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样的话,恐怕米莉亚所谓的传播路径??电影一旦公映,而导致感染者长达三个月所谓排斥期就是大量神经传感器分泌的过程,同时也是各个神经元非常活跃的时候。

这完全是随机的,或许每一个感染者分泌的神经传感器各不相同吧。

想到这里,我忽然意识到了是么,也许着是阻止米莉亚将六根草传播出去的唯一手段了!

我打电话给苏洛,要他带着舒阳赶快回来。

我已经毫无办法了,甚至怀疑这个想法也根本不是我所提出来的,或许我的大脑和思维已经被脑内肿瘤里躲着的亚历山大控制了吧。

半个小时后,苏洛和苏阳回来了。

“你好点没,我看你的脸色很难看啊。”苏阳关心的问道。

“我昨天晕倒了。”我没有告诉苏洛关于我脑瘤的病情,无谓的担心只会成为负担。

我告诉他们自己的计划,并且解释了想法的由来,不过从他们的眼睛里我知道他们觉得不可思议。

“你真的认为会有用么?而且你那套神经的理论我也不太明白。”苏阳担心地问道。

“我相信老板,不过这样做需要一些时间,由于严防盗版,朱远山在同一时间将未开封的胶片送到各个当电影院,如果想在这些影院放映的时候做手脚一定需要不少时间。”苏洛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即便一家电影院放映这部电影业会导致无辜的人受害。

“所以现在就去吧。我计算过朱远山并没有在全国范围内公映,他只在这个城市里进行第一批公映,总共有十六家影院。”

“好的,你们现在就去吧,明天主元神会参加自己旗下的电影院的首映,那里我会去,其余的15家就靠你们了。”我相信苏阳的能力,这件事情虽然繁琐,却并不难办,更何况这方面是苏阳的强项。

当他们两个走出去,我的眼球有开始出现凸起的疼痛感,我用拇指使劲按着双眼。我已经好无办法了,一切姑且赌在明天的首映礼吧,朱远山已经寄了一张邀请函给我了。

那个晚上过的无比漫长,我将那首让金自杀的,由亚历山大完成的曲子录进MP3,反复的听,每听一遍,脑子都会胀痛得无法忍受,甚至会让呃暂时失明,昏迷过去,在反复的剧痛和昏迷中我熬到了天亮。

没什么比等待更让人难受的,一直到下午四点,苏阳和苏洛告诉我一切准备完毕,终于是否能成功,恐怕只好赌上一把了。

“带着舒阳离开这里吧,你是她哥哥名字的继承人,有这个义务去照顾她。”我让苏阳进去帮我收拾一下衣服,因为我打算一个人去参加首映礼。

苏洛奇怪的望着我,忽然又点了点头。

我成为告诉过苏阳他叫苏洛,因为拥有敏感直觉的女人容易发生联想,与其花时间去跟她解释,还不如干脆瞒着她算了。

或许我阻止不了米莉亚将六根草传染到这个世界的每一个角落,或许苏阳必须要小心地注意任何一种感官刺激,无论诗、书、画、电影、电视或者音乐、气味,都有可能携带着六根草的病毒。

被杀死六次的米莉亚将六根草已经变异到无法估量的地步了,就像青霉素刚出现的时候如神药一般,而现在只能去医治感冒了。

病毒的进化远快于人类,或者可以说进化的速度是物质体型大小有关,被六根草寄生在脑部的感染者会让每一个神经元细胞成为单独的个体发生进化获得异于常人的能力。

“你真的不要我陪你去么?或许还可以帮的上忙。”很少看这家伙一本正经的样子,我忍不住觉得有些好笑。

我摇摇头,头又开始疼痛起来,仿佛又东西要从里面钻出来一样。

苏阳从里面走出来,手里拿着我久违了的西装。

“答应我,一定要回来。”苏阳为我穿上西装,“今天是我的生日。”她低着头,双手背在身后。

我愣了一下,这才想起难怪她今天有些安静呢。

“放心,我一定会带生日蛋糕会来的,而且是你从未见过的那种。”我伸出手放在她的头顶,苏阳的头发非常的柔软暖和。

她高兴地抬起头,兴奋的望着我,我则看了看苏洛。

“记住我的话。”

苏洛点了点头。

这样我才可以毫无牵挂的去啊。我将MP3和耳塞放进裤子口袋里,拿着邀请帖前往电影院。

到剧场时离开幕式还有一个钟头,那里非常热闹,可以参加首映礼的人非富即贵或许他们不知道朱远山拍摄这部电影的目的,或许一个小时后这些人都会后悔来到这里。

凑热闹的确不是好习惯,尤其是人越多的热闹。

朱远山的儿子也在,董越然夫妇和董琦也在。不过我尽量不引起他们的注意,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

最先开始的是首映礼的晚会,一些以娱乐自己来娱乐别人的所谓明星出现了,在例行公事和友好的互动中,时间满满流过。

一套公式般的仪式后电影准备播放了,我也随之有些紧张,坐在我旁边的是一位打扮高贵的中年妇人,她的五官很清秀精致,虽然年纪大了,但是从轮廓里可以瞧出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位美女。我可以听得到她急促的呼吸,我问她是否不适,因为哮喘病人经常因为激动而发病。

不过她轻声说没事,只是非常期待电影的内容。

我有些好笑,因为?从电影来说,是在是部非常无聊的内容、情节,演员的演技都非常之差。

果然,那黑白的画面开始播放的时候,人群响起了窃窃私语声,但是过了会儿他们安静下来。这时候我闭上眼睛,最北拿起准备好的耳塞放入耳朵里,尽量把我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听觉上。

那无比熟悉的歌声再次响起,电影里的声音已经听不到了。仿佛整个电影院只有我一人安静的听着那首歌。

虽然昨晚已经听了整整一夜,我原以为自己已经可以适应,但由于和脑内的肿瘤产生共振的携带着同样DNA碱基对排列顺序的歌曲,产生与音乐跟同频率的电子变化,携带着信息的神经传感器积聚听觉神经中枢听觉上届中枢上,让脑内的重量压迫得更加严重,我感觉到自己的眼睛被脑脊液的压力压得几乎鼓了出来。我终于睁开了眼睛,将双手按在已经开始刺痛的眼球上。我无法再忍受下去,拿去耳塞,瞬间就好受许多。

大屏幕上正好是那位男主角眼部的特写,偌大的画面上居然只有两只圆睁着的巨大眼睛,甚至那瞳孔也能看的无比清楚。

“这电影真无聊。”我听见有人这样说,抱怨和批评声瞬间传染了剧院,此起彼伏的嘲笑声响了起来。

“从未看过这么差的电影。”

“朱远山要赔死了。”

这样的话让我觉得有了希望,着证明我所做的事情起了作用。

我刚有些得意,那男人的瞳孔里我却看到了米莉亚的影子,我以为看错了,但是画面一闪而过,电影继续播放。

但是画面与我之前看过的不一样了。

屏幕上出现的是穿着白色长裙的米莉亚,她就那样在屏幕里望着我。

“我明白你是如何做的。”她开口说道。

我转过头发现其它的观众未表现出奇怪的样子,看来只有我可以看得到么。说不定是她让这些画面出现在我脑内,并不是我现实看到的。

“实际上你也知道,借着六根草的能力实现变成女性愿望的亚历山大,以朱远山妻子的名义写下的了一首歌曲,那手曲子可以抑制六根草病毒在不经过濒临死亡、意识即将丧失的情况下直接侵入脑内,那是复砚开和博士改良过的,而同级感染者是可以共享感官功能的,被刺瞎眼的朱洗依然可以借着同样是感染者的父亲的眼睛观看事物,除非是被携带者直接传染的下级感染者,共享始终是由上而下的,好比感染我的亚历山大的意识,如果他不愿意的话我也无法共享他儿童时代的记忆和所看到的图像,可是他可以不经过我的意志而感受我的所有感觉。但是这里的人不同,被你感染的观众和我一样是同级感染着,我可以通过听歌来共享给这里的所有人,而一旦这部电影无法借由隐藏的在其中的你去感染观众,他们不会觉得这是一部好电影。如果无法流行开来的话,你就丧失了传播出去的路径了。”我也在脑内想着,相信她可以听到吧。

米莉亚笑了起来。

“你不过是减缓了他们在排斥期的痛苦罢了,而终归他们还是被传染了。这样又有什么意义?而且还有其它的剧场的观众呢?”

“你不必担心,实际上我不过是阻止你重复感染罢了。我的助手早就在所有的剧院安装了定时的播放系统,睡着电影的播放,那歌曲也会在影院内反复播放的,而且我知道,这些携带着病毒的胶片都是一次性播放的吧,如果它们无法被感染,你是无法靠着共享被感染者的神经系统的来路收回这些信息的,视觉中枢接受了你携带的六根草病毒DNA排列顺序的画面中的像素信息,却不会做出任何反应,这场电影之后你就永远消失了,重复播放的电影将丧失传播能力了,至于这些已经被感染的观众,他们一辈子也不会知道自己已经拥有了异于常人的的能力,只要他们死后,就不会有被你感染的六根草患者了,一切便结束了。”

米莉亚收起了笑容。

“我真的应该在那天就彻底杀死你的,亚历山大。”她轻声说道。

“神在创造人类的时候就先做了亚当,再靠亚当的肋骨做成了夏娃,可是生育繁衍人类的却是夏娃。如果哥哥你是亚当的话,为什么要阻止我重新创造新的人类?”米莉亚痛苦地问道。

我看到她伸开双手,拥抱着一个金色头发的男孩,男孩背对着我,看不清楚脸。

我的脑内一阵轻松,眼前仿佛被强光闪过一般,借着我惊讶的发现自己可以看到颜色了。

有些艳丽得让我难以承受。

画面已经变成了电影里的画面,而且即将结束。我没来得及等电影插播完就走了出去。

没想到苏阳和苏洛正在影院外等着我,他们看见我出来便忍不住笑出了声。

“看来电影结束了。”苏洛笑道。

“算是吧,起码算是个不错的结局。”我转了一下脖子,头颅变得无比轻松,思路也清晰了许多。

“这样的话,朱远山恐怕亏得不少了。”苏阳还未说完,里面一阵嘈杂,很多人绷着脸走出影院,一边议论着电影。

相信他们的评论不会让这电影上映到下星期。

走在最后的朱出乎我的意料,似乎很高兴这个场面。

“倾注你心血的电影失败了,不过看来你感觉却还可以。”我朝朱远山笑了笑,后者摸了摸后脑勺,也笑了起来。

“不知道,似乎头无比清醒起来,很长时间没有这样了。”

“可能是米莉亚的控制失效了的缘故吧。不过虽然她不存在了,但是了六根草好在,而且路通过基因遗传下去。”这也是我多担心的事情。

“好在感染者并不知情,至于我好儿子他们,已经决定不再生育了,让那个六根草永远绝技吧。”朱远山看了看身后的主席,主席回以一个坚定的眼神,这在我看来是最好不过的决定了,虽然有些不近人情,但是为了砍断六根草在这个世界上的传播链条,这也是不得已的事情,就好像希特勒的侄子也决定绝育,不让他邪恶的基因残存在这个世界上一样。

事情似乎在像好的方面发展,我去医院复查,发现脑瘤神奇的消失了,虽然医生满脸不可思议的表情,但是我明白那是因为亚历山大的意识最终离开了我的脑部,在他儿时的记忆中,保护好妹妹并跟米莉亚在一起才是最根本的目的,所以他选择可以寄生的任何肉体复制自己的记忆和能力给他们,让这些人去寻找米莉亚,并且吧她带回来。

朱远山仍然在寻找自己的妻子,但是始终未果,或许当年他的妻子并不知道六根草的事情,只是凭着残存在脑内的对六根草的恐惧,而去阻止丈夫拍摄这部电影,并且在离去时无意识的写下了电影的名称,因为被肿瘤压迫无法识别颜色,所以留下那样古怪的话,朱洗在被感染后也曾经发生过遗传自母亲的类似的色盲症状。朱洗的面前只不过是儿时的亚历山大渴望成为女性的内心压抑的想法与六根草结合肉体的产物,但是始终保留着不完整的六根草侵入大脑,以及亚历山大的脑瘤,换言之,我在安德烈博士大屋里遇到的亚历山大,只是一个可以投影到我视觉神经中枢上的信息结合,从亚历山大肉体分离出来始终保持着当年记忆和状态的意识。

复砚开也被撞倒了,他回到县城医务所,以及有些间歇性神经质的他在段在的清醒中承认,十年前正是他知道朱远山的妻子,并且治好了她的脑瘤为条件将她诱拐到实验室,最终页将她开颅取出了大脑。

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复砚开走到朱远山非常听从妻子的意见,如果她继续阻止《六根岛》的拍摄,势必为米莉亚的复活带来障碍,复砚开着几十年来一直在研究如何将六根草药剂化和控制其感染过程的时间与状态,并且为米莉亚找好合适的肉体呀就是那个叫谢小敏的女生。

只是我不明白潜伏在复砚开一直朱远山脑部的米莉亚的意识拍摄传播六根草的电影,为何不直接叫六根草而是叫六根草?

一个月后朱远山邀请我和苏洛、苏阳去农场叙旧,我欣然前往,在月圆之夜,朱远山带着我们,来到了安德烈家旧宅所在的山腰前,这是个朝右方向的碗口,下山经过这里恰好可以通过一道半人多高的裂缝看到那栋老宅,月光如霜,浇在房前紫色的六根草上,仿佛在大屋周围铺了一层淡蓝色的海水月圆,远远望去,那黑色的大屋就像大海重心的岛屿一样,而幼年时代亚历山大和米莉亚两兄妹听得最多的就是“六根草”这三个字,中文不好的安德烈自然也容易念成六根岛了。

我终于明白电影片名的来源了。

当年从儿时亚历山大身体里分离的那部分肉体以及被博士杀死带着离开大屋的哪里有,他们脑海里最清晰地记忆就是这个画面了吧。

或许对这对兄妹来说,在大屋里的日子才是最开心最为珍贵的,可惜永远都无法回去了。

我忽然觉得米莉亚的想法可能并没有错,相互知晓对方的感觉,伤痛,悲哀,欢乐,恐惧,人们可能会变得不像现在这样自私和丑恶吧。如果你知道在伤害他人的同时也会伤害自己,或许有些不必要的杯具就不会发生。

彩色的世界并不见的就比黑白的魅力,纷繁越多,越容易让人迷失。有时候我甚至会觉得,眼前一片黑白或许比色彩缤纷更要舒服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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