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辑华斯比在微信给我语音留言,让我给“季警官系列”第二部写个后记。

当时我正在开车,于是趁着等信号灯的间歇问他:后记的题目可不可以和上一本书一样。

华斯比说:第一本的后记叫《那一日》,这一本你打算叫什么?

我笑了笑,在红灯即将结束的时候,对着微信说:就叫《那一人》吧!

确实,应该就叫“那一人”。

在我马上要三十岁的时候,我遇到了一个人。最初相见,我看到了她灿烂的笑容和开朗的性格。然后,在不知不觉间,我们聊得很投缘,几乎无话不谈。

那个时候,我正处在最好的写作状态,在杂志上不断刊登小说的同时,也开始筹备出版自己的第一本书。然后,当最好的我遇到那一人的时候,唯一可惜的就是相见恨晚。

在相遇之后的日子里,我尽可能地卖弄自己的长处,用我擅长的文字在QQ空间里写下一篇篇日志,期望她能看一眼,或者留个脚印。于是,我放下小说,写了一个夏天的日志,里面有忧郁、有浪漫、有踌躇、有伤情,唯一没有的就是欢喜。

在我QQ空间的日志里,有这么一个系列,写的都是身边的朋友,我把身边我和她共识的朋友一个一个都写了个遍。她也一直在看,有时候还会留言。

后来,她问过我两次——你会在日志里怎么写我?

她问的时候,我笑了,说:我不会写你的。

她问我为什么。

我所能做的只是笑,然后不说话。

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写,我怕写不好彼此的关系。

后来的后来是,问了两次之后,她不再问我了。然后,我也真的没有写她。

在一起聊天的时候,她曾不止一次抱怨青岛的生活节奏太快,曾不止一次说青岛的生活和工作的压力都太大。她给我描述了一个城市,那里上班不用加班加点,坐公交不会拥挤,路上也不会堵车,大家都生活得很悠闲。

她说的时候,我特别想去那个城市看一看,看一看她待过的城市是什么样子,会不会和她一样宁静、美丽。但事到如今我依然没去,因为我怕去了之后,如果那个城市真如想象得那么美丽,我会感伤;如果那个城市不如想象得那样美丽,我又会失落。所以,我把那个城市用文字的形式留在了心里。因为我觉得,有些地方有些人还是只留个念想的好吧。

再后来,因为某些原因,身边的朋友们开始各奔东西,当轮到她也快离开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我特别想用文字写写她,但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写。最后,我说:要不我把你写进我的小说吧。

她笑嘻嘻地说:好。

她说完这句话的第二天,就离开了。

然后过了两天,我也离开了。

在彼此分开的日子里,我真的开始把她写进了小说里。我不断地回忆我们相识的日子,不断地回忆所有关于她的细节。

我记得她总是丢三落四忘拿手机;记得她总是喜欢围观路边的稀奇事物;记得她总是说我剩饭浪费,拿“锄禾日当午”来教育我;记得她总是愿意玩微信,在朋友圈转发一些鸡汤文;记得她的手机样式和型号,甚至包括手机壳的造型;记得她有一个倒计时的习惯,每天记录着自己在这个世上的日子;还记得有一段时间她苦学会计课程,每周三、五去台东上会计课,最后考试到底还是不及格……

我把我能记得的一切都写进了小说里,然后一篇一篇,不知不觉间积累成了“季警官系列”的第二本书。

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居然会写这么多篇,而且这些文字是在我们分开之后,我靠着记忆一点一滴编进故事里的。

我笑了,无奈地笑了。

我无奈,因为我确实没有想到,在我快三十岁的时候,会遇到这么一个人,我们能聊得这么投缘,让我有一种回到青春期的感觉。

但我想我毕竟三十岁了,三十岁的人应该知道,有时候真正珍惜彼此的关系,是要学会放手的。

所以,我把关于一个人的故事,串进小说里,编成了一本书。

只是,等我写完这些故事的时候,不知不觉间青岛已经从炎热的夏天进入到了寒冷的冬天。我站在冬天的季节里回望夏天的故事,感觉时间已经过去了好久。

我想,时间真的已经过去好久了,而且还会继续过去,这一切会随之越来越久远。

直到这本书真正上市的时候,当你们被文字里的故事逗得开怀大笑的时候,那肯定会是很久之后的物是人非之时。那时的你们,肯定体会不到写这些搞笑文字的人,他当初的心里到底有怎样的无奈。

亮亮

2014年11月6日凌晨于青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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