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案件最终完美地解决了。警察局从白水江底打捞起了一套潜水设备和一把生锈的尖锥刀。张镜凭借小型氧气罐底钢印的编号查到了生产厂家,再通过销售渠道和加气记录同时印证了买家——果然是李启铭。

对李启铭房间重点搜查后,从木质地板下面,找到了瑞祥翡翠镶玉三彩福禄套瓶上半部分的小圆肚瓶。

破案的当天,张镜就手机告诉我了。听到结果的那一瞬间,我无法抑制地感到全身都松了一口气。深秋的天空突然显得那么高远蔚蓝,白色鸽子在上面一圈又一圈地盘旋。

长期压在我身上的无形压力,仿佛突然透入秋天温暖的阳光,烟消云散。

张镜含笑打量我,说:“浅浅,你今天格外好看。”

“哦,那可能是新换了白色高领毛衣的关系。”我说。

我是来警察局取借出去的那个仿制福禄瓶的,被张镜拦在走廊上。他把我拉进刑侦科办公室,用钥匙打开保险箱,小心翼翼地捧出一件陶器,放在桌面上。

这是一件古朴宁静的黄白绿三色窄口圆肚瓶。工匠用温润的碎玉和翡翠拼成了8字图形,密密麻麻镶嵌满了整个瓶身。这是那个盛世朝代内敛而张扬的美。

张镜站在我身边,笑声很好听:“明天博物馆的人就来收回去了,我想让你看看它。”

他说:“浅浅,在我心中,你比它更珍贵。”

我听见窗外秋天的大风吹动金色梧桐树叶,哗啦啦的响。张镜的手臂环住我的腰,他的气息蹭得我脸发痒,我也转身抱住他脖子。

忽然他皱起眉头:“浅浅,你用了什么香水?”

他的手撑着额头,没有坚持过五秒钟。我看见他仰倒在旁边的椅子上,确实已经失去了意识,才收起手中的乙醚香囊。取下自己领回来的福禄瓶上半部分,将从李启铭那里没收回来的圆肚瓶套上。金玉碧成,天合之作。

离开房间时,我吻了吻张镜的侧脸,轻声说:“亲爱的,我也爱你。可是你看,我们不能在一起。”

抱着这件稀世珍宝走出警察局时,警卫笑着和我打招呼:“林小姐,来取你的福禄瓶呀?多亏了你的推理,代局里跟你说声谢谢了!”

我明白这个福禄瓶的市场价值。为了这一天,我准备了很久。我反锁了办公室的门。距离张镜醒来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在这期间,我已经选择了A市众多交通工具中的一种,通向遥远的地方。

有时候我一个人时,会翻开曾经编撰过的《A市志》。这本书的第347页右下角,有一小段古籍文摘:“有暗河自太庙下过,穿正殿,丽山北麓出,时人以为不详。”

这段话,才是导致这整个事件的真正源头。

再见了,吴越。再见了,张镜。再见了,我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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