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岛先生。”星期一晚上,卷岛打算回家梳洗再前往都电视台,津田突然叫住他。

津田调来这个侦查总部后,告别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古代人生活,经常在三更半夜,仍然看到他独自埋头苦干。这种生活照理说绝对会影响五十多岁的身体,但从他身上却完全感受不到这一点。他每天回家洗澡后,再回到办公室,发挥惊人的毅力投入这项任务。他平素恬淡无欲,但面临艰鉅任务时,舍身投入的坚韧程度,似乎在以身作则告诉周围的人,人生就是一场历练。

津田面色凝重,卷岛预感有事发生了。

津田和西胁在V类信件进行采取指纹工作后,依次加以鉴定,卷岛傍晚过来时,西胁曾说:“模仿巧妙的书信越来越多了。”

卷岛这么回答。“这不是很有挑战性吗?”

今天收到的邮件数量并不输给星期六。当然,这一切都在卷岛的意料之中。

上个星期四,卷岛在电视上试着检证歹徒写给早津的恐吓信,并宣布许多人模仿“恶魔侠”写信到侦查总部,令侦查总部伤透脑筋。在将“恶魔侠”的亲笔信出示在镜头前的同时,其实也在煽动原本无动于衷的观众的模仿欲,但此举并不是为了鼓励模仿巧妙的恐吓信增加。只是,当模仿的人增加时,就代表这个剧场充满吸引力。既然是充满吸引力的剧场,以前的主角便可能再次粉墨登场。换句话说,无论是上帝的石门,还是恶贯满盈的人的石门,想要推开门,就必须跳“开门舞”。

这扇门石开了吗?走进V类作业室时,西胁递了一封信给卷岛。

“嗯……”卷岛仔细看了一遍,深深吐了一口气。他的声音中带着兴奋。

信中提及侦查秘密事项,好像在主张,我才是本尊。

“笔迹相同吗?”

“原件的笔迹是刻意写出来的,所以无法断言。况且,笔迹会随着纸笔、人的心情和岁月的流逝产生微妙的变化,无法像指纹和声纹,可以确认到底是不是出自同一人之手。有类似的地方,也有不同的地方。但内容与之前那些信完全不同。”

“上一封是用细字水性笔与信纸,这次呢?”

“这次是用直式报告纸和原子笔。不过,文字间隔和上一封很相似。”

距离歹徒最早寄给早津恐吓信的时间已经过了九个月,由于缺乏连续性,即使用不同的纸笔也不足为奇。

卷岛不经意地将目光移向其他信件,发现他们今天鉴定的书信中,有一半都放在A级的盘子中。每一封信都和原来那封十分相似,令人不禁吓了一跳。虽是自己播的种,但仍然难掩对这种效果的惊讶。只能按照西胁所说的,既然已经模仿到这么相似的程度,就只能靠内容辨别真伪了。

“信封呢?”

在歹徒寄恐吓信给早津时,都电视台的各个新闻节目都曾经播放过包括信封在内的恐吓信画面,之后,报纸上也曾经刊登过,只是清晰度比较不佳。但这次卷岛上电视时,并没有出示信封,因此,或许还是可以从信封上比对出写信人的习惯笔迹。

“信封同样也是咖啡色的。”西胁谨慎地回答:“字的大小有点不同,原来那封信的字比较大,地址和姓名的间隔也比较大。在收信人的地方,分别写着‘都电视台御中’和‘特别侦查总部御中’,两者都用了‘御中’的字。原来那封是用胶水封口,这次是胶带。”

邮戳和原信件一样,都是从新宿发出的。关于这一点,由于之前就已经公布了,无法作为有效参考……

“好,我知道了。指纹呢?”

“和原信件相比,这次采集到不少指纹,只是都不太完整。不知道纸张边缘上的指纹派不派得上用场。”

“那就先比对一下。即使只是有点相似也无妨。”

接着,卷岛请津田将文章中提到的侦查秘密涂黑后,拿去影印。最后他接过复印件,放进了皮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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