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从人群中向他们走来,背着旅行袋,两手插在外套口袋里。

屋顶上还冒着一缕轻烟。

“这幢房子是在凌晨3点钟左右着火的,”她直对着科尔索说话,完全不看拉邦弟,好像他不存在似的,“消防人员还在里面呢!”

“那温汉男爵夫人呢?”科尔索问。

“也在里面。”他见她做了一个模棱两可的手势,并非冷漠,而是听天由命。

好像她在别的什么地方就已经预先看到了,“烧焦的尸体出现在办公室里。是意外,邻居说的,可能是个没捻熄的烟蒂害的。”

“男爵夫人并不抽烟啊!”科尔索说。

“可是昨晚抽了。”

猎书人从栅栏前围观的黑压压一片人群上瞄了一眼,一座云梯架在建筑物外,门前一辆救护车的灯闪个不停。他几乎什么也看不见,只看得到一些法国员警的军帽和消防人员的帽子,空气中有木材和塑胶的烧焦味。警鸣从某处响起,接着又突然地停了。围观的人群里有人说,他们正在把尸体抬出来,但什么也看不见。科尔索告诉自己,也没什么可看的。

他看到女孩直盯着他,昨晚的疲惫一扫而空。她的眼神专注而实际,像个在战场上往前迈进的士兵。

“发生什么事了?”她问。

“我还指望你告诉我呢!”

“我不是在问这个。”她像是首次注意到拉邦弟,“他是谁?”

科尔索告诉了她,接着犹豫了一下,问拉邦弟是否猜出她是谁了:“她就是我跟你说过的女孩,她叫爱琳·艾德勒。”

拉邦弟还是没有意会过来。他只是困惑地看着他俩,先看看那女孩,再看看他的朋友,才终于礼貌性地伸出手。女孩无心或有意地没看见他伸出来的手,她只注意着科尔索。

“你没带袋子出来。”她说。

“那袋子终于还是被罗史伏尔抢走了,他和琳娜·泰耶菲一起跑掉了。”

“琳娜·泰耶菲是谁?”

科尔索生硬地望着她,但她的眼神亦是同样的坚定。

“你不认识那个寡妇?”

“不认识。”

科尔索维持自己的沉着,不露出不安或惊讶的表情。这虽然令人难以置信,但科尔索几乎要相信她了。

“都一样啦,”他说,“反正他们跑了。”

“跑哪儿去了?”

“我也不知道啊!”他突然咧嘴,用怀疑的表情说,“我还以为你应该知道呢!”

“对罗史伏尔和那个女人,我并不清楚。”她面无表情地说,像在说一些根本不关她的事。科尔索更不明白了,他以为她会有点情绪反应。无论如何,她曾经担任他的卫士的角色,至少她也应该会骂骂他,“看,这就是你以为聪明的结果”之类的话。但女孩并没有责备他。她看着四周,像是在人群中寻找熟面孔,他猜不出她是正想着刚发生的事,还是思绪根本远在此场景之外。

“我们现在能做什么?”他迷惑地问道。除了受暴力攻击之外,他眼见三本《幽暗王国的九扇门》和大仲马的手稿消失得无影无踪,加上安立·泰耶菲的自杀,这些事件后面已经拖着三个尸体。而且,他还花了一大笔钱,不是自己的,还是巴罗·波哈的……这时,他真希望自己能少活35岁,好好地蹲在地上大哭一场。

“我们现在,”拉邦弟建议道,“可以去喝杯咖啡。”

他轻浮地说着,脸上带着微笑说:“大伙们,没那么严重啦!”科尔索了解他并不清楚他们蹚进了什么样的浑水;然而,这主意也不坏。处在他们现在的情况中,苦中作乐一番也未尝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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