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在此指出,对过去我的传记作者所写的我的冒险故事,我予以适当重视并证明其描写符合事实,但对他在著作中所表现的方式却持有某种保留。

一次真实的冒险活动可以有上百种叙述方式,以适应读者的口味。也许最佳的方式不是把我置于最有利的方面,最突出最前面的位置。我的传记作者不但忽略了我生平的许多事件——在这些事件中,我受到局势的控制,被敌人所伤害或被权力当局可敬的官员粗暴对待——而且通过不违背事实的编排、缩小或夸大或展开,把这些事件整理得那么妥贴,使我有时感到有点言过其实,有些尴尬。

这种叙述方式我并不赞成。不知是谁说过:“应当了解并喜爱自己的局限。”我了解自己的局限,甚至在感觉到这些局限时感到满意,因为我讨厌一切超凡、异常、过分和不相称的东西。我满足于自己的现状:超出现状,就变得让人难以置信,变得荒唐可笑。我的一个弱点就是害怕变得荒唐可笑。

无疑,我落入了这种境地——这就是撰写这篇简短序言的主要原因——因为公众看到的我总是处于一种不变的,予人以刺激的风流情种的处境。的确,我不否认我敏感多情,随时可能一见倾心。我也不否认,女人对我,一般而言,总是殷勤而且充满同情。我有一些得意的回忆,我曾使一些女人爱我爱得发昏。换了别人,一定会自豪地加以利用。但要让我因此扮演唐璜或不可抗拒的色鬼角色,这我是坚决反对的。我受过粗暴的对待。人家更喜欢一些可鄙的情敌,而不喜欢我。我也受过耻辱,被人背叛过。要是想使我的形象显得十分真实,那就应当记下这些不可理解的失败。

这就是我希望本篇冒险故事采用这种叙述方式的理由。但愿它秉笔直书,不隐讳粉饰。我并不总是令人厌烦地正确无误。我的爱情不会损害我的理性。我的魅力奇怪地遭到挫折。这一切也许会使我得到一些人的宽容。他们对过分描述我的优点和成功感到恼火并非没有道理。

最后还有一句话要说。我二十岁时曾热恋约瑟芬·巴尔莎摩,她自称是十八世纪著名骗子卡格利奥斯特罗伯爵的女儿,声称自己拥有永葆青春的秘诀。这位女人在本故事中没有出场。她没有出场的理由,读者自己会完全理解。但另一方面,又怎能不把她的名字和本故事的标题串接起来呢?因为她的形象给本故事投上了如此悲惨的阴影,使本故事中的爱情夹杂着如此深重的仇恨,报复笼罩着如此浓厚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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