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只道是那日下午大街小巷中冒出了无数的禁卫队,挨家挨户地开始进行起了排查。

那些人也不说具体什么事,只是凶神恶煞地叫开了家门,随后带人在里面转上了一圈, 匆匆扫过之后继续转向了下家。

这些人都出自于首辅府, 来得快去得也快, 很快把盛京城几乎完全溜了一遍, 就连那些大官们暗中私开的歌坊酒肆都没放过, 硬是把朝中榨油水的官员们给吓出了一身冷汗。

百姓们起初只以为是首辅大人与大燕国那位公主的婚期近了, 因此在盛京城中进行了这样大范围的排查,目的是为了确保婚宴的安全举行。

这样的猜测一直到大街小巷上贴出了一张张告示, 等看清楚上面的画面, 所有人不由一阵哗然。

那告示和以往那些穷凶极恶的逃犯完全不同,分明是一只软萌可爱的猫儿,一脸乖巧又骄纵的样子, 惟妙惟肖。

这时候大家才终于知道, 首辅大人这样兴师动众, 竟然只是因为府上备受宠爱的猫儿一不小心给弄丢了。

听戏剧的时候经常有冲冠一怒为红颜的说法, 却是怎么也没想到,有朝一日当朝首辅居然真的为了一只猫儿, 将整个盛京城彻底搅翻了天。

这得是怎样的盛宠!

可惜的是, 不管首辅府派出的禁卫如何没日没夜地进行排查,更是将悬赏的金额抬至了上万两白银, 那只传说中白毛胜雪的毛团子,依旧久久未见踪影。

那些禁卫队在盛京城里接连找了数日,毫无所获下,终于开始朝盛京城附近的区域开始扩散。

不止是临近的小城镇, 就连那些没几口人的贫困村落都一概不曾放过。

一时间,折腾地天翻地覆。

如果说以前百姓们对于这位首辅大人的权势还只是个模糊的印象,那么此次事件一出,他们才真正意识到,这位传说中的权臣翻手覆手之间,竟是这样的决断独行。

可以说是分毫不顾天下其他人的颜面。

此时正临近和亲大典,很多官员们都在为贺礼的事头疼,眼见魏楚铭竟然如此钟爱那只毛团子,有自以为机灵的当即搜刮了几只品种优异的稀有猫儿,给恭恭敬敬地送到了首辅府去。

至于结果,无一不是被首辅府上的下人们毫不客气地给扔了出去。

只是这样也已经算是客气的了,还有不少人听说是被直接给打出来的。

这几天下来,魏楚铭奔走筹备各种事项,几乎足不点地,脾气自是暴躁。

他可以感到耳边的穴道一直突突地厉害,稍一落空在位置上坐下,便忍不住地伸手去揉,然而一想到依旧不知踪迹的郑茹兰,只觉得钻疼地愈发厉害了起来。

前几日他已经将搜索范围扩大到了盛京城周边,可是每日传回来的消息依旧是,根本没有猫儿的半点下落。

阿影默不作声地站在旁边,死死地盯着地面半点都不敢吭声。

某方面来说,猫是因为他才弄丢了,这时候不去触眉头是他唯一可以做的事情。

外面热热闹闹的婚宴氛围仿佛被彻底隔绝,屋内的男人周身笼罩着一股渗人的寒气,浓烈的压迫感让人感到一阵窒息。

一边骄阳似火,一边寒冰凛冽。

魏楚铭拿起茶杯来猛地灌了几口,钻痛的穴道连带着他整个头都有些生疼地厉害。

眼下,关于这次引蛇出洞的计划,部署已经进行到了最后一步,只需要再等等,等到婚宴前后,一切就都可以尘埃落定。

天知道他用了多大的忍耐力,才控制住地没让自己也跑去加入那寻人的队列当中。

魏楚铭手握重权那么多年,运筹帷幄、算无遗策,万万没想到有朝一日居然被一个小丫头弄乱了阵脚。

而这个狡猾无比的丫头偏偏脚底抹油溜得到快,为了躲,也不知道到底躲去了哪里!

魏楚铭有一种直觉,说不定当他满城地疯狂找她时,她还带着猫儿,在什么地方过着惬意的小日子。

而现在,他只恨不得赶紧将眼前的一切尽早解决,亲手将她逮到自己的跟前,扔回西厢的那张床上,好好地教训一顿!

……

有一点魏楚铭倒是没有猜错,郑茹兰的日子确实过得很是惬意。

她带着毛团子到寂照庵已经有几日了,庵里的师父们都非常的和善,还给她准备了一间宽敞明亮的厢房。

这里的一片地段远离凡尘,格外的清雅肃静,连每日颇喜欢睡懒觉的郑茹兰都忍不住地想要早起,去周围的山上四处看看。

毛团子跟着郑茹兰千里迢迢地来到了这里,竟然也意外的开心,抵达的第一天就跟庵里土生土长的野猫嬉笑打闹了一会儿,很快就玩到了一起。

一时半会,居然根本没有记起某位原主人,大有乐不思蜀的做派。

郑茹兰白日里听师父们讲佛法,晚上入睡后,穿成毛团子就跳到屋顶上去看一看漫天的夜色。

山林间的风景与城中到底是不同,颇有一种让人神往的娴静感,心情也不知不觉地跟着安宁了下来。

只是随着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她有时候还是会想起魏楚铭来。

按日子,大概也已经快到了和亲的日子,等到时候云河公主进了首辅府中,应该就很快把猫儿被偷的事给忘了吧?

郑茹兰蹲在屋顶上,这样想着,不由低头看了看自己雪白的爪子,心情难免感到有些低落。

是啊,现在她和魏楚铭唯一的联系,估计也就是这么一个偷猫贼的身份了。

……

再得到盛京城里的消息时,郑茹兰在寂照庵已经住了近半月。

她穿着朴素的衣着,蹲在寺庙门口一封封地拆开了家书。

首先看到的那封信是郑初柔写的。

里面绝口没有提到盛京城里的情况,只是说她与纪阳成的婚事已经近了,目前挑了几个日子,已经问过其他人的主意,现在就等郑茹兰了。让她也在其中挑选上一个觉得不错的日子,在回信里面写上,当作参考。

隔着书信,郑茹兰都能感受到郑初柔满满的甜蜜,一想到这位准姐夫是她当初一爪子拍下来的官位,都忍不住地觉得有些自豪。

可是想起当时的事,有个男人的身影又不由地浮现在了脑海中。

郑茹兰迅速地甩了甩,将那道影子驱逐了出去,又继续打开了下一封。

郑子晋的书信,就连措辞就如他本人一样的一丝不苟,内容更是和郑初柔截然不同。

虽然也有提及家里筹办的婚事,主要的内容还是落在了盛京城目前的近况上。

如果不是署名写清楚了是郑茹兰亲启,实在怀疑是不是把要上交的折子给混了进来。

郑子晋在信中说前阵子盛京城里一片混乱,成天有人在街上巡逻,进入也需要严格的查验。据说原因是首辅府上的那只白猫儿给弄丢了,首辅大人盛怒,大有找不回来就不罢休的做派。不过,大概是因为马上就要举办婚宴的缘故,这几日,那些搜寻的人也开始渐渐少了起来,应该不久之后也能恢复以前的平静。

写到最后,他非常郑重地问了郑茹兰准备回去的时间,毕竟郑初柔也在准备婚礼,她这个三妹独自一人在外头悠闲总是不对。

看完两封信后,郑茹兰坐在门口晃了晃腿,抬头看向那明媚的阳光,微微地眯起了眼睛。

虽然方式不同,两封书信都让她感受到了来自兄姐的关心。

郑初柔不提魏楚铭的事,显是怕勾起她的心事,至于郑子晋详细地说明了情况,大概是担心她对首辅大人还不死心,希望可以早日想明白,断了念想。

其实道理郑茹兰都懂,但是眼下她最尴尬情况却是……

雪白的毛团子从栏杆上一跃而下,“喵呜”地叫了一声,凑到了郑茹兰的跟前,在她的腿上轻轻地蹭了蹭。

郑茹兰低头看着它那副毫无心事的样子,伸手将它一把楼入了怀中,狠狠地揉了两把。

毛团子突然被粗暴对待,抬头不满地朝她龇牙。

郑茹兰在这幅做派下忍不住笑出声来,又将它往怀里搂近了几分,整个人几乎都要压在了上面,闷闷的声音从柔软的绒毛间传来:“没想到啊雪儿,你家首辅可是真疼你,居然还这么兴师动众地来找你,但是,这样一来我们就回不去了啊!你说,这该怎么办才好……”

如果真像郑子晋信中所说的,她现在就这样带着毛团子回盛京,怕是和自投罗网没任何区别。

郑茹兰就这样静静地在白猫儿的身上趴了一会儿,沉默片刻后忽然直起身来,做下了最后的决定:“这样吧!再等半个月,再等半个月我们就回去!”

等那时魏楚铭的婚礼应该已经办完了,新婚燕尔的,总该渐渐淡忘猫儿的事了吧?

到时候她再找个机会,把毛团子偷偷地运进城里,岂不是万无一失!

郑茹兰越想越觉得可行,但是想了一会儿,原本美滋滋的表情又微微地凝滞了一瞬,渐渐换成一抹鄙夷:“新婚燕尔?啧……”

真是个叫人讨厌的词。

作者有话要说:  老魏太凶了,媳妇都被吓得不敢回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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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学习来修仙》By林鹿呦呦

文案:

谢冰直到魂魄离体,才明白自己穿越到了一本书中:

她那位高冷正直的师父其实早就走火入魔,养大她这个废柴灵根只是为了当做炉鼎炼药化丹;

她一手带大的师弟爱上了女主,为了救女主,亲自夺走了她的内丹。还轻飘飘地扔下一句:师姐,你只是失去了内丹,而萱瑶失去了爱情啊;

而那位与女主萱瑶纠缠数千年分分合合几百次的仙界大佬,是她未入仙界时,有过婚约的未婚夫婿。而他成仙的方式,是杀妻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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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修罗场模式,重生一回的废柴灵根谢冰默默地从空间里拿出来一箱又一箱的珍贵典籍。

每学透一本,通过考核,她的修为就会上升一分。

痴迷(情爱/虐恋/撕逼)无心修炼的众人:谢冰,你怎么变了?

谢冰顶着黑眼圈,抱着书,幽幽地说:“我爱学习,学习使我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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