂似的,活泼可爱极了,也机灵极了。

最后,小鸟儿还调皮地探出小脑袋,从栅栏里钻出毛茸茸的小脑袋,朝傅宝筝摇头晃脑的。

一个劲地在回应傅宝筝什么。

“啧啧啧,这鸟奇了哈,见不到主人,跟个大笨鸟似的,一见到主人,立马容光放发,机灵得不行。”看到这只小鸟现在这个样子,方嬷嬷开始喜欢它了,大手一挥,“好,姑娘,今儿咱们就绣它!”

傅宝筝脸蛋又红了红,这小鸟儿哪里是见到主人就打了鸡血似的兴奋?分明是她方才偷偷儿对它来了个“娘亲”的口型,小鸟儿一看到“娘亲”的口型,立马就兴奋得一蹦三丈了。

傅宝筝在亲眼见证四表哥训练下的三只大狼狗,能在不咬伤人的前提下,将人身上的衣裳给全部剥掉后,她就开始在想一个可能,那群小鸟一听到“娘亲”二字,甚至是看到“娘亲”的口型,就兴奋得不像话,大抵也是四表哥之前对它们做过训练吧?

想到四表哥训练它们“娘亲”,傅宝筝就内心甜蜜蜜的,也不知道四表哥在训练它们“娘亲”这个口令时,他脑海里会不会浮现她的身影。

这些宝贝鸟儿,在她和四表哥这儿,绝对是爱情的象征,比那些鸳鸯鸟啊更具爱情象征意义。

尤其是,傅宝筝学好绣鸟后,还想偷偷儿绣只图案为它们的荷包,送给四表哥呢。

打着这样的主意,她想不脸红,都不行。

接下来的日子,大抵是傅宝筝心里有爱情,又是打心底里爱死了那只“爱情”鸟,刺绣出来的成品居然一下子有了灵魂,尤其那双鸟眼,竟绣出了沉浸在爱情里的幸福味道。

“三姑娘,进步神速啊!”方嬷嬷一副看神童的模样,双眼晶晶亮,夸赞着傅宝筝。

傅宝筝羞涩过后,回到自个闺房里,再偷偷儿缝制起了荷包,一针一线都用心至极。

“也不知道四表哥,他喜欢不喜欢。”绣好后,傅宝筝捧着小荷包,在灯下来回观赏。

~

转眼,就距离老太太的六十大寿只有两日了。

这天,傅宝筝去正房与娘亲一块儿吃完午膳,靠在美人榻上歇息时,忽的有管事婆子来回话,说是京郊柳家刚刚来了封家书。

京郊柳家?

谁啊?

傅宝筝接过信封递给娘亲时,盯了半晌才想到个可能,不会是柳老太太一家子被祖母赶去京郊住了吧,所以自称京郊柳家?

不曾想,还真被傅宝筝猜对了,来信的就是柳老太太。

“娘,她们又在信里说什么了?”傅宝筝真是厌恶透了柳老太太一家子,那群不要脸的,来信准没好事。

“没什么事,就是她们一大家子大后日也想过来给你祖母贺寿。”萧氏边看信,边随口道。

傅宝筝一愣,真没想到她们脸皮这般厚,先是被祖母赶出了府去,后是娘亲没给她们派送邀请函,就这般,她们还敢厚皮脸地主动来信,请求要给祖母贺寿?

脸呢?

皮呢?

全都不要了?

也是,本就是没脸没皮的,还要什么要。

萧氏看完了来信,随手抛到一边去,再次厌恶地想起了柳珍珠那张脸,若是可以,她真是这一辈子都不愿再看到那张脸了。

可是显然不行。

半个月前,萧氏给全京城沾亲带故的人家发了请帖,唯独故意漏了京郊柳家,原想着,她将排斥都做得这般明显了,柳老太太一家子应该会知难而退,没想到,人家还敢来信询问,是不是贵人事忙不小心遗忘了她们府上。

萧氏冷声一笑,这般不要脸的人家,也真真是世所罕见。

“筝儿,你表姑姑来的那日,你是不是一靠近她们,就胸口发闷,胃里不舒服?”

萧氏想起筝儿那日吐个不停,后来对太医说的那番话来。当时她不是很明白,但是她是个聪明人,事后也爱琢磨,琢磨来琢磨去,还真被她琢磨出了筝儿的意图。

尤其是,那群小鸟每回都在筝儿去的时候,齐刷刷扑腾翅膀拉屎,萧氏就冥冥中感觉,那日柳珍珠砸了一头一脸的鸟屎,很可能跟筝儿有关。

毕竟那群鸟是晋王世子送给女儿的,晋王世子是个什么人,纨绔队里的头头,什么稀奇古怪的事都能干出来,他就是无端训练小鸟儿齐刷刷拉屎,来讨好女儿,然后女儿学会了,也没什么奇怪的。

一连串推理下来,再倒回去,萧氏隐隐猜测那日筝儿的呕吐很可能有诈,目的,是为了排斥柳珍珠一家子。

女儿为何排斥柳珍珠一家子,兴许是女儿也察觉到柳珍珠对爹爹的勾引了。

思及此,萧氏越发厌恶柳珍珠一家子了,简直是给她女儿树立了一个坏榜样。

傅宝筝听到娘亲询问那日的事,还将重点落在“你是不是一靠近她们,就胸口发闷,胃里不舒服”,傅宝筝隐约知道,聪明的娘亲怕是猜出其中的隐情了。

有股撒了谎,事后被逮住的尴尬感。

但是傅宝筝还是对娘亲点了点头,继续圆谎道:“娘,是的,女儿也说不清楚为什么,原本好好的,一靠近她们就会不大舒服,犯恶心得很。”

萧氏要的就是这句话,点点头后,当即对送信来的婆子道:

“姑娘的话,你们听清楚了?柳府的人大约是与咱们姑娘八字犯冲,不适合在一个宅子里来往。你去传话,就说她们柳府一家子对老太太的心意咱们领了,她们远远在京郊给咱们老太太祝福一下,磕个头,咱们就很感激了,不必特意赶过来贺寿。”

这便是将拒绝摆在了明面上。

送信婆子,甚少看到郡主如此不给脸面的时候,当即明白郡主甚是厌恶柳老太太一家子,她再不说什么,转身就将柳府来的送信人给打发走了,还特意告知他们以后都别登门了。

话说到了这个份上,稍微还有点自尊的都不会再来傅国公府攀关系了吧?

至少傅国公府的门房是这么认为的。

~

转眼,就到了老太太六十大寿这一日。

傅国公府张灯结彩,热闹非凡,府里宾客众多,人来人往。

萧氏作为公国夫人可谓是忙得脚不沾地,一直在招待各位宾客,就连傅宝筝和傅宝央也忙个不停,她俩负责招待前来给自家祖母贺寿的各府小姑娘。

不过,同样是傅国公府的嫡出姑娘,二房的傅宝嫣却是清闲得很,没办法呀,她毁了容,捡着这个借口,她就一直赖在二房没出门。

“嫣儿,都什么时辰了,柳老太太一家子还没来,怎么一回事?”

二太太邢氏在前头忙碌了好一阵,说话说得口干舌燥得,见柳老太太答应要来的,却一直没现身,她急躁得很,就寻了个借口来后院向傅宝嫣抱怨。

今日府里宾客众多,发生了不堪的事,想捂都捂不住,简直是天选之日,柳珍珠可千万别临时打了退堂鼓啊。

傅宝嫣听到娘亲焦急的话,却是一点儿也不急,坐在镜子前再次摩挲着脸上的疤痕,不疾不徐道:

“娘,有件事没跟你说,我也是昨儿才知道的,您猜郡主有多不要脸,居然压根就没给柳老太太她们下请帖。这还不算,还让人明着告诉柳老太太她们,以后都别登门了,就当没这门亲戚!”

“天呐?”二太太邢氏一惊,“这种事,郡主也做得出?这是赤.裸裸地鄙视老太太的娘家人门槛低啊!连门都不让人进!不行,我这就去找老太太去,这事儿可不是郡主她一人说了就算的,太不将老太太的娘家人当人看了。”

二太太邢氏丢下这话,就要折出房门去,去向今日的老寿星告状。

不过,二太太邢氏还没走出房门口,就又听傅宝嫣坐在那儿不疾不徐道:

“娘,您别急,女儿昨日已经想出对策了,特意告知柳老太太她们晚点来,先将马车停在巷子口,坐在马车里老实候着,待太子殿下和几个王爷的马车到大门口了,我再派人通知她们赶紧过来,尾随在太子殿下他们后头进来就是。”

听到这话,二太太邢氏双眼一亮,连忙夸赞:“我的嫣儿,就是鬼点子多,连这招都能想得出来。”

可不是么,太子殿下和几个王爷,那是什么身份的人啊,有他们在,门房都不敢大声说话的,更别说喝斥柳老太太一家子“滚”了,瞅准这个时机,直接让府里的下人去将柳老太太一家子领进门来就是。

人都进来了,郡主还能怎么办?只得认了。

“呀,看时辰,不早了,太子殿下他们怕是快到了。”二太太邢氏双眼发亮道,“嫣儿,自从太子被禁足,这次好不容易解了禁,来了咱们府上,你可得好好把握住机会啊。对了,你脸上的粉扑厚点,千万别让太子殿下瞧出端倪来。”

听到这话,傅宝嫣脸色沉了沉,手指在遮脸的面纱上又摩挲了两下,然后从镜子前起身:

“娘,我的事儿,你不用担心,女儿知道分寸。眼瞅时辰不早,太子殿下确实该来了,女儿先去外头候着。”

说罢,傅宝嫣最后瞅了眼镜子里的自己,然后朝二太太邢氏嫣然一笑,自信十足地迈出了房门。

今日,她傅宝嫣要做的都是大事,一是协助柳珍珠攀上国公爷,二是她要安慰好太子,继续笼络住太子。

二太太邢氏看到嫣儿还是曾经那副自信飞扬的样子,心头的担忧瞬间瓦解了。

她女儿是谁啊,当初能踩下傅宝筝俘获住太子的心,如今就有法子能哄骗住太子,让太子继续对她痴迷。

~

傅国公府巷子口的一辆马车上。

“娘,咱们都等了一个时辰了,也不见嫣儿姑娘派人来接,咱们今日是不是进不去了?”柳珍珠坐在马车上,一脸的焦躁。

柳老太太比柳珍珠更急,这一个多时辰里,她在心底诅咒了萧氏无数遍,真真是狗仗人势的东西,仗着她出身好,是皇家郡主,就这般糟蹋她们柳家人的尊严。

可是诅咒归诅咒,诅咒完,也丝毫作用不起,她们还是只能坐在马车里继续等,丝毫进去的希望都没看到。

“嫣儿姑娘,不会忘了来接我们吧?”这是柳老太太最担心的。

听到娘亲这般说,柳珍珠心底越发没底了。

又过了一刻钟,她们母女俩还是无人问津,柳珍珠慌得不行,在马车里闷得要命:“娘,女儿想出去透透气。”

再不出去呼吸两下新鲜空气,她快憋死了。

而且,站在路边,更能直接看到傅国公府是否来了人接她们,远比躲在马车里,看不到前方抓瞎来得好。

柳老太太刚想烦躁地道“透什么气?”,下一刻忽的想到,以她女儿的美貌,在遍地高官的京城,说不定被别的男人瞅去后,能攀上另一门好亲事呢。

只要能给柳府带来实际利益的亲事,就都是好亲事。

自然,更重要的是,柳老太太忽的有了另一个想法——国公爷傅远山眼下眼瞎,对她的珍珠视而不见,说不定她的珍珠被别的男人看上后,国公爷傅远山忽的被强烈刺激到,主动来贴她的珍珠了。

若能这般,她的珍珠都不用屈辱地提前给国公爷睡了,就能体体面面风风光光地嫁进国公府。

这,才是最理想的状态啊。

思及此,柳老太太心头的烦躁都一扫而光,立马点头同意:“好,下去透透气吧,别憋坏了。”

柳珍珠立马拿了帷幔就要往头上戴。

柳老太太见了,想出声阻止,又说不出口。在她看来,她家珍珠这张脸倾国倾城,被挡住了,别的男人还如何看?

不过后来一想,就算她家珍珠不露脸,光是那婀娜的身姿也足够迷人了,男人看女人,说不定看到一层帷幔遮了脸,若隐若现的,更勾人神往呢。

思及此,柳老太太闭上了嘴,看着柳珍珠戴上白纱帷帽,姿态婀娜地钻出马车帘子外去。

柳珍珠刚钻出马车帘子,柳老太太就偷偷儿撩起车窗帘子,想瞅瞅巷子里有没有看上去贵气不凡,能让国公爷傅远山吃醋的好男人啊。

可惜,真正是应了那句话,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巷子里马车来来去去,全是马车,连个骑马的主子样的英俊男人都找不出一个。

唉。

柳老太太叹了口气,失望地拉上窗帘,不看了。

柳珍珠呢,她满心满眼都是国公爷傅远山,当初梅林里,只望了那一眼,整颗心就沉醉了进去,再出不来了。

所谓,一见钟情,就是这般滋味了。

柳珍珠站在车辕上,努力朝傅国公府的方向望去,一心期盼傅宝嫣立马派人来接她进府。

她这一个月有仔细研习娘亲给她的小册子,上头姑娘的姿势,她有认认真真记在脑海里,甚至还挑了好些看上去最勾人的,自个偷偷摸摸放下床帐,对着镜子演练过上百次。

柳珍珠很有自信,今日只要他能进去傅国公府大门,能下药成功,能与国公爷滚到一块,凭着她比花瓣还嫩的肌肤和那些偷偷研习的技巧,绝对能让国公爷对她痴迷不已。

从此,非她不可。

“国公爷。”柳珍珠立在车辕上,隔着帷帽上的白纱,囔囔低语地眺望傅国公府的方向。

柳珍珠眺望得太过入迷,也就压根没注意到,此时巷子的那头入口处,疾驰而来一队人马。

“让开!”有侍卫大喊。

一个英俊少年一马当先,打马奔驰在最前头,兴许是被禁闭了太久,好不容易能呼吸外头的新鲜空气,他丝毫也不愿控制马速,就这样以百米冲刺的速度一直飞驰向前。

春风吹拂过面颊,英俊少年任性地闭上眼,飞驰一会。

充分享受着自由飞翔的快.感。

“啊……”

忽的,一个姑娘惊叫出声。

英俊少年赶忙睁眼,猛地拉扯缰绳,却已经来不及了,直直朝路边站立的一个白纱帷帽姑娘飞撞而去。

原来,英俊少年的马,不知怎的,突然受了惊跑偏了方向。

眼瞅着要撞死人了,英俊少年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猛地跳下马背,抱起白纱帷帽姑娘就地一滚……

“太子殿下!”侍卫们全部惊呼。

作者有话要说:  啦啦啦,这剧情刺激吧???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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