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她娘说,女人一定要有很大的屁股跟胸脯才会招男人爱,果然是这样没错。

可是宝嫃觉得大妞的眼神有问题,要不然就是自己的眼神有问题,她怎么没有看出赵瑜有认真看过大妞,而且还对她“挺有意思的”。

“大妞……这个……”宝嫃正想找个借口把大妞推掉,却见旁边门口走出个人来,正是秦氏。

秦氏出门,一看两人,就笑道:“小嫂子早啊,哟,大妞也在。”

大妞看她一眼,显然对她没什么兴趣,只缠着宝嫃:“宝嫃姐,答应我啊,这可一定得去。”她索性凑近了,低声道,“等我们成了亲,我请你吃喜糖,再封个红包给你。”

宝嫃吃了一惊,没想到大妞这么高瞻远瞩。

那边秦氏见两人嘀嘀咕咕,就笑道:“哟,这是在干什么呢?悄悄地商量什么呢?”

“跟你没关系。”大妞生怕她搅合了自己的好事,又看宝嫃,“宝嫃姐,行吗?去了集上,我再买个糖串子请你吃。”

秦氏一听,竟然有这样的好事,赶紧道:“大妞什么好事儿啊,跟我说说。”

“当然是好事,不过没你的事。”

宝嫃见秦氏凑过来,就不想再东扯西扯,只好对大妞说道:“那么你等我问问我夫君,看他答应不,再说。”

大妞说道:“这个行,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说完之后,一阵风似的走了。

秦氏讨了个没趣,便道:“这个傻大妞,疯疯癫癫的……我说小嫂子,你们说什么呢?神神秘秘的。”

这件事不算神秘,可是难以解释。宝嫃就说道:“也没什么事……”

秦氏见她不说,脸色就有些冷,便不再问,只道:“对了小嫂子,昨儿你跟大娘闹什么呢?大娘到了我家,气得还骂骂咧咧了一番呢,说的好生难听。”

宝嫃见她果真说起这事儿来,心想那时候是她把连婆子拉去的,还说了宝如一句,连婆子到了她家,她还会说自己的好话不成,肯定背地里不知怎么样在煽风点火。

这功夫她又来讨好,倘若宝嫃说连婆子的不是,她一转身又把坏话说给连婆子听了,又是一场闹腾。

因此宝嫃什么话也不说,只道:“都是家常的小事,过去了就好了。”

秦氏见她不上套,就道:“唉,都是当媳妇的人,其实我也知道,大娘那个脾气本来就不太好,总免不了她挑三拣四的,也难为小嫂子了……”

任凭她怎么说,宝嫃总是不说连婆子的坏话,秦氏没法子,就道:“对了小嫂子,前日那胡瓜你家里应该都结了些了吧,世誉说中午头想吃个凉拌的,能不能给我两根?”

宝嫃道:“那我去看看。”秦氏不免跟着进门,看了两只鸡在墙角,就白了一眼,又进了菜园子。

秦氏见院子里小白菜正长了叶,茄子正紫且肥,胡瓜青青葱葱,很是眼红,不用宝嫃动手,自己先抢着去摘了一根,也不擦擦,就咬着大口大口吃起来。

宝嫃见她倒是不客气,只想早点打发她走,就又摘了两根,道:“先吃着这些,一顿该是够了的。”

秦氏见还有几根吊在架子上,便道:“这不是还有好些吗?”

宝嫃道:“这个我们家里得吃用的。”

秦氏笑道:“什么你们家我们家,咱们不都是一家吗?”临走,又快手快脚地摘了个茄子。

宝嫃一直见她出了门,才叹了口气回来,又挑拣着摘了三根胡瓜,两个中不溜的茄子,放在篮子里,就出了门。

且说凤玄出了村口,沿着村口往大路而行,走不多久,就见一辆马车疾驰而来,马上赶车的人一见是他,急忙就跳下来,喊道:“连大哥!”

凤玄早看出来人是赵忠,便道:“你来何事?”

赵忠笑道:“连大哥,我家公子知道你到县城里不方便,故而让我雇一辆马车代步。”

凤玄见他们倒是有心,便也未推让:“既然如此,有劳了。”走到马车边上,轻轻一跃就上了车,他那样长大的身子,起身落下,那马车竟没怎地颠簸,赵忠看在眼里,知道他功夫了得,心中更是又惊讶又钦佩。

赵忠赶了马车,道:“连大哥,昨晚上照你说的,我们县老爷都安排好了,只不知会不会有效。”

凤玄道:“只要你们照我说的做,管保万无一失。”

赵忠最爱听这样的话,连日来的阴霾一扫而空:“我们公子遇到您,可算是遇到救星了,连大哥,下一步该怎么做?”

凤玄道:“下一步,该是‘放虎归山’了。”

赵忠道:“连大哥,这‘放虎归山’我知道,下一句是‘后患无穷’,听来不像是什么好词啊。”

凤玄道:“是啊,不过‘后患无穷’的不是我们罢了。”

原来昨日凤玄交代了赵瑜一番,赵瑜点头表示会一一照做。又取银子,原来他出来都不习惯带银两,这习惯近来才有所改进,却只带了五两,又从赵忠身上搜刮出二百文,就都给了凤玄。

凤玄并未跟他们客套,把主仆俩“剥削”的一干二净,约好了次日会来县衙,便告辞了扬长而去。

凤玄去后,赵瑜同赵忠两个马不停蹄,分道行事。

赵瑜入了县衙,就叫人把看守牢房的两个狱卒叫来,絮絮叨叨地询问了一番,自从上回那个告状老者无缘无故身死,赵瑜很是小心谨慎,这回这些贼人入狱,早就跟狱卒说过,倘若走失或者死了一个,便要他们性命相抵,因此这些狱卒都不敢怠慢。

那一边儿,赵忠便去找了两个相识的闲汉,叫道县衙里,如此这般地叮嘱了一番。

那两个汉子换了衙差衣裳,晃入牢中,此刻赵瑜正在盘问狱卒犯人的情形,时候正好,这叫“调虎离山计”。

两个汉子假扮狱卒,你一言我一语地闲扯着,眼瞅着将到了关押匪贼的那牢狱处,便道:“真晦气,县太爷请咱们头儿吃酒,一干人跟去凑热闹,却把我们撇在这里吃西北风。”

另一个说道:“可不是,大家都是当差的,王捕头这次设计擒住这般胆大包天的狗贼,我们也该跟着沾光才是,这倒好,空撇下我们不管,他们在那大鱼大肉。”

几个被关押的贼人一听,各自色变,互相对视一眼,便凑过来听。

那狱卒道:“说的是,这还有什么意思?听闻县老爷还要赏王捕头五两银子,想来是不会有我们的份儿了。”

“给你一文便是好的,”另一个道,“不过也是,姓王的担的干系大,若不是他巧妙骗了那些贼人,又请了高手在那里埋伏相助,怎么会擒获这么多?”

两人说着,就到了此处,其中一人就隔着栏杆踢了一脚:“看什么看!一帮等着被砍头得货。”

贼人之一气不过,欲扑过来,旁边的急忙拦住,却望着狱卒道:“狱卒大哥,请问你们方才说的可是真的?我们这次被擒,是王捕头设的计策?”

“这贼倒是耳朵尖!”狱卒笑道,“不过告诉你也无妨,多亏我们王捕头聪明,不知用了什么法子赚得你们这些狗贼入彀,你们乖乖地给老子在这里呆着,等捉到你们的山大王,一并押解往府衙砍头!”

另一个道:“他们也有今日,瞧他们的嘴脸,就算不能跟王捕头似的被县老爷请吃酒,我心里也高兴。”两人说笑着,渐渐远去。

几个贼人恨得咬牙切齿,有人道:“原来我们竟都中了计策。”

那狡猾的便道:“可是大哥明明说他是自己人,怎么竟如此歹毒?”

那边上那两个假狱卒换下了衣裳,便问赵忠:“忠哥,我们演的如何?可有纰漏不妥的地方?”赵忠笑道:“惟妙惟肖,简直可以以假乱真。”

假狱卒道:“那忠哥可别忘了请我们一顿酒。”

“这是当然,我们大人是最慷慨不过的。”赵忠拍着胸脯答应。

假狱卒们退下之后,真的那伙儿又回来,走到牢房边上,喝道:“老爷要提审,一个一个的来!谁先?”

其中貌似领头的那贼人道:“我去吧。”

狱卒牵着这人的锁铐,将他拉出牢狱,一路拉到后堂上去,刚进后堂,赵忠迎出来,见状道:“等着,大人正忙,我去回报。”

那狱卒拉着人便等候,那贼人一边等,一边四看,却听里头传来推让声音,道:“大人这般美意,让小人怎么敢当?”这声音竟是王捕头的。

“这是你应当的,”另一个年轻的声音道,“本县一定会向府衙上报,表彰王捕头的功绩……不过另外,这东山里的其余匪贼,可还得劳烦王捕头多用心了,务必要将他们一网打尽的好。”

王捕头便道:“小人武功虽然有限,不过也会尽力效犬马之劳。”

那贼人一听,心头大恨,想道:“好啊,姓王的你果真不是好东西,竟然暗地里下阴招。”

这功夫赵忠出来,见他们在,似惊了惊,便喝道:“怎么在这等呢?让你们退后三尺!”又道:“大人没空,你们先回去吧!”

那狱卒没奈何,只好把人又拉回来,依旧关住。

那人回到牢房中,左思右想,气愤之极,道:“果真那姓王的暗害我们!可恶,怪道他这几日不来放我们出去!”

众贼一听,议论纷纷,恨不得出去把王捕头砍死。

不说众贼中了圈套,这县衙那边,赵瑜同王捕头好言相说,王捕头还以为他有些服软之意。赵瑜把酒言欢,只说王捕头的好,说到要拍马屁的境界,王捕头起初还有些戒备,后来见这人儿言笑晏晏地,人本就俊秀了,这一笑,越发“软弱”的一塌糊涂,王捕头心想:“到底是个刚出壳的雏儿,起先还以为他有几分骨气。”虽瞧不起赵瑜,却也高兴地很。

这几日他本是想去救那些贼人出来的,怎奈赵瑜吩咐狱卒们看管的紧,他一时难以下手,便只静候时机,没想到赵瑜先低了头,他自是欢喜,赵瑜说他有功,他便顺着答应,赵瑜要上折子表彰,他当然也高兴,一高兴,赵瑜说什么,他便也应承下来,因此赵瑜说“东山里的匪贼被擒是他的功劳”,他也毫不在意,一口先应下来,谁又猜到赵瑜暗地里在算计他呢。

因此这晚上依旧是平安无事。到了第二天,王捕头意气风发来到县衙,却见在赵瑜身边,多了个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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