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孟德下了山,他觉得很麻烦,他属于那种人来疯的性格,只要人一多,恭维的话一多,他就不知所以然。

现在他很后悔答应了王迎春。

到了武家庄,已经是傍晚了,他磨磨蹭蹭地没有脸回师父家里,他先找了一个地方住了一晚上,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了。

此时,刘牧之已经到了武家庄。院子里已经收拾了,到处披麻带孝。由于武天浩杀了不少日本人,很少有人敢来吊唁,因为怕日本人报复,所以,院子里冷冷清清。

孟德推开门进来,院子里还有拼杀之后的血迹,许多是日本武士的,台阶上和小石狮子上的血已经擦干净了,孟德估计,师妹已经回来了。

孟德进了屋里,堂屋已经摆成了灵堂,刘牧之和武冬梅正跪在那里给火盆里添纸钱。

孟德跪在武天浩的灵位前,大声哭喊:“师父,不肖之徒孟德给您磕头了,您放心,我一定给您报仇,我已经杀了两个日本鬼子了,我一定多多杀敌,不枉您教给我的刀法。”

孟德哭完之后,添了几张纸钱,便和刘牧之夫妻来到旁边的屋里坐好。

孟德抱歉地说:“师弟师妹,我回来的时候,没有见过师母,估计师母遇到高人相救。”

武冬梅说:“我已经猜到了,那人估计是云中飞。”

刘牧之惊道:“怎么会是他?”

武冬梅说:“只有他才会有这种闲心盯着别人家的事情,而且,也只有他的轻功比较好。”

孟德说:“确实,我看他们一定是进了山里。”

武冬梅不高兴地说:“行了,不要说我娘的事情了,先说说你的事情。”

孟德看了一眼武冬梅不高兴的脸色,说:“师妹,东西是我拿走的,有两件,一件是地图,他们有人说是龙脉图;一件是武家刀谱,刀谱我拿回来了。”

武冬梅哼了一声,说:“算你还是敢作敢当,那么,地图呢?”

孟德说:“王迎春他们说借了看看,还答应帮助咱们报仇。”

刘牧之一拍桌子叫道:“他以为自己是什么人,什么东西都可以借?他有什么本事替我们报仇?”

武冬梅也一拍桌子对着刘牧之喊:“你们刘家的仇可以不报,那是你爹安排的,但是,我们武家咽不下这口气。我答应了,师兄,这份刀谱送给你了,那张地图也可以借给王迎春,但是,他能够答应我的条件吗?”

孟德一听,说:“师妹,刀谱我万万不可以要,替师父报仇,那是我应该做的,一日为师,终生为父。”

武冬梅恨恨地说:“师兄,我之所以答应你,因为我的条件很高,我要酒井和佐藤山木的人头,只有他们两个罪魁祸首死了,我们才会安宁。”

孟德暗暗地算计,要这两个人的首级,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他正掂量着自己能不能答应,突然,跑来了一个人,竟然是刘爱冬。

“二叔,怎么回事?”刘牧之站起来问。刘爱冬说:“家里又出事了,老三和老大打起来了,老三弄了一帮人,也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枪炮,要去跟佐藤山木拼命。”

刘牧之跳起来说:“老三一个姑娘家,她这是怎么了,她哪来的这么大的本事?”

刘爱冬说:“你快快回去,老大让几个人把老三给绑起来了,这么大的事情,我可招呼不了。”

刘牧之站起来刚要向外走,武冬梅喊着等等也跟着跑出来,孟德跟在后头,刘牧之说:“你们都跟着干什么?”武冬梅说:“看不出小姑子火气这么大,她听我的话。”孟德喊:“师弟,要我去么?”

武冬梅不屑地说:“你别跟着捣乱了,如果王迎春真的愿意,我就那条件,你快去找他说吧。”孟德听了这话,自言自语:“这咋办呢,我可是替老王把牛吹大了。”他自己没有几条枪,可如何对付酒井和佐藤山木。

武冬梅和刘牧之骑上马,直奔刘家大院。刘牧之问:“冬梅,大师兄说的那张地图是怎么回事,怎么还会有一张龙脉图,我从来没有听说过?”

武冬梅说:“我也不知道,我没有见过那张地图,不过,你放心,我爹虽然没有你爹有谋略,但是也懂得一些谋略,我判断,那张图应该不是很重要;再说,即使是什么秘密,落到王迎春他们手里我们也放心,起码他们是中国人,而且他们又打鬼子,再说了,如果真是涉及秘密了,我们就把这事情透露出去,让日本人去找他们去,我们还落个安全。”

刘牧之想不到武冬梅会这么想,禁不住佩服她。

两人狠打马,很快到了刘家大院。

一进院子,就感觉气氛不一样,刘牧国带回的那个叫做温玉的小伙,手里拿着两把枪,对着蹲在地上的几个壮汉,有两个人就是怂恿刘牧之去报仇的武师。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刘牧之一进最里面的院子,就听到了刘牧栋的喊叫声,又听见刘牧国说话:“你少发疯行不行,你再发疯,我让老二回来揍你。”

刘牧栋被绑在椅子上,来回地晃,一会儿躺在地上了,来了一个下人把她扶起来,她继续骂:“我二哥跟你一个德性,都不是娘养的,他还学功夫呢,白学了,让人家把爹娘都逼死了,还在这里人模狗样的。”

她还要接着骂,听见刘牧之喊:“小妹,你在这里疯什么,还嫌家里不够乱,你有什么事情,等烧完七以后,你愿意怎么闹都可以。”

刘牧栋看到刘牧之和武冬梅都进来了,骂:“你们兄弟俩都是窝里横,我没有你们俩那个好脾气,咱们家这叫什么家呀,要老的,都死了,要小的,都不知道藏什么地方,这哪是人过的日子,眼看绝户了。我虽然是个女的,但我也知道人活一口气,你们不去给爹娘报仇,你们别拦着我。”

刘牧国说:“就你那点儿本事,带那几个人,只配当炮灰。”

刘牧栋说:“我打不过他们,我不会找人?我去找王迎春,还有我可以找孟德师兄,他们有人,大家凑起来,少说也有几十号人!我就不信,还不打死几个鬼子,我非把佐藤山木干掉不行。你们放我走,放我走……”她又在椅子上晃,咣当一声又摔地上了。

“别管她,让她发疯吧。”刘牧国不耐烦地说,“我就知道她想跟着王迎春他们胡闹,他们成不了大事,要枪没枪,要钱没钱,能干成什么?”

武冬梅过来说:“小妹,你这样胡闹可不行,报仇可以,但不能胡闹。你要是答应嫂子今天不出去胡闹,我这就给你解开绳子。”

“快点儿,快点儿,我得上厕所。”刘牧栋的脸已经通红。武冬梅连忙给她解开绳子,她站起来就跑,武冬梅跟着跑出去。

刘牧之借机问刘牧国,说:“大哥,你们其实早就知道了马云龙和酒井要攻打县城的事情,你们为什么不出兵?”

刘牧国摇摇头说:“二弟,我跟你说你也不懂,这叫战略。”

刘牧之冷笑道:“你的战略,就是将爹娘置于虎口之下,怪不得爹不相信你,不把咱们家的秘密告诉你,即使告诉你了,你能做到誓死保守秘密?”

刘牧国脸色通红,勃然大怒,狠狠地拍桌子,说:“这能怨我吗,这么大的军事行动,能是我做主的吗?这是上峰的意思。”

刘牧之反问:“那你们也不能看着整个招远城落在日本人手里不管不问吧?”

刘牧国无奈地说:“招远是我的家乡,我当然懂,可是,这个地方,共产党的力量实在是太过茁壮,上峰的意思是,既然土匪和日本人想占领,暂且先让给他们,让他们先跟共产党打个热火朝天,两败俱伤,我们再借机把招远收回来,再说,招远是青岛和潍坊防区的两不靠,军事位置不重要。总之,这是战略上的考虑。”

刘牧之叹口气,说:“反正我说不过你,总之,日本人来了,把咱爹咱妈逼死了。”

刘牧国恼羞成怒,一拍桌子,骂道:“我真是个窝囊废呀……”他正恼恨自己,武冬梅把刘牧栋揪回来了,说:“上完厕所又要跑,让我带回来了。”

刘牧之厉声问刘牧栋:“你就光知道出去报仇,你会干什么,你说说看,就你那把劲儿?还穿个什么破裙子,能打仗?”

刘牧栋握了拳头,发狠地说:“我有文化,我有理想,我会打枪……”

刘牧国又插了一句,说:“你出去报仇可以,但绝不能跟着王迎春……”

刘牧栋回敬道:“人家抗日,你不抗日,还不让别人抗日。”

武冬梅说:“小妹,仇肯定是要报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但是不能莽撞,一定要有策略,首先要保证自己能够安全的活下来。”

刘牧栋的心思似乎才收回来,说:“这么说你们同意了?”

刘牧之故做神秘地说:“你要是做这件事情,一定要小心,咱们家里有日本人的奸细,还没有等你行动,就已经被出卖了。”

刘牧栋吓得睁大了眼,看着四周。

刘牧之说:“如果你要去找王迎春的话,也需要找人带你去,他们已经在山里躲起来了,总得有一个可靠的人带着你,我们才放心。把你纠集的那些人都安排好,不要乱跑。你先跟你二嫂休息一下,这几天大家都很辛苦。”

刘牧国看到武冬梅和刘牧栋去了另一个房间,便悄声地问:“你难道要让小妹跟王迎春他们那帮人混在一起,他们跟土匪有什么区别?”

刘牧之说:“爹在临死前交代了我三句话,第一,一定要活着;第二,不能为他报仇;第三,阳明子道长。爹还在手上写了一个活字。”

刘牧国摇摇头,刘牧之说:“爹的意思,不让我们为他报仇,就是为了让我们活下去,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看爹的那个意思,在必要的情况下,我们得放弃刘家的这片祖业……”

刘牧国说:“爹的谋略,恐怕不是我们兄弟二人能及的。看来他把家谱传给二叔是早就有所准备的。”

刘牧之说:“只是有仇不报非君子。如今我们不能报仇,借别人之手来报仇也不失为上策。”

刘牧国说:“那个王迎春也能做成大事?怪了。”

刘牧之说:“但总比没有人去做好,只是让小妹来参与这些事情,真是不合适。”刘牧国想了想没有更好的办法,便点了点头,后来又问:“二弟,爹爹到底留给你什么样的秘密?”

刘牧之苦笑,说:“我也想知道,但是爹说过,我的生命跟这个秘密关联到一起了,爹说不让我知道秘密,是保护这个秘密的最好办法,也是保护我的生命的最好办法。”

“咱们的爹这是怎么回事,把自己的儿子都豁出去了。即使天大的秘密,也犯不着我们拿整个生命去保护。”刘牧国有些生气了。

刘牧之摇摇头说:“大哥,你千万不要这样说,这是对爹的不尊重,他是一位真正的先生。”刘牧国长叹,说:“我其实都懂,只不过是爹太狠心了,我们刘家为了这个龙脉图付出得太过于惨烈。”

刘牧之说:“或者当年杨忠山知道我刘家的为人,才将如此重任委托于我们刘家和武家,现在看来,我们两家不辱使命。”刘牧之说到这里,忽然冲着外面喊:“谁?”

只听外面有人回话:“是我。”是一个女声。不一会儿,又听见杜管家的声音,问:“红英,二少爷在吗?”

刘牧之对外面说:“我在,有事吗?”

红英进来说:“二哥您好,我听说你和二嫂回来了,特意过来看看。”

刘牧之说:“她在里屋休息,折腾两天了,累得要命。”

红英知趣地下去了,刘牧之把杜管家叫过来,问:“她在大院里做什么?”杜管家说:“少爷,这几天不是要给老爷和老太太烧纸马和纸人吗,她会画画,就把她抓过来用了。”

刘牧之醒悟状,说:“一定把人家款待好,千万不能累了人家,你看,一个细皮嫩肉的姑娘家。”

杜管家讨好地说:“二少爷,红英说以前见过您,我才收下她的,并安排了住的地方。您知道她是什么地方人吧,我怎么听不出她的口音?”

刘牧之也是一个愣怔,他确实不知道这个红英是什么地方人,也确实没有听出是什么地方口音,若说有点儿青岛的口音,也不全是,总觉得她的话很拗口。他笑了笑说:“我也不知道。”杜管家讨好地一笑,出去了。

刘牧国刚才看了一眼红英,说:“好顺溜的一个姑娘,怎么大年三十也在外面转?”

刘牧之意味深长地说:“如今,咱们刘家大院复杂着呢,堪比二十年前的李家大院。”

刘牧国凑过来低声说:“这么说,这个红英有问题?”

刘牧之点点头。

正在这时,武冬梅出来了,看到他们两人都在,说:“我刚才给小三儿按了按穴位,先让她睡着了,恐怕她这闹腾了一天一夜,元神大伤,有些疯颠,若是

她再闹,就让大师兄带上她,摔打她几天,说不定也听话了。”

刘牧之说:“我刚才跟大哥商量了,刘家可以跟王迎春合作,让他们替我们报仇。”

武冬梅轻轻地点点头,说:“过几天,我们带上小妹进山,先派个人去卧龙居看看,不要有什么事情。”

武冬梅叫来一个下人,安排两人去卧龙居盯着,她知道日本人早就对那动心思了。

天色已经暗了,三人说了会儿闲话,老大刘牧国说:“二弟,你看这次大家都回来了,要不,趁机清点一下爹留下的东西,你看如何?”刘牧之一想也是,既然兄弟姊妹都在,也不必遮掩什么。于是,让武冬梅去叫刘牧栋。

刘牧栋正在跟红英画画,原来她们已经很熟悉了。

红英与刘牧栋的接触,看似很巧合。也就是中午的时候,杜管家过来找刘牧栋,说:“小姐呀,咱们家里来了一个与你年纪相当的小姐,要不让她陪你说说话?”

武冬梅正在担忧刘牧栋再犯神经,叫嚷着为父母报仇,一想有个大姑娘陪着她说说话,也是好事情。一会儿,红英进来了,她还提着个画架。

刘牧栋是在青岛读的书,接触新鲜的事情多一些,西洋画自然知道了。两人几句话就说到一起了。于是,红英便和刘牧栋一起画画,红英说:“找个机会去山里写生。”

武冬梅自然能够看到红英的一些目的,这个女人,要做什么呢,如今凡是与刘家有关系的人,都被她怀疑是图谋龙脉图的。

两人都知道青岛的一些事情,玩得挺投机。武冬梅在门口就喊刘牧栋。刘牧栋问:“二嫂,叫我干什么?”

武冬梅不屑地说:“你大哥要求当着大家的面清点一下你爹留下的东西,看样子要分家呢。”

刘牧栋说:“那都是他们男人家的事情,再说有什么好分的,不是有杜管家吗,直接问他就行了呗。”刘牧栋舍不得手中的笔,又描了一下,摇摇头端量一下。

武冬梅对这个小姑子还是挺有耐心的,笑笑地说:“杜管家管的是外账,你爹的东西都是你爹自己管着的。你这个丫头,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不愁吃不愁穿的,家里的事情你倒是不操心,你爹说不定给你留个好东西呢。”

“真的?也是,我爹说不定给我留个好东西,那我得去看看,是不是都放在咱家的密室里,我爹也是,就一个屋子,非要搞得神神道道的。说不定里面真有什么秘密,我得去看看。”刘牧栋扔下笔,就要跟着武冬梅走。

红英问:“你不画了?”刘牧栋说:“过会儿再说。”

刘牧栋喜颠颠地跑到了堂屋,两个哥哥正等着她,她一进来就问:“大哥,爹留下什么秘密?”

刘牧国不高兴地说:“老三,怎么就知道秘密。”于是刘牧之举了蜡烛,四个人进了密室,把灯都挑亮了,密室不大,不到一丈的见方,靠北的墙上,挂了一个祖谱,农村人叫做“大画”,这是刘姓人的祖谱的一个分支,刘爱生的这个祖谱应该是他们这一支的人,估计也就二十代的谱系。

墙下是一个供桌,有香炉,烛台,都没有点,这个屋子没有窗户,也只有必要的时候才点这些东西。刘牧国拉开抽屉看看,一个放着几根蜡和香等杂物,一个放了灵牌,上面写着“杨忠山”,刘牧国把牌位拿起来看看,又放回,叹口气:“这个杨忠山啊,破坏了刘家的生活。”

东边的墙上靠着一对圈椅和一个茶几,这是刘爱生和重要的人商量事情的地方。西边的墙立了一个多宝阁,放了一些看似重要的东西。有几件瓷器,看不出价值。

多宝阁的最上面是一个长盒子,楠木的。约有二十厘米高,宽有十厘米,长有五十厘米,刘牧国把它取下来,盖子是一块木板,沿着导槽抽插的。他把盖子抽出来,里面是一卷图纸,所有的人都将心提到了嗓子眼,刘牧栋立刻尖叫:“龙脉图!”

“喊什么!”刘牧国吓了一跳,险些将手里的木板扔到地上。快去看看门都关了没有。刘牧国命令刘牧栋把密室的门关紧,还借机向大厅里巡视一翻,没有问题。

她返回的时候,刘牧国已经把图打开了,大家都泄气了,哪里是什么龙脉图,是一个宅子的图纸。刘牧栋生气地说:“哥,你是不是把龙脉图藏起来了,不让我看。”

刘牧国生气地说:“哪有那么快,大家都看着呢。”

刘牧栋又说:“是不是爹画中藏画,把龙脉图画在这里面了。”

刘牧之终于忍不住说:“你们别猜了,这是山里卧龙居的图纸。”刘牧国点点头。

又从多宝阁上拿下一个盒子,四方的,打开,里面是刘家大院的地契,还有一些银票等,后来,发现一张奇怪的纸,上面写着四行数字,是用汉字写的,是大写。几个人不明白是什么,都摇头。

又拿下一个盒子,这个盒子一打开,几个人觉得阴森森的。里面是什么?是烧过的纸灰。刘牧栋捏起一块没有烧尽的灰块在灯下看看,隐约能够看到纸片上的图线,刘牧国是见过军用地图的,他说:“这是烧过的地图。”

刘牧栋又尖叫:“爹把地图给烧了?不对,爹肯定不是那种人,爹点子多着呢,他一定是把地图换了一种方式保存下来了。”她眼睛眨了一下,说:“我知道了。”

刘牧国问:“你知道什么了?”刘牧栋说:“不告诉你们。”

再看其他的藏品,无非是一些字画,也没有什么惊奇的。

兄妹三人看到没有什么更新鲜的东西,便从密室里出来。刘牧国说:“二弟,看来当年杨忠山是真的把什么龙脉图的东西交给了爹,估计他烧的那地图就是什么龙脉图。”

刘牧之说:“我倒是不知道龙脉图是什么样子,但是肯定有这个东西。”刘牧之说到这里,猛然一拍大腿,问武冬梅:“冬梅,这么说当年杨忠山把图纸给了师父和我爹各自一份,但是,我爹将他的那一份烧毁了,师父的那一份并没有销毁,也许孟德拿走的那张地图是真的?”

“不可能,不可能,我爹没有那么傻,再说了,师兄的为人你也是清楚的,他不会对外瞎说的,更不会给日本人的。”武冬梅说着已经紧张了。

刘牧栋说:“你们在这里讨论吧,我回去休息。”她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刘牧国也说太累了,也去休息一下。

刘牧之把堂屋的门带上了,他和武冬梅去了厢房睡觉。两人躺在床上睡不着,刘牧之问:“你不觉得奇怪吗,师父的那张地图,虽然孟德拿去了一份,但是,师父也给我们留下了一份,也就是那张画。”

武冬梅说是呀。刘牧之说:“这就更奇怪了,我爹把他的那张图销毁了,按道理他应该留下什么,怎么会不告诉我呢?”

武冬梅说:“你忘了你爹的话,不让你知道秘密,就是保护秘密最好的办法。”

刘牧之想了想问:“你说我爹为什么把卧龙居的图纸留下来,会不会里面真的有什么秘密?”

武冬梅想了想说:“不好说,或许里面也有秘密,因为盖这座房子的许多事情,咱们俩都不知道,只有你爹和我爹知道,再说了,卧龙居的建筑图纸是你爹提供的,但是里面的机关,是我爹找人做的。”

刘牧之问:“也是,你爹看起来应该是个粗中有细的人,他怎么那么大意地将地图保存下来了。”

武冬梅说:“我看没有那么简单,还有我娘呢?”

刘牧之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武冬梅打了一个哈欠,说瞌睡了,刘牧之又问:“你说呀。”武冬梅说:“咱们家那张画,是我娘画的。”

刘牧之心中一愣,心想,师母看起来并没有死,武冬梅怎么不着急去找呢。那么只有一个原因,她已经知道了师母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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