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政把这几天品尚发生的事说了一遍,徐队皱着眉头听完,低头想了想说:“你是说除了张健和江月外,还有人死了?”

于政点点头说:“是。”

“那尸体呢?”

于政摇摇头说:“还没找到。”

徐队说:“那你凭什么说有人被杀,只凭一件有血迹的衣服吗?要知道这件衣服上的血量根本无法证明什么,这么点儿血是死不了人的。”

于政说:“徐队,你听我说,这件衣服上的血的确不能证明有人死亡,但这件衣服是从张健的衣柜里被发现的,而张健在几天前意外身亡,从这件衣服的大小款式都可以看出这不是张健的衣服,那它为什么会在张健的衣柜里呢?”

“我问过张健身边的人,他在意外发生的前几天有些异常,紧张、暴燥、情绪不稳、食欲不佳,并向江月求婚,想与她离开品尚回老家去,从做出这个决定到他发生意外不过短短几天的时间,他为什么会这样呢?本来他在青岛过的很好,为什么会这么仓皇的想要离开呢?”

“再来看看这件衣服上血迹的分布,我只有发现他袖口的血迹,但经过化验,原来它前胸处深色的内襟里也有血迹,但衣服的外面没有,这说明什么?这说明有人在穿上这件衣服时,他的手和前胸是沾着血的,而且这血既不是张健的,也不是江月地。”

徐队想了想问:“这说明什么?”

于政说:“总和上面的情况。我怀疑有人被害,地点应该就在品尚,张健和江月是知情人,被人灭口,至少张健一个人是。他因为目睹或是参与了一场谋杀,心里压力很大,所以表现出了别人所说的紧张、害怕等反应,让这场谋杀的其他参与者看在眼里,担心他把这件事说出去,所以把他除掉了。”

徐队说:“张健的那碗龙虾羹不是江月端去地吗?她自己也承认了,难道遗书是假的?”

于政说:“我们现在还看不出遗书有造假的痕迹,但我现在怀疑江月是被人利用。做了替死鬼。”

徐队说:“有怀疑的对象吗?”

于政说:“现在还不敢确定,但对方与张健一同参与了谋杀,张健还替她保密,她又知道张健的身体情况和现状,一定是和张健很亲密的人,这个人,我想应该就是张健那个从未露过面的第三者。”

“你想怎么办?”

“立案侦察,我相信这一切绝对不是我的凭空想像。”

“可到现在为止,这一切还都只是你地猜测,没有尸体。我们甚至连有没有人被害都不知道,怎么受理呢?死者是谁你知道吗?”

“死者?”于政拿起那份化验报告看了看说:“应该就是这件衣服的主人。”

办公室,大家都到齐了,于政把他知道的情况说了一遍。然后把那件放在证物袋里的沾血的西服摆到桌上。

唐唐拿起来看了一下说:“这么脏,又不是好料子,应该不是有钱人的衣服。”

大宇说:“哦,看起来很像施工队的民工穿的,看看这些土,还有油。”

齐洪说:“可我们现在连是不是真的有人被害都不知道,应该怎么查呢?”

于政说:“对于这个我也想过了,化验报告上写着衣服上除了血迹外。还有咖啡渍,说明凶案发生的地点就在品尚,如果真是这样地话,那凶手很有可能就是店里的人,而被害者也一定曾去过店里,去过就会有人见过。我想这个案子要暗查。最好不要惊动凶手,那去店里调查的工作就有我来做。我这几天因为张健的事常去,也不会引起怀疑,近期我们可能需要搜查令,这件事唐唐你去办,别外我需要一份品尚里面所有人地详细资料,他们大多是外地人,去过的地方多,这方面你注意一下。”

唐唐点了点头。

于政又说:“刘刚、齐哥你们这两天着重跟那件失踪案,大宇自由人,哪里需要就去哪,好了,工作吧。”晚上回家时已经十点多了,于政换了身休闲服,直接跑到三楼去蹭饭,他知道不管什么时候都能从陈湘那里翻出吃的东西来。

陈湘给于政热了杯牛奶,又端出几碟小点心来,于政边吃边把今天的发现告诉了她,陈湘听完他的话,惊奇的瞪大眼睛说:“就凭衣服上一块褐色的痕迹,你就能得出这样的结论,真有你地,我又要怀疑你的大脑结构了。”

于政笑了笑说:“职业敏感,职业敏感。”

陈湘问:“对被害人的情况了解吗?”

于政摇摇头。

陈湘又问:“那凶手呢?有调查的方向吗?”

于政又摇摇头。

陈湘有些急了:“什么线索都没有,怎么查呀?”

于政悠然自得的又吃了一块点心,抬头看看陈湘着急的样子,不由得一笑:“你先别急呀,我想要查,自然就有查下去地方法,这也是我来找你地原因。”

陈湘眼一亮说:“要我做什么?”

于政说:“别激动,用不着深入虎穴,我想凶手的范围应该可以划定就是品尚店里地人了,但具体是哪一个还不知道,现在凶手应该还不知道我们已经察觉了,所以我想暗访,希望最近一段时间你多陪我去那里吃饭,让我有机会查一下。”

陈湘脸一沉说:“我明白了,你并不是想让我查案,而是你一个人总去品尚的话会让人觉得很奇怪,你是想拿我当挡箭牌,当花瓶,掩护你的。”

于政说:“聪明,一点就透。”

陈湘说:“我是实力派,不是花瓶,你少看不起人。”

于政说:“那你是去还是不去呢?”

陈湘想了想说:“去。”她想到时候想怎么做还不是看自己的。

于政当然明白她的心思,也不点破,继续吃自己的东西,陈湘在一旁想了一会儿,拿出自己的记事本在上面写写画画,于政探过头去说:“哟,记了好多东西了。”

陈湘骄傲的说:“当然。”

于政把最后一块点心放到嘴里,擦了擦手说:“让我看看你写的什么?”

陈湘把本子递给他,上面是品尚里的员工名字,可惜只有三个,梁美凤、王琳、刘伟、小杨。

于政说:“这个小杨应该就是住在店里的其中之一吧,呃,只知道这四个?”

陈湘点点头说:“其他的只见过,不知道名字,你说凶手会不会就在这四个人之中?”

于政问:“有什么根据?”

陈湘摇摇头:“根本就一点儿头绪都没有嘛。”

于政说:“也不能说一点儿头绪都没有。”

陈湘立刻瞪大了眼睛。

于政拿起笔,写上了张健和江月的名字,然后在最下面写了一个X,一个Y,写完之后重重的在下面划了两道,对陈湘说:“这是一道迷题,现在我们要找出答案,比如这个X是凶手,Y就是死者,当然,这个人有可能只是受伤,但流这么多血,伤口肯定不小,而现在这个案子里涉及的人员中没有身上明显带伤的人,所以先把这个可能性排除掉,我们假设这个人已经死了,如果是周围的人,失踪这么长时间一定会有人注意到,但现在并没有人报失踪,这说明这个Y不是店里的,是个陌生人,而这个店里的人包括老板在内都是外地的,家不在青岛,这个Y很有可能是凶手X的同乡,他们以前在家乡有过一段恩怨,X离开家乡来青岛闯荡,而Y不知什么原因跟来后,两人在店里发生了争执,继而升级为撕打,发生命案。”

陈湘顺着他的想法说下去:“而这一切都被张健看在了眼里,很有可能他也参与了,事后他非常慌张,被X看在眼里,怕他说漏嘴,所以找了个机会除掉了他。”

于政竖了竖大姆指表示赞赏。

陈湘想了想又说:“但Y也有可能是本市的人呀?”

于政说:“是有这个可能,但与X同乡的几率要大一些,你想想,我们到现在都没有找到尸体,说明死者很可能已经被毁尸灭迹了,X费这么大的力气隐瞒他的身份有两种可能,一种是这个人可能是社会上的流蹿份子、独居老人等,失踪了也不会有人寻找,另一种是这个人和X有着非常紧密的关系,他的身份一暴光,凶手也就暴光了。”

陈湘说:“这两种可能性也许会同时存在。”

于政说:“是的,所以我已经让唐唐去搜集店里人的详细资料去了,我相信,只要能找到Y的资料,这个X就离现形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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