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三佳丽亭中戏浪蝶

且说香梅,便将临产。三伏天气,十分炎热,一日魁哥与众妻妾在聚景亭赏玩荷花,避暑饮酒,只见盆裁绿草,瓶插荷花,水晶帘卷,孔雀屏开,盆浸冰桃,美女高擎碧玉翠,食烹异品,果献时新。弦管讴歌,志清韵美,绮罗珠翠,摆两行舞女歌儿,当筵象筷撒红牙,遍地舞裙铺锦绣,妻妾正饮酒中间,香梅肚子不爽,悄悄离去,大娘子随即与丫头亦去侍奉,留下二娘子,三娘子与五娘子。

三位娘子与魁哥饮酒作乐,赏花观景,忽见一对彩蝶翻飞,互相追逐,五娘子突然道:“那对彩蝶,有情趣。”四人举目观望,只见这对彩蝶在互相追逐嘻戏间,一彩蝶骑在另一彩蝶身上,不断翻滚,好不尽兴,几人看得着实入迷,忽又飞来一只彩蝶,又大又猛,扑向那两只正欢的彩蝶,拦打起来,其中一只小彩蝶被迫离去;那只大彩蝶便与另一只欢弄起来。

四人看得有滋有味,心中不免欲火中烧,魁哥那裤裆已被大柱支起,三位娘子也觉下身骚痒难忍。魁哥顺势抱过荷花,撩开上衣,在荷花奶子上弄摸,荷花连连呻吟,魁哥又捞起其裙,朝那肥腻的pin户摸去,荷花那氵㸒水已欢流,弄得魁哥满手湿淋淋。荷花呻吟声更大,魁哥又按捺不住,分开荷花玉腿,只见荷花花苞已开放,便猛的提起早已胀红了的粗大yang物猛杀进去,急抽乱送起来,弄得荷花兴狂,呼声不停。

且说二娘子和三娘子。见魁哥与荷花弄得甚有滋味.酣战无比,俱靠了过来,要魁哥与她俩弄。荷花正兴,哪肯放手,骑在魁哥身上不下来,二娘子只好捉起魁哥左手,三娘子只好捉起魁哥右手,不管三七二十一,朝那骚痒难忍的rou洞往复乱擦,乱弄。

只听魃哥连连大叫,弄得更猛更狂。“呀”的一声,突然停下,原来是魁哥丢了。

荷花此时余兴未尽,见魁哥yang物突然又短又小,甚觉无趣,便翻身下来,捉住那软郎当的yang物就往嘴里塞,用力吮吸起来,弄得魁哥连呼要命,刹时又坚挺起来,荷花甚喜。

然两旁的二娘子和三娘子早已不持,见荷花已享用甚久,便愤然道:“排班,也该我们弄了。”说着,二娘子便迅立起,脱尽衣裙,两腿横于魁哥腰间,把骚痒rou洞口照准魁哥那yang物,猛地套坐下去。

三娘子见了,甚是眼红,忙去拿那魁哥yang物,谁知魁哥那yang物有根,另一头都紧紧套在二娘子那里面,加之坚挺无比,扳得魁哥惨叫不止,连呼要命,怒道:“三人都休得无理。”随即一个翻身,把三人弄开。

三娘子愤愤不平道:“给她们都弄了,该给我弄弄了。”

二娘子也生气道:“我刚弄上,荷花才弄了那么久。”

荷花随即道:“魁哥虽弄了我,且有些时辰,只是没有弄好。”

魁哥见状,又气又喜道:“三人都仆在各人椅上,我给三位娘子一一弄来。不过三娘子今日还未弄一回,得先弄她,二娘子只弄了两下,得弄第二,荷花已弄了好一阵,排在最后,依次轮流,愿不愿意?若不愿,我就一个也不弄了。”三人听了,觉得有理,点头应许。于是魁哥举起那粗长yang物,先向三娘子pin户肏去,咿咿呀呀一伸一缩,一冲一撤。弄上五百回,便从三娘子洞穴撤出,插向二娘子那湿答答的rou缝儿猛插进去,抽肏起来。

却说这日下午,香梅肚子疼得厉害,在床上翻滚不停,唉唉呻唤,香梅只说心口连小肚子,往下坠痛,大娘子忙叫香梅起来,休躺卧,只怕滚坏了胎,又忙与魁哥道:“这么要紧的事,你倒还站着无事,慢条斯理!”

魁哥才唤小厮甚请郑大娘来。香梅痛得厉害,小厮却悠悠慢慢的走去,大娘子见状,骂道:“奴才,急到这份上还不快去!”魁哥才又叫一小厮骑马快跑,请郑大娘赶紧来。

良久,郑大娘赶来,望众人道:“哪位是主家奶奶?”

香梅指着大娘子道:“这位大娘便是。”

那郑大娘与大娘子侧身磕了个头,大娘子道:“且看这位娘子,是待生了吧?”

郑娘子前往瞧了瞧,又摸了摸香梅肚子,说道:“是时候了。”

她又问道:“大娘预备下绷带,草纸不曾?”

大娘子道:“有,已备好。”

便叫丫头:“往我房中快去取过来!”

大娘子对魁哥道:“这里没你事,出去走走。”

且说荷花见香梅待养孩子,心中未免有几分咒恼,拉了三娘子,两人站屋檐下,说风流话!紧着热喇喇的挤了一屋子里人,不是看养孩子,都看着下犊儿哩!原来荷花来到魁哥家近四个月还未怀孕,估计是只公鸡,下不了蛋,而香梅则生子了,当然不免妒火顿起,说些不三不四的话。

不多久,只听见房里,孩啼哭声,稚儿坠地了,郑大娘道:“与当家的老爷说,得付喜钱,分娩了一位胖小子哩!”立时,满户替风,大娘子报与魁哥,魁哥慌忙洗手,供上天地祖先牌位满炉隆香,叩百余次头。祈母子平安,临盆有庆。唯有荷花听见孩子生下,怒气横生,自闭门户,在自屋床上哭去了。

郑大娘收拾孩子,烧红的剪刀剪去脐带,埋毕衣胞。又熬了些定心汤,让香梅喝下,安顿孩子停当,大娘子让郑大娘到后边吃些酒饭。

魁哥进房去,只见一个胖胖小子,生得甚是白净,心中十分欢喜,合家欢悦,郑大娘吃了酒饭过来,魁哥给与了五两银子,并请她过三日再来,她便去了。

晚夕,魁哥就在香梅床房中歇了,不停地看孩子,一家人先先后后,去瞧那稚儿,唯荷花心怀妒意,酸得要命。

三娘子道:“咱去瞧瞧。”

荷花道:“我是不去的,她是有孩子的,又有时运,别人悠怎会看她?”

三娘子道:“我也只道是六月的孩子。”

荷花道:“我算给你听,她从今年一月来,又不是黄花闺女,头年怀,今年养,一个后婚老婆,汉子不知见过多少,一两个月才坐胎,就认做是咱家孩子,我说不对,她是二月里的,还有咱家的影儿,这才七月,可以断定这孩子根本就不是咱家的种。”

三娘子又道:“妤歹养了孩子,当是好事,不管种是否是咱魁家的,却是在魁家生的。”

荷花道:“失迷了家乡,哪里寻犊儿去?”

二人正说着,只见大娘子又自外抱了东西往香梅房子去,三娘子道:“此是大娘子自已预备下早晚用的,今日且先与她的孩子了。”

荷花道:“一个是大老婆。一个是四老婆,仰着登丰,两个对养,没的狗咬尿脬空喜欢。”

三娘子又道:“怎的你今日尽发牢骚?”

荷花用手扶着庭柱儿,一只脚踩着门槛儿,口里磕着瓜子,道:“你、我却是母鸡不下蛋,没时运,晦气!”

三娘子见她说话不着头脑,甚是没趣,只低着头,并不作声,也不答应。

再说过了一时辰,荷花瞧二娘子急急忙忙奔去看稚儿,天黑不备踩着青苔滑着,险些儿绊了一跤,荷花没好声气地骂道:“献殷勤的妇人奴才,你慢慢走,慌什么?抢命哩!黑影子绊倒了,磕了你的牙,养下孩子,明日赏你这奴家一个绿帽子!”

二娘子听她说得恶,情知不怀好意,便不与之一般见识,径直过去。

荷花扭着头一看,大娘子也不在了,越发气恼,便回到房里去,关了门,自怨自艾,爬到床上又一阵哀哭。

次日,不见天明,魁哥便早早起来,逗看孩子,并要派小厮去唤媒人来,替孩子寻个保娘,忽有邻居李大嫂领了个奶子来,原是小人家媳妇,年纪三十,长得艳美,新近丢了孩子,不上半月。男人充军,恐死于战场无人养护,只须五两银子就卖她,大娘子见她生得干净,便对魁哥说:“兑五两银子买下,取名山茶儿,早晚给小胖子喂奶。”

魁哥喜得贵子,家中贺客盈门,正热热闹闹,忽有人来报:“张井等人从京都归来!”

不一时,张井一行进得厅来,满面春风与魁哥报喜,魁哥道:“喜从何来?”

张井把京都见王大人进礼一事,从头到尾细说了一遍:王大人甚喜礼物,说‘受你重礼,无可补报’,就赏了一张空白告身扎付,与大人一张,把大人姓名填注在金吾卫副千户之职,就委差在本州提刑院理刑。顶替李老爹缺传,张井说得眉飞色舞,口沫四溅。

张井又与魁哥说了黄管家要魁哥寻两个十五六岁女子与他送去的事。魁哥道:“什么时间送去?”

张井道:“这没时间,只教大人寻找,财礼他——送来,这黄管家在王大人面前甚是扶持咱们。”说毕,便把一样两张印份扎付,并吏,兵两部勘合和告身都取出来,小心展平,放在桌上与魁哥和众人观看。

魁哥细细瞧了又瞧,只见上面刻着许多印信,朝廷钦侬事例。果然他是副千户之职,不觉欢从额角眉尖出,喜自腮边笑脸生,魁哥祖辈都未当过官,如今恰巧得官,怎的不喜。还正是:

时来顽铁光辉,运退真金无艳色。

魁哥兴冲冲把朝廷扎付拿到后边与大娘子等众人瞧,喜道:“王大人抬举我,升我做官,居五品大夫之职,你等受五品官诰,做了夫人,不日前有人看相,说我有不久纱帽戴,有平地登云之喜,今日果然不上一月,两桩喜事却应验了。”

大娘子听了也十分高兴,夫贵妻荣,平白做了夫人,脸上觉光彩。

魁哥道:“香梅养的这孩子,甚是最命硬,他一出生便喜来不断,不到三日便有三喜,就叫做喜儿吧。”

香梅道:“这个名字真吉利,孩子呱呱坠地,爹便升官,真是喜盈门呀。”

次日,魁哥叫人往提刑衙门下了文书,正式上任,又唤裁缝匠人做了官衣,官帽,家中热闹非凡,钉的七八条香带都是巴掌宽,玲珑云母,犀角鹤顶红,骑上高头大马,穿上官服,排军喝道,招摇过市。以示自己是朝廷命官。

欲知魁哥后来艳遇,请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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