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刘其昌喊了一声。

言徽华神色依旧严肃,眼圈都是红的,工作人员赶紧打开铁门进去,将金燕柳四肢上的铁环打开,金燕柳甩了甩胳膊,从地牢里出来,肖胖子立马就把小风扇送上去了。

天气炎热,地牢里更是闷热,金燕柳一边拿着小风扇对着脸吹,一边问肖胖子:“预告片发了么?”

“马上。”

肖胖子说着就把手机递给了他。

金燕柳看了一下时间,已经九点五十了。

他将手机给了肖胖子,然后看了言徽华一眼,言徽华似乎还沉浸在戏里,一个人静静地背对着所有人站在那里。金燕柳从他身边过去的时候,搭了一下他的肩膀,言徽华微微侧过头来,他才看到言徽华的脸上似乎有泪痕。

脚下一滞,金燕柳便停在了他身边。

言徽华转过身来,这才说了话:“情绪没控制住好。”

这段戏情绪是很浓烈,但言徽华的情感这么丰富,他还是有震惊到。刚才在拍戏的时候,他其实也有瞬间的出戏,觉得刚才那段台词,太像现实里他们俩的关系。

言徽华应该知道他是什么人的,他们第一次见面,他就发了短信,要潜规则他。

但尽管如此,言徽华还是喜欢上了他。他从没有对言徽华说过一句谎话,却好像又欺骗了他。

金燕柳又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说:“等会预告片就要发了,有你的镜头,你记得看下。”

言徽华抿着唇点点头,他想要摸金燕柳的手,金燕柳却已经收了回去,和肖胖子一块离开了。

他扭过头来,看着金燕柳走远。

天热,片场又有那么多灯照着,就更热了,他将身上的披风解开,搭在手臂上,朝扮演叶清都的宋华老师点了一下头。

接下来要拍的,是叶衡阳和叶清都父子的戏。

上午十点,《入魔》先行预告片正式上线,一经上线,就刷爆了网络。时长一分半钟的先行预告片,一分零二十秒都是制作班底介绍和服化道展示,《入魔》剧组的超高配置和优良品质,再次震惊了众人。

但是最吸引人的,还是最后十秒,金燕柳,周北杨,陆曜,言徽华等一众主演的脸一一闪过,预告片的结尾尤其震撼,只见十几艘大船,数千人,尽是善男信女,浩浩荡荡前来仙门四方洲洲朝拜。四方洲的道门仙家,身披彩衣立在渡口迎接,那真是美男林立,个个如神似仙。

【天哪天哪。】

【我就想知道这剧什么时候播!】

【预告片才放出来几分钟,播放量都破千万了,年度爆剧预定啊。】

【已经刷爆各大论坛,终于有个服化道演技颜值都没有短板的仙侠剧了,如今就看剧情怎么样了。】

【剧情肯定不用担心啊,那么狗血。换子,杀父,骨科,随便哪个元素拿出来都够盖个高楼。】

【我原来还想说,这个剧的原著小说,师娘那一对剧情那么丰富,怎么反倒挑了里头的配角来拍,如今看剧组选这一对兄弟来拍第一季,实在是高明。】

【木华英这种反派真要拍好了带感多了,美强惨的典型,养他长大的女人是杀了他亲生母亲的仇人,他本人活着的最大目的就是杀自己的亲生父亲,成功不成功都是悲剧,唯独有个对他不错的叶衡阳,还是杀母仇人的儿子。】

【楼上说的好乱,不过这剧情我喜欢!好狗血!】

【你忘了补上一句,他的亲生父亲却也一心想杀了他。】

【叶清都为什么想杀木华英,他不知道这是他亲儿子么?】

【因为预言啊。这小说我看的太久了,记不清了,好像是说叶清都身上有个预言,说他有一天会死在自己亲生儿子手里。】

《入魔》的剧情太狗血了,爱恨情仇都很浓烈,人物争议大,随便挑个点就能聊个没完。

金燕柳对这部剧的网络热度非常满意,大家对这部剧都很看好,电视台已经开始在网上展开宣传造势了,还买了他之前拍摄的两部现代剧做预热,白天循环播出。

网上的热烈反响,让全剧组的干劲都更足了,超高的期待,也意味着更高的压力,刘其昌在接下来的拍摄过程中,要求更加严苛,拍摄进度变得更慢,可交片日期在那里,全剧组都开始加班加点。

这一天又拍到凌晨,一整天都是金燕柳的戏,回到酒店的时候他都快累瘫了,但他明天戏份更多,洗完澡以后,他就趴在床上背台词。

周北杨说:“没想到拍戏这么辛苦。”

他说着就上了床,伸出左手来,给金燕柳按了一下肩膀,金燕柳回头看了他一眼,问说:“你胳膊还疼么?”

“好多了,就右手有点不方便,要不可以给你好好按按。”

金燕柳回过头来,笑了一下,继续看剧本。

“刘其昌的剧本写的真好。”他又忍不住感叹。

周北杨说:“他剧本是写的好,我都后悔没把叶衡阳这个角色抢过来。”

金燕柳就扭头看了他一眼,说:“言徽华演的很好啊,要是你来演,未必有他演的好。”

“他演了多少年了。我还是个一点表演经验都没有的新人。”周北杨说。

周北杨基本不会回头去看自己演的戏,觉得别扭,他是个极会隐藏自己内心,喜欢掩饰情感的人,这和对表演的要求正好是反过来的。

大概是太累了,金燕柳背着台词背着台词就睡着了。反倒是周北杨,歇了一整天,精力无穷尽,趁着金燕柳睡着,偷偷搂着他睡觉。

大概不习惯有人搂着睡,也可能是天比较热的缘故,他才刚贴上去没两分钟,睡梦中的金燕柳就伸手推了他一下。

周北杨小心得跟做贼似的,他赶紧往后挪了挪,黑暗中静静躺了两分钟,他就起身找到遥控器,把温度又往下调了两度。

房间里明显感觉冷了很多,感觉身上凉个差不多了,他就又贴了上去,这一回金燕柳感受到他的体温,自己就靠过来了。

颇有心机的周北杨忍不住扬起的嘴角,他轻轻拢住金燕柳,秉着气息,靠在了他的肩头。

他特别喜欢闻金燕柳身上的味道,闻的心里热热的,有一种极其强烈的幸福感。

因为第二天要拍的戏份更多,金燕柳天不亮就得起来。依旧是周北杨叫他起的床,他昏昏沉沉地洗漱了一下,就准备去片场了。肖胖子已经来接他,他对周北杨说:“天还早,你再睡一会吧。”

周北杨“嗯”了一声,这一次没当跟屁虫。

说实话,他也好久没有好好睡一觉了,这几天一颗心天上地下地来回晃,他就没睡一个安稳觉。

“我等会带早餐过去,你想吃什么?”

“你随便买吧,我也没什么胃口。”金燕柳说着就出门了。

最近压力有点大,加上天热,他饭都吃的少了。

金燕柳本来想叫言徽华和他一块走,想了一下就又算了,自己去了片场,化好妆出来,才发现言徽华到现在都还没到。剧组工作人员说,他也不在化妆室。

在他们剧组里头,言徽华咖位算低的,他也很敬业自觉,每次都是早早就来了片场等着。今天突然迟到,刘其昌说:“是不是睡过头了。”

“这两天拍摄是有点辛苦。”金燕柳打了个哈欠,对工作人员说:“打电话问一下,看他到哪儿了。”

电话才刚打过去没两分钟,就见言徽华慌慌张张地来了,他气喘吁吁地说:“不好意思,来晚了。”

“赶紧去上妆。”刘其昌说。

金燕柳就坐下来等他,刘其昌给他看了一段第一集的粗剪,看的金燕柳兴奋异常。

他们这个剧,真的和以往所有仙侠剧都不一样,看起来就很贵很美。

“明天你拍戏可不能这么磨了,”金燕柳说:“林见露就给了一天档期。”

林见露是他拍上一部电视剧认识的当红花旦,这次拍《入魔》,他请了林见露来客串阿阮这个角色。林见露很忙,能来客串,纯粹是看在和他的交情上。他昨天看了一下剧本,按照刘其昌拍摄的效率忖度了一下,感觉这一天时间有点悬。

刘其昌笑着说:“我尽量。”

“明天我终于可以休息一天了。”金燕柳说。

言徽华在工作人员的陪同下急匆匆地走了过来,金燕柳起身:“开始吧。”

他们今天的拍摄的是叶衡阳和木华英在私宅的一段戏,剧情很平,但其实很难演,要演出木华英在感情上的细微变化。

【“你是谁?”木华英问。

“我叫叶衡阳,你呢,叫什么?”

木华英闻言眉头一下子蹙了起来,叶衡阳这个名字,他是知道的。

叶衡阳温声说:“昨夜刺杀我父亲的那个人,就是你么?”

“你既然知道我要杀他,为什么还要救我,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叶衡阳说:“你现在心脉受损,连剑都提不起来,如何杀我?”

木华英紧抿着嘴唇,身体略有些颤抖。

“你为什么要刺杀我父亲?你是受人指使,还是和他有仇。”

木华英静默不语,手掌微微伸开,运了一下体内灵力,却只虚弱地呻,吟了一声。

想不到叶清都的功力竟如此深厚,只这一掌,便差点打死了他。

不过木华英倒一点都不怕,他如果死在叶清都的手上,那也畅快,死之前告诉叶清都他们俩的父子关系,他这个从小就被遗弃的儿子,也总算一辈子刻在了叶清都的心里,再也忘不掉他。

叶衡阳赶紧将他扶起来,喂了他一碗药,木华英一直睁着眼睛看他,美貌而带着戾气的眼睛,凶悍的像是一只小兽。

这一切似乎冥冥之中早有注定。叶清都身上,一直都有一个语言,预言说,他有一天会死在自己亲生儿子的手里。

做这个预言的,是一位得道的高人。因为这个预言,叶清都虽是仙门宗主,却让自己唯一的儿子叶衡阳做了一个普通人,不修仙,不练武,终日读书,他将他养的连一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良善得近乎圣父。

木华英有一种非常奇异的感受,叶衡阳身上很香,配着他一身白衣和俊秀容貌,像是天上的神仙。这是他异母同父的哥哥,身上流着和他一样的血,他们都是叶清都的儿子,命运却这样不,一个做了仙,一个成了魔。

他喝了药以后沉沉睡去,梦魇依旧缠绕着他,他梦到他又回到了修罗道,幼小的他奔跑在鬼哭狼嚎的炼狱里,他奔跑着喊:“娘,娘,不要把我丢在这里,我以后都听你的话。”

“连一条狗你都不敢杀,将来如何杀一个人?”木无双的语气冰冷而鄙视:“果然是和那个女人一样,软弱无能。你就在这里好好呆着,什么时候把这条狗杀了,我什么时候来接你出去。”

紧接着便是另外一个画面,木无双穿破黑雾而来,在骷髅堆里,她看到衣衫褴褛的木华英,跪在地上,满手满脸的鲜血,瘦小的身影呈献祭状,仰头看着,他的神情都是模糊的,唯有一双眼睛精亮,里面恐惧又兴奋。

木华英猛地从睡榻上坐了起来。

四下里一片清明,檀香袅袅,抚慰着人心,叶衡阳在他旁边趴着,似乎已经睡着。

一切如此静谧,美好,叶衡阳仿佛是这世上唯一不会伤害到他的人。

他想,他如果此刻杀了叶衡阳,叶清都该是多么伤心,他视若瑰宝的儿子死了,那应该比杀了他本人还要痛快。

他低头盯着叶衡阳的脸看,叶衡阳的睡颜俊美的近乎天真,毫无防备的近乎愚蠢,他们两兄弟,差别大的近乎讽刺。

叶衡阳忽然睁开了眼睛,坐了起来:“你醒了。”

“还没告诉你我的名字,”木华英淡淡地说,眼中也看不出什么情绪:“我叫木华英。”】

镜头从他们俩中间缓缓转到远处,木华英披着属于叶衡阳的一身白衣,长发披散,一个魔头换了身装束,竟也能这样温润得几乎哀伤。

“咔!”

刘其昌说:“这条过了啊。”

金燕柳缓缓吐了一口气,冲着言徽华笑了笑,言徽华的脸色有点红,坐在那里,微微闭上了眼睛。

“你怎么了?”金燕柳问。

言徽华摇了摇头,抿着唇站起来,谁知身体还未站稳,便晃了一下,直接栽倒下来,金燕柳本坐在他身后,慌忙跪起来去接他,两个人便一起倒在了地板上。

“徽华!”金燕柳叫。

言徽华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襟,又突然松开。金燕柳往他额头上一探,言徽华额头滚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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