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房间里, 盛厘盯着手机屏幕等了半天,也没等到余驰的回复,连红包都没领。她的表白和红包就这么没有吸引力吗?还是说过犹不及了?

一切还得怪路星宇, 她忍不住点开路星宇的对话框,发了条语音:【路星宇,你戏怎么这么多?要是实在无聊,就约-炮去, 别老cue我。】

路星宇:【姐姐, 我转发的时候真的是想买糖的,我哪里知道粉丝这么会脑补……】

路星宇:【不约-炮, 我还记得姐姐说的三个月之约呢。】

路星宇:【你别赖账。】

盛厘翻了个白眼,懒得再搭理他。

她想了想,直接给余驰打了个电话, 电话响了好几下, 总算是接通了。那头很安静,键盘和鼠标的声音很清晰,盛厘心头莫名就软了,她笑嘻嘻:“驰哥, 理理我呗。”

余驰手机开着免提,丢在一边, 电脑屏幕映着他冷酷的脸, 他垂眸瞥了眼屏幕,心想她还真是什么话都说得出口,渣而不自知。修长的手指继续在键盘上敲击, 语气冷淡:“说什么?说今晚星盛CP发糖了?”

盛厘从善如流:“那我现在去给你买糖?”

余驰心底涌起一股挫败感, 跟她的没心没肺相比,自己这种吃闷醋的行为显得十分幼稚可笑。他摸到烟盒, 点了根烟深吸一口,像是切换了人格进入某个角色,漫不经心地笑笑:“来呗,拖鞋给姐姐买好了。”

盛厘:“……”

真的假的?这么听话的吗?她咳了声:“每天晚上出去偷情,怪累人的,改天?”

余驰低笑:“好,我等着。”

挂断电话后,盛厘左思右想还是觉得没把余驰哄好,她脑子灵光一闪,挑眉点开外卖软件。

半小时后。

出租房门外,外卖员敲了几下门:“你好,美团外卖。”

半分钟后,余驰皱眉从外卖员手里接过纸袋,打开一看,满脸黑线地给盛厘发了条微信。

余小驰:【盛厘,你有病吧?】

盛厘:【收到糖了吗?多吃几颗,嘴巴能甜一点。】

余小驰:【……】

盛厘:【余小驰,我明天早上想吃鸡蛋饼,你之前买的那家比酒店厨师做的好吃。】

余小驰:【没有,倒闭了。】

盛厘:【……】

第二天早上,休息室里,盛厘一边吃着酒店厨师做的鸡蛋饼一边跟她妈妈打电话,最近三两天就跟路星宇上热搜,陆女士实在不放心,一大早就打电话来求证:“厘厘,你跟小路是怎么回事啊?不是真跟他……”

“妈妈,停停停!”盛厘打断她的话,“网上那些关于我恋爱的娱乐新闻,你跟我爸爸看看就算了,我的眼光不至于这么差。”

陆女士还是有点不放心:“这个圈子乱,你可别学别人乱来……”

这种话盛厘从进圈以来就听了无数次了,她耳朵都要起茧了,忙求饶:“好好好,我知道了,我一定不乱来。我现在还是单身呢,要是谈恋爱了肯定先带他回家给你们看,行了吧?”

“别嫌我烦,我这还不是为了你好?”陆女士冷哼,“我跟你爸爸周末去看看你吧。”

盛厘父母都是企业里的小高管,都还没退休,她十几岁就开始进组拍戏了,那会儿年龄小,父母不放心,一有时间就进组看她。

这两三年来得少了,偶尔心血来潮才会来一趟。

“现在拍摄挺紧张的,你们来了我也没时间陪你们,而且现在天气很热,来这里就是遭罪,还是在家好好吹空调吧。”盛厘忙阻止,咬了一口鸡蛋饼才说,“等这部戏杀青我可以休息一段时间,到时候再回家看你们,好吗?”

陆女士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挂断电话,盛厘一转头,就见圆圆抱着个袋子进来,她不明所以:“这是什么?”

圆圆神色有点复杂,小声说:“刚刚余驰给我的。”

她把袋子拉开,里面是一大袋糖,可不就是盛厘昨晚在美团下单的那些吗?

盛厘:“……”

圆圆说:“余驰说他不喜欢吃甜的,怕蛀牙。”

盛厘脑子忽然一炸,忙问:“他什么时候来的?”

“在你说‘我现在还是单身呢’的时候……”

“……”

盛厘觉得自己最近运气有点背,明明她什么都没干,清清白白盛白雪,却总是莫名被人拖进修罗场,她谈个恋爱真不容易。她想了想,对圆圆眨眨眼:“我的圆圆,你说……”

圆圆忙双手合十,苦着脸说:“厘厘,我求求你休息几天好吗?昨晚刚上热搜,万一有人盯着你怎么办?而且程思绮刚进组,容姐昨晚还打电话交代我,让我看着你点儿。”

盛厘:“……”

她叹了口气,也知道最近不能太放肆,上手捏了捏圆圆的脸,“行了我知道了,辛苦你了。”

盛厘从袋子里摸了两颗糖,就去化妆了。

今天她的戏很满,从早拍到晚。

也迎来了她跟余驰的对手戏,也是两人第一次正面的对手戏。

五王爷霍庭衍跟云兰生感情渐深,不仅情场得意,连老皇帝也越来越偏向他,四王爷心里很急,趁着霍庭衍出京办事,便命令杨凌风去把云兰生掳来,以威胁霍庭衍。

杨凌风万分不愿意,如果云兰生真的被掳来当人质,后果不堪设想,很可能连命都要丢掉,但他又不得不听令,只能咬牙应下。杨凌风设局把云兰生掳来,又在云兰生受刑之后,再设计一场救人行动,把云兰生救了出去。

之后,云兰生被杨凌风藏了起来。

……

今晚要拍的,就是这场盛厘受刑,杨凌风救人和藏人的戏份。

是一场长镜头的戏份。

如果拍摄不顺利,明晚要接着拍。

傍晚六点,盛厘就开始化受刑的伤妆,因为拍摄受刑过程的伤不一样,妆也是拍一点,再补一次妆。从化妆的时候,刘导演就开始给盛厘和余驰,以及饰演四王爷的演员讲戏。

刘导说:“余驰这段没什么台词,你负责打盛厘,但你爱慕她,舍不得下狠手,但又不得不下狠手。因为四王爷是个疯子,如果你不下狠手,那他很可能就会起疑心,让别人来下手,别人手下没轻重,所以这个机会你要把握在自己手里,打得要狠,还要有技巧,情绪还要随着盛厘受伤的程度,循序渐进地去呈现。”

余驰垂眼听着,低声:“嗯。”

刘导看了看盛厘,说:“这场你全程受虐,等会儿肢体动作起来,可能你要真的挨点打,没问题吗?”

“没问题,尽管来吧。”盛厘认真点头,受虐戏她拍了好几次,这种戏不下狠手拍出来会很假。她也不想剧播出时,因为道具太假,只顾美貌不顾演技而被嘲讽上热搜。

刘导满意点头,又看向余驰:“等会儿先来试试,看怎么打比较合适。”

余驰很轻地皱了下眉:“好。”

刘导转头交代:“道具组把道具都准备好,马上开始了。”

十分钟后,试戏开始。

“不行,余驰你手劲儿太轻了,再狠一点。”

“好。”

“不行,手收得太快了,显得有点假。”

“好,我再来一次。”

“还是不行,再来一次。”

“好……”

……

这场戏光是试戏就花了不少时间,盛厘能感觉到余驰对她下不了手,她忍不住拽着他的衣角,笑盈盈道:“余驰,打吧,姐姐保证不会记仇,不会画圈圈诅咒你的。”

余驰表情有点无奈,皱了一下眉,这场戏也不知道是在折磨谁。

众人哈哈大笑,刘导倒是没骂人,还十分理解:“正常男人都打不下去,这种让美女演员受虐的戏最难拍。而且你年龄小,又算刚入行,盛厘是前辈,又正当红,一般新人还真不敢上手,你没有畏手畏脚,已经很不错了。”

盛厘趁着没人注意,在镜头拍不到的角度,悄悄在余驰掌心勾了勾。

余驰垂眼看她。

盛厘对他眨眨眼:“来吧,要是真打疼了,最多就是你……给我送药呗。”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只有余驰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盛厘对他笑得更甜了,这个梗别人都不知道,只有他们懂。这种大庭广众下心照不宣的暧昧,让人抓心挠肺,欲罢不能。

一般长镜头的戏份最好是一镜到底,因为第二天再继续拍摄不一定有当天的感觉,妆容和服装也不一定能完全一致,怕有穿帮镜头。

所以,这场戏从晚上八点开始拍,一直拍到第二天凌晨三点多,才结束。

最后一个镜头,是杨凌风把受伤的云兰生抱进事先准备好的宅子里,轻轻把人放在床榻上,手在她苍白无色的脸上轻轻抚摸,痴狂地盯着她的脸,嘴角轻轻勾了勾,病态似的呢喃:“姐姐,我找了你好久好久,你知不知道?好不容易把你找到,却连话都不能跟你说,不敢认你。我把你藏在这里好不好?藏一辈子,谁都不能把你抢走,只给我一个人看。你说,好不好?”

云兰生了无生气地躺在塌上,一句也听不见。

但盛厘是听得到的,余驰那几句的台词功底太好了,光是听声音就能感觉到杨凌风对云兰生那种痴狂的爱意,和病态的占有欲,让她的睫毛不受控地颤了一颤。

仿佛,这些话,不是戏里的。

是余驰内心深处的秘密。

刘导:“过了!”

盛厘睁开眼,对上余驰深沉漆黑的双眸,被他眼底没来得及收回的占有欲震慑住了,愣了一下。

余驰站了起来,收敛神色,礼貌认真地道谢:“辛苦了,厘厘姐。”

“你也辛苦了。”盛厘忙爬起来,想了想,捞起裙摆从内衬的口袋里摸出两颗糖,递给他一颗,笑眯眯地说,“演得很好,来,姐姐请你吃颗糖。”

余驰:“……”

他面无表情地接过那颗糖,嘴角微抽:“谢谢姐姐。”

两人装模作样,实则旁若无人地调情,让场外的圆圆看得胆战心惊。

刘导看了一下回放,不吝夸赞:“余驰这段演得很好,情绪非常到位。”他又看了一遍,皱眉道,“厘厘睫毛刚刚怎么动了?不行,这个镜头要补一下。”

盛厘:“……”

凌晨四点,剧组收工。

从这场戏开始,云兰生被杨凌风藏在这间宅子里,因为受伤的原因,她走不了,杨凌风也想方设法把人困在这里,过了一段“蜜月”。当然,那只是他自己心底的想法,面对清醒的云兰生,杨凌风只是当年被她救过的少年,规矩克制。

盛厘跟余驰的对手戏密集了起来。

克服了第一场对手戏后,两人的对手戏逐渐默契,甚至还能在拍戏间隙暗暗调个情。这种明里暗里的暧昧,让盛厘感觉欲罢不能,就算一连拍好几个晚上的夜戏,也觉得没那么难熬了。

她对周思暖说:“怪不得那么多人因戏生爱,剧组夫妻一对又一对,谈恋爱调情多解压啊。”

周思暖笑她:“那之前你拍了那么多戏,怎么没听说你跟谁因戏生爱?”

“我眼光挑呗,谁都能入我的眼,那我跟路星宇有什么区别?”盛厘理直气壮,脑子里晃过余驰的模样,感觉余驰就像照着她心里喜欢的样子的去长的,要再找一个让她这么着迷的,很难。

周思暖对余驰越来越好奇了,忍不住说:“我八月初杀青,去给你探班。”

盛厘冷笑:“别来。”

周思暖:“哎呀,别这样,我绝对绝对不拍照不泄密,就去看看。”

盛厘想了想,两人那部剧也快播了,要是有时间见个面发个微博,也算是一种炒作了,对收视率有好处,不再拒绝,“等你杀青再说吧。”

7月20日,盛厘跟圆圆离开剧组三天,去录个节目。

录制当天,路星宇正好要拍个广告,是国际某大牌新产品的广告,容桦好不容易给他谈下来的,自然很重视。所以,那天录制节目,容桦没跟着去,只有造型师化妆师和助理跟着盛厘。

节目录制到十一点多,盛厘拒绝了节目组的宵夜邀请,准备早点回去休息。却在化妆间门口碰上了黄柏岩,黄柏岩是陪他带的艺人来录节目的,黄柏岩手上有两个男艺人,都很年轻。

其中一个,就是酒驾出车祸,丢了杨凌风这个角色的封煦。

黄柏岩也带红过一个艺人,不过在合约期满后解约了,如果封煦没有酒驾,未必不会大红。

只能说,人各有命吧。

黄柏岩找盛厘的原因很简单,盛厘跟容桦的合约还剩下不到一年,跟她联系的公司和经纪人不少,开的条件也很优渥。不过,盛厘跟容桦合作这么多年,还算合拍,也有感情在,如果偏心路星宇不算的话,容桦确实没亏待她什么,毕竟她跟路星宇一女一男,路线也不一样,不存在资源竞争。

轮实力和手段,目前还没有比容桦更合适的经纪人。

不过,盛厘也没有直接拒绝黄柏岩,她试探地问了句:“黄哥,你带不带新人?”黄柏岩一愣,无奈地笑道:“这是拒绝的新方式吗?”

盛厘笑着眨眨眼:“也不算,只是问问。”

黄柏岩疑惑道:“你是想给我推荐新人?”

盛厘笑了笑:“是个很有潜力的新人,你应该也知道的,但没见过。”

黄柏岩到底是圈内人,而且是封煦的经纪人,他知道杨凌风是被一个新人顶替了,不过他没具体去了解,只以为是哪个资本塞进去的新人,他问:“难道是杨凌风那个新人演员?”

封煦酒驾伤人这件事影响很大,哪怕公关再给力,这两三年也得低调,大红是不可能了。

盛厘把手机里余驰的照片调出来,放到黄柏岩的面前,笃定道:“你是经纪人,捧人你比我在行,《江山卷》一播,他肯定能火一把,后续发展也不会很难。”

黄柏岩眼睛一亮,显然是被余驰的剧照惊艳了,他目光从屏幕挪到盛厘脸上,笑了笑:“这小孩,是你家亲戚吗?”

盛厘知道他对余驰上心了,避重就轻地把余驰的情况说了一遍,表示自己只是可惜一个有才华有天赋的弟弟被埋没在一家小公司,有些于心不忍:“正好遇上你来找我,顺便一提,签不签在你。”

黄柏岩犹豫:“但他还有六年合约,解约金不低。”盛厘没再为余驰说话,只说:“这个问题不大,你先考虑一下签不签。”

第二天傍晚,盛厘回到松山影视城,老刘停车时候,接了个电话,电话挂断后整张脸都笑皱了。盛厘听到他说录取通知,才想起来他有个女儿今年也高考。

大学录取通知书已经发了?

她一边走进电梯,一边给余驰发微信。

盛厘:【你的大学录取通知书呢?给姐姐看看!】

过了一会儿。

她收到一张图片。

盛厘定睛一看,愣了,忙回复:【怎么是北大?】

余小驰:【因为我填的就是北大,姐姐觉得北大没有清华好?】

盛厘:【……】

这话就有点欠揍了啊。

也不是不高兴,就是有点吃惊,当时试镜算是盛厘千方百计才把人哄去的,她确定余驰很喜欢演戏,也知道余驰哪怕不演戏,随便学一个热门的专业,以后都会过得很好。

她只是没想到,他会接受得那么坦然。

盛厘:【当然不是,驰哥超棒。】

盛厘:【你现在在哪儿?在剧组?】

晚上七点,天色才刚刚有了一点灰暗的痕迹,出租屋里没开灯,窗户窄小,光线稍显昏暗。余驰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茶几上摊着录取通知书,他没再打字,低头发了一条语音:【在家,今天跟导演请假了,去学校拿录取通知书,刚回来一会儿。】

他微信上消息很多,有老师同学的祝福。

余曼岐的信息混在里面,他点开看了一眼,自嘲地笑了笑,难得她还会关心他要上什么大学,当然也不排除她觉得他没上北影是件很可惜的事。

余驰直接忽略掉她的信息。

屏幕上方跳出来一条新消息。

盛厘:【姐姐今晚去找你。】

深夜十一点,盛厘穿着余驰那件棒球服,戴着帽子口罩,骑着自行车进了小区。

爬到十楼,她靠着门喘了口气,才轻轻敲门。

要是余驰敢再让她对暗号。

她进去就……

“暗号。”

那人在门后懒洋洋地开口。

盛厘:“……”

她深吸了口气,笑盈盈地开口:“余驰,你是不敢让我进去吗?”

不等他回答,她就十分配合地:“吱吱吱吱吱!”

蚊子有点多,她光着腿,一下就把楼道里的蚊子全都吸引了过来,她忍不住跺了一下脚。余驰站在门后,垂眼把门打开了,盛厘抬头,两人四目相对,暧昧瞬间在空气里流窜。

她低头走进去,瞥见门后那双女士拖鞋,脸瞬间就热了起来,心跳砰砰砰地乱跳,仿佛有一万只小鹿在里面横冲直撞。她没想到,他这么听话,竟然真的买了。

身后,对门的中年男人喊了句:“啧,隔壁帅哥的小女友又来吱吱吱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老鼠呢。”

老房子的隔音就是不太好,门没关,对门声音稍微大一点,都一清二楚。

盛厘:“……”

余驰:“……”

余驰低头无声笑了笑,揽住她的肩把人带到身边,关上了门。

盛厘靠在他怀里,闻到他身上干净清冽的气息,混着一点淡淡的沐浴露香味,这个味道跟他上次去酒店找她那次,一模一样。她推推他的胸膛,有些口干舌燥地说:“我想喝水。”

余驰顿了一下,松开她,转身去厨房倒水。

盛厘把身上那件棒球服脱下,里面是件白色的一字肩连衣裙,她抱着外套,换了拖鞋。一抬头,余驰从厨房出来了,他把玻璃杯递给她,低声说:“温的。”

盛厘接过水杯,低头喝水时心跳依然很快,她余光扫向余驰,这家伙看起来反而比她还淡定。她突然有点不服,从一开始,她就表现得像个十足的老司机,不想在最后关头认怂。

迅速喝完水,把杯子放柜子上一放。

啪――

两人心跳均停了一秒。

盛厘抱住余驰的腰,仰头看着他,眼睛弯着笑:“余驰,上次那个公主抱,可以再来一次吗?”她下巴抵在他胸膛上,脸有点红了,但还是轻轻补了一句,“要比上次,再激烈一点儿。”

余驰紧紧盯着她的脸,呼吸明显急促了一声,盛厘无声勾住他的脖子。

像是重复上一次的剧本,跟上次不一样,上次都是虚的,这次两人都是有备而来,动了真格。盛厘感觉心都要跳出来了,她不过是恍惚了一下,整个人就被摔了上去。

盛厘明明感觉到这次摔得更重,余驰护住了她的脑袋,所以她感觉身体摔得却没有上次疼,却比上次更懵,她紧张地看着上方的人,呼吸不受控地起起伏伏。

余驰漆黑深沉的眼睛盯着她,嗓音低哑:“姐姐,你想好了吗?这里很破很旧,如果不是我,你这辈子都不会住这样的房子,不觉得委屈吗?”

四目相触,似有电流在窜,从未有过的刺激和紧张令盛厘几乎招架不住,光是听他的声音,整个人就开始发软。她躺在那里,露出精致白皙的锁骨,乌黑柔软的长发散在灰色的床单上,眼睛湿漉漉地看着他。半晌,她勾住他的脖子,抬头吻上他的唇,柔声道:“当然不会委屈,你以后只要想起我,就觉得我是陪你吃过苦的姐姐,你会对我好一百倍,一万倍。

“而且,以你的性格,你大概会永远都记得我。”

“我赚翻了呀,余小驰。”

台灯昏黄柔和的灯光映着这间小小的卧室,老屋子有空调,但大概年代久了,空调运转起来声音很大,也感受不到几分凉意。空气湿热厚重,盛厘触碰到余驰紧绷的肌肉,一手的汗湿,明明被抱得很紧,却感觉没有一丝安全感。余驰身材是真的好过了头,也真的算不上温柔,她心里承认害怕,嘴上又不想认怂,装老司机翻车的后果很严重。

某一刻,余驰有些难以置信垂眼看她,跟平日里的冷酷完全不一样,眼底微红,喉结上下滚动。他吻掉她眼角的泪,又挪到她唇上撕磨,明明疼的是她,他却比她还委屈似的,不依不饶地在她唇边低哑道:“姐姐,你又骗我,我也疼。”

“姐姐,你一直在骗我,我是你初恋吗?”

“回答我,姐姐。”

“别骗我。”

“以后不准再骗我了,好不好?姐姐。”

盛厘抱住他,所有动静在寂静的夜里听起来格外清晰撩人,木板的交响乐以吱一声重响开了头,她忍不住转头,在他肩上咬了一口。

混蛋,得了便宜还卖乖。

再问,就咬死算了。

……

屋子窗帘遮盖严实,光线昏暗,床头柜上放着两个手机,两只手机的闹铃几乎同时响了。

余驰睁开眼,伸手把两人的手机闹铃都关了。

瞥一眼手机屏幕,凌晨五点。

一个多小时前,盛厘撑着最后一口气说,她要凌晨五点半回去,趁着剧组大家还没起床。

余驰借着屏幕微弱的光,低头看了看怀里的人。女人脸蛋薄红,睫毛还是湿的,眼皮也有点肿,整个人蜷缩在他怀里,漂亮的眉毛皱了皱,似乎对被打扰了睡眠十分不满。

他犹豫了一下,没忍心叫她。

微信上有十几条未读信息,余驰点开看了看,全是圆圆发来的。

从凌晨12点开始,到凌晨2点才消声。

之后就没了。

最后一条――

圆圆:【姐、姐夫,我担心被别人看到,早上能早点把厘厘送回来吗?如果需要接应的话,随时可以打电话叫我,拜托啦拜托啦![委屈]】

余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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