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巴赫缓缓停在会所门口, 路超下车为乔椹琰打开车门,深深地看了眼愣在原地的贝蕊。

上车后,他回过头主动向乔椹琰承认错误, “抱歉乔总, 是我失职了,没想到让她混了进来。”

乔椹琰按了按太阳穴, “不用了。”低低地“嗯”了一声,也没多说什么。

路超又问:“这件事,需不需要告诉夫人?”

乔椹琰默了默。

他了解祁柚的脾气, 她眼里容不得沙子, 知道这种事肯定要炸毛。何况对方还是她相处四年的室友,不说关系有多好, 至少也是有交情在的,得知朋友存有异心, 心里定是会难受的。

他摇了摇头,“不用了。”

顿了顿又问:“张副总那边的证据搜集得如何?”

路超:“已经在进行了。”

“加快速度。”

“是。”

//

祁柚到家时,家里还是只有保姆一人。乔椹琰最近工作很忙, 总是半夜才回来。

在外逛了一天,祁柚浑身疲累,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泡进浴缸,舒舒服服地泡上一个热水澡。

浴室水雾氤氲, 坐在温热的浴缸里,祁柚满脑子都是乔椹琰的脸, 眼前走马观花,一帧帧闪过与他相识起的每一幕画面, 陈今安和乔寻洵的语录也耳边不停盘旋。

你是不是喜欢他?

不心动才怪!

他对你那么好!

可你们不是商业联姻吗?

谁先爱上就输了。

……

祁柚心里有个恶魔和天使在吵架, 拉回拉锯, 吵得她脑袋都快炸了也没吵出个结果。

兴许浴室温度太高,她在水里泡得太久,头晕乎乎的。

她拿了毛巾正要擦身子,才发现没有拿换洗的衣服进来。

反正这会儿楼上也没有人,祁柚想了想,用浴巾裹住自己,就这样走了出去。

浴巾很短,只堪堪遮到大腿,掩盖住重要部位,裸露在外的肌肤雪白一片,挟着袅袅水汽泛着淡淡的粉晕。

她一手扯着浴巾,一手打开衣橱翻找睡衣。

也不知周姨这次衣物是怎么叠的,经常换洗的睡衣今天被放在了最高的一层,她跌起脚才勉强够着,可一抬手,下面的春光悄悄乍泄。

不巧这时,乔椹琰不声不响地上了楼,倚在门边将撩人的这一幕尽收眼底。只不过祁柚专心翻找衣物,根本没注意到他。

他今天喝了不少酒,祁柚这幅欲露不露勾人模样,像一支轻飘飘的羽毛挠在他心上,痒痒的。

欲一望来得突然,他眼眸暗了暗,喉结微微滚动,扯了扯领带,慢条斯理地开始解衬衫扣子。

祁柚刚找到自己的睡衣,忽的被人从背后抱住,大掌撩开浴巾探了进去。

男人的薄唇扫过她的耳垂,辗转厮磨,声音暗哑,“勾引我吗?”

“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祁柚呼吸一滞,慌乱地缩了缩肩膀,“我没有。”

没有勾引你,是你自己不吭一声就进来了。

乔椹琰的手在她身上作坏,惹得她深深吸气,更加紧张地揪紧了身前的浴巾。

可男人的手轻轻松松地一扯,浴巾就被丢在了地上,她身上没了遮掩,最终坦诚相对。

祁柚咬着唇,细细地喘:“不行的,我还在养伤,医生说了我还不能激烈运动。”

乔椹琰扳过祁柚的肩膀,将她抵在橱壁上,吻从她的额头一寸一寸地落在柔软的唇瓣。

“养伤还往外跑?”

祁柚被他吻得眼神迷离,手抵在他胸膛轻轻推了推,“你怎么知道?”

“刷卡记录出卖了你。”

“……”

“可你还没洗澡。”

“乖,等下再陪我洗一个。”

而后,祁柚的唇被彻底封住,他的吻辗转缠绵,一时轻一时重。祁柚被放平在榻上,男人滚烫的身躯压上来,她只觉得身上一阵冷一阵热,很难挨。

这次她受伤,乔椹琰忍耐了很久,每天晚上抱着她入睡的时候,总要冷静许久才能将心底的欲念压抑下去。

好不容易等到她好了,怎能轻易放过她。

可到底是心疼她的,动作比从前温柔了不少,姿势也迁就着她腿上的伤,生怕弄疼了她。

最极致的时候,乔椹琰掐着祁柚的腰窝,深深地亲吻最柔软的奶油,贴着她,反复呢喃她的名字。

“柚柚……”

这一声直直戳中了祁柚心底最柔软的某处,她勾着他的脖子,身体不自觉地颤抖。

反反复复折腾了好久,祁柚累得睁不开眼睛,枕着乔椹琰的臂弯沉沉地睡过去。

昨夜下了雨,今晨天色灰蒙蒙的,层层乌云堆积,秋风卷起地面枯黄的落叶,萧瑟的凉意从窗户缝隙钻进来。

伤好之后,祁柚夜里攀在乔椹琰身上的手和腿更加肆意了,恨不得变身树袋熊一整夜都挂在他身上。

大清早又踢了被子,尽管半夜帮她盖了几次,她的手和脚还是会不听话地往外钻。

乔椹琰醒来的时候,她裸露在外边的肌肤冰凉一片。

墙上的时钟指向六点过十分,乔椹琰今天醒的比平时早些。

昨夜一回家就被小娇妻迷了魂,要的很急,折腾到了深夜,原本计划带回家完成的工作也被搁置了。

今天上午有个重要会议,有几组数据需要提前整理,尽管温柔乡让人不舍,乔椹琰还是不得不早些起床把欠下的工作完成。

他揉揉眉骨,随意套了一件浴袍,将女人不老实的手按回被子里,在她的黑发落下浅浅一吻,转身去了书房。

早上八点,祁柚被冷醒。

她皱了皱小脸,将手伸回被窝,翻了个身往侧边钻了钻,寻求暖意。

小腿往旁边一搭,扑了个空,床的另一边已然空空如也。

乔椹琰站在全身镜前整理领口,从镜子里看见祁柚慢腾腾地坐起来,挑眉无声笑笑,“醒了?”

祁柚点点头,赤着脚下床,揉了揉睡意惺忪的眼睛走到乔椹琰跟前,迷迷糊糊地嘟囔道:“你怎么起得这么早,我都被冷醒了。”

她的声音里带着轻微的哭腔,看似嗔怪,实则撒娇。

“嗯,昨晚有点工作没来及收尾。”他拉开专门收置领带的抽屉,“帮我选一条。”

祁柚看了眼他今天搭配的西装外套,指尖从数条领带上拂过,选了条暗蓝色系的递过去。

乔椹琰将衬衫领翻起,却没接,微微弯下脖子,眼神示意她帮自己系上。

换做从前,祁柚怕是起床气早发作过一百八十回了,将他的脸推得远远的,想本小姐给你系领带?狗男人做什么青天白日梦呢!

可今天她也不知中了什么邪,鬼使神差地就踮起了脚尖,将领带搭上他的脖子,心底竟还冒出了丝丝甜意。

祁柚系领带的手法不甚娴熟,来回折腾了好久也没能绑出一个像样的领结,乔椹琰倒也不着急,低垂眼皮,双眸含笑地看她。

镜子里,两人贴得很近,某一个角度看去好似拥在了一起,男人性感的喉结近在咫尺,鼻尖满是他身上淡淡的薄荷香。

祁柚忍不住浮想联翩,满脑子都是昨晚和他一次次深入的肌肤之亲,心思根本不在领带上。

昨晚在脑海纠结了一整夜的问题仍然没有答案,可她想,就冲着这狗男人的皮相,自己应该也还算不讨厌他吧。

至少在夫妻生活这件事上,这狗人真的还不赖。

花了比平时多几倍的时间才勉强系好一个结,祁柚对着镜子看了看,用十分真诚不容反驳的眼神望着乔椹琰,“我觉得系得特别好,你说呢?”

乔椹琰低头看了眼,很配合地“嗯”了一下。

祁柚听到他这声肯定的回答,心满意足地进了浴室洗漱,乔椹琰背对她整理衬衫,不露痕迹地调整了一下领带。

乔椹琰:“家里有u盘吗?我有一份数据需要带去公司。”

“我钥匙圈上有一个,放在床头柜上了,你自己找找。”祁柚刷着牙,满足泡沫,含含糊糊地说。

路超已经等在楼下并且打来电话提醒他出门,乔椹琰加快了手上的动作,照着她说的在床头柜找到了u盘,是胖乎乎龙猫的样式,还挺可爱。

他去了书房,将u盘连接电脑,复制了一份今早做的数据导入u盘。

这个u盘应该是祁柚上大学时用的,里面收录了许多她的设计稿和作业,足足有几十个文件夹,码得整整齐齐。

乔椹琰正要安全退出,眼尾不经意一扫,瞥见了目录最下方一个名为【婚前协议书】的文件夹。

他点了进去,眼珠微转快速浏览,刚捂热的心一寸寸地冷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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